我打断他的话道:“难道我皇兄的命就如此的低贱?”
拓跋醇照默然不语。
我终于说出了最后一个条件:“阴山西麓有一片名为绿海原的草场,当年乃是大康所有,后来我皇兄与令妹成亲之时,被作为礼物送给贵国,现在我皇兄已经不在人世,我想这块土地理应由大康收回。”
拓跋醇照神情复杂之至,我所说的绿海原乃是位于宣城西北,阴山以西,仅仅有一小部分和宣地相连,长宽各有一百余里的一片土地。那里地肥水美,乃是一个天然的牧场,当年便是北胡可汗拓跋寿缮借着和亲之机,强行要了过去,我抓住机会当然要讨还这片土地。
拓跋醇照考虑许久,才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我要和父皇商量一下,明日便会给你答复。”
他转身大步向灵堂走去,我跟随在他身后,看看他究竟要做何事。
拓跋醇照来到都敕宪的面前,一把将他抓了起来,那都敕宪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乍一看到拓跋醇照,脸上露出无比惊恐的表情:“太……子……”
拓跋玉儿拼命叫道:“六阿哥,平时你最疼我,我求你放过他吧,这件事真的不干他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干的……要杀你便杀我!”
拓跋醇照怒视都敕宪,猛然抽出腰刀,刀尖闪电般插入都敕宪颈侧,都敕宪根本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身躯无声地抽搐着倒了下去。
我也暗暗心惊,没想到着拓跋醇照出手竟然是如此狠毒。
拓跋玉儿悲呼了一声,整个人昏倒了过去。
拓跋醇照冷冷望向我道:“我已经做完了一件事情,希望你也能够信守自己的承诺。”
我携住脸色苍白的楚儿,平静道:“太子放心,明日我会准时前来参加皇兄的葬礼,希望你能够将所有的痕迹全部抹去。”
回到驿站,楚儿仍旧沉浸在刚才目睹的血腥一幕之中。她虽然武功高强,可是从未见过如此血腥残忍的场面,芳心陷入深深的震惊中。
我将她抱入怀中,轻声安慰道:“不用怕,我会守在你的身边。”
楚儿紧紧抱住我的身躯,颤声道:“他会不会对付你?”
我摇了摇头,充满信心道:“拓跋醇照并不是一个寻常人物,他懂得权衡利弊得失,杀掉我对他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会招来大康这个敌人。”
楚儿道:“杀害你皇兄的……不是那个公主吗?难道你就这么放过她?”
我冷笑道:“世上最残忍的事情并不是死亡,而是生死离别,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死在面前,却无能为力,对拓跋玉儿已经是最残忍的报复方式,我相信她今生今世都将活在痛苦之中。”
楚儿的娇躯仍然在微微发抖:“胤空……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还是不了解你。”
我吻了吻她娇艳的香唇,微笑道:“那我们还是坦诚相见,深入地了解一番。”右手已经摸索进入了楚儿充满弹性的丰胸。
楚儿娇羞道:“形势如此危险,你居然还想做这种事情。”
我呵呵笑道:“难道你不觉得在这种危险的形势下,做这种事越发有种刺激感吗?”楚儿轻声啐了一声,双臂却主动勾住了我的脖子。
我的热吻和大手双管齐下,抚摸得楚儿娇躯款摆,浑身轻颤,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显然已经开始动情。
她不由自主地发出阵阵呻吟,声音娇啼婉转,听到自己这一声声娇媚入骨的喘息声,楚儿也不由得娇羞无限,俏脸绯红。
我以最激烈的方式进入了她的娇躯,尽情享用着楚儿曲线玲珑,柔若无骨的雪白肉体,楚儿在我的身下忘情蠕动着一丝不挂的赤裸玉体,也许是所处环境的危险感带给了她新奇的刺激,她表现出从未有过的狂热,在我身下抵死逢迎,婉转承欢,无论我做出怎样的举动,她都千柔百顺地含羞相就。
有些时候,忘记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男欢女爱,楚儿从我的身上获得了充分的安慰。平心而论,我对事情的进展也不是全无恐惧,身处北胡腹地,事情的最终结局还要看别人的决定,楚儿的身躯让我将承受的巨大压力和恐惧感减轻了许多。
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楚儿娇嘘喘喘道:“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我低声笑道:“我只要在你身体里,便充满了无穷的勇气。”
楚儿俏脸一红,轻轻在我肩头上咬了一口,却招来了我狂风暴雨般的报复,夜色仿佛都要燃烧起来……
翌日清晨,北胡皇室按照皇室成员的标准,为胤翔安排了葬礼。先用十八人将棺木抬出驸马府,走在最前方的事十六位引幡人,高举万民旗伞;接着是一支二百多人的卤薄仪仗队,他们举着各种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纸扎活绸缎制作的“人马”,我身穿孝服走在棺木的前方,在棺木后面是全副武装的护灵队;然后是前来参加葬礼的北胡大臣皇亲的队伍,车轿连绵不断。在送葬队列中,还夹有做法事的萨满,他们手执法器,跳着怪异的舞蹈。
北胡公主拓跋玉儿并没有出现在送葬的队伍中,按照他们的说法,公主是伤心过度,卧床不起。我却知道她的伤心却是为了死去的都敕宪,和我苦命的皇兄没有任何的关系。
因为和拓跋醇照预先已经达成了默契,胤翔的尸首并不实行土葬,做完所有仪式之后,在墓地就地火化。
我一脸悲愤地拿起火把,将棺木周围的柴木点燃,上面浇有大量的桐油,遇火既燃。看着消失于大火之中的棺木,我内心中默默地呼喊道:“皇兄,你好好去吧,胤空已经代你惩罚了那个贱人!”
