柘祜天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喝道:“你也太猖狂了!这样吧,你能经受住我这三锤,就算你赢了!怎么样?”
莫太利一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于是马上问道:“你说什么?再讲一遍!”
柘祜天平静地对他说道:“你不是看不起我这老头么?你能受得了我这三锤,我就服你,算你赢了,我就立刻退兵回建州,怎么样?”
莫太利这回听清楚了,看着眼前这个老头子,心里说:“他说的该不是疯话吧?”
柘祜天见他发愣,又问道:“不敢应承了?害怕了?”
莫太利立刻说道:“来吧!我答应你,不过,你说话得算数哟!”
柘祜天沉稳地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完,只见他两手紧握双锤,猛吸一口气,胸脯一挺,转眼之间,自下而上,气贯丹田,全身关节“啪啪”作响,特别是两臂的肌肉顿时膨胀起来……
柘祜天大喊一声:“应招!”
忽见他右臂一闪,一锤砸去,只听“dang”的一声,这一锤正砸在莫太利的铁棍上。
虽然他承受了这一锤,但是心中已有些胆怯了,知道这老人身上有一股逼人的神力。
莫太利正在想着如何应付第二锤时,不料老人大声喝道:“再给我应——招!”
他急忙翻身下马,但已来不及了,只听得“peng——叭”的一声,连人带马被砸中了。
就这工夫,那群狗一见主人身死,猛地扑将过来,有几条竟然跳到柘祜天的马上,去撕咬他!
费英东急忙领着兵马,前来击杀那群狗,经过一阵砍杀,才好不容易把它们一只只杀死。
可是,柘祜天却被狗咬得体无完肤,颈脖上的伤势更重,两手鲜血淋漓,疼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费英东派士兵把柘祜天抬回大营,与扬古利领着兵马杀进寨子里去。
奇雅喀喇路的寨子里只有二、三百名士兵,见到莫太利已死,便都投降了。
柘祜天伤势很重,他喘着气说道:
“狗牙有毒,凡被狗咬之后,必须及时用解药,或是用火烧灼伤口,才能防止毒性侵入体内筋骨,如今,已经迟了——”
他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还有两个寨子,攻打时,不要忘了用火把对付狗群。”
费英东见他伤势沉重,想送他回建州,柘祜天坚决不答应,说道:“我已于大王面前立下誓言。”
柘祜天说着,他的气力逐渐微弱,不久,便合上了双眼。
费英东与扬古利二大将伤感了一会儿,就把他掩埋了。他们在柘祜天的坟前,竖了一块墓碑,上面写着:“建州军师柘祜天之墓。”
且说军师柘祜天死后,费英东与扬古利伤感了两天,然后又领着兵马,前往赫哲喀喇路。
为了对付使犬部的狗群,费英东与扬古利指挥士兵收集了许多桦树皮,扎了许多火把,以备攻寨时急用。
第二天,建州的兵马便来到赫哲喀喇路的寨子前面。费英东见寨子全用木材建成的围墙,便灵机一动,对扬古利说道:“天色尚早,让士兵抓紧休息,今夜我们就去偷袭寨子。”
扬古利听了,不禁一愣,说道:“为什么?”
费英东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拿起桦树皮做成的火把,笑道:“咱们用它来攻寨子吧!”
当晚,约在三更天时分,费英东与扬古利各带一千五百兵马,从寨子的左右两侧,悄悄地接近了寨子。
他们将引火之物堆放在寨墙下面,点着火之后,让兵士们齐声呐喊起来:“建州兵马杀进寨子了!”
“快跑啊!建州的兵马来啦!”
寨子里的士兵一见寨子起火,又听到震天的喊杀声,吓得四散奔逃。
费英东与扬古利乘势杀进寨子,寨主尤音斯白天已听说莫太利被杀,奇雅喀喇路已被攻破,正在慌乱之中,愁得寝卧不安。
这时刚刚睡着,忽听喊杀声起,忙走出屋子一看,寨墙已被烧着了,熊熊的火光中,他看见建州的兵马已杀进寨子,立即叹了口气:“三十六计,走为上!”
于是,尤音斯慌忙喊醒妻子儿女,迅速骑上马,他手执大铁棍,杀开一条血路,向额登喀喇寨逃去。
费英东正杀得兴起之时,忽听有人喊:“尤音斯逃跑了!”
因为夜色沉沉,路径又不熟,费英东没有让扬古利去追赶,只是在寨子里收降士兵,认真清查府库,打扫战场。
天明后,二人才听士兵们来报告:“狗圈里关着好几百只青毛犬,尤音斯还未来得及放它们出来,就吓得逃走了。”
费英东与扬古利听了,一起大笑起来。
扬古利向费英东把大拇指一翘,说道:“这偷袭的计策真高,真绝!”
