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到这来了?”
吕佳瞥了他一眼:“你该问你,你今天怎么到这来了?”
“嗯!我女儿想吃螃蟹了。我来看看。”
“鬼话,佳佳什么时候说想吃螃蟹了?”
“她没跟你说吗?呵呵,那是她不敢跟你说,怕你嫌太贵,”楚宁用手做了个螃蟹爬的动作。说完,楚宁拉着吕佳就往卖螃蟹那边走。吕佳摇摇头,跟他到了卖螃蟹的地方。楚宁蹲在一个大塑料盆边,他不屑一顾的看了看盆里的螃蟹,然后气粗地对小伙计说:“拿两只大螃蟹。”
“两只?”小伙计露出不屑一顾的眼神。
“对,两只大的。”
“卖给他吧。”女老板笑着对小伙计说。
吕佳听他说买两只螃蟹,忙问:“这螃蟹多少钱一斤?”
“不管多少钱了,就拿两只大的,”楚宁忙打断她的话,接着又说:“这东西大凉,你跟女儿一人一只,我最不喜欢吃这东西。”
吕佳心里明白他的意思。她知道他前面可能早已看过了,只是不好意思买,估计是怕摊主听他说买两只笑话他。如今,这螃蟹太贵了,不像过去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美味。吕佳买过螃蟹,楚宁有意晃晃悠悠的又在菜场外转了转,然后对吕佳说:“你看还要买什么菜?我在门口等你吧。”说完,他把螃蟹递给吕佳。
吕佳又买了些蔬菜出来。楚宁问:“买好了?回家吧。”
“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来买菜了?”
“来转转,昨天酒喝多了,嘴里没味。我睡到快两点才起来,在家也没事,就来买菜了。你怎么下班了?不能老油条哦。”
“我没上班,今天不是休息呀,我上什么班啊?哎?我不是给你留条子了,告诉你我去林小妹那儿了。”
“啊?不好意思,我没看。我还以为你又去上班呢。哎?你不是说她去浙江了吗?怎么都回来了?”
“你啊,哎!她不想参加同学聚会,找了个借口而已。”
“她怎么啦?”
“她,哎!回家再说吧。”
“回家再说干嘛?一边走一边说,不是不浪费时间嘛。”
吕佳想了想,她好像在组织一下语言:“你知道她找张同搞合资的事吧?”
“知道一点,怎么了?那是好长时间的事了。”
“她说张同一直没答复她。”
“不知道,她们两个都没跟我说。”
“小妹说,张同在美国也不是什么大老板,她还以为她,”
“嗯!继续说。”
“小妹说她给张同写了好几封信,张同一直没给她回音,电话也打不通,”吕佳看了看楚宁一眼,楚宁没有说话,吕佳又说:“小妹几个月前,通过一个朋友找到了一个美国商人,现在他们正在谈合作意向。前几天,她朋友带那个美国商人来,又不知道怎么说到张同了,正好这个朋友又认识张同,她就问了张同在美国的情况。”
“怎么说?”
“说她在美国做的不太好,今年三四月份还在上海的呢。”
“什么?她回来过?”
吕佳点点头。她不知道最近楚宁跟没跟她联系过,只好把林小妹的原话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林小妹说,张同可能在上海有个男人,她可能回来定居了。”
“怎么可能?佳佳不是一直跟她有联系吗?”
“我也是这么想呀。你前些天不是才给她写过信嘛,佳佳又说上个星期她们还通电话的呢,弄得我也糊涂了。”
楚宁看了看表,急急忙忙地对吕佳说:“你先回去吧,我去电信局给她挂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回家打吧,我先头去把家里电话开通国际长途了。”楚宁听了,伸出手臂搂了搂吕佳的肩,两人快步往家走去。
回到家,楚宁坐在床边,他犹豫着这个电话该怎么打。吕佳看出他的心思来,就带上房门去厨房做饭去了。楚宁磨蹭了许久,终于拿起电话给张同拨去,他心里噗通噗通的,屏住气等着她接电话。可他一连拨了几次,张同家里的电话和手机都没人接,他一下还真的疑惑起来,疑虑重重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乱猜了一气,又摇了摇头,觉得张同这时候不应该不在家。犹豫了一会儿,他心里不安的走出房间,吕佳见他脸沉沉的,就关心地问:“没打通?会不会不在家?”
“这时候应该在家呀,半夜三更的能到哪去。”楚宁又下意识的看了看表。
“你等佳佳回来再问问她,问她什么时候跟佳佳通电话的。”
“林小妹还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了。”
“她那个朋友是什么人?是假洋鬼子还是美国人?”
“我没好问。”
“这有什么不好问的?”
“别急啊,要么我再打电话问问她?”
