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就杀,有的点起了火把,城头上的扬布格正在发愣的工夫,安费扬古已经登到城上,手起刀落,扬布格的人头早已骨碌碌地滚到城下去了。
城上的守军见守将已死,吓得四处乱窜,安费扬古一边追杀,一边喊道:“建州兵马进城了!”
城外的张军师已带领兵马,冲进了城,顿时城内喊杀连天,城主厄鲁纳刚顶头撞见安费扬古,知道中计了。
这厄鲁纳刚也是一员武将,忙从士兵手中夺得一把大刀,与安费扬古杀到一处。
张军师带兵赶到,大声喝道:“你弟弟早已战败身亡,你还不早早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厄鲁纳刚一听弟弟已死,心中不由一惊,手中的大刀稍慢一点,就被安费扬古一枪挑于马下,士兵们拥过去,一阵乱砍,早被剁成肉泥了。
厄鲁纳刚一死,张军师与安费扬古等带领兵马一路杀到城主府里,收降归顺的士兵,清点府库财物。这个托漠河城也是非常富庶的,城里粮仓满满的,城中的百姓也是家家马牛羊成群。
张军师立刻起草了《安民告示》,明示城内百姓安居乐业,只要归顺建州大都督努尔哈赤,一切财产均受到保护。这一告示,令百姓放下了心。
这消息不胫而去,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到原来由托漠河城管辖的五个城寨里去。曾在浑河之战中被努尔哈赤打得狼狈逃回去的五城兵马将领,也都陆续派人来表示认罪,愿意归顺,永不敢反对建州卫了。
此时,被努尔哈赤专门派出去的两个贴身侍卫杨布禄和厄林刚回来了。他们是为侦查尼堪外兰的情况,被努尔哈赤特别派遣前去的。根据这两人的报告,尼堪外兰已定居在鹅尔浑,并筑城驻守。
这鹅尔浑城距离明朝的驻军很近,尼堪外兰依仗明军的力量,修筑了城墙,又招收了几百名士兵,企图与努尔哈赤对抗。努尔哈赤与张军师商量了之后,觉得当前情况下,不能与明朝军队发生冲突,还要继续高举忠于大明皇帝的旗帜,暗中积聚力量,统一建州女真。
努尔哈赤让张军师与众将领在托漠河城里一边休息,一边训练兵马,自己亲自去广宁拜见明朝派驻辽东的巡抚。
大明皇帝于1585年六月,派遣顾养谦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辽东。
此人五十余岁,贪财,好色,在京师里,他的下属都说顾养谦占了两个“一”:“一脑子的鬼点子,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来到广宁后,经常出入酒馆,妓院,毫不避嫌。他认为:这辽东地处关外,正是天高皇帝远,荒唐一点也无伤大雅,皇帝不会知道。
努尔哈赤根据军师张聿华的建议,为巡抚大人顾养谦准备了丰盛的礼物,前去拜访。来到了养谦的“府中之府”,努尔哈赤便将尼堪外兰如何忘恩负义,又怎样骗杀了自己的父亲和祖父,简单向顾巡抚讲了一遍。顾养谦看着众多贵重礼物后表示愿意帮助努尔哈赤,并让王廷山将军多多关照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为了早日报仇雪恨,从巡抚府回来后,他与三弟雅尔哈齐及大将费英东带领兵马二百人,前往鹅尔浑城。
由于哲陈部的阿尔泰城、巴达尔城和洞城联合起来反对建州,努尔哈赤出发之前,让张军师与额亦都等众将领一起,带领五百兵马前去攻打阿尔泰城。
再说努尔哈赤领着二百兵马,晓行夜宿,不几日工夫,便来到鹅尔浑城。
他和三弟雅尔哈齐、费英东一起,来到城下一看,见那鹅尔浑城不过是一座土城。
努尔哈赤心中不由得大喜,兴奋地说道:“尼堪外兰的死期到了!我一定要亲手杀死这个忘恩负义之徒,方能消除心中之恨!”
说罢,他举起大刀,向城上的守军一指:“放箭!快射死他们!”
这一声令下,二百士兵一齐放箭,如雨点一般,一齐飞向城头。
城上十几名士兵非死即伤,剩下的也吓得屁滚尿流,慌忙逃命去了。
努尔哈赤一马当先,便飞马窜过那一丈多高的土城墙。
雅尔哈齐与费英东带着兵马,也连人带马从城上窜过去。
谁知尼堪外兰到底是诡计多端,他在城上只安排了十几名士兵守城,在城里的街巷两侧,却埋伏了六、七十名弓箭手,准备一举将努尔哈赤射杀而死。
报仇心太切的努尔哈赤,果真中计!正当他飞马落到城里,手举大刀向城里冲杀之时,忽见街巷那边房顶上埋伏着许多士兵,他们正张弓搭箭,正准备向自己射击哩!
一向勇猛过人,从不畏死的努尔哈赤,面对仇人的挑衅,他怎能贪生怕死?只见他两眼喷射出复仇的光亮,紧咬双唇,双腿一夹座下战马,那马便如飞一般驰去。
就在一刹那间,两边房顶上的士兵,立刻放箭了,机智的努尔哈赤一听弓弦响,就在飞跑的马背上突然使了一个蹬里藏身!
