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的大军!”
群臣中间响起轻微的哦声,许多人深以为然的点头表示认可。
武则天也颇感欣慰的点点头:“姜是老的辣。黑齿常之,你接着说。”
“是。”黑齿常之这下更有信心了,说道:“但是,刘冕仅仅是扼守灵州,仍是远远不够了。微臣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认为他现在按兵不动也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原因就是。他担心河陇空虚默啜长驱直入后直指关中!如果当真如此,那灾难可就不是几个州县蒙难那么简单了。长安受敌关中震动。伤我中原根本!因此,不管北疆地战局如此纷纭错踪,我们所要做地就是稳固关中、紧守河陇。微臣建议,提一师镇定岐、径关河。那里是关中咽喉门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纵然默啜二十万铁骑一齐杀来,也可力保关中无虞!只有后方稳定,刘冕的右卫大军才能放心大胆地做出下一步部署,出兵歼敌!”
“此论甚高!”武则天欣慰的点头赞道,“默啜起倾国之兵来犯,绝对不是为了图几个州县、做几翻劫掠就肯善罢甘休。他的野心远比骨咄录地要大。上一次的吐蕃使团案就说明了这一点。此人狼子野心垂涎中原已久,这一次联系奚族契丹一起兴兵来犯,其志不在小。说不定吐蕃人暗中也与其有勾结。万一我们中他疑兵之计提兵北上致使关内空虚,他们的铁蹄就要尽踏河陇直指关中。如若当真如此,则是真正的灾难要降临!”
“太后英明!”黑齿常之大声赞叹。余下众人也跟着拍了一阵马屁。
武则天的心情舒缓了许多点头微笑:“黑齿公不愧是久战元勋,此番论战眼光独到一针见血。只是不知此时灵州军情如何……”
武则天话未落音,殿外传来司礼监臣的长呼:“启奏太后,灵州八百里加急军报!”
武则天喜上眉梢:“呈上来!”
军报呈来,武则天有点迫不及待的展开来看。片刻过后,她突然放声哈哈的大笑一巴掌拍到了桌案上:“真是英雄所见略同——黑齿常之。刘冕竟在二千里外与你不谋而合,上谏朝廷肯求点派长安左玉钤卫薛讷提兵镇守岐州,扼守河陇咽喉稳固关中,以便了却他后顾之忧方能出击御敌!”
黑齿常之面喜色:“军情如火,那就请太后即刻发兵!”
“嗯,很好……”武则天颇有深意的看着黑齿常之点了点头。然后长声道,“制令,左玉钤卫大将军薛讷,即刻挥师西进镇守岐州。予表其为岐州都督,听令于朔方道行军大总管刘冕麾下行事。上官婉儿,即刻拟旨下发!旨到即行不得有误!”
“是!”
数日后,灵州长城之上。
刘冕微眯着眼睛举目远望,茫茫的戈壁上一阵白气蒙蒙,天气更加炎热了。他穿在身上地盔甲都有些被晒得发烫了,内衣则是湿了个透。
马敬臣在他身边絮絮叨叨:“天官。日子一天天捱下去,军心越来越躁动了。大家都知道了丰州一带军情如火,我军却是按兵如动稳如泰山……长此下去。我担心军心有变哪!”
“要是这么容易就变,那就不是军心,更不是右卫的军心了。”刘冕的表情很平静,依旧看着远方,“越是这种时候,为将者越要坚信自己的判断、越要稳定心态。成败往往就在一念之间。或许现在默啜就紧密的盯着我们。只要我们一动,他就马上乘陷南下袭我身后了。其实,他恐怕比我更加躁动不安。因为他的疑兵之计,好像作用并不是太大。”
“哎呀,我还真是头一次打这种仗……”马敬臣恼火地用拳头砸着城砖,“好闷气、好糊涂!要么就真刀真枪痛痛快快的厮杀一场。这样猜来猜去躲来躲去,真不是个滋味!”
刘冕暗自笑了一笑没有说话。心中却道,眼下这是一场从上到下全方面的战争。大唐与突厥之间不管是朝堂政治还是军队实力都在进行较量。如今正是我与默啜、敦欲谷这场心理战的最紧要关头。谁最先沉不住气谁就要出破绽。他们的短板就在于,二十几万大军往来驰骋于千里疆域上。累也要活活累死。再者。他们急需掠夺物资来补给本土的供给,军中的将士一定比他们更加急躁;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朝廷上那些人会不会依旧信任我、会不会接受我的提案出兵镇定岐州。但愿武则天的疑心病不要在这时候发作,否则这场仗还真地没法打了。
“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马敬臣仍在嘟嚷,刘冕就全当耳边风了。
正当这时,司马王快步走来面带喜色:“大将军、马将军!朝廷有回音了!”
