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冕暗自好笑,当真是姐妹情深,男人也可以共享。
临进门之前,刘冕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太平公主张牙舞爪邪恶大笑的表情。他不禁心头一窘,急忙折回到大门边让门子关上大门。并叮嘱说不管是谁来求见,一律推掉。就说昔国公出门在外一直未归!
虽然刘冕也有那么一点点想和太平公主鬼混一场了,但他不想和上官婉儿的这一段甜美时光被小太妹给揽黄。反正今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在长安和太平公主混在一起,这几天就得好好陪一陪上官婉儿再说。分身乏术!刘冕觉得自己真的挺可怜。就如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怪只怪自己浑身带刺,一不留神就招惹了太多的花花草草在身上。
昏黄地油灯,丰盛的宴席。三人共享,其乐融融。
“参差碧岫耸莲花。潺绿水莹金沙。何须远访三山路,人今已到九仙家。”上官婉儿兴致上来吟了两句诗。呵呵的笑道,“我今日可真是到了仙家哦!”
“呀……听不懂!”韦团儿憨直的嚷了起来。
刘冕郁闷的摸了几下脑袋。冥思苦想要弄出几句适合当前场景的诗来,奈何脑子里记得的东西着实有限,只得嘿嘿的笑。
“刘大诗人,昔日黄沙百战穿金甲地才情哪去啦?”上官婉儿打趣的咯咯直笑,“来嘛,我们吟诗好不好?”
“你等着!”刘冕有点恼火地拍了一下巴掌,眼睛接连轮了好几个圈。终于想起了两句,“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呀!好诗、好诗!”韦团儿叭叭的拍起了巴掌。
“什么呀!”上官婉儿掩嘴咯咯直笑,“一听就是剽窃来地。以晋国公刘大将军现今的硕富家景,还用得着卖马卖裘来请人喝酒吗?你馅了哦!”太不给面子了!”刘冕一拍巴掌叫起冤来,“剽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嘛!你就不能将就一回?”
韦团儿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原来将军不会吟诗、只会剽窃哦!”
“呆瓜,叫你落井下石!”刘冕在韦团儿脑壳上敲了个脑奔,韦团儿哎哟一声惨叫躲到了上官婉儿身后,嘿嘿的窃笑。
“婉儿、婉儿!好多年没有见你跳过舞了。来跳一曲吧?”韦团儿扯着上官婉儿的衣袖急急的央求。
“不用了吧?”上官婉儿脸泛微红。“我、我也有很久未曾练习了,怕出丑呢!”
“就我们自己人在这里。怕什么呢?”韦团儿欣喜地跳起身来,“你等一下呵!我去取琴来!”
“那你得问他,会不会弹。如若无曲、如何来舞?”上官婉儿扬起下巴,示意刘冕。刘冕尴尬的一摸头:“似乎……不太会。”
“那就算了吧?”上官婉儿咯咯地笑,“你看他为难的样子,真可怜。”
刘冕恼火之余感觉挺可惜。上官婉儿的舞姿会是什么样子呢?一定漫妙非常。如果有太平公主和黎歌在这里为她伴奏,便可大饱眼福了。
“那我去乐坊请两个琴伎来!”韦团儿一心要给二人营造浪漫气氛,马上又出来提议。
“不用了!”刘冕与上官婉儿异口同声的拒绝,然后默契的相视一笑。
他们都不希望有闲杂人等来打扰了今日的好局。现在虽然节目简单,但双方都在用心的感受这难得的温馨与愉快。幽幽的情愫潜滋暗涨,无须其他地东西前来助兴,已是不觉令人沉。
刘冕心中地感觉,无法用确切的字眼来形容。他只觉得,自己已经忽略了时间地流逝与一切外界的烦恼。什么朝堂、军队、阴谋、阳谋,此刻全都烟消云散抛诸脑后。
夕阳下,灯光中,上官婉儿的一颦一笑与翩然倩影,已经刻录在了刘冕的心中,深入骨髓。
第四卷 天命神器 第311章 如狼似虎
夜色愈浓,西市上开始热闹了。刘冕家离西市较近,隐约可听到一片喧哗之声。
上官婉儿又要告辞走,韦团儿有点不依了:“婉儿,就睡在这里嘛!太后都回神都了,也不用你左右伺候,谁还会管你呢?”
上官婉儿的脸红了一红,责怪的道:“团儿你不知事。我身为中枢女官怎能在外留宿?掖庭的规矩是很严的。尤其是对女官的要求更是严格。我这样晚回宫里已是开了特例了,还是不要让人为难的好。”
刘冕不好说什么。留人家一个姑娘家在自己家住……未免显得骨了一点。上官婉儿并不喜欢这样的风格。她有她的原则和底线,这一点刘冕非常的清楚。她也需要别人来尊重她的决定和原则。
上官婉儿很温柔但比较坚决的对刘冕道:“天官,派车送我回宫吧!”
“好。”刘冕没有多说什么,吩咐仆人准备好了车子,送上官婉儿回宫。
上官婉儿和刘冕并肩往外走,轻声说道:“天官,太后有意让你赴往神都与狄仁杰一起审理武承嗣等人的案子,你准备如何拿捏?”
