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像把特大的散弹枪一样,将我面前五十米内所有人都掀翻在地,哪怕是穿了防弹衣,双腿上也难免中上一两颗钢珠。等我再爬起来的时候,屠夫那边的枪声已经响起,快慢机也打光了一弹匣的子弹,重装后等屠夫枪声一停便握着USP跳出了防沙沟。看着他利落的身手,我禁不住无声地咒骂起来,苦活累活我干了,你倒是拣现成的挺顺手。
虽然满腹怨言,为了活命我也不敢落后,掏出手枪跳不上去,只好勉强爬了上去,跟在快慢机身后射击任何意图起身的目标,并冲到最近的一把自动武器前,抓起来也不管里面有多少子弹,对着倒在地上的人群便开始扫射,打光了子弹再拾最近的枪继续扫射。直到没有人会动弹了才开始认真扫视地面上的情况。
伤敌以增加负累为主要任务的反步兵雷,并没有将所有放倒的士兵杀伤,大部分士兵仅是被一至两枚钢珠击中腿部失去了行动能力,毙命的是冲在最前排承受了大部分钢珠的几个人,和数名没有受伤又站起来后被屠夫和先锋的机枪扫倒的。狼人那边的枪声还有持续,似乎有人向他们那边逃去了。但没多久也消停了。
冲在第一个被我轰个正着的是黑杰克,这个踩断我两根脚趾的混蛋,下身被轰了个稀烂,也算我报了一脚之仇。而试图拯救队友的军医小东尼则被屠夫扫射断了双腿和右手,倒在地上一口一口地咳着血花。
看着他咬穿的嘴唇和满脸的泪水,我知道他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对于这个曾经对我不错的敌人,我曾想过战斗结束后,如果他还活着便放他条活路。可惜……
“结束这一切吧!”小东尼失神的眼睛定焦在我脸上,好久才认出我来,然后艰难地说道,“你能体会我现在的痛苦,帮帮忙!”
“咳!”我也吐了口翻涌上来的血水,忍痛举起手中的MK23,瞄准他的眉心说道,“当你醒来的时候,应该在满是郁金香的白色彼岸了。”
“嘿嘿!嘿嘿嘿!”小东尼越笑吐出的血水越大口,最后闭上秀丽的双眼低不可闻地说道,“阿门!”
我扣动了扳机,跳出的弹壳落在了他细长的睫毛间溢出的泪水中。我知道他不想死!没有人想死!
“我们有多大伤亡?”屠夫扛着机枪跑了过来,看到我和快慢机没事松了口气,隔着一片火海冲路对面的狼人问道。
“冲击、精英、雪狗、巴克,还有……”狼人说到这里停住了,“你们最好过来一下!”
我们几个听他言中不善,留下先锋看住这些半死的人,赶忙绕过火场跑了过去,刚走近围在一起的人圈,便听到刺客的哀嚎和大熊的爽朗的笑声。走到人群中,我们几个都傻眼了,原本想象中重伤的刺客竟毫发无损地坐在大熊对面,两个人正趴在旅行箱上掰腕子。而将刺客手骨捏得脆响的大熊则少了半边身子,左手、左腿,甚至左脸都像被熔掉了一样,露出白骨的皮肉泛着白边却没有流血。
“喂!食尸鬼!屠夫!快慢机!”大熊看到我们走来打了个招呼,没了半边脸皮包裹露在外面的牙床跑风,如果不是有喉麦,我们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
第一五八章两败俱伤(5)
“大熊!你!”我看着惨不忍睹的大熊又不敢别过脸去。
“嘿嘿!腿脚慢了点。沾上了点星火,没想到它还燎原了!”大熊和我们说着话,在他后面替他做了检查的美女冲我们摇了摇头。
“你能撑到医生来吗?他一定有办法的!”
“你跟我开玩笑吗?”大熊松开刺客,伸出右手,挤动破烂军衣里小山似的肌肉,一脸的难以置信,“看看我的身体,这可是最坚强的武器!”
“没错!没错!”连屠夫和快慢机都赶快附和着我点头。
“哈哈!哈哈!”大熊看我们紧张的样子又笑了,“三个笨蛋,被我耍了吧?看看我这身体,我马上就要死了!”
