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儿只得带她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可是,这怎么好意思?”雪缘听完了林灵儿的解释,再看着这才七八岁的小姑娘。
“可是她一直要跟着我,怎么办呢?”林灵儿抓抓头。
“嗯,我知道姐姐是个好人,我愿意跟着姐姐,别看我小,我什么都会做的,烧饭,洗衣服,打扫屋子,除杂草,我都会,都会的。”小姑娘点点头。
雪缘听她说了这么多,顿时母爱泛滥,同情起她的苦命,于是就收留她在身侧,询问道她的名字。
一听有了着落,小姑娘喜极而泣,又是一个劲地磕头,方才道了自己的名字,瑾儿。
雪缘见她衣裳褴褛,屋内又没合适的衣物,便让林灵儿去取一些。
林灵儿带着瑾儿先去洗浴,拿了点衣物回来,又回到雪缘的屋内,道出了那个项链索要失败的事情,雪缘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当初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哪里还有这样要回来的道理?
“灵儿,谢谢你。”她应道,“虽然那链子的确很重要,不过我现在拥有的幸福远远大于那一条链子,所以真的没什么。”
林灵儿看她笑得释然,心里却仿佛长了个疙瘩,不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拿回来的。
换好衣物的瑾儿,梳着两发髻,模样可爱了许多。她敲门而进,见到林灵儿她们在闲话,有些好不意思地问道:“姐姐,我原来的衣物放哪洗?”
“丢了罢。”雪缘说道,“都破烂成那样了,不用穿了。”
瑾儿皱了皱眉头。
本在床上睡了一整天的秀夜大抵被几人给吵醒了,很不耐烦地“啊”了一声,小手揉着眼睛。
雪缘无奈地一笑,“也该起了,都睡了一整天。”
林灵儿扶额,她都已经习惯了,秀夜到江湖来,一天中有大半天都在睡。
“唔……”秀夜迷迷糊糊地被雪缘抱起,停止了揉眼,茫然地看了一圈屋内的人,目光落在了新来的瑾儿身上。
瑾儿方才还没注意床上睡着个娃娃,此时一见秀夜那白胖可爱的模样,也忍不住展露出笑脸夸赞。
“啊……啊……”秀夜与她对望,惺惺睡眼蓦地发了光, “啊”了半天。
“他怎么了?”林灵儿也发现他看着瑾儿的神情,激动地有点不正常,原来这小家伙早有色心了,眼看他张着嘴想要吐出什么字,却又吐不出来,她倒是很期待他的一语惊人。
众人都十分期待他能说出什么字,雪缘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啊……”秀夜喊了半天。
“啊……啊唒……”他打了一个喷嚏,用小手搓搓鼻子,然后消停了,继续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们。
“……”
“……”
“……”
林灵儿蓦地想到了那只鸡。
☆、十年盛会
林灵儿扶额。所有人都还以为秀夜一个激灵,又学会了一个新字,谁知道居然是这样。
秀夜刚消停了一会,又打了一个喷嚏。
“莫不是受凉了?”林灵儿郁闷道。
“不会吧?”雪缘蹙眉,看着自己怀里的秀夜,而他还在盯着瑾儿,“啊……”了声后,又打了个喷嚏,接着揉鼻子,就这么被他揉了两下,鼻头微微红了,雪缘只好握住了他好动的小手。
雪缘纳闷了一会,正要起身往旁侧小柜取衣物,瑾儿见状抢了一步,热情地说要帮忙做活儿。
雪缘一愣,其实她本就没想让瑾儿来伺候自己,瑾儿手脚利索地拿出了一叠小衣,问道要哪件。
“就最上那件吧。”雪缘道。
瑾儿递来衣物,未想秀夜喷嚏打得更严重了。
“姐姐,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瑾儿又走了回来问道。
林灵儿忽然想起后院好久没被打扫,都要成荒地了,便让瑾儿去打理一番。
瑾儿点了点头,就掩门出去了。
雪缘刚把小衣给秀夜套进了一个袖管,却再不见得他打喷嚏,虽然鼻头发红。
“秀夜,你又耍什么花样?”雪缘郁闷地把小衣重新脱了下来。
“啊……啊……月……”秀夜看着门口,皱了皱小眉毛。
“现在哪有月亮?”雪缘拍了下他脑袋,“睡晕了吧。”
“别看门口了啊,这家伙还真是对那小姑娘起了色心。”林灵儿调侃道。
“可不是!”雪缘又拍了拍秀夜的脑袋,“以前他见着阿月,也是目不转睛地瞪着人家,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秀夜忒有眼光了!”林灵儿讶道。
阿月?雪缘忽然又默念了一遍这名字,有些诧异地看着秀夜,他方才难道是在唤她?
再见秀夜鼻头的红也消了,她又是一愣,秀夜从前对水无月身上的味道过敏,每每她一靠近,他就喷嚏个不停,今天这症状倒是像极了。
雪缘有些疑惑地望向门口,难道那瑾儿也有这样的味道,让秀夜错觉了?
