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给你老婆听见了,当心回家罚你跪。”
“哦哟!欣赏一下女人也犯法呀,让不让人活啦。”
“别贫了,帮我把衣柜里的大衣拿来。”张同转身面对镜子梳着头。楚宁想侧身从她身后过去拿大衣,不想张同手臂举在发髻上,她一转身,窄小的过道让他两紧贴在一起,丰满的胸一下碰在他的胸口。楚宁本能的往后一让,两人的中心一失倒在床上,张同压在他身上,楚宁顿时感到触电般的紧张,他轻轻的拍了拍压在他身上的张同:“起来!”张同听了也没有起身,她把身子一沉,双手担在他肩上,嘴唇温情地吻向他的嘴唇,短促的亲吻让张同一下流出了眼泪……
“别这样!”楚宁想用力支起身,但他身子没有动:“起来吧!”他又轻轻的拍了拍压在他身上的张同。她静静压在他身上,两人急促的心跳都能听见,她脸热热的,温情的又亲吻了他一下。楚宁翻过身来,亲昵地回吻了她,然后弹起身:“好啦!我可不想破了我们最初的东西。张同啊!别怪我,我可不能让你以后恨我。其实,说句实话,我也不是什么清教徒,我也没那么淡定,”楚宁站在床边,他喘着气,连哄带骗的把她从床上拽起,然后又重重的搂了一下她的肩,在她耳边轻语:“你给我留个想头吧,这样已经让我丧失跟吕佳的感情了。”
张同一把推开楚宁,她一头扎在床上蒙头就哭:“我难死了,你怎么这么坏啊!我欠你什么了?”
“好了!是我欠你的,好了吧。哎!我有什么好的呀,现在连穷书生都不是,值得你这么死心眼嘛?”
“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坏!坏!坏!”
“好!骂的好,我这种人就得千刀万剐的骂。要不,你起来再打我两下,”楚宁说着,伸手又拽她:“起来!来!打我两下解解气。”
“我才舍不得打你呢!去,把毛巾拿给我。”张同还是蒙着头,楚宁赶忙拿来毛巾,他像哄孩子似得,给张同擦了擦眼泪。
第84章
吕佳在医院里忙了一宿,早晨查完病房,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下班。回到家里,她不见楚宁和女儿在家,心想可能是陪张同出去了。她冲完澡,刚躺下,楚宁就给家里来了电话。他告诉吕佳,说女儿跟她同学去扬州玩了,自己陪张同在外面办点事。吕佳这才定下心来,她太累了,连续十七八个小时忙下来,自己已是筋疲力竭。可是,她躺在床上又睡不着,只好吃了一粒安眠药才迷迷蒙蒙的入睡。睡梦中,她梦见自己坐在楚宁床边,好久好久他才醒来。
“你怎么来了?”
“你病了,医生说你打摆子了,”吕佳给他掖了掖被子:“头还疼吗?”楚宁摇摇头,他昏沉沉的。吕佳轻轻扶着他的手:“再输两瓶液就好了,你再睡一会儿吧。”楚宁摇摇头,吕佳微微一笑:“睡吧,我守着你。”
“你怎么知道我病了?回来探亲的?”
“嗯!别说话,”吕佳眼眶里湿润润的,她沉默了许久:“你给我寄的东西都收到了。”
“吃了吗?”楚宁有气无力的问,吕佳点点头。他稍稍蠕动了一下浑身酸溜溜的身子:“美国的奶粉怎么样?还能吃吗?”
“张同寄给你的?”吕佳眼睛看着他,楚宁嘴角颤了一下,微微点点头。两人又沉默了,许久许久,吕佳问:“她寄给你的,你怎么不吃?”
“我哪能吃惯这洋玩意儿,这本来就是你们女孩子吃的。”
“那是女孩子特地寄给你的,而且是远隔重洋。”
“别酸溜溜的,我这人也不是给谁怜悯的人,”楚宁转过手心抓住吕佳的手,轻轻的捏了捏。病房里静静的,暖暖的阳光照进窗户,洒在吕佳红润的脸颊上。她拉着他的手,许久许久没有说话。楚宁看着她一身戎装,袖肘上淡淡的泥印还依稀可见,他心里怜惜起来:“你什么时候下火车的?还没回家吧?”
“凌晨到的,门卫还不让我进来,我就,”吕佳微微一笑:“我翻墙头进来的。”
“你呀,我说你袖肘上怎么还有泥印呢。”他想伸手给她掸掸袖肘。
吕佳一把紧抓了他一下手,嫣然一笑的摇摇头。然后,她把他的手轻轻抬起,握在自己的双手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楚宁,她心里疼疼的:“楚宁,我们结婚吧!”
楚宁淡然一笑,他紧紧地捏着她手:“哎!等有了房子吧,结婚总不能让你回来探亲还住防震棚吧!”
楚宁陪张同办完事,他看看时间还早,就顺道带张同上了燕子矶。这是他最难忘的地方。也许,他对这里太熟悉,也没觉得这临江的地方有景色。小时候,他在拖驳子船上走过这江面,那寒冷的江水,凛冽的江风让他记忆犹新。两人在燕子矶头呆了很久,他像说故事样的给她讲当年过燕子矶时的情景,他绘声绘色的一说,自己一下也不觉得有什么伤感,反而望着江面心畅起来,只是不禁感慨道:“这时间过的也太快,一晃都二三十年了,这长江还是长江,人却老了呀!”
