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截了当的说道:“孩儿倒觉得此人过于庸碌,想用其他人取代他。”
翼王沉吟片刻方才道:“你若是过早插手军务,恐怕会引起你父皇的警觉,他怀疑你意图谋反也有可能。”
我微笑道:“岳父放心,孩儿自有分寸,不会让他看出任何破绽。”
翼王点了点头道:“可有什么人选?”
“我有一个叫焦镇期的手下,此人无论是兵法还是统帅能力都可以胜任此职。”
翼王道:“你回到宣城之后,让他先来康都找我,这件事需要一段时间,务必做得毫无破绽,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处理晚安王的丧事,剩下的便是等待歆德皇对和亲之事表态,我回康都都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每天都有众多的宾客上门拜会,其中便包括最近诸事不顺的钱四海我微笑道:“四海兄别来无恙?”
钱四海愁眉苦脸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的境况想必平王应该知道。”
我笑道:“四海兄不必担心,等兴王的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你贿赂的嫌疑必然可以洗清。”
钱四海叹了一口气道:“我的货物仍然扣压在港口上,眼看已经过了和人商定的交易限期。”
我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知道他这次来就是想求我帮他。
钱四海见我没有表态,咽了口唾沫道:“若是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我会损失惨重,平王是不是想个法子,先将我的货物放行。”
我皱了皱眉头道:“四海兄,这次是父皇亲自下令调查,要想放行你的货物必须要他亲自首肯才行。”
钱四海苦着脸道:“还情平王一定要帮我想个法子。”
我点了点头道:“四海兄的事情,我是一定会尽力的,不过这件事恐怕还要缓上两天,等父皇的火气平息下去,我方好在他的面前进言。”
钱四海道:“一切都拜托给殿下了。”他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这些留给殿下打理之用。”
我笑道:“四海兄莫不是也想让我和兴王一样狼狈吧?”
钱四海嘿嘿笑道:“哪里,哪里,我钱某人岂会做那种事情。”
我大笑道:“四海兄的为人我当然放心。”收起那沓银票,听到门外的通传声,却是雍王龙天启来了。
钱四海起身告辞,我笑道:“反正有没有什么外人,你留下来听听也好。”
雍王走入房内看到钱四海,也是微微一怔。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兴王受贿之事,钱四海在康都的名气也打了起来。
钱四海慌忙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我笑道:“皇叔,四海兄是我在大秦最好的朋友,有什么尽管直说。”
雍王淡淡点了点头,坐下道:“胤空,陛下让我负责筹划新宫之事,用来奠基的材料选定为‘穆山石’。这种石料大康本就不多,我特地过来让你帮我想想办法。”
钱四海插口道:“这种石料乃是秦国卜邑的特产。”
雍王道:“我当然知道,不过康秦两国的关系仍然紧张,我又有什么法子将这些石头运过来呢?”
我微笑道:“这世上自然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钱老板你说是不是?”
钱四海忙不迭的点了点头,他笑道:“穆山石本来并不贵,而且民间很少使用,我想我有办法弄到。”
雍王惊喜道:“如此最好,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
我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如此凑巧。看来钱四海的运气还算不错。我笑道:“若是钱老板有把握办成此事,我可以保证让你的生意恢复如常。”
钱四海大喜过望,连连点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组织货源。”
雍王找我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钱四海走后他方才低声向我道:“听说左逐流提议在北胡发动对东胡战争的时候,我方征集兵力攻击北胡的后方。”
“什么?”我大吃一惊道。
雍王道:“今日朝堂之上翼王和左逐流大吵了一架。险些动起手来。”
“父皇怎么说?”
雍王笑道:“陛下没有表态,不过我估计这场战争不会打起来。”
“何以见得?”
雍王道:“现在陛下最为关心的乃是新宫的建设,要是发动对北胡的战争,建造新宫势必延缓,国库的资金本就不多,根本无法两者兼顾。”
我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道:“皇叔,钱四海的事情最好由你来提出,如果他真的可以帮你找到穆山石,就算他将功赎罪,让父皇将扣押他的货品发还他算了。”
雍王道:“这件事并不算难。我觉着应该能够办成。”
我懒洋洋打了一个哈欠道:“不知怎么康都这种养尊处优地日子,我反倒过不惯了。”
雍王笑道:“这里哪里比得上你的宣城自在。”
我哈哈笑了起来:“只可惜父皇始终不对和亲之事表态,我此时便是想走也走不成。”
这时传来敲门声,陈子苏在门外道:“平王殿下,陛下宣你入宫面圣。”
雍王和我对视了一眼道:“八成是这件事情。”
来到养心殿已经是黄昏时分。老远就看到静德妃的贴身宫女守在门外,我心中微微一怔,看来这件事果然跟和亲之事有关,不然静德妃也不会在这了出现。
走入养心殿,却见静德妃正在那里哭泣,歆德皇和她在说着些什么。
我刚刚进门静德妃一双红肿的凤目便狠狠盯住我道:“好你个龙胤空,那日究竟给你妹妹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心中暗暗高兴,看来安蓉已经改变了初衷,决定嫁给北胡太子,这静德妃是找我兴师问罪来了。我表面上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孩儿不知道娘娘说得是什么?”
