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眉,玄衣男子躬了躬身,态度很是谦和有礼,卿十四这辈子让她敬重的人不多,其中一个就是面前慈眉善目的善若方丈,另一个就是那远在山谷中打着酒嗝的老头了。
当初自己跟着老头曾见过他一面,老头就是个不服输的性格,每每下棋都败在善若方丈的手上,也就是那时,他老人家眼珠一转,小手一指一旁靠着柱子眯眼小憩的她,极不负责任的说道:“老头我赢不了你善若方丈,那就由我这徒弟代替我继续挑战你!”
那时,她闭眼装作没听见,只当某人羊癫疯了,谁知一旁的善若方丈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看着她意味深长道:“施主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睥睨天下的霸气萦绕在身上,将来必是不可小觑的。”
抬手拂过桌上的棋盘,复又笑道:“输赢乃兵家常事,输亦是赢,赢亦是输,输输赢赢只不过在一念之间罢了!施主就当是与老衲切磋切磋!”
一旁的某人眼含金光,小脑袋不住的点着,嘴里还附和道:“是啊是啊,丫头,你忍心这般对待你年老的师傅吗?”
说完还特意的咳了几声,眼中泛着泪花,大眼眨巴眨巴的注视着她。
抬头,扶额,汗颜,女子抬起的唇角抽了抽。她好像不止一次代替他和别人比输赢吧!就说玄真那老头吧,现在又来一个长得跟弥勒佛似的善若方丈,是不是过几天又来个长得跟观音菩萨一样的尼姑啊!
想归想,但是那围棋却勾起了她的兴趣,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她卿十四都未碰过围棋这样的东西,属于她的娱乐不是睡觉就是杀人!
抬步坐于善若方丈的对面,身后的某人不住的小声道:“丫头,别客气,拿出你男人的本质搞死这个老家伙,哼哼!”
玄袖一挥,刚刚还聒噪的某人一个不注意便脚尖一点险险的躲过了那看似轻柔实则厚实的一掌,小手还拍着胸心有余悸的说道:“不尊师啊,不尊师啊,连老头也舍得打!”
理都不理那碎碎念的某人,卿十四低头垂眸,执着黑子摸索着下了起来,两人一个僧袍翩翩,一个玄衣舞动,在这树叶遮蔽,茅屋石凳上画出了一张唯美神圣的篇章。
那时,棋只下了一半,善若方丈则悠然的起身笑道:“这棋局好比人与人的相处之道,施主心间并无‘欲’,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欲’,在老衲看来,施主身虽在此处,可是,心却未在,等到施主找到你心存在的地方,明白属于自己的‘欲’是什么之后,老衲再来和施主下完这盘棋!”
思绪回来,想不到善若方丈眼还挺尖的,自己这副男子打扮,而且脸上还专门修饰了一番,连宫长兮和昔如晦都认不出来,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心下更是对其佩服,在众人满含诧异疑惑的目光中,玄衣男子答道:“晚辈还未曾找到,所以那盘棋局还需方丈稍等些时日了!”
苍老却满含睿智的目光在玄衣男子身旁两人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善若方丈转了转手中的佛珠,转身向前走去,嘴里喃道:“阿弥陀佛……”
摸了摸脸颊,昔如晦反应迟钝的跟上了前方早已远去的玄色身影。宫长兮虽有疑惑,但却保持了缄默,看了看身旁的玄衣男子,垂眸跟着前方的天庄主向后院的厢房而去。
思绪万千的众人并没有发现身后的长廊上站着两道倩影。
“是他?”
因为今次来了很多的武林中人,所以即使天盟山庄再大,厢房再多,也是有些供不应求,一间房通常是两人一间。
因为昔如晦的身份特殊,此次也未带什么侍卫来,所以卿十四专门讨要了一间稍大的厢房,让昔如晦和冷天、轻磊两人一起住,方便保护他。
虽然觉得没必要,但是也没别的空余房间了,和别人住,那风骚男又嫌这嫌那的,所以不管他有任何的抱怨,在卿十四的一锤定音下决定了他的归处。
在某人眼神闪烁,强烈反对下,卿十四和宫长兮两人完全无视,自顾自地转身关门,隔绝了那被拉下去还吵吵闹闹的人。
看着紧闭的雕花门扉,直到那幽怨的叫声听不见后,房内的卿十四暗暗的呼出一口气来,随即余光扫到对面那抹白的时候,身体不禁一顿,她好像忽略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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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个~~~~~
有女名卿 第五十七章 所谓打地铺的主人
昔如晦这个风骚男是解决了,但是这里还有一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啊,最重要的是她刚刚只顾去想怎么解决昔如晦了,忘记她好像是要和眼前这人住一间房了。
女装的卿十四是秦王妃,在王府的时候,每到晚上要睡觉时,她都是紧张不已,何况现在是男装的叶卿,还是比眼前的人官位小一号的丞相,要是被他发现了她的身份,知道了她其实就是本应该在漠城王府内的王妃,后果可想而知!
