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帝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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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帝乐无穷-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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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梦被搅,若说一点都不生气,那肯定是不客观的。不过当龚颜睡眼惺忪地撩帘而出,看见通报之人面目的时候,她的那些睡意几乎是一下子全部消失。
  “你……你……宁奉?”她惊讶捂嘴,“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此人早在宁顺上吊时就已神秘消失。是以,他现在穿着便服出现在龚颜身前的时候,着实把她吓了一跳。不过是龚颜因故没有搞清楚,她是那天早上不见的,而是他们去觅欢宫的当夜就已不见……
  “奴才荣幸。想不到娘娘还记得奴才。”他面无表情,只在讲到娘娘两个字的时候,口中的语气加重不少。
  “怎会……怎会不记得。”她有些心虚,萧蓉的死,她不能说和她毫无干系。而龚颜暗暗觉得宁奉的消失定然和萧蓉有关系。“那萧照容的死讯……你……知道了?”
  宁奉冷嗤一声,“娘娘又何必明知故问?奴才或比您知道的还要早些。”他唇角和眉梢皆勾勒着冰冷的弧度,淡淡的却又像悬挂着千金重量。
  过了一会儿,宁奉的声音又低下去,道:“皇上高热不止,奴才是想请娘娘过去看一趟的……”
  “什么?刚才不还好好的?”
  “皇上这样子已有一阵子了。”话语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当宁奉看到她满脸的紧张之色,终于唇边漾出一个满意地弧度。
  她火急火燎地跟着宁奉去到他的帐子里。她自是从话语中判断出他是晟少渊的人。她现在不是计较其中机由的时候。
  御帐已然支好,白色的帐布透出莹莹融融的光。龚颜走到帐口,像之前的近一个月来一样,不问自进。
  她走进去看见躺在后毯上面如纸色的晟少渊,及站在他床前的陌生男子。
  “咳咳咳……”他挣扎着坐起来,“你俩……做什么。”他无力地睁开眼,眼神里不时喜悦,不时忿忿责怪,只是漫天的恐惧之色。
  龚颜赶忙奔去,坐在她身后,让他不十分稳落的身子——可以靠在自己柔软的削肩上,“您是……”她明眸抬起,看着站着的人。
  “他是……医人……咳咳咳……”他一阵急乱的咳嗽,青白的脸愣是因此憋红。
  “原来是太医。请问您皇上到底怎么了?”龚颜看着眼前的人面生,想必不是宫里太医院那些德高望重的太医,也许……只是个业务不算特别熟练的?莫非,很多天以前,那场意外,让那几个随行的太医全都折了?
  “回修仪娘娘。皇上他……他……他。”男人看着老实,这时候说话磕磕碰碰的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咳咳……废物!”晟少渊抓起身边一件物事,猛然朝着那已经全然沉默的男人扔去。
  “是——”男人一把跪在地上,哭啼道:“呜呜……皇上是害了这西域特有的风邪症。若是两日内寻不到……寻不到那物,恐有生命之虞!”
  她搭在他滚烫额头的手,倏地低垂了下来,“那物是……,还请先生明示!”
  “一种叫做秋梨花的植物。只要能找到这种植物……皇上他便是有救!”
  “哪里能寻到此物?”
  “秋梨花生长在……离此地约五十里地的梦原崖的峭壁上。可是……现在已是边塞的夏末,秋梨花的花期止于夏末。是以……是以……”
  “你且告诉我,现在去可还得来得及采到这种花?”龚颜打断了他结结巴巴的叙述。
  “这个……奴才也无法确定。应该……应该……”
  “只要现在赶过去,想必还能收集到少数花未谢的秋梨花。”宁奉这时撩开帐帘进来。
  黑着一张脸沉默许久的某人,愤怒忽而因宁奉的进入达到顶点,然而未出声,额头上的青筋抽紧,嘴唇也哆嗦得厉害。
  “好!那我这就去——”
  “不可——”他虚弱地拽住她的衣袖,眼神悬飘。
  “臣妾去去就回。皇上放心养病。”她冲他温软一笑,见其嘴唇发白,心房还是忍不住一抖。
  “阿颜——带上慕容瞻和宇文智,再择十名精锐随你前往……”
  以上两人是他的亲卫,平时近身保护晟少渊安危。龚颜知道他是一番好意。自然也不会拒绝。
  她停顿了一会儿,转身过来,冲他粲然微笑。
  这样的她,有一种平素从未有过的美好之姿。玲珑的身段——被门口悬着的铁盆里的火光映照得愈加曼妙。而三分之一的面目都隐在夜色的晦暗之中,但却不妨碍她展露倾世容颜。
  时空流转,岁更月替。
  后来的后来,晟少渊才知道了一句诗是这样说: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
  不眠不休,到第二天晌午,龚颜和众随行精锐,终于到达梦原崖。
  大家接着连夜赶路,但随行侍卫多是常年习武,身体精壮。这样一夜倒也不算什么。到最后显现疲态严重的只能是龚颜一人。
  途中几次她都差点晕过去。她咬烂了嘴唇,那疼痛才致使她坚持到现在。她不想成为负累,只想快些寻到那特别的花朵。
  下马的时候,她是被人搀扶下来的。双腿一着地,她还是险些软倒。她握拳砸腿。走了几步,腿却已经完全脱力。
  “娘娘,不如咱们先休息片刻。再去寻那儿秋梨花。左右多已经到这梦原崖下了啊!”慕容瞻是个年少的小伙子,心有不忍的劝着龚颜。
  慕容瞻旁的宇文智却暗暗拿胳膊肘捅了他一下,脸上似流露出警告之色,少许再看向龚颜道:“奴才们知道娘娘身子薄弱,但娘娘还可事毕回去静养。可皇上他……却是等不了啊!”