“老什么呀,我看你还没老。”
“还不承认老啊?昨天在琴舍听古琴,你听那曲《长门怨》怎么流泪了?”
“愁闷悲思呀!哎!不说这些了。我倒真想学学古琴。”
“怎么想学古琴了?这玩意可是古时候文人玩的东西,我看有点颓废。”
“你胡说,这可是国粹,你不觉得听古琴能让人心静吗?哎?楚宁,昨天你朋友怎么想起来送把古琴给我?”
“送你就拿着呗,他也是个不得志的人啊,要不是会摆弄这古琴,恐怕也要学屈原了。”两人站在燕子矶头聊着天,不觉已到了中午。
大年初五一过,这年就算结束了。初八一大早,吕佳刚上班,田静带着钱可老婆陈韩,直接找到她所在的医院。虽说,吕佳和田静也比较熟悉,但以前两人也不曾有什么交往,只因她是吴乐宝的老婆,她自然对田静还是很热诚的。吕佳见田静找到医院来,先是觉得有些奇怪,但她心里也能猜到一点。吕佳热情地给他们倒茶,委婉地问田静有什么事吗?田静就把陈韩的情况跟吕佳说了。吕佳一听是钱可的老婆,她也没太反感。她大概问了些症状,然后就给妇幼生殖医学中心的马主任打电话,安排他们夫妻去会诊。
正月初八这天,旧俗有“放生”这么一说。楚宁想起以前和张同在泰山脚下的破庙里住过,觉得借此机会去栖霞寺玩玩。他跟张同一说,她也蛮有兴趣,随后他就带张同把家里养的几条鱼拿去放生。下午回来,他送张同回了宾馆。晚上,张同约请了她以前在商场工作时的同事吃饭,楚宁推辞不想去,张同也就没好再强求。楚宁回到家,见饭桌上留了一张字条,他打开一看,字条是女儿留的。女儿说她晚上和以前的同学聚会,不回来吃饭了。楚宁心想,女儿不回来吃饭,也没必要再做菜了。他打开电视,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不觉一会儿就困着了。天渐渐的暗下来,又到了晚饭时间,楚宁被外面炸响的鞭炮声惊醒,他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忽然见卧室里的灯亮着,他起身往卧室而去。一进门,他见吕佳躺在床上,楚宁疑惑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吕佳一脸阴沉:“才回来。”
“嘿!回来也不叫醒我?”
吕佳没有答话。楚宁以为她上班回来累了,也没太在意。他去厨房热好饭菜,端上桌子,叫吕佳来吃晚饭。吕佳阴着脸走出卧室问楚宁:“累了吧?这两天玩的开心吗?”
楚宁一听,她话里明显有话,就用手里的筷子故意的剁了剁桌子:“哎!你什么意思啊?又疑神疑鬼了,是不是?”
“我哪敢疑神疑鬼哦。我问你,你们有什么事不能来家里说,非要在外头鬼鬼祟祟的。”
“什么鬼鬼祟祟的?你怎么乱捕风捉影啊?”
“好,我捕风捉影是吧?人家都看见了,你还狡辩什么?”
“看见什么了?你把看见的人叫来。”
“楚宁,我不和你吵,你说,你想干嘛吧?我成全你们。”
“我什么也不想干,干什么?”
“干什么?你们两个勾勾搭搭多少年了?你自己算算。她一直不结婚干嘛?是不是等我死了,你们好圆梦啊?我告诉你,以前我不信你们会有什么,现在我信了,而且是有人证有物证。”
“什么人证物证?你说明白些。”
“你要不要脸啊?女儿都这么大了,你还在瞒着我。我问你,佳佳去美国念书是不是你们早计划好的?”吕佳瞪着眼问,脸色苍白。楚宁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天会发生这口角,他脑海里像过电影似得想了想这两天的事,不由地心颤起来。在宾馆的事?难道她在跟踪?楚宁疑惑起来,他想编故事,又生怕在宾馆的事说漏了。吕佳见楚宁哑巴了,她情绪更是激愤:“真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跟我把你们的事说清楚,我吕佳成全你们。另外,我告诉你,不许佳佳再跟她回去了,我再苦再累,也不能让她施舍我女儿,我倒不信,不在美国念书就成不了人。”
“你别扯远了,这跟念书没有关系。”
“没关系?可能吗?”吕佳气的嘴唇发紫,她想哭,却又怕动静太大让邻居听到。吕佳毕竟不是没文化的女人,心里还想留住楚宁的面子。楚宁知道吕佳心脏不大好,他忍住嘴,生怕她憋气。劝说道:“吕佳,你别听风就是雨的,别气坏了身体,有话慢慢说……”
这是吕佳情绪愤发出来的积怨。她不止一次的怀疑过丈夫跟张同的关系,但她总是在想,这两人远隔重洋,自己丈夫也不可能出轨。可现在她听到了,又没有办法排除这有鼻子有眼的事,自己一下也陷入了极度的苦恼之中。
晚上十点多钟,女儿回来了。她一进门,就觉得家里气氛不大对劲,女孩子的直觉告诉她,爸妈一定是吵架了。在女儿的记忆里,她爸妈吵架的次数并不多,能记得的就是大杂院拆迁的时候,爸爸为了大家利益,组织大伙抗议,妈妈跟爸爸吵过架。楚宁见女儿回来,他装着没事的样子问:“玩的开心吗?”
女儿点点头,楚宁用手戳了戳,示意她去看看她妈妈。女儿推门进了妈妈的房间,见妈妈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