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脸色一红,裴子墨却似乎觉得还是不够,轻轻摩擦着苏念柔细的腰肢,微微一用力,将苏念揽入怀中,“还是这样?”
苏念挣扎着,双手不自觉握成拳轻轻拍打着裴子墨的胸膛,可裴子墨却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是搂得更紧,薄唇微微靠近苏念耳畔,轻哈一口气,蜻蜓点水一口,轻笑道,“还是,这样?嗯?”
“裴子墨!你个王八蛋!”当苏念数着心里第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之时,她终是忍不住爆了粗口,推开裴子墨,脸色通红地瞪着裴子墨,怒然道。
裴子墨俊美如斯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悔悟的表情,看着苏念樱唇一张一合地骂着她,大手一捞,将苏念揽紧怀中,另一只手顺腰直下,钳制住她动弹不得,对着那唇便是狠狠一吻。
片刻后,松开苏念,看着她还是呆若木鸡的模样,淡淡道,“这下安静了?”
“禽兽!”苏念反应过来,又是对着裴子墨大骂。
“还想再试试?”裴子墨眉头一皱,似乎很苦恼,要不要再来一次。
好一个得了便宜还卖乖!苏念抬手捂着嘴,摇头,呜呜顿顿的声音响起,“不要。”
裴子墨闻言淡淡一笑,转身走到原木桌前,伸手提起那竹制茶壶,沏了杯茶,放至嘴角,薄唇微抿,浅尝辄止。
苏念理了理微微乱了的发,又扯了扯白衣,才走到裴子墨身旁坐下,“你方才去哪里了?”
“你又要和我探讨问题?”裴子墨狭长的眼睛微微上挑,眸里闪过狡黠,似乎是在说,你要不要再重温一下方才的事。
“……”
苏念不禁抬手扶额,额冒三根黑线,……“我跟你说正经的。”
“我哪里不正经?”裴子墨无辜地摊摊手,黑眸溜圆,萌萌哒的样子。
丫的!你哪里正经?!苏念心里不断翻腾,该死的死狐狸竟然还学会卖萌了?!偏生卖起萌来还挺好看……
苏念摇了摇头,让自己混沌的思绪清晰点,“裴子墨,不要惹我生气。”
一听苏念这话,裴子墨亦是正了正神色,收起方才那“卖萌”的可耻神情。“嗯。”
苏念叹了叹气,裴子墨不是高冷梦中人吗……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流言蜚语不可信。“你方才去了哪里,竟是去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
裴子墨闻言微微蹙眉,脑海中又浮现与青奴对话的情景,薄唇微抿,轻咳两声,淡淡道,“找人……”
找人?西夏这么大,裴子墨熟悉的大抵也就是西夏公主和西夏皇帝了,看样子必然不是去找西夏公主和西夏皇帝二人的,那裴子墨去找谁?居然还劳烦他裴世子亲自去找,想必不简单。“你去找谁。”
“青奴。”
……
*
是夜。弯月高挂,风摇树影,微风吹过,凉意飕飕。
西夏是泱泱大国,虽不比东曜国力强盛,也不比南楚风景独好,也比不得东曜和南楚两国富饶,可西夏却是民风极好的国家。
就连皇宫,也是外华内朴,不失面子,充实里子的独特国风之西夏。
而今,西夏皇帝最宠爱的,也是西夏前史后话中都绝无仅有的能力最强的公主,身为女儿身却能在夏皇重病之际挑起西夏大梁的碧桐公主寝宫却是灯火通明。
西夏公主独自一人端坐于公主寝宫前院的亭子里,石桌上只有一樽碧玉酒壶,还有两只白玉酒杯,西夏公主为一人独饮,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抬眸看了看四周,犹觉她等的人大抵是不会来,风刮过,除了淡淡酒香,再无其他气息。
“终究还是不愿意来吗。”
西夏公主不禁应景沉吟,当裴子墨派墨寒来告知她,当年她疯狂追杀的太子弟弟还存活于世,而且就在身边,让她等等,说不定今晚便能相见,到时候太子弟弟是去是留就看她自己了。她不知道如何形容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的心情,欣喜若狂,又瑟缩害怕。
她欣喜,太子弟弟没死,她还是有机会弥补当年对他造成的伤害,西夏国土终于后继有人,但是他也害怕,害怕太子弟弟不肯来,来了也不肯原谅她,不愿意留下。
西夏公主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特意穿戴整洁的新衣裙,忽然就觉得嘲讽。
“你果然,还是恨我。”
话音未落,身后却传来一声清淡且疏离的男声。“不恨你,又能如何。”
西夏公主闻言错愕地睁大眼,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却迟迟犹豫着不敢回头。
那淡泊疏离的男声再次传来。“不是你要见我吗。怎么又畏畏缩缩不敢了。”
