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映月觑我脸色不对,使人禀报了玄凌,扶着我提前离席。
扶着喜儿呕吐不休,卷丹端来醒酒茶来,也被我呕吐中无意打翻。好容易胃里面舒畅一些,栽倒床上不一刻就进入梦乡。
难得一夜好眠醒来,喜儿面色有异的禀报道:“昨夜宴会结束后,菀容华一行人经过永巷回未央宫。不想脚步声惊醒了夜猫,那猫野性上来,冲撞了菀容华腹部,致使菀容华早产③。”她停了停,鼻息声加重了几分,“菀容华于今日凌晨产下一对龙凤胎,皇上大喜,当即降脂封菀容华为正三品贵嫔。”
作者有话要说:
①,眉庄与温实初的事情是在七月,所以她昭示的一个月身孕其实是两个月。
②,马夫人是诗韵的母亲,前面诗韵生诗蕊的时候,马夫人也出场了的。
③,至于甄嬛的胎,我时间和原著不一样。原著上,玄清是乾元二十年十二月二十三日离京去调查赫赫,甄嬛发现怀孕是二十一年的二月。所以她勾引玄凌最快也就是二月底三月初。但是原著到这儿的时候时间又给变一月了。这是个BUG。我这文延续的是二月的时间。所以后面的时间都与原著对不上,考据党手下留情啊。:)
因为时间改变了,所以甄嬛生产也改变。因为甄嬛三月勾引玄凌,如果按原著中秋生产的话,玄凌那儿的时间,甄嬛怀孕六个月。六个月的婴儿,按照那时候医疗水平,活下来了玄凌也就晓得自己带了绿帽子了。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给她安排到九月底生产。她明面上的怀孕时间是七个月,而实际上九个多月了。
算这个时间,也是一条隐线,九个多月的婴儿和七个月的婴儿差太多了。这个对后面的剧情有点儿帮助。毕竟我改变了这么多剧情总要转回来一点儿吧,不然以后不好写了。
PS:陵容怀孕了哟,可她自己现在还不知道。
嗯,上点儿文字,关于陵容的噩梦,我会告诉你们我是因为卡文的时候脑海中只有一个段子才不得不写出来的吗?
华妃拿着一截血肉模糊的手臂噬咬着,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唇角蜿蜒而下,她听见我到来的脚步声,张开被血色浸染的猩红的口,猖狂笑问道:“你吃吗?那里还有。”我瑟瑟的沿着她伸直的雪白玉臂望去,正对上玄凌怒睁却失了生机的双眸……
第六十一章 甄嬛产后,以早产伤身,需要静养为由,推拒了后宫众人的探视。每日她产室里进出的,只有温实初和浣碧槿汐等几个忠心的宫女。小皇子和小帝姬也因为不足月就出生的缘故,身体羸弱,见不得风,没有抱出来给玄凌或者太后皇后过眼。
眉庄与我抱怨道:“嬛儿也不知道如何了,我屡次去看她,都被槿汐拦住——嬛儿竟是连我也不见。”我披着衣裳倦怠的斜倚着,安慰道:“不只你我,嬛姐姐连皇上都不让见呢。”眉庄蹙眉:“咱们怎么能与皇上一样?嬛儿早产亏了身子,又沾不得水,容颜憔悴,不能整洁精神,自然不能面圣。但咱们与她多年姐妹,彼此什么样的落魄样子没有见过?偏越发任性,也不晓得教咱们安心。”
我微微哂笑,甄嬛自是不能教我们看见的,否则她如何解释两个七个月的早产儿的模样与足月的婴孩几乎无异?
隐晦的扫视了一眼眉庄的小腹,我面色如常的道:“嬛姐姐也是为你着想,你身孕未满三月,她是怕你被产室血腥之气冲撞了呢。”似乎突然想起一般,道:“如今温实初全部心力都拿去照拂嬛姐姐和小皇子小帝姬的身体,你这边,看样子他是顾不及了。”
顿了顿,我继续道:“女人怀胎前三个月最重要,你又是第一胎,必须得有人看着。其他的太医,咱们摸不清根底,不过我一直用的方海却是可信的,医术也着实不错。不若就让他接了温太医的活,为你安胎?”
眉庄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面上却不露丝毫异色,推拒道:“方海要顾着你这边,明贵嫔即将临盆也得他候命。我就不给他添麻烦了。左右不过一个月,等嬛儿出月后温太医就不会如此忙碌了。”
我拉了拉被子,应道:“但愿如此。”继而认真劝道:“等你生产之后,还是重新拉拢一个太医为上。温实初虽然医术精湛,但我听说他家与甄家是世交,从乾元十二年起,嬛姐姐就多亏了他在宫里照应。且嬛姐姐当年月中出宫落下产后不调之症,也是温实初不辞辛苦常去甘露寺诊治调理的。如此一位对嬛姐姐忠心的太医,便是你和嬛姐姐好的似一个人一般,这方面还是需要注意些。譬如今次,你和嬛姐姐同时有事,他首先偏向的却是嬛姐姐。”
眉庄左手护住自己的小腹,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在,柔和的看向我,岔言道:“你只说我,你自己呢,”她伸手覆上我的,忧心忡忡道:“怎么两三个月了,还是这副恹恹的模样?”我心里也有丝疑惑,虽然有华妃的隐患在,但我不是这样轻易挣不开烦心事的人。看来,确实需要招太医过来看看了。
送走了眉庄,小钱子气息急促的进来禀报道:“方才在皇后处,荣更衣不小心撞到李总管,从李总管怀里掉出一个柳叶合心璎珞。柳叶合心,自唐代以来都是女子送给男方表白心迹的信物。但李总管身为宫闱内侍,如何能得到这个?祺贵嫔认定是哪个宫女送给李总管私相授受的信物,已经禀明皇上捆绑了李总管去慎刑司,要严刑逼问出那个送他柳叶合心璎珞的宫女。但是李总管口风十分紧,受刑昏过去几次也不肯张口。
可是昭明殿里,敬妃却认出那个璎珞是未央宫崔槿汐的手工。皇后正欲带人去搜查未央宫崔槿汐的房间,派了绘春来请娘娘同去。奴才估摸着,绘春就要到了。”
“李长与槿汐有私情?”片刻惊诧之后,是恍然大悟的了然,以前许多想不通之处,此刻瞬然清晰。难怪甄嬛出宫四年之后,仍然能引得玄凌出宫与她相会,却原来是李长在其中使力。“皇后邀了哪几位去未央宫?”
