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这是什么世道啊!
空气瞬间变得稀薄,赫连喻大气不敢出一下。
痛意再次席卷而来,林洛阳抱住头,十指穿过黑发,表情痛苦极了。“婉儿醒来,我该怎么告诉她孩子的事?我忘不了婉儿向她求救的话,我能听得出她有多爱那个孩子,可是,我保不住孩子,我竭尽全力都保不住。
此时此刻,我更痛恨自己,在那一刹那,我居然迟疑,怀疑是不是婉儿故意使的计,可当我冲进去看到那一幕,有多懊恼自己的迟疑,如果我早点冲进去,婉儿就少承受那么久的痛苦,婉儿的苦苦哀求她听不见,婉儿的痛苦她视而不见,婉儿都说了孩子不是你的,可她不信,还是狠心的毁了婉儿。“表哥,如果爱你,却要让我再次承受这种屈辱,我宁愿不再爱了。”她那么爱你,要在怎么绝望的情况下,她才能说出这番话。”
婉儿是那么执着的爱着宣,至死不放,最后她都要放弃了,她居然不放过她,如此铁石心肠,他当初就被她那双无辜的眼神,博取了他的怜悯,想方设法的救她,最后爱上了她,如今居然害了自己的妹妹。
赫连喻倒吸口气,洛阳这么说,不是将阴妙菡置于死地吗?他是不喜欢阴妙菡,更不喜欢林婉儿。
谁也不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毕竟谁能想到温柔的阴妙菡,居然找人去伤害林婉儿,还怀疑林婉儿肚子里的孩子是宣的,看来,女人嫉妒起来真是疯狂,小绵羊也能变成猛兽。
“我会给你们林家一个交代。”声音从赫连宣薄唇里吐出,字字清晰,沧然转身,背影决然中透着肃杀。
赫连喻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道:“洛阳,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林洛阳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拎起来,盛气凌人的道:“现在躺在里面的是婉儿,而不是你。”
“淡定,淡定,别激动,我错了,我又错了还不行吗?”赫连喻是真的觉得阴妙菡横看竖看都不像是那种人。
“阳儿,婉儿到底怎么回事?”林夫人在下人的搀扶下走来,拉住林洛阳的手,头发都快急白了,她就只有一对儿女,女儿出了这种事,叫他们怎么不痛心。“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娘,你先别急,婉儿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你等一会儿就可以去看她。”林洛阳说完低着头,皱着眉头思考着等婉儿醒来,他要怎么告诉她孩子没了。
走出林府,赫连宣修长的手指,僵硬的扯了扯衣领,以前无论走到哪儿,他都很注意自己的形象,此刻的他不在顾及,眉宇之间隐藏着浓烈的疲倦,所有意料之外的事情接踵而来,赫连宣都有些接不住。
突然,侍卫跑来,赫连宣问道:“什么事?”
“太子,太子妃放跑了那个矮子,高个子也死在地窖里。”侍卫说道。
“谁准你让她放走那个矮子?”眼神骤然寒澈,赫连宣的声音维持在一个调上,却让侍卫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太子妃以死相逼。”侍卫鼓足勇气,老实回答。
“她以死相逼你们就放人,有请示过我吗?立刻、马上把那个矮子给我抓回来,没抓到他,你也别回来了。”不仅放人,还杀人灭口,这要他怎么给她开脱,赫连宣很是头痛,她真会给他找难题做。
嘭!赫连宣将手中的玉镯狠狠的摔在地上,瞬间摔的四分五裂,愤恨凛然,薄唇一字一顿的咬出三个字。“阴妙菡。”
赫连宣回到东宫,直杀进阴妙菡的房间,就见她躺在床上熟睡,睡的很安详,双手重叠放在她高隆起的肚子上,面容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居然还能睡得着,还睡得如此安稳。
看着她的睡容,赫连宣压抑在心底的怒火消了一半,怎么也不忍将她挖起来质问,虽然清楚她是装睡,也能感觉到她的害怕,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很护短,如果他执意要保她,谁也别想动她分毫,林家的人也没办法,为了她,就算与林家撕破脸,他也在所不惜。
“二皇兄。”门口赫连喻探出颗头,及肩的黑发飘落,当住了他妖孽般的脸,扬了扬手中的东西。“在案发现场找到的。”
“去书房。”赫连宣站起身,为阴妙菡掖了掖被子,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赫连喻吃醋了,如果二皇兄能对自己有对她的一半,让他去死也愿意,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二皇兄就再也不会对她好了。
赫连宣走后,阴妙菡睁开眼睛,摸着刚刚赫连宣亲过的地方,那么温柔的吻,感受到他的呵护,阴妙菡迷惘了,越来越不懂他了。
出了这种事,他不该大发雷霆吗?为什么还要温柔的吻她,阴妙菡抱着侥幸,或许赫连宣根本不知道她那夜的背叛,如果他不追究,她就忘了他的背叛。