整个葬礼仪式进行得十分短暂,焚化遗体之后,那些前来参见的王公贵族便迅速地退场,我在专人的帮助下,收敛好胤翔的骨灰,小心地放入骨灰坛中。
拓跋醇照来到我的身边。
我将手中的骨灰坛交到突藉的手中,和拓跋醇照来到僻静之处。
拓跋醇照道:“我已经将那件事禀报父皇,他答应将绿海原还给你们。”
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拓跋醇照道:“不过绿海原上有我们的三座大型牧场,若想全部迁移恐怕需要一些时日,你能不能在两月以后再接手?”
我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好说。”
拓跋醇照道:“平王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乌库苏?”
“我还要整理一些亡兄的遗物,估计要三天之后。”
拓跋醇照微笑道:“如此甚好,我正想和平王找个机会好好聊一聊,明日我在烈风楼请你,你千万不要拒绝啊!”
我笑着点了点头。
潜龙卷 第八十章【深仇】
我之所以留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将钱四海托我转交的信函,亲手交给北胡富商赤鲁温。
赤鲁温的府邸位于乌库苏城南,这里是北胡王公权贵的集散地,赤鲁温在乌库苏的名气很大,我和雅克很容易便找到了他的府邸。
赤鲁温的府邸,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豪华奢靡,整个建筑大都用北胡特产的红窟石建成,房顶也只是寻常的桦皮覆盖,从外观上看,除了比寻常民居大一些,再也没有其它的特别之处。
我向门倌同通报了身份,那门倌进去不久,便回来满面笑容地将我们引入院中,院中并无花卉,遍植着参天的大树。
一名身穿灰色长袍的人正坐在树下看书,他的外表并没有胡人常见的那种粗犷,脸色洁白,剑眉朗目,便是颌下的胡须也是三缕清髯,并非像胡人多见的蜷曲胡须,只有发色颌眼珠微微泛黄,暗示他异族人的身份。
他放下书卷,微笑着站起身来,迎到我的面前伸出手道:“来的可是大康平王?”
我微笑道:“正是在下!”
赤鲁温热情地抓住我的手臂,引我来到大树旁坐下,又让奴仆奉上热腾腾的酥油茶。
我喝了口茶,但觉他这酥油茶中并无那种膻腥之气,却有一种淡淡的清香,细细一品又好像石龙井茶的味道。
赤鲁温笑道:“平王可能喝出这酥油茶有什么不同?”
我有些迷惑道:“里面好像有一股龙井茶的味道。”
赤鲁温哈哈大笑道:“平王果然厉害,我在酥油茶的基础上加以改进,尝试用不同的茶叶来去除其中的膻腥味道,经过多次试验方才找出,西湖龙井乃是这种味道的克星,不过这龙井茶需选用雨前茶,而且必须采用茶树顶端的牙叶部分。”
我心中暗道:“没想到这赤鲁温竟然是一个风雅之人。”
赤鲁温笑道:“平王一定觉着我一个胡人怎会对中原的茶道感兴趣,实不相瞒我母亲乃是汉人。”
我恍然大悟,难怪这赤鲁温看起来倒有七分像中原人,原来他是一个胡汉混血。
我微笑道:“不知令堂祖籍何处?”
赤鲁温道:“我母亲乃是大汉国人,她和我父亲成亲之后便辗转来到了北胡。”
我点了点头道:“赤鲁温兄可曾回去过?”
赤鲁温摇了摇头道:“我这些年生意的主要范围都是燕、韩两国,和其他中原诸国并未有过生意来往。”
我从怀中取出钱四海的那封信笺递给赤鲁温道:“胤空来北胡之前,受好友钱四海委托,特地将这封信带给赤鲁温兄。”
赤鲁温结果信笺,看都不看便扔在一边。
我诧异道:“赤鲁温兄难道不想看看里面写的是什么?”
赤鲁温淡然笑道:“无论做人做事都要讲究一个诚信,经商者更应如此,这钱四海既然答应我要来北胡跟我面谈,却失约于我,从此便能看出他的为人和品性,这种人我又岂会和他做交易?”
我默然无语,赤鲁温的这番还让我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钱四海这次之所以不敢随我前来,便是害怕安王之死会导致北胡和大康的局势突然恶化,考虑到自身的安全问题,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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