“别这么说!你这么结实,这点小伤算什么呀!”边上的人都赶忙安慰他,可脸上都带了哭色。
大熊没有说话,看着围在他身边的兄弟们笑了笑,然后伸出右手将脖子上的狗牌摘了下来,将自己的AlaskanHarpoon军刀抽出来递给了屠夫。别人都在劝他不要这样的时候,屠夫迟疑了一下还是将东西接到了手中。
“带我回家,兄弟们!”大熊笑着,说完便没了声息,但憨憨的笑容仍定在脸上,睁着的双目看着前方充满了期望。
“我们保证!”屠夫握着锋利的刀刃将血水滴落在大熊的额头上起誓。
“对!我们保证!”所有人喊出这句都呜咽了。
第一五九章最后一搏(1)
我坐在被打脱了轴的军车轮胎上,将烟卷凑近身边一具正在燃烧着的尸体眼窝中对着放进嘴里,深吸口带着肉香的烟气后,透过吐出的白雾看着眼前一片火红的地狱般的画面。
火葬!在希腊神话中大力神完成了神遣后摆脱人身升华为神的仪式。
大熊便是我心目中的大力神,现在我们就在为他举行这神圣的仪式。希望他能如传说一样升入众神殿,成为永远的不朽。没有办法把尸体带走,又不能留给周围虎视眈眈的敌人。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了。看着相处多年的亲人像木柴一样投入火堆中,心中的感觉不是痛而是闷。
上百米公路上被白磷弹烧到除了车底盘什么都不剩,被流弹误中的行人尸首完整的反而不多。虽然想要将路上的这个烂摊子灭迹,可是当地人并不欣赏我们现在的做法,如果我们碰触他们亲友的尸身,极有可能招来无数原本保持沉默的路人的敌对行为。
“天才!”刚才的战斗虽然激烈但只持续了十多分钟而已,骑士肩头挂彩地站在毁坏的车辆旁,掩护先锋他们收集仍没有毁尽的弹药。
“什么?”天才的声音中充满了无聊。
“你接到医生了吗?我们这里有很多人需要他。”骑士几乎端不起枪来。
“没有呀!我已经到了地方,可是还没有找到医生的车子。”天才的回答开始变得困惑。
“没找到医生是什么意思?我们留给他和队长一辆车子。他们就和唐冠杰在美军桥梁据点附近,小猫也在车上。”骑士正掏烟的动作顿住了。
“没有!我找到了你说的桥梁据点,但这里没有人!”天才听到这里急了。
“什么?!”不光骑士,连正在给我检查腿上被爆胎炸出的伤口的公子哥都吓得雪茄掉落在地。
“我说,”天才开始一字一句来提高自己的音量:“这里没有人!除了炸得一塌糊涂的废墟和满街的死人外什么都没有。伊拉克人攻击我们这些承包商车队多次了,现在却只靠一群不中用的南非黑鬼在保护我。兄弟们!我不能再在这里待着了,他们就在远处拿着狙击枪瞄着我呢!”
“你不是可以定位队长和医生吗?用那个……什么……雷达?”骑士年纪稍大,理解力有限。
“我的雷达正在冷却!”天才急得嘴里冒火。
“冷却?”
“没错!这次美国佬的制冷剂不知道为什么质量这么差,我只能让机器自然冷却。这里近四十度的高温需要很长的时间。”天才话里透着力所难及的无奈。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在这种时候?他妈的,他妈的!”骑士破口大骂起来。
“我也不知道。”天才委屈极了,“这是我从美军的坦克冷却车中抽的。如果在这里不管用,那M1坦克也肯定在路上烧机不少……该死!……我怎么没想到……干!”
“别自言自语了!把车子开快点,先来这里吧。”屠夫在远处处理那些没死透的送葬者士兵,“这里有点奇怪的事。”
“好,十分钟后便到!”天才说完便断了线,我们几个则收拾好东西绕过焦炭的长城,跑到屠夫所处的送葬者俘虏聚集区。那里有七八个没了下身残废的佣兵经历了一段非常难过的时光。
“怎么了?”我拄着废掉的狙击枪走到近前,看着比起以前干净非常的屠夫意外极了。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送葬者一百多号人这么轻易就被干掉了!”屠夫满脸的挫败。
“轻易!”骑士差点把烟头摔到他脸上,“冲击、精英、雪狗、巴克、大熊……不算轻伤我们就减员五成了!”
“我们全歼了送葬者!”屠夫摇摇头。
“全部?”骑士也吃了一惊。他知道这是送葬者的主力,但全歼……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胃口,“怎么会?”
“他们病了!”屠夫用枪管点了点一个躺在地上喘气的家伙说,“病得快死了!”
“什么病?”骑士皱着眉头问道。
“我不知道。”屠夫看了看其他的七个半死人摇摇头,“他们的队医被食尸鬼给解决了。”
“我知道。”恶魔喘着粗气坐到了边上的花坛台沿上。他的话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结果看到的便是他不停地咳嗽,咳嗽,喘气,喘气!
“什么病?你说呀!”看了半天不明所以的美女气急败坏地摊着手问道。
“他都咳得喘不过气了,你还以为是什么病!”快慢机脸色沉重地看着恶魔,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其他人说,“估计和他们抓的那个塞尔维亚的舌头有关。”
“天才,确保你下车的时候穿上防化服,知道吗?”我拍了一下无线电嘱咐道,与此同时天才那辆显眼超长集装箱车已经出现在大道的另一端。
“为什么?天这么热,我才不穿那厚得像牛皮一样的……噢!难道……我的天呀!”天才的车子飞驰到我们面前戛然而止,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天才全身裹在防化服中跳下了车。
“采集他们的血样!”屠夫示意其他人都上到天才那辆能装百人的巨大箱车。
“你们没事吧?”天才关心地凑到恶魔的身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问道。
“如果你能查出这是哪门子鬼毛病我就死不了!”恶魔手抚胸口摇摇头吐了口痰,然后脸色更凝重了。我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口痰中带了血丝。
第一五九章最后一搏(2)
“嗯!医生的蛋白质检测器和DNA分析仪都在我车上,估计几个小时就能搞清楚你得的是什么疫病。查出了病因一切都会好的!”天才不是病理学家,但操作这些机器他还是会的。
“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