如果苏念在场,也一定会错愕,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字字诛心的青奴。即便此刻的青奴看起来与平日里的冷傲疏离没什么区别,可若是苏念在,一定可以看出青奴此刻已是极为不冷静。
对,青奴冷静不了,叫他如何冷静!他在跟苏念来西夏时就想过,即便再怎么躲开,再怎么逃避,也有可能免不了和西夏公主碰上面。可他还是心存侥幸。
可他没有想过,苏念心心念念要找的,和苏念性命已画上等号的青河图的线索会在西夏公主手中。更没有想到,心怀西夏,当年要将他置于死地的西夏公主会以青河图线索作筹码,让裴子墨出面寻他。
青奴不知道裴子墨是从何得知他的身份的,他只知道,西夏公主已经在后悔当年的事。
青奴微微抬步,走到西夏公主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西夏公主,冷清双眸紧紧锁着西夏公主的容貌,虽然她低着头,虽然是黑夜,借着隐隐月光,还是依稀可见她清丽傲然的容颜。
西夏公主已年过二十,国事缠身的她不得婚嫁,而且也没人敢娶这西夏乃至天下闻名的女强人。谁不喜欢温婉可人的小鸟依人的女子,谁愿意一回家就对着一张冷冷的傲然绝色。
可是她的容颜似乎就是因此而被上天怜悯眷顾,不仅容颜未老,反而多了一抹成熟的韵味。
西夏公主感觉到青奴灼热的视线在自己头上停驻太久,不禁心里有些焦躁,默了默,五指收拢,握成拳,又松开,转而抓紧衣裙,鼓足了勇气,抬起头,正眼对上青奴的视线,眸里有胆怯,但是却更不敢退缩。
一旦退缩,她以后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和她的太子弟弟接触了。
两人对望良久,西夏公主终是作为愧疚的那一方,败下阵来。“皇弟。”
青奴闻言心头狠狠抽搐,面上却依旧神色淡淡,冷傲倨然。“我是青奴。”
“皇弟……”西夏公主愣了愣,有些惘然。
“我是青奴。”青奴依旧淡淡重复着。
这是苏念给他的名字。
他还记得他身负重伤地倒在云木崖不远处的树林外,已经不记得身后有多少宫廷暗卫追杀着昔日高贵的西夏太子殿下了。他们都听命于西夏公主,自小他也是佩服西夏公主这般强势和有能力,那些属下自然也是。所以才会无怨无悔,不论对错地帮着西夏公主追杀他。
他还记得,他重伤倒下,双眼磕上的最后一刻,看到的就是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女孩,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眸中并无波澜,丝毫不为他浑身鲜血所惧,那双眸子,如同古老的深井一般幽暗而神秘,冰凉而温润,琢磨不透。
再次睁眼醒来,是青衣阁最开始的小屋子,里面挤满了像乞丐、流浪汉一样的群体人物,而她一身白衣孤立其中,纤尘不染。
也许是隐隐猜到他身份不一般,她从未假手他人照顾他。不过也从未过问他到底来自何方,是何人。她唯一问过他的,就是问他姓甚名谁。
还记得,他答,、“不知道。”
而苏念却只是停顿了一下搅动汤匙的药碗,默了默,抬眸看着他,“那我唤你青奴可好?”
青奴只记得当时不知道什么魔力就促使他点了头。“好。”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取名青奴,是因为她身边有个丫头叫青玉,以“青”字开头,较为好记。后来的青松和青荷名字也都是这么来的。
或许在她眼里,他并不特别。
……
西夏公主听闻青奴执意称自己为青奴,不禁想起苏念身边好像有个丫头叫青玉……“皇弟……你……你和苏念是什么关系?”
西夏公主话音一落,青奴便随即答道,“我是小姐的下属。”
下属?堂堂一国储君,尊贵太子,竟是沦为一个小小相府舍弃嫡女的下属?!“你怎能沦落至此……”
忽的,西夏公主顿住了声音,她是江湖百事通,她知道苏念是青衣阁的主人,而青衣阁有的最出名的就是四大影卫,而四大影卫之首好像……就是叫青奴……想到这里,西夏公主愕然地看着青奴,“青奴……皇弟,你可是青衣阁四大影卫之首青奴?你可是杀手榜上已有几年无人超越的杀手之王青奴?你可是青衣阁阁主身边最忠诚,最神秘的影卫青奴?!”
“是。”不容置疑地肯定答案从青奴口中说出,西夏公主愣在原地。
青奴……她的太子弟弟竟是成了青奴……她知道青奴原是太子之时武功就很高,可是绝对比不上杀手榜上的前三的杀手。可是杀手榜之首六年前就已换人,且一直都是突然冒出来的青奴,是什么让他一年之内武功进步如此神速!
西夏公主深呼一口气,“皇弟,为何,为何要做她的属下。”
身份尊贵如他,怎么就甘心沦为她的奴。
“因为她值得。”青奴淡淡道。
西夏公主闻言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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