静德妃霍然站起身来,伸手指向我的鼻尖:“龙胤空!你少给我装糊涂,安蓉一直都好好地,为什么那日见过你以后,突然会决定嫁入北胡?你究竟对她说过什么?”
歆德皇怒道:“你究竟有没有做过?”
我微笑道:“父皇,婚姻之事固然要由父母做主,可是也一样要重视儿女的选择,皇妹既然已经决定嫁入北胡,自然有她的道理。况且我觉得嫁给北胡无论是对大康还是对皇妹自己都是不错的选择。”
“你放屁!”静德妃恼怒之下连粗口都暴了出来。
歆德皇皱了皱眉头,他显然也觉得静德妃得表现有失风度。
我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感到由衷得痛快,当年她多次折辱我的母亲,今日我要让她尝到远离亲人得痛苦。
我恭敬道:“父皇、娘娘,从皇妹个人来说,她嫁入北胡可以成为太子妃,马上就会成为北胡得皇后。若是嫁入汉国,那项达升只是一个三皇子,两者的地位相差何止万千。”
歆德皇点了点头,他低声道:“这件事我也考虑过。”
静德妃泣声道:“那北胡天寒地冻,到处都是野蛮地胡人,安蓉如何受得那样的苦楚。”
我笑道:“娘娘并未去过北胡,何以知道北胡是你想像中的那番模样,北胡的国都乌库苏比康都并不逊色,北胡太子拓拔淳照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好男儿。比起养尊处优的项达升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静德妃抹泪道:“若是嫁入北胡,我恐怕今生也见不到她了……”
我笑道:“娘娘此言差矣,乌库苏距离大康只有七日路程,汉都距离大康却有十日之遥,而且中间还有长江相隔,孰远孰近你应该可以比较出来。”
静德妃咬了咬下唇道:“可是我听说那北胡太子已经有了妻子,安蓉岂可去那里给他做妾侍?”
我哈哈笑道:“这件事娘娘更加不需要担心,那拓拔淳照已经答应,只要安蓉公主嫁入北胡,他便会将她立为正室,况且拓拔淳照的两位妻子都未怀孕,若是安蓉可以为他诞下麟儿,这孩子将是北胡未来的可汗。”
歆德皇双目猛然一亮,他在腿上拍了一掌道:“我的外孙若是北胡的可汗,这样一来,我们两国岂不是一家亲了。”
我点了点头道:“父皇说得极是。”
歆德皇哈哈笑道:“好!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静德妃惊道:“陛下。你刚刚不是说……”
歆德皇道:“胤空说得的确有道理。况且我们也要尊重安蓉本身地意愿,在北胡当皇后,要比在汉国当一个平凡地王妃好得多,项博涛那个混蛋。当初康秦发生战事地时候,他便隔岸观火,意图从中渔利,这种小人我还不屑与他成为亲家呢!”
静德妃看到歆德皇主意已决,只好接受现实,叹了口气道:“”若是安蓉日后受到任何委屈,我定然饶不过你。
我笑道:“娘娘放心,胤空和您一样关心安蓉的未来。”
静德妃冷哼一声,拂袖而起,转身向外走去。
歆德皇看着她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她最疼爱这个女儿,自然舍不得她嫁往北胡。”他指着对面的椅子,示意我坐下,然后道:“这件事你一定要处理好,不可失了我大康的面子。”
“孩儿知道。”
歆德皇又道:“那个北胡公主你也娶过来吧。”
我点了点头,又将安葬胤翔的事情向他禀报了一遍。
歆德皇叹了口气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朕都有些心力憔悴了。明日我想去天坛祭天,你陪我去吧!”
我心中窃喜不已,他带我前往天坛祭天,是不是已经有传位给我的阿念头?
歆德皇停了停又道:“这两日我总梦到……弈贵妃的影子在我身边出现,你今晚代我去一趟淑德宫,为她守灵。”
我有些哭笑不得,歆德皇居然让我去给弈贵妃守灵,八成是觉得自己可能冤枉了弈贵妃。无论怎样,他交给我的事情都无法拒绝。
我当晚便留在淑德宫,给弈贵妃上香,烧了纸钱之后,老老实实的守在她的灵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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