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乖乖的回道。
随后又将县太爷夫人方才叙述的事同清韵叙述了一遍,随后回道:“师父,您说这事该如何是好?”
清韵听完后皱了皱眉,深沉的道:“这事唯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我饶有兴致问道。
“第一种,那琴然得了甚么不可医治的恶疾。至于第二种。。。。。。”清韵说到这便停了下来,不肯再往下说了。
“师父,那第二种 呢?”我眨着一双好奇心旺盛的眸子 望着清韵,想要他告诉我这缘由。
原先是皆是我小看了清韵!未想到他这乌龙道长除了咒语记不牢,对于其他事还是如此的见多识广啊!
清韵瞟了我一眼,缓缓地道:“第二种为师尚且不能完全确认,你先同知县夫人回府上看看那位琴然的病症。如今你道行尚浅,让夜儿陪着你一块去罢。”
让夜儿陪着你一块去。。。。。。让夜儿陪着你一块去。。。。。。
这话在我耳中一遍遍的重复着,就犹如圣音一般。难得清韵能放我与清夜师兄独处,真是令人感动的泪流满面!我能不孝的说一句,师父您这次腿疼的真是时候么?
清韵望着我这副得意忘形的模样有些不悦的补上了一句:“你到了县衙后收敛一些,记得多注意那盆绿云。”
“是!”说罢我也不等清韵再交代什么,立即往门外冲,与清夜师兄独处去咯!
跑到前殿与县太爷夫人说了一番,随后跟着清夜一同去了县太爷的府邸。
县衙自是比普通人家气派了不少,光那些个衙役严肃的表情便能糊弄得我一愣一愣的。琴然住着的只是一间普通客房,可令人惊愕的是居然从门口便能闻到房中像是尸体腐烂一般的恶臭,我不由得用手捂住了鼻子有些不敢进去。
清夜望见了之后温柔的笑了笑,抬手用自己的手缕过自己的袖口捂在了我的口鼻,随后另一手拉着我往房中走。我的心不由得跳了跳,清夜的道袍上还染着我昨日洗过的皂角味道,好闻的很。如此亲密的举动简直能美死我了。
老天爷,就让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吧,瞬间即是永恒。。。。。。
县太爷夫人也用秀绢捂住了口鼻领着我们进了屋。屋内的摆设很简单,此刻那张檀木床上正躺着一个人,我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女子便是当日在集市中所见的那位琴然。原先乳白红晕的脸颊此刻一半早已发黑,还像还有甚么白色的东西在动,稍稍走近一些才发现白色的东西居然是一条条蠕动的蛆虫!
“啊!!!”我顿时被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退便撞在了清夜怀中。
随后感觉到清夜捂着我口鼻的手也有些微微发颤,我纳闷的转过了头,只见那双清浅的瞳孔此刻剧烈的晃动着,眸子难以置信的望着床上的那个人,像是见了鬼一般。
还未等我开口疑问清夜便松开了捂着我口鼻的手,像是失了魂魄一般的走到了床前。随后伸出了那颤得厉害的手小心翼翼的覆上了床上沉睡着的琴然的脸颊,嘶哑着嗓子唤道:“姚儿。。。。。。姚儿。。。。。。”
床上躺着的琴然被清夜那么一触立即醒了过来,那双原本妩媚动人的杏眸早已失色,在望见清夜之后随即恐慌的甩开了清夜附在她脸上的手。颤着身子立即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往角落缩去,慌乱不堪的朝着清夜问道:“你做甚么。。。。。。”
“姚儿,姚儿。。。。。。你不认得我了么?。。。。。。”清夜望着琴然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望着清夜此刻的这副模样有些发愣,清夜认识琴然?
“你走开!我不是姚儿!我叫琴然。。。。。。”琴然一双杏仁恐慌的说道,视清夜如蛇蝎一般。
“姚儿,你一定是姚儿。。。。。。”清夜不管琴然说的话,依旧痴痴的望着她唤着。
我从未见过清夜这副模样,如此失措痴恋的表情。我一直以为我所认识的清夜是温柔体贴的,又或许是我看到的从来都是清夜刻意掩盖后的模样。。。。。。
“我都告诉你我不是姚儿了!我叫琴然!!”
琴然终于耐不住抬起那已近发烂恐怖的脸颊狠狠的瞪着清夜,表情狰狞:“是林疏洛找你们来收了我的对吧!走!都给我走!哪怕死我也要死在这里!”
清夜听了琴然这话终于不再唤她姚儿,却是傻傻的床前一动不动。空洞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却是自嘲的笑出了声:“对,你是琴然。。。。。。姚儿。。。。。。姚儿她早死了三年了。。。。。。”
“。。。。。。”我在边上傻傻的望着清夜。
那个姚儿与清夜究竟是甚么关系?为何清夜那么在乎她?
早死了三年了。。。。。。
县太爷夫人忽然在边上推了推我,我这才缓过神来,纳闷的望向了她。可见她覆在我耳边,悄声的说道:“她近几日一直说着胡话,说甚么死也要死在县衙,还有我家大人原本就该是她的。”
死在县衙,县太爷原本就是她的?
