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了,开头都会这样的。”
……
耳边传来的是她们自以为是的议论声,丰流真想疯了。
她突然好佩服那些假孕的妃子,为嘛她们可以心安理得地说着谎说有了,然后拿个枕头垫肚子,最后抱别人的小孩说是自己的?
外头安静了,想必真的是怕她听到声音又变得烦躁什么的。
殿里也安静了,她都没有那个心情大吼大叫。
下床,走到书台上,她想练练字,画画什么的来治理一下不平衡的心理。可是瞥见那被她遗忘的本子后,心情更加的差了。
睨了一下那烫金的本子,再瞧了瞧旁边的卷轴画册,她想起她的重任——为律寒挑老婆。
想了想,她还是打开了本子,一入眼的便是数十个名字,长短不一的呈现在她的眼前。名字旁边注册的是她们的家世,还有品行,无非都是大家族的,无非写的都是品行端庄,温柔贤慧。
云淡风清2
想着自己被册封时,那圣旨上冠冕堂皇的话语,什么端庄贤淑,敢情这些字就是来充当门面的。没劲地将它丢一边,反正她一个也不认识。
卷轴画也是有数十幅,她只是随意地挑了挑,才打开至颈部而已,她便觉烫山芋般将卷轴画丢弃。
天啊,这些就叫国色天香?
眉毛画得跟虫似的,声音眯得在整个脸部里差点就没法找到,嘴唇做作的被画成樱桃小嘴……
拍拍胸口,淡定淡定。
也许这个只是混水摸鱼进来的。
从中又抽出一幅,以极慢的速度的打开……毛毛虫……
她几乎丧失了继续打开画卷的勇气,迟疑地看着那条毛毛虫眉,汗颜一番,如果律寒知道他将来要娶的老婆是这么丑,会不会拿刀杀了她?
又或者会不会想不开的自杀?
YY无界限,她苦恼的凝着眉,眼睛看向窗户处。却突地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屹立在那。
她眨了眨眼,再看,影子仍在那里。
刺客?鬼?
果然是被画卷里的美人打击太大了,她竟然都忘了反应,而只是傻站着,盯着那道黑影。
“丰流。”黑影开口,声音好听得仿若那溪间的水流,沁人心脾,备感舒适。
“什么?”她仍旧处于被美人打击中。
“果然是你么。”黑影恍若松了一口气。
“你谁啊?”持续打击中,没法恢复正常。
黑影动了动,然后瞬间便到了丰流的面前,丰流傻呆地看着眼前的人,“仙?”
只见黑影抬手摘下帽子,一头银白长散乱地暴露在空气中,好看的五官仿若是上帝最杰出的雕塑品,深深的眼眶中,黑眸里却是一片无纹,,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鬼?”丰流脑袋开始变得有些正常,这大半夜的,又能出现在禁宫的,又是美男,不是仙就是鬼了吧?
“是我。”他惜字如金,自我介绍也就这两个字。
是我?谁啊?鬼吗?还是仙?
云淡风清3
丰流看着眼前的帅男,“请问您是哪位?”如此客气地问话,是因为他是帅哥吗?果然,面对美的东西,是鬼是仙都令人神智不清哇。
“丰清。”
风清?谁啊?她依旧不解中。
“你受苦了。”丰清眉头微凝,看着眼前仍处于呆滞中的丰流,闪过疼惜,他这个妹妹,就这样被侮辱地嫁来金国,明朝竟然做得出这种事,怎对得起爹。
君主,哼,这就是爹一直忠心的君主吗?尸骨未寒,便将其唯一的独女远嫁敌国,这样的君主有资格得到爹的忠心吗?
他语中的疼惜之意是那般明显,眼里又关怀地看着她,让丰流一时间都不知该怎么反应好,只得继续呆滞中。
他谁?他认识她?那她认识他吗?
“……”沉默,安静的殿宇只能听闻到那被寒风吹动的窗棂飘动声,啪啪作响。
宫女们神奇的竟然一个都没有发现,也不知去哪里了。
丰流注视着眼前隔着案桌的银发男子,风清?丰清?眼光波动了一下,姓丰?
不是说她家里就剩她一根独苗了么?咋又跑出个姓丰的来?
“你肯跟我走吗?”丰清轻声细语,仿佛怕吓着了呆滞中的丰流般。
“去哪?”她回了回神,没有再继续沉浸于美色之中。
以为完颜烈是最美的男人,以为律寒是世上最温柔的男人,原来还有两者结为一体的。
“回家。”丰流话语不多,却字字是精华。
家哦,好遥远的词。丰流在他的凝视下,有些不自在的用手轻摸了一下额际,呃,她该怎么说,她都不认识他啊。
“我是你的哥哥。”他虽未进入丰家大门,但是丰邵将军待他如子,而且当是也是认了他作为儿子的。
不知为啥,听到他说这句哥哥,丰流心底涌出多种感觉,五味杂陈,一种是庆幸的,庆幸终于知道眼前这号人是谁。一种是失望的,失望这样的男人竟然是哥哥,上天真是不公天,两人都长得这么的倾城绝钯,还有一种是开心的,有哥哥耶。
云淡风清4
如此这般的五味,便有了纠结的表情,开心凝眉郁闷……
丰清杵在原地,“我见你的时候,你还小,也许你已经不记得我了,但是这块玉佩你应该认识的吧?”