瑾儿乖巧地在后院除草,打理杂乱的摆物。林灵儿离开屋子,直径去找了白天凡,本打算问问他有没什么好办法寻回那项链,结果发现这家伙今日不在山庄。
白天凡下山一般两个去处,白云山庄或江湖中心,所以林灵儿又去了江湖中心,结果在途中遇到了多日不见的陆晟姬,见到此人林灵儿打了一个激灵,刚想跑,却被眼尖的陆晟姬逮住了,开口便问雪缘下落。
林灵儿额头发疼,这家伙怎么还在心心念念那事儿啊?
“你瞧见白天凡了么?”她转了个话题问道。
没想到还问对了人,白天凡居然此时此刻在玄冰宫!
陆晟姬得意地说道,见到林灵儿那一脸沮丧的表情,她同情得拍了拍林灵儿的肩膀,“他与我们宫主是绝配,你就死心了吧。”
“你找他?可惜了,他正跟我们宫主相谈甚欢。”陆晟姬笑道。
“我……”林灵儿揉了揉额头,她根本不是关心这个好嘛!
林灵儿才静默一会儿,陆晟姬又追问起雪缘下落。林灵儿道了一句有急事,便赶紧溜回了紫雨山庄,项链的事情她只得另寻办法,她实在不想报官,不想和宁无歌那狐狸见面,哎!
一日匆匆而过,夜里林灵儿又做了同样的噩梦,搅得她心神不宁,眼下要武林大会了,没了时间去找杨兴问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
冷溟峰。
“参见界主。”十二将军之首的残银刚从苍雪圣殿来,听说辉夜今日离开得早,就上寝宫来找他,没想到在岔道上就遇到了他与朔夜。
二人相互点头打了个招呼,在冷溟峰中,若地位一样,就不需俯身行礼。
“夫人她们已经安全离开泰华山,并找到了泪滴。”残银回禀。
“二旗没找到,她们找到了?”朔夜讶道,方才她正与辉夜说这事。
“是。”残银点点头,“确实意外。”
“你先把这事办了,再去江湖取泪滴。”辉夜拿出了一封拆开的信给残银。
“夫人那?”朔夜问道,“要属下过去吗?”
“不必,二旗的事情还需你多费心。”辉夜应道。
“二旗有新情况?”残银看着他们俩神色有些不对,于是多问了一句。
“二旗向来一同行动,如今忽然两人失去踪迹。”朔夜面色一冷,这说明想要有作为了。
残银微微一愣。
“所以,你先办了这事。”辉夜的目光落在那信封上。
“是。”残银将信封插入腰中。
幽幽冷月,晚风微凉。
残银走后,二人沉寂了一会。辉夜突然开口,“曾经那最优秀的剑,如今成了对手的剑。”
朔夜神色黯然,“或许……还能收回,界主不是一直如此希望的么?”
“剑已无鞘,如何收回?”辉夜的声音消散在苍凉的夜色中。
…
天下会场迎来了新一次的武林大会,虽然武林大会每年有一场,但是每十年有一场盛会,而今又是一个十年。
天下会场上布置得不同往日,擂台重新搭建了一个更大的,两排各是六只鼓,敲鼓的人已经站在鼓前,□□着上半身,露出黝黑健壮的身姿,捆着红腰带,围观的人也比往日多,非常热闹。
紫雨轩这次只选了三十二名弟子参加,雪缘属于无门派的游侠。
“武林盟主到——”
“让……让……”众人让出了一条通往擂台的道,先是走过了两位官差,接着是披着棕毛大衣的葛天,后面紧跟着宁无歌几位官府的人。葛天走到了擂台上后,与众人拱手作揖,台下一阵欢呼相应。
“今日是十年盛会,我也不必多说什么。”他停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由于此次参加的门派与弟子众多,所以决定在比武的规则小做修改,不过……先卖个关子,等比赛开始,你们自然知晓。”
他示意了两侧的鼓手,宣布了武林大会的开始!
“咚咚——”的鼓声响了起来,各门各派整装待发。
观战台也是人潮涌动,盛会还未开始,那里已经开始下了赌注。
十年盛会拉开序幕——
真不愧是十年的盛会,各派都换了新装,更好区分敌我。
随着最后几声鼓点的渐稀,各门各派都已经展开了阵势。
林灵儿先是以梦紫雨为中心,站她的附近,防止别人来围攻她,只要掌门不倒下,紫雨轩就可以撑到胜利!
这一次来的三十二名弟子里没有怀希,林灵儿便可全力应付眼前。既然是十年一次的盛会,就该好好享受!
开始的一切都如计划一样进行,林灵儿与雪缘结伴,先由白天凡将慕天阳引来,再由二人压制住他,这样白天凡就可以抽身对付他人。
果然,慕天阳本身武功自然比不得二人,过招半百之后,就趁机下了毒手,那粉往着雪缘身上撒去,却见她一脸淡然地笑,“不好意思,这一点毒貌似没效。”
“这一点?你可知道是什么毒?”慕天阳一惊。
“弄到眼睛去了。”雪缘轻轻地揉了揉,仿佛是面粉不小心沾到了眼里,很平淡地说,“有点味道,是红蝎子。”
慕天阳展开扇子,仰头大笑了几声,“你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