二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身边的土兵也开心地笑起来。
这时候,探马进来报告道:
“额登喀喇寨的人在忙着挖护寨壕沟,也有的上山伐木,准备挑船造筏,想从海上逃跑。”
费英东听后,忙对那探马道:“再去继续探听消息,及时来报。”
探马走后,费英东与扬古利立即命令兵马,快速行进,向额登喀喇寨星夜赶去。
且说额登喀喇寨的守将拉古殷一直在关注着战局的形势发展变化,莫太利战死的消息传来之后,他就派人上山采木排船,准备对抗不住时就从海上撤兵逃跑。
过不多久,尤音斯连夜逃回额登喀喇寨后,拉古殷急忙派人挖护寨壕沟,以防止建州用火焚烧寨墙。
但是部长博沙也胡仍然去河里捕鱼,对守寨之事不予过问,全交予拉古殷了。
不久,建州的兵马真的来了,如洪水一般涌来了。不到一个时辰工夫,额登喀喇寨被围得水泄不通,那些挖护寨壕沟的部民们,惊慌失措地逃进寨里去了,有的连工具也不要了,什么锹呀,锨呀,筐呀,丢得到处都是。
且说费英东绕寨子转了一圈,发现东边离寨子最近的河是鄂伦河,他心里想:“他们若想从海上逃跑,必须先到鄂伦河上坐船,然后才能到达海上。”
其实,从额登喀喇寨到鄂伦河,不过二、三里路,若能在这段路上挖上陷阱,埋伏人马,有意放他们一个出口,岂不可以一网打尽?
大将费英东计划已定,便要扬古利带部分人马去挖陷阱,自己吩咐士兵抓紧准备引火干柴。
这时候,寨子东门外吵吵嚷嚷,一片混乱,费英东忙去看看,原来他们抓住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自称是使犬部的部长。
这老头的确是博沙也胡部长,他表示愿意归顺建州并回寨子劝拉古殷归顺。
费英东想了想,觉得留下他也没有用途,不如放他回寨子里去,再作计较吧!
于是,他让士兵们不要拦阻,放这位部长进寨子去了。
直到天黑下来了,寨子里也没有要求投降的消息传出来,费英东与扬古利研究后,准备夜里攻打寨子。
当晚一更时分,费英东命令南门、北门、西门同时点火焚烧寨子,只留东门空着。
且说博沙也胡回到寨子里,见到拉古殷说:“建州的大将费英东待人十分和气,依我看咱们还是归顺建州吧!”
拉古殷立即说道:“投降总不是光荣的事,咱若能跑到海上去暂时避一下风头、等建州撤兵了,咱再回来,岂不更好?”
二人正在议论着,尤音斯推门进来说道:“你们还在说闲话,建州的兵马已经攻寨了,快出去看看,大火已经烧起来了。”
博沙也胡随着拉古殷走到门口一看,果见寨子周围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人喊马叫之声震耳欲聋。
忽然侍卫来报告:“寨子的南门、北门和西门都被烧着了,有建州兵马在攻打,只有东门没有打起来。”
拉古殷自言自语道:“为什么留下东门不打呢?”
尤音斯接着说道:“是他们兵力不够,还是有意张开的口袋?”
博沙也胡把手一挥,说道:“你们早就要到海上去避一避了,由东门出去路最方便,离鄂伦河也近。”
“要是从东出去,会不会中了他们的埋伏?”拉古殷说着,两眼看着东门方向,思索着。
尤音斯说道:“这可能用的是诸葛孔明的《空城计》,他们估计我们不敢从那里走,才故意……”
拉古殷也附和着说道:“对!也许就是那样,兵书上不是有‘虚虚实实’这一条么?东门那里未必就有埋伏,咱们就从那儿走吧!”
此时,博沙也胡对他们说:“我是不走的,你们可以向部民说一声,不愿意走的,就随我留在寨子里吧!”
之后,拉古殷、尤音斯就忙着出去招集人准备出逃,谁知部民们听说部长不走,绝大多数也就愿意留下来了。
等到拉古殷、尤音斯等走后,博沙也胡急忙领着那些部民,去找建州大将费英东主动要求归顺建州。
费英东表示欢迎,并对他道:“你骑上快马,通知寨里的士兵立即放下兵器,在原地等待我们去收降。”
博沙也胡走后,费英东便向东门走去。
再说拉古殷与尤音斯只带着百十人从东门逃出来,那些部民都不愿意离家出逃。
拉古殷、尤音斯等出了东门,见到无人拦阻,心里高兴,便放开胆子向鄂伦河奔去。
谁知正走着,忽听“扑通、扑通”,一个个踩到了陷阱上的枯枝树叶,跌下去了。
拉古殷与尤音斯走在前面,二人首先跌入陷阱,后面的士兵慌忙后退,被扬古利拦住,他把大刀一挥,喝道:“立即投降,免你们一死,不然,我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
于是百十名士兵与部民一齐跪下,全都投降了。扬古利这才领着他的兵马,来到陷阱边上。
这陷阱都在河岸上挖的,离河太近,挖好后已过了一夜一天了,未想到里面已经浸了大半池子河水了。
此时已是十月天气,在关外的辽东早已是冰天雪地了。
当他们来到陷阱边上,见到里面无声无息,扬古利特别感到惊讶:“难道陷阱里没有人?怎么一点声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