  龚颜抬手让二人起来,血肉模糊的嘴唇张了张,好半天才以沙哑无比的声音说道:“嗯儿——我也并没打算休息的。我们直接上崖去——”
  仅仅只是稍作调整,一行人便往崖山登去。
  关心则乱。
  龚颜走在头里几个,在她或是急坏了。以至于她根本就没去想采药之事,本不需要她亲力亲为。
  不过也不知怎么。她就是想亲眼看见,亲自摘下,在亲手煎药喂到他口中。她才可真正的放心下来去休息……
  “你说奇怪不奇怪。咱们本是走的远道。但现在我们随娘娘来采药,却偏偏到这儿近道上来了。”一个小侍卫在身后和另一个并排的侍卫议论。
  “是啊!最近的种种事迹,真是诡怪得很!不说别的,就说咱们皇上平日里都是懒散,谁知此次出关竟然发威开来。竟敢下令缓步行车。要不咱们也不必在路上耽搁这么久!”
  “是是是。你新进到御前当差还不到一年。切莫小瞧咱们皇上。咱们琢磨着啊,平日那些懒散劲儿,不过装给那容大人看的!”
  ……
  龚颜落了宇文智和慕容瞻很大一段距离,只和这两面垫后的年轻侍卫十来步之隔。她自是听见了这一段对话。心中自是知道他平日里装扮出的惰性,实际上是为了迷惑容泗那样的权臣。但结合宁奉出现和他这突然而来的病症来看,她心中电光火石地闪过一丝奇异的预感。不过,未及多想,那种担心与忧虑就将这种预感蔓延弥漫。
  第40章 终章
  陡峭的山路上,有两人宽的一条小路,弯弯地消失在天际。 看来,这峭壁陡崖应该不乏访客。
  秋梨花应不算什么珍贵药材,但或许它对症 ,便有很多慕名而来之人。龚颜如是想。
  攀至山顶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喉咙几乎就剩一口气。不过还好她看见山崖边儿上一小片未谢的小花朵时候,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
  。
  “回禀王子,狍子的人已经占领梦原崖!”一个标准木腾格打扮的男子,喘着粗气跪在地上,“可是……现在行动?”
  穿天青薄棉袍的单薄身影,背着兵士面朝床榻之处,未待许久,夹着几分稚嫩的声音,厚积薄发,“狍主可有亲自出马?”
  “不曾。是……素十——”
  “你说姓昇的……”他微微笑了一下,笑声几不可闻。他扭过头来的时候,跪着的男子依旧看不清他的脸,“这是卖的哪一出?”
  “属下不知。但他们来者不善……”
  “是啊……”少年连连点头,左耳的金属环一下下打在他脖颈上方的肌肤,“不管她们意欲为何!来者不善。其心可诛!”语气冰冷而没有温度,倒是含了催金断玉的气势。
  。
  龚颜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繁星满天。她真是恨得要把牙咬碎了!她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实在记不起来了。不过,当留下的慕容瞻告诉她,已有四五人率先回返送谴秋梨花。她的心终于算是放下了。
  本可以留在山上稍作调整再回返,但她还是放心不下晟少渊的病。推拒了慕容瞻的好意,带着余下的七八人,即刻下山。她下山时候再无他事需要挂念,龚颜的脚步也不如上来时那样沉重,不乏几丝轻快。
  或许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前几日做的那梦中情境便会实现。她笑话自己。但不可否认,那种即将回归到他身边的感觉,让龚颜的踏实无可名状。
  梦原崖是梦原古的最高峰,而山崖之下两里地便是梦原谷的入口。这里若一旦发生战争,兵士首领站在梦原崖顶,便可窥见不远处的谷口情况。易守难攻,地势险要。如此地形,当真是历来兵家相争之地。
  漆黑的夜空中,星子没几颗,稀稀拉拉的,并未发出多少光亮。
  “娘娘,咱们快到谷口了!不如先歇一歇把!”行在最前面探路的慕容瞻,募然调转马头,朝龚颜奔马过来,脸上神态异样。
  龚颜暗暗摇摇头,也不管对方能看清与否,“不妥。速速回返营帐……”
  谁知,慕容瞻闻言,却未依言继续行马,而是干脆拉住缰绳,定定地看着龚颜。营帐想必早在他们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撤离了把?他们……牺牲了几乎全部的随行之人,暗地里随着龚颜一行进谷。但是这样却保存了那支几万人的军队。
  还当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龚颜疑惑地也跟随停了马,她身后有丛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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