刘冕寻思片刻:“依法来办。”
“不可。”上官婉儿说得很肯定,“表面上看,太后对武承嗣等人已是恨之入骨,恨不能杀之而后快。但是……你别忘了,武承嗣等人终归是太后的亲侄子。太后打从心眼里,是不想杀了她这些侄子的。”
“那该如何?”刘冕问道。
“很简单,效访薛绍故事。”上官婉儿说道,“武承嗣等人的罪过是勾结外敌构陷大臣、通敌卖国。薛绍是密谋反叛,同是十恶不赦之罪。这一碗水可以担平——薛绍能免死流放,虽为太后亲侄的武承嗣等人,也可以。若是你弄得过火将武承嗣等人给判死杀了,老太太心里肯定是不会舒坦的。他们再不堪也终究是太后的侄儿,被一个外人给杀了……你试想想。换着是你你心里能舒坦吗?其实按照太后雷厉风行的风格,若是别的臣子犯下这样的大错早就杀了。她之所以再委派狄仁杰与你来审理此案。就是有意留他们性命。当然她是绝对不会将这样地话说出口来的——你明白吗?”
“明白了。”刘冕点头道,“婉儿,还是你聪明了解太后地心思。”
上官婉儿微笑道:“武承嗣等人已经全然失势,杀与不杀区别不大。留他们一条性命苟且偷生料也无妨。犯下这样的叛国罪,太后纵然是再宠爱他们也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再召他们回来的。周兴则是无妨。现在御史台的酷吏们已是天怒人怨,这时正好杀他来平息众怒。这其中的微妙,你可要拿捏准确。”
“知道了。上官相公!”刘冕呵呵的笑。
“又来贫嘴!”上官婉儿没好气的瞪了刘冕一眼,“我何时便成了宰相了?”
“你虽无宰相之职,却行宰相之事。****才华能力更盛过当朝诸位宰相。”刘冕说道,“你便是大唐地无冕之宰!”
“怎能无冕呢?”上官婉儿咯咯一笑。一语双关。
刘冕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随即哈哈大笑:“那是那是。你怎么能没有我呢?”
“真臭美哪!”上官婉儿走到了车边,转身看着刘冕,“我要走了。你早点歇息,接下来几天仍要非常忙碌。早点办完右卫的事情,也好回神都交差。”
“嗯……好。你回去也早点休息。”刘冕很是舍不得,但也不想坚持。
“走啦!”上官婉儿在车上向刘冕挥手,眼神中也流也一丝不舍。
马车开动。消失在夜幕之中。
韦团儿走到刘冕身边来扯着他的胳膊肘儿低声报怨:“留下她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谁还敢跟你作对为难上官婉儿呢?”
“你不懂。”刘冕摸了一下她地脑袋,“不是怕谁不怕谁的问题。婉儿有着自己的想法与坚持。我要尊重她的决定。”
“噢……”韦团儿似懂非懂的点了一点头。随即又嘿嘿的一笑,“我也坚持今天和你一起泡澡,可不可以的?”
“可以啊!”刘冕哈哈的大笑,拥着韦团儿往里屋走,“鸳鸯浴,很好嘛!”
二人走离大门还没几步,门子准备去关门。且料这时门口就像幽灵一样地闯进来一个人。刘冕一看,邱大友那厮。
韦团儿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怏怏不乐地嘟嚷道:“又来了!”
“何事?”刘冕上前一步问道。
邱大友面难色。赔着小心道:“晋国公何必明知故问?是公主殿下差小人……”
“我知道了你先回来。”刘冕说得不容置疑。邱大友不敢多话。乖乖的退走了。
“将军,那你就去吧……”韦团儿有点沮丧。
刘冕何尝不知道韦团儿的心思。这时也只好拿出哄的功夫了:“团儿,我先陪你洗澡再去好了。”
“不用啦!”韦团儿吁了一口气,释然的一笑,“我不想让将军为难哦!我没关系的,你去吧!”
韦团儿越是这么说,刘冕反而感觉有点歉意。
韦团儿故作轻松笑嘻嘻的道:“太平公主想你恐怕也快想疯了。说来这次你能大难不死成功回来,还多亏了她帮忙。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去见一见她吧,就当是谢个恩也好。”
“这、这话怎么说的?”刘冕感觉很苦恼。感觉自己为了报恩就向太平公主以身相许了。
“咯咯!”韦团儿掩着嘴笑了起来,“算啦,婢子也不会说话。反正将军你快去就是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婉儿的!”
“够义气!”刘冕捂着韦团儿地脸狠狠地亲了一口。
“好啦,去吧、去吧。”韦团儿一脸笑吟吟的。
刘冕略整了一下衣装:“那我去了!”
“嗯!”韦团儿答应得挺开心。可是刘冕转身刚走,她地神情又变得有些落寞起来,喃喃自语道:“当他的女人,就等守得住寂寞并且忘记吃醋这回事情……我是习惯了。婉儿,你将来能习惯吗?”
刘冕来到太平公主府,轻车熟路走了进去。看到熟悉的太平居。他左右感觉自己是个花心大萝卜。脑海里屡次浮现上官婉儿的那张脸,便有了一点偷情和背叛地罪恶感。
偏偏这种罪恶感。却又带来极大的刺激和快感!
刘冕自己安慰自己:人不风流枉少年、人不风流枉少年……婉儿其实早就知道了,恐怕也在默默地接受这个现状。没办法,要当我刘冕的女人,就得慢慢改变自己!身不由己呀,人在花丛走,谁能做到衣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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