“算了吧,等佳佳回来问问再说吧。”
“小妹她也不肯定。就因为她听说了,想先告诉我,她就怕你知道了,沉不住气。”
“嘿!她也跟我玩起心眼了,直接告诉我怎么啦?还怕我骂她不成。多余,完全是多余,你们这些女人啊,就是疑心病太重。”楚宁故意地说。其实,吕佳很矛盾,她心里一万个不想楚宁跟张同有来往,但回回又做不到。她虽然清楚张同是楚宁当初的恋人,但各自的生活现状早已封存了那段历史。今天,他见楚宁为张同这样着急,心里是噎噎的。她洗着菜,心猿意马的洗着,水哗哗的从她手指间流着,心里也确实怕林小妹说的情况是真实。因为,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虽说自己的情感并不是那么脆弱,也乐于助人,但在这个问题上,她清楚的知道,只要是张同的事,楚宁是决不可能放弃对她的关心。吕佳是个工作认真的人,她怕让楚宁烦这些琐事,她爱楚宁,更爱这个家,但她生活的也压抑,自己的男人总是惦记着另一个女人,这让她很不舒服的。她曾经有过性幻想,而这一点又让她诚惶诚恐,感到自己是对丈夫的亵渎。她有几次做梦,在梦里做爱,却和自己的丈夫没有一丁点联系。而每次醒来看着身边熟睡的丈夫,她都感到很尴尬和自责。她在梦里有过许多激情,但是当她独自一个人再去幻想时,又全是那些似梦的经历。她偷偷地看过心里医生,医生说这是正常的梦情。她不知道是病还是与自己丈夫感情在慢慢的生锈。虽说,吕佳自己也是一个医务工作者,这方面是比一般人懂得些生理常识,但她关心自己的丈夫,却总是想到没做到,这也许就是做妻子的女人和情人不同的区别。
“我出去走走。”楚宁感到时间太难熬。
“我陪你走走吧!”吕佳赶忙丢下手中的菜。
“你不做饭了?”
“饿了再说吧。”
“哟!吕护士今天不错吗!”
“走吧!”吕佳挽着楚宁出了家门。
下午的大街上,车子是川流不息,人来人往。吕佳陪着楚宁走进市民广场的南端,这里原来是个老公园,现在只有一棵大树,树冠像一个巨大的蘑菇,树下有三四把休闲椅。楚宁和吕佳在唯一一把完好的休闲椅上坐下。他点上一支烟,饶有兴趣地问吕佳:“你还记得小时候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怎么不记得,这里原来不是我们学校后面的水塘嘛。”
“你还记得你跟张同在这里走独木桥了?”
“记得哦!你不是在这上演英雄救美了。”
“哼哼!你瞟我了?上学的时候,一放学我们就喜欢跑到这里来,就在这树下听人家说书。”
“听老头说《红楼梦》了吧?”吕佳一语双关地问。
“还绿楼梦呢。那老头说的是《隋唐演义》,后来还说《水浒》,什么时候说《红楼梦》了?你听到了?”楚宁听出来吕佳说的意思,转而手指着对面的一幢高楼说:“你可能对那地方不记得了吧,就在那座楼的地方,原来有个小烟酒店,只有他家卖散支香烟。”
“啊?你们在学校就学会抽香烟了?”
“是啊,怎么啦?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你吧,这还是郑凡带我们来的呢。他小子在学校是班长,在外面也是个玩户,你恐怕不知道吧?。”
“不知道。那也学会喝酒了?”
“没有,没钱啊!有一支香烟抽就算不错了。”
“没给贾老师逮到啊?”
“他逮我们?他还是去逮逮樊老师吧。你别看他对我们学生正儿八经的,其实他也是人,我们还在这树下逮过他呢。”
“就在这树下?他和樊老师?”吕佳指指她脚下。
“嗯,两人亲嘴呢。”
“大白天?光天化日?”
“是大白天,但那时候除了这棵树最高最大,旁边也全是树。到了夏天,我们常到这里来粘知了。所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下。”
“哎?昨天聚会的时候,谁说他们离婚了?”
“忘了是谁说的,估计是离婚了。”
“为什么?”
“你不知道啊?贾老师能把樊老师搞到手,多半也是不择手段的。”
“怎么讲?”
“你真不知道啊?”
“真不知道。你不晓得我在学校的时候多老实呀?我也不知道哎。”楚宁故意地卖着关子。
“去你的,你老实个屁。我告诉你,当时贾老师说你们不好好学习,就知道钓鱼摸虾。什么是‘钓鱼’你知道吗?”吕佳故意地问,楚宁用奇怪的眼光看了看她,吕佳接着又说:“钓鱼就是你们追女生。其实,你倒是真的没钓鱼,呵呵!你是直接捕鱼了吧。”
“有这事吗?”楚宁反问着。
“没有吗?”吕佳逗着,然后呵呵一笑:“不说了!不说了!你还是说说贾老师怎么钓鱼的吧。”
“有一次,郑凡跟我们说,贾老师为了骗樊老师,就把我们十几个没做家庭作业的人留下来,罚我们抄十篇课文。他让樊老师来监督我们抄,我们一直抄到天黑,贾老师才慢悠悠的来,他先教训我们一番,然后才把我们放回家。尔后,他就找借口去送樊老师了。”
俩人东拉西扯的说着,不觉肚子真的饿了。吕佳拉着楚宁在巷子里吃了一碗馄饨才回了家。整整一个下午,张同的电话都没有打通。傍晚的时候,吕佳刚做好饭蒸好螃蟹,女儿就进门了。楚佳嗅了嗅鼻子:“哟!今天买螃蟹了?”
“回来了?你妈今天要慰劳你,特地给你买了螃蟹。”
“噢!我说今天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的呢,原来是吕佳同志关心家了?”
“呵呵!别这么糟践你妈了,她不是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