想是这么想,可是真的能忘吗?他们还能再重新来过吗?那些可是真实的背叛,真实的背叛。
在林婉儿的事件上,阴妙菡松了口气,他们找到了林婉儿的药瓶,这种药除了林婉儿用过,谁也没用过,她更没有,她不可能拿林婉儿的药给那两个男人吃,这样等于还了她的清白,谁是受害者,谁才是主使者,被伤害的那个不一定是受害者,完好无损的那个也不一定就是主使者。
她不后悔救走那个矮个子,他虽是坏蛋,可他没有落井下石,在她对付高个子的时候出手相助。
有风清月亲自护送,一路上还算平静,翻山越岭,进入凌镶城,沿途小镇大城,终于来到西国国都,呈阳城。
呈阳城,同东国的帝都一样繁荣昌盛,帝都稍偏古典而雅致,呈阳城略显奢侈而富丽,从南城入城,一条横巷,青石路板,笔直的大街两旁,高楼堂皇,朱墙黑瓦,处处显着富贵荣华。
楼是楼,亭是亭,大街上,人声鼎沸,层出不穷,无处不喧哗,客楼满坐,王公贵族,富商名流,江湖侠士,络绎不绝穿梭在呈阳城,燕麦国皇帝的寿辰,可畏是倾巢而出,聚集在此等着给皇帝老儿祝寿。
晴空万里,在阳光的照射下,积雪慢慢化去,宁千夏还是觉得很冷,穿得比别人多,白色檑裙,套上一件雪白的狐裘,再配一条雪白的狐裘围脖,外面还披着雪白的狐裘披风,一身雪白色,在一行人中特别引目,加上她绝美的容颜,淡泊的神情,她就像是不染尘世的仙子,神圣不可侵犯,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是一种罪过,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皇宫门口,往里望去,一眼望不到尽头,由低至高一座又一座的殿,层层叠叠的红墙绿瓦,一片金碧辉煌的宫殿之海。
“五王能亲自不远千里来参加联的寿辰,给足薄面。”一名身明黄龙袍,摸着胡须,满脸推挤上笑容,朝赫连然道。
此人正是,西高祖,皇甫司鸿的国号。
“赫连然见过西高祖。”赫连然只微微一辑,并没行跪拜之礼,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要有点分寸,既不失示威,又要合理。
…本章完结…
☆、第188章 见到师哥
赫连然一一扫过皇甫司鸿身边的人,微微向他们点头,谁是谁他也分不清楚,武将出生,在战场上和他交过手,只要没死在他手中,还是能分辩得出谁是谁,那些只会站在大殿上,空口说白话又不重要的人,一个也入不了他的脑里。
赫连然冷冽的目光落在皇甫绫身上,西国的三皇子,颇令他赞许。
此人无论是气质还是霸气都是一等一,卓越的才能,精通各种兵法,本以为太子之位非莫属,下一代西国由他称帝的机率,比现任的太子皇甫顷高一百倍。
可惜,十岁那年生了一场病,落下了病根,时不时的犯病。
不用想也知道,是有心人为之。
宁千夏并没行礼,笔直笔直的站立着,比那些军人还站得昂首挺胸,像似陀点背,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羞耻,指望她给这狗皇帝行礼,门都没有,不刀剑相向就很不错了。
清澈的目光望着远方,面无表情,及不柔和,也不怒颜相向,清冷的淡漠之下隐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憎恨。
赫连然见宁千夏完全没有行礼的意思,扬起嘴角,一点也不惊讶,这小妮子在父皇面前都从来不行礼,要是给皇甫司鸿行礼,他才觉得奇怪。
“五王不必多礼。”皇甫司鸿笑逐颜开,装着宁千夏已经给自己行礼了,还是忍不住把目光落在这个高傲的女人身上,见旁边围着她打转的老虎王,和她手上牵着的明天,跟赫连然长像颇相似。“呵呵,想必这位就是五王妃,真是温婉娴淑,贤良淑德,五王好福气能娶到如此绝美的女子,还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孩子。。。。。。”
“咳咳咳。”两声不同的咳嗽声同时响起。
皇甫绫用折扇掩嘴,装咳嗽,风清月将拳头放在嘴边,咳得那个叫努力啊!
皇甫司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神情略为尴尬。“呵呵,五王,请,宫里请。”
五王妃的传言,他也有耳闻,他们成亲还没到一年,就能生出这么大的孩子来,这只能说明什么?
宁千夏转头,没看皇甫司鸿一眼,审视的目光落在皇甫绫身上,还气喘吁吁的被人扶着,他是被人扶上瘾了吗?
人心叵测,这伙家的心机一样深沉,明明告诉她叫上官,现在却成了皇甫,不老实的家伙。
“温婉娴淑,贤良淑德。”皇甫绮脸带笑容,踏着莲花步慢慢走来。“父皇,儿臣可没忘记,天下人对五王妃的夸赞是,可不是温婉娴淑,贤良淑德。”
宁千夏看着皇甫绮,她在西国,想必师哥也在,她都出来迎接了,师哥呢?他去哪儿了?
“绮儿。”皇甫绫和皇甫司鸿,异口同声斥喝。
众人只感觉一阵劲风闪过,糟糕,赫连然暗叫不妙,宁千夏没阻止,淡淡的神情看不出一丝表情。
没有赫连然预期的骨髓断列声,也没有墙壁倒塌声,有得只是一声甘甜叫声。
“景哥哥。”明天发拳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