起身殷勤的为两人一人倒了一杯热茶,卿十四讪讪的笑了两下,看着对面挑着眉,光是坐在那里都让人赏心悦目的男子,不过现下她没空去欣赏,像平常一样开口说道:“王爷……”
“宫兄。”男子打断了她的话。
呃……
“宫兄,你看这张床这么小,我们两个男人也挤不下啊,不如我们一个睡床上,一个打地铺?”虽是询问的语气,但是那凤眸之下的期待之色让人无法忽视。
节骨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男子抬起头来,眼底滑过一丝光芒,答道:“好啊!”
某人眼底含光,压下激动的情绪,转身正准备将床上的被褥拿下。
“那,叶某……”
“叶公子就打地铺好了,我就睡床上,相信以叶公子的为人必是不忍心让我睡地上的,不是吗?”
忍心忍心,她十分忍心,都怪自己的这张嘴,干嘛不说快一点,让这人抢先了一步,她想睡床啊,谁要睡地上啊!
看着某人眸含钦佩,好像自己就该那样,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把自己夸得那般的高,她能说什么,能抬头挺胸气势恢宏的说道:“不是,我睡床,你睡地上!”这样的话吗?
答案是否定的,答案是残酷的,答案是让人心酸的!
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叶某就是想说这的。”转身唇角紧抿,眼含怒火,在心里问候了身后笑里藏刀的男子全家,随即抱起被褥铺在了床边的地上。
因为赶到天盟山庄都花费了整整一个下午,方才又在门口耽误了太多时间,现下夕阳西下,天边的余晖透过那雕花窗棂照了进来。
天边顿时被一片橙黄染遍,不一会儿的功夫,天空就被一片黑幕所笼罩,零零碎碎的星光点缀其间,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钻石一般。
地铺打好了,白了一眼那悠闲喝着茶的某男,卿十四的肚子有些抗议了,像是知道某人的想法,宫长兮率先起身打开房门,随即背着身说道:“一起吧!”
没前没尾的一句,但是卿十四却是听懂了,他说的是一起去吃饭,因为现在他们正跟着前方的小厮向大厅走去,阵阵的饭香和酒香回应着某人的胃。
虽然很饿,但是天下第一商的姿态还是要有的,更何况身旁还有这么个腹黑男。
众人都是围着桌坐着的,一桌一桌的布满了整个大厅,外加花园内延伸的几桌。卿十四三人和善若方丈坐在一桌,因为有善若方丈的到来,所以在场的所有菜肴都是以素为主。
期间,卿十四两人看到了两抹熟悉的身影,一个是那次亭阁内被她询问的温婉女子,一个是那个从始至终都目光灼灼的望着宫长兮,还有后来被卿十四无意借刀杀人的妩媚堪称尤物的女子。
看样子她们必是姐妹了,而且不知自己的这步棋下的是否得当啊!
抬手执起桌上的茶盏,卿十四对着对面的蓝衣女子温和的笑了一下,随即垂眸不再有所表示,而身旁的宫长兮则唇角紧抿,眸底满含不喜,因为他有些不爽,一是因为他有点,只是有点而已,对那男子笑的对象的不满。
二是因为对面那胭脂味浓厚,搔首弄姿的女子有些怒意,那不加掩饰的火热目光在场的人都注意到了,他这个当事人岂有忽视之意?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类明明是比妓子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肮脏心态,却还故作大家闺秀般的眸含亮光的望着你,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那浓到刺鼻的胭脂味,和那眸底视他为猎物的光芒。
让他有种嗜杀的冲动,垂下的眸底猩红一片,身旁的卿十四顿时注意到了男子情绪的变化,放在身下的小手搭上了那只比她要大上一倍的手,成功的阻止了某人欲起身收命的动作。
鼻尖随着身旁人靠近的动作飘来一阵好闻的清香,让宫长兮眼底的猩红暴虐瞬间消失,神智也清醒了,手上传来微凉的温度,那双不似男子大小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让他这些年一怒就控制不住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
也是第一次有人让他从那般癫狂的状态中轻而易举的给拉了回来,抬头望了望身旁皱着眉眸底不加掩饰担忧的某人,示意他没事,感到身旁的人僵硬的身子顿时放松下来,手上的小手也随之拿开了。
心间划过一丝不舍,记得之前卿儿也是在他无助状态爆发的时候,这般用这那双看似无力却最让人安慰的手拍打着他的背,这回是这玄衣绝色男子用同样的方法拉回了他的神智,不过就是人不一样罢了。
眼中的两道玄色身影竟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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