小钱子道:“端妃敬妃和当时也在场的昌昭仪。”我想了想道:“皇后身为中宫,端妃敬妃手握协理六宫之权,都是去得未央宫的。但菀贵嫔才诞下龙凤呈祥,皇后就这般张扬搜宫,只怕菀贵嫔将来怀恨在心。罢,本宫就不过去了。绘春到了,只推说本宫正在小睡。”小钱子应下。
傍晚听小钱子说嘴:“皇后派人在崔槿汐房间里收出一个彩锦如意六角盒,盒子里层层丝帕包裹着……”他停了停,脸上显出尴尬之色,含糊过去,“证据确凿,皇后已经贬斥崔槿汐去了暴室。”
我毫不意外:“唐朝时内监宫女以对食结党营私,弄权祸国,甚至有篡上改史之事发生。历史为鉴,大周开国以来治国严谨,犹其防范这类事情发生。今日之事,或有敬妃皇后推动,然而他们二人的私情却不是假的。”
喜儿欣悦的接着道:“崔槿汐进了暴室,犹如断了菀贵嫔臂膀。只她身边残留的一个浣碧,”她不屑的哼了一声,“心比天高的糊涂东西,没有什么能耐。便是她生下龙凤之胎又如何?连跟在身边最久的贴身宫女也保不住。等她出月,未央宫人心涣散,自然不能与主子相抗衡。”
我随意的搅拌着燕窝,若有所思的道:“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晓得这场博弈谁输谁赢。崔槿汐跟着菀贵嫔那么多年,她若毫无所为的轻易放弃,那么她也就不是本宫认识的那个甄嬛了。倒是皇后,”我眼底有森冷的幽光,“一向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能撕下一块血肉,令人痛彻心扉。现今菀贵嫔在月子中,不能面见圣颜为槿汐辩解。也亏得她隐忍着菀贵嫔得意了那么久,只怕早就觑着这个时机了。”
喜儿有些迟疑的问道:“皇后与菀贵嫔不对付,这奴婢知道。但是敬妃从前不是与菀贵嫔最亲近的吗?且她还养着菀贵嫔的胧月帝姬呢,怎么今番却指证了槿汐?”我轻叹一声,道:“你也知道胧月是菀贵嫔的。先前菀贵嫔身怀六甲,回宫后又流言蜚语不断。无奈之下才让敬妃继续抚养胧月。现如今她因产下龙凤呈祥一跃而为贵嫔,敬妃便没有了挽留胧月的借口。但她怎么舍得?亲手将胧月从一个出生才三天的奶娃娃呵护到六岁知礼懂事的帝姬,五年多的岁月,一千九百多个日夜,她怎么舍得。”
敬妃是出于私心,然而她却不晓得,与她合作的皇后是怎样一个蛇蝎心肠的人。若不是那欢宜香,她怎么会汲汲营营的与甄嬛去争抢她的亲生女儿?
日子平平淡淡的过着,甄嬛安静的坐月子,李长和槿汐在暴室疲累的舂米,玄凌偶尔会和我抱怨身边伺候的人不如李长得力。我浅笑着劝慰,借机推荐了小文子。
十月初十,小顺子魂飞魄散的一路从姬宁宫奔来禀报道:“娘娘,殿下染了天花!”什么!我腾一下站起身,只觉得天地一阵旋转。喜儿和卷丹合力扶住我,唤道:“主子!”我脸上血色褪尽,死死的盯着小顺子,哆嗦着问道:“宝哥儿染了什么?”
小顺子趴伏于地,泪水合着汗水一滴滴淌下,身体不住的颤抖,闭眼道:“天花,殿下得了天花。”我握着喜儿的手,手指用力到惨白。跌跌撞撞的拖着她往姬宁宫跑去,浑浑噩噩中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们掺上了轿辇。
到了姬宁宫,我顾不得先去面见太后,直往宝哥儿所居颐和轩而去。却在门口被竹息带着宫女拦住去路:“娘娘留步,天花极易感染,娘娘千金之体,万万不能靠近。”
我脑海中一片空白,只看见她嘴巴张张合合,却听不清她说了什么。用力推开她,我继续往前,却被宫女们强按着肩膀抱住。喜儿和卷丹几个,一壁为宝哥儿担忧,一壁又不敢放我靠近颐和轩,左右为难之下,只得尽力护着我。
我使命的挣着,她们使力的阻拦,场面一时纷乱不堪。忽然玄凌和皇后扶着太后过来,大喝道:“住手!”我听到玄凌的声音,脑中嗡的一声,已然清明。泪水不自觉的流淌,脸色的表情却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