难不成县太爷与琴然之间发生了不可告人之事?
琴然望见县太爷夫人同我说话,立刻恼怒拿起床上的枕头便向我们身上砸来。她的手原本就已腐烂,一条条蛆虫正在上面蠕动,这一甩更是连带着好几条蛆虫一同甩了出来。我吓得赶忙往旁边闪,可琴然依旧不饶,拿起床边一切能扔的东西便恼怒的朝着我们砸来。
“走!!你们都给我走!! 哪怕我死了都不会离开他!!他是我的!!他是我的!!”琴然歇斯底里的朝着我们吼道,双眼狰狞的通红。
“唐柒道长,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县太爷夫人站在边上劝道。
“哦!”我看留在这儿讨不着什么好果子,便赶忙拉着已经处于游魂状态的清夜出了房间。
三人离开琴然的院落后去了厅堂。县太爷夫人等下人上好茶之后将他们都遣散了出去,只留下我与她还有清夜三人。
“不知唐柒道长可有窥探出这琴然究竟得了何病?”县太爷夫人皱着淡眉忧心忡忡的问道。
我正因清夜的事有些低落,听县太爷夫人这么一问自然不知道这各种的缘由,可又不能直接说出,岂不毁了我何仙姑的名号。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回道。
“贫道已然窥探出了一二,只是这其中牵扯甚广,贫道还需回道观专研一番后方可下定论。”等回道观之后我自然将这烂摊子扔给清韵来收拾,毕竟我是半吊子教出的半吊子。
正这么打着鬼主意才忽然想起了出道观之时清韵吩咐了我要多注意那盆绿云,方才我光顾着注意清夜了,连绿云一眼都未望!回去怎么和清韵交待啊?!!
“夫人,请问那盆绿云还在琴然的房中么?”我赶忙冲着县太爷夫人问道。
“是,那盆绿云她宝贝的很,一直都放在房中。”
“那可否容许贫道再去看一回?”我敢保证,这盆绿云定是关键点,否则清韵不用可以强调让我到了县衙一定要多注意。若是这么满脑空空的回去了,定会被清韵砍死。指不定还特地让我再回来看一回!
县太爷夫人虽是有些纳闷,却依旧是同意了:“可以。”
我一听这话立刻出了厅堂往琴然的房间跑去,站在门口之时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后捂住鼻子忍着恶臭闯入了她的房中。房中早已凌乱成一片,能砸的都被琴然砸了,能扔的也早已被扔,此刻她正一人抱着身子蜷缩在床脚哭泣,我也无暇顾及她,环顾了一周立即望见了那盆被摆放在了窗口的绿云。
一葶双花越发开得碧绿,甚至比当日在菊花盛会上还出彩。
在寒冬十二月能开的花本就少之又少,而这盆绿云居然从九月一直开到了十二月,着实不对劲。
琴然抬起头望见我后忽然笑了,耻笑着问道:“怎么?想收了我么?”
我站在原地不动的望着她,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她这么问是不是。。。。。。证明她不是人??
“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放过我呢?收了我你很高兴么?。。。。。。”琴然边说边从床上站起了身,随后一步步缓缓的靠近我,那双令人发怵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我。
那腐烂的半边脸早已呈现出一个个窟窿,隐约还能望见里面的白骨,发黑的血丝中还有一条条乳白色的蛆虫缓慢的蠕动着,像是在啃噬那烂肉一般。看得我胃中一阵泛酸。。。。。。
“怎么了?恶心么?”那尖细的嗓音在我耳边讥笑的问道。
随后,她那同样腐烂的手渐渐的抚上了自己的脸颊,轻柔的抚摸着。随后捏住了一条正在蠕动的蛆虫放在了我眼前,让我看着它一点点的在她两指间微微蠕动。试试在百度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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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长,你知道么?。。。。。。这一条条蛆虫日日夜夜的在我身上攀爬着,爬到哪处哪处便开始腐烂。若是再夏季,所有的蚊蝇都会顺着我身上的恶臭而飞来,随后在我身上的腐烂处啃噬叮咬。直到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全都腐烂成了一具白骨之后它们才会停下。。。。。。”
我听着她令人发怵的话语不由得呆呆的定在了原地,连往后退一步都不敢。
“你知道我是用什么心情还厚颜无耻的活在这世上么?他原本就该是我的,他娶林疏洛只是因为她是知府的女儿罢了。可我只想多看他一眼,多看一眼便是赚了一眼。。。。。。哪怕是他厌恶的眼神,我也甘之如饴。。。。。。你能明白么?”那双眸子悲绝狰狞望着我,语调柔缓却有无数的寒气往我的心底冒出。
我不懂。。。。。。
所以。。。。。。
我未听她说完所有的话,便很无耻的跑了。。。。。。
苍老道长
从方才琴然的话语中可以推断出她并不是一个人,那不是人便是妖或鬼,这两个无论哪个都不是我惹得起的。只要一想到她竟能一脸若无其事的抓着脸上蛆虫给我看它们蠕动的模样,顿时鸡皮疙瘩扫了满地,恶寒!
匆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