这时候,雅尔哈齐、费英东也领着兵马进到城里,他们便一齐向两边房顶上的士兵还击。雅尔哈齐又带部分士兵将两边的房子燃起了火,顿时房子被烧起来了,那些士兵有的被烧死在房子顶上。
努尔哈赤虽然冲过去了,但是身上也中了几箭,仍然在城里到处冲杀,四处去寻找尼堪外兰。
费英东捉住一个尼堪外兰的侍卫,问他道:“尼堪外兰哪去了?”
那侍卫战战惊惊地回答道:“向城外跑去了!”
费英东随着努尔哈赤又出城追赶,见前面有四、五十人在逃跑。
那侍卫对努尔哈赤说:“前面戴破毡帽的人,就是尼堪外兰!”
努尔哈赤立刻向士兵们命令道:“那个戴破毡帽的人是尼堪外兰,要抓活的!”
建州的兵马一起蜂拥上前,去追杀前面跑的那个戴破毡帽的人。
不久,前面那个戴破毡帽的人不见了,努尔哈赤正在着急,那侍卫又说道:“前面那个戴黑色披风的人,就是尼堪外兰!”
这次努尔哈赤不再声张,他抽出马鞭,向马屁股狠抽一鞭,那马猛然咴咴连叫几声,向前猛一窜——竟跳出三丈开外!
落下之后,那马又飞快地追上前去。
努尔哈赤见到愈追愈近,心中暗自欣喜,遂从背后取出了箭,只见他嗖地一箭射去,前面那个身披黑色披风的立刻栽下马来。努尔哈赤飞马来到近前,不错,那中箭的正是尼堪外兰!他背部中了一箭,仍然未死,努尔哈赤让士兵把捆绑起来,要带回去处置。
军师张聿华与额亦都等众将领带着五百人马准备攻打哲陈部的阿尔泰城。
据探马了解到的情报,这阿尔泰城主格勒裘自恃武艺高强,又有五个儿子在身边,联络了巴达尔城主厄盖、洞城主洛果木,想与努尔哈赤抗衡。
格勒裘年约五十六、七岁,身体壮实得如一头老黄牛。平日只爱喝酒,不近女色,娶妻佟扎尔,为他生了五个儿子。
格勒裘的五个儿子,长子虎噶,次子虎喇,三子虎丑,四子虎瓜,五子虎娄,个个有武功,十八般兵器全都精通。格勒裘年事已高,阿尔泰城里的一些公事,多由其长子虎噶掌管,这次与努尔哈赤对抗,便是虎噶主意,并出面与巴达尔及洞城联络。
军师张聿华与额亦都等众将领,把兵马驻扎在阿尔泰城下,先派遣安费扬古、穆尔哈齐带领二百兵马,前去城下挑战。
城内的虎噶兄弟五人,在城头向下一看,见建州的兵马威风凛凛,士气很旺,特别是前来挑战的两位将军,都长得虎臂熊腰,真像那天兵天将一样,不禁暗自吃惊。
此时,格勒裘经不住儿子们的劝阻,将手中的大刀一挥,一马当先,来到阵前。安费扬古大刀一挥,向格勒裘头上砍去。
此时,虎噶急忙拍马上阵,想替换父亲,哪知对面阵上一马飞出,截着他也杀到一处。
安费扬古与格勒裘二人,一个使枪,一个使刀。来来往往,约战了二十多回合。那格勒裘毕竟年纪大了,直累得汗湿盔甲,嘴里直喘粗气。安费扬古却越战越勇,心里想:“让这老东西见鬼去吧!”
本想在枪里加上一鞭,就可以取胜,却见他虚砍一刀,立刻调头就往回跑。安费扬古灵机一动,顺手从腿上拔出一把匕首,对准他的后心,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正投中格勒裘的脊背,并穿胸而出,翻身摔下马来,两腿一蹬,死了。
虎喇一见父亲被敌将刺死,悲痛万分,拍马赶上来,举起大刀就砍,安费扬古微微一笑,用枪架住,虎喇拼命挥着大刀,与安费扬古战到一起,杀得越来越激烈。
虎噶与穆尔哈齐二人全是使枪,一来一往,枪与枪撞击得叮口当作响,火星直飞,约斗到二十余回合,不分胜负。
眼看天色已晚,城上的虎氏三兄弟——虎丑、虎瓜、虎娄见到父亲已死,又怕两位哥哥再有不测,急忙鸣金收军,明日再战。
次日,张军师坐帐发布军令:
仍派安费扬古、穆尔哈齐前去阵前挑战,只许败,不许胜;安费扬古可往左边树林里跑,将敌将引入树林,即是胜利。穆尔哈齐可向右边树林里逃跑,将敌将诱入树林里,即是胜利。派昂纳克与邵魁带五十名弓箭手,埋伏于左边树林里。见敌将进入林子,便放箭。派扈尔汉与里岱领五十名弓箭手,埋伏于右边树林里,见敌将进入林子,便放箭。派额亦都、满浅二将,带五十名兵马,从后面攻城;一旦进入城里,即放火烧房,呐喊助威。
众将领受命而去,只有张军师与两位神射手鄂尔果尼与洛科留下来押阵,并守护大营。
鄂尔果尼对张军师说道:“如果敌将不去树林里,怎么办?”
张军师立即笑道:“那就请二位神射手显显神通了!”
二人正在说话的工夫,安费扬古与穆尔哈齐已经与城里的虎噶、虎喇也战到一起了。
且说安费扬古与虎噶二人战到二十多个回合,只见安费扬古把铁枪一拧,大声喊道:“战你不过,待我走也!”
虎噶随后便追,大喊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