丰清见丰流没什么反应,边解释边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
丰流先是嘴角抽了抽,玉佩认亲?好狗血的桥段,抽过之后便是嘴角上扬,他的意思是,她不认识他也属于情理之中吗?
盯着那陌生无比的玉佩,她不知他为嘛说她应该认识此玉佩,可是人家都这样说了,她最重要的是符合吧?“哥哥。”
话才出口,泪已盈眶,仿若失散N年的亲人般。
然后激动地绕过案桌,飞扑至丰清怀中,动情地再唤一声,“哥哥。”鼻间有股淡香弥绕着,让人闻了有股安心的感觉。
杨过有神仙姐姐,有什么了不起,她还有神仙哥哥呢。
丰清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虽不喜欢别人近触她,但是看见她委屈的模样,加上又是妹妹,终究还是没有将她推开。反倒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背,“没事的,有我在。”
丰流假戏真做的真流出眼泪来了,只觉‘没事的,有我在’这话异常的熟悉,似乎有谁曾说过。
扑在他怀中良久,她才松开他,正了正身子,她尴尬一笑,“不好意思,把你衣服弄脏了。”
丰清眉眼有着温柔的笑,“傻瓜,跟自己的哥哥这么客气做什么。”
他开口闭口都是哥哥的,反倒让丰流不自在,转移话题,“你怎么会在这?”
丰清想起往事,眉凝起,轻叹气,“我知道爹身亡时,已是你出嫁之日,只是时间上还是有些冲突,以致我没有及时地将你救出,是我的错,让你进了这金国的后宫。”
他一脸愧疚地看着丰清,“你在这可有受到委屈?”虽然已听说她成为宠妃,冠宠后宫,但是他还是不相信完颜烈会那么好地对待她。
云淡风清5
丰流比他还愧疚,她该怎么说,其实他的妹妹已在入宫之时,不忍受辱而死去?
明朝与金国的敌对关系,她在后宫数月已知道得很清楚。
身为护国将军之女,性格刚烈,为护国家周全,丰家名声,忍辱受封成为和亲公主,赐予敌国,这已是最大的忍耐,成为敌国君主的女人,她是宁死也不肯。
当然,这结果是丰流猜的,谁知道那死去的人死时具体原因是什么。
看着她沉默,丰清认定她受了很多委屈,于是愧疚更加重了,“对不起。”他唯有道歉。
他只觉对不起爹,让他老人家死后也无法安心。
“皇上驾到。”突地,殿外响起了太监的声音,丰流紧张地赶紧冲到殿门口,却进完颜烈身影已现,距离也不过数十米远。
她转身,想叫丰清赶紧躲起来,却已是不见了他的踪影。
若不是眼里还有湿意,她都错觉以为刚才只是做梦而已。一时间傻怔在原地,YY着他是不是绝顶的高手。
完颜烈远远便瞧见了丰流的‘迫不及待’,第一次看她在殿门前来迎接她的。
走至她的面前,却未见她下跪请安,想必还是在为撒谎一事闹别扭,他也没去怪责,拉起她的手,声音轻柔,“爱妃,天冷,小心身子。”
丰流从思绪中回神,瞧着已落他魔爪的手,眉头皱了起来,“给皇上请安。”微屈膝盖,顺带的抽出手。
这微小的动作,完颜烈当然是看得出来的,呵呵笑了一下,“流儿还在生朕的气?”
丰流低垂着头,言不由衷,“不敢。”他谁哦,衣食父母,生死掌权人,她哪敢生他的气啊,就算生,也不敢没完没了的明生。
谁知道一个过头,他会不会就不耐地把她给解决了。
完颜烈笑意更浓了,“不敢吗?可是你明明在生朕的气呢。”说着,你习惯地用手挑起丰流的下巴。
云淡风清6
黑线从她的额际冒出,他第几次这样调戏她了?
望进她的杏眸,却见秋水盈盈,仿若哭过般,再瞧她的眼眶,有些轻微发红,他不确定地道,“你哭了?”
哭了?突地,丰流脑中一个激凌,然后顺势的撇开头,倔强地低应,“没有。”话出口时,已有哽咽之声。
完颜烈的眉头蹙了起来,声音放得更轻了,“为什么哭?因为朕……”
丰流却是打断他,“我才没有哭。”未完,泪水已是滑落在脸,倔强中带着可怜,让完颜烈不由得生怜起来。
心疼地擦去她的泪水,“瞧你,泪水都到脸上了,还说没哭,真会撒谎。”
丰流吸了吸鼻子,“没你会撒谎。”
擦拭泪水的手顿了顿,完颜烈轻笑,“果然还是在生朕的气啊。”
丰流撇嘴,没有接话。
知道还问,有什么用啊,反正就像他所说,她只能接受,不接受就去死吧。他不是曾这么明摆着的劝告她么?
¥%#%#请允许她腹骂脏话。
耍性子的转身就进殿,她乐得生气时可以不用顾这么多的礼仪。
完颜烈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