“哦?”刘冕喜出望外的接过他手中的信笺来看,是阁部下发地朝廷敕令。原来朝廷已经准了刘冕的请求,调长安薛讷提兵西进镇守岐州,并在刘冕麾下一并听用。
算算时间,薛讷这时候应该都已经到了岐州了。
刘冕兴奋的一扬拳头:“到时候了!”
第四卷 天命神器 第350章 出手
足有大半个月了,刘冕没有像现在这么劲头十足的兴奋过。他带着马敬臣等人大步流云的回了军营里,先行提笔写了一封信向朝廷回报这里的军情,然后又写了一封信给岐州薛讷,给他下了一个死命令:不管河陇出现什么样的状况、不管哪个州县遭到了攻击,他所要做的就是扼守岐州不动死保关中,不要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加急军报同时送出,刘冕的心头大石落了地。胸中涌出满副豪情:默啜、敦欲谷,是时候较量个高下了!
擂鼓聚将!
众将都恼火萎靡了好一阵了,好不容易听到主帅召集,纷纷抖了精神。
刘冕站在帅帐之中朗声道:“自从出兵以来连着半月,前方战情如火我军未动一兵一卒,相信兄弟们都憋坏了。那好,现在把大家都憋足了的力气拿出来——我们要和突厥人死战了!”
“是”众将一起应诺,都有点兴奋。毕竟右卫之中多是年轻气盛的将军,血气很容易就调动起来了。
“突厥人在丰州沿黄河一带足足骚扰了近半月,围丰州孤城而不攻,明显是要围城打援吸引我军前去营救。”刘冕扬起嘴角微然一笑,“那好,现在我就如他所愿,派兵去救丰州!”
“哦?……”众人一起惊咦。马敬臣心直口快的道:“大将军,你明知敌人是诱兵之计,为何还要往他的圈套里钻?”
“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就要用上连环计,反诱敌军入我圈套。”刘冕令人将大地图取来,指着丰州一带地形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已经讨论过多次这个问题了。丰州沿黄河一带,有数处地方可以是默啜理想的突破口。他之所以四处放狼烟无非是混淆视听要来个调虎高山。现在我们就来个调虎假离山先,派出军队假意前去营救丰州,并在那里与之死战一场,务必假戏真做让默啜信服。然后。他势必挥军南下直捣河陇。再到那时,我军再在半路设伏。就在贺兰山西麓进他进行歼击!”
“大将军!”王大声道,“如果突厥人不从贺兰山西麓而来,又当如何?默啜善于用兵敦欲谷足智多谋,他们必然还有更多其他的选择!”
“说得好!”刘冕点头赞叹一声接着道,“他们的选择是很多,但最终目的地只指向两个地方:一是河陇一带的会、原、渭三州与陇右牧马监,二是野心直捣关内。现在薛讷已经镇守岐州。他们想突破关内已是不可能,因此很有可能在会、原、渭一带进行劫掠然后归去。他们的来路很多,但归途一定会选择贺兰山西麓——为什么?因为这里的路最近、最安全。来地时候他们是轻骑快道,回去的时候带上了牛羊战利品,定然只能抄近路回去。而且他们会误以为我军已然前去营救丰州没有在灵州驻防,便会更加放心大胆地从灵州旁边擦身而过。”
王点头道:“原来如此……但是也不能排除他们会来直接攻打灵州!”
“不会。不管是来地时候还是去地时候。他们都一定不会打灵州地!”刘冕说道。“来地时候。灵州长城天险对他们来说易守难攻。不仅浪费兵马而且浪费时间。更加打草惊蛇难以开展下一步行动。这是非常不划算地;回去地时候他们更不会来打灵州地主意。因为这里只是个军镇并无好处可捞。他们打劫完后只想着快快撤走逃之夭夭。何苦又来灵州这里惹事生非?万一我右卫前去丰州营救地兵马折回、另有兵马从身后夹击而来。他们岂不是背腹受敌?因此。我要大胆地做出一个军事部署:灵州摆起空城。顶多只留灵武军地六千后勤兵虚扎旌旗以为疑兵。右卫七万大军。我要派三万人去营救丰州。将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地阵势做足。并且。前去营救丰州地军队要真刀实枪地打。打得越真实。突厥人就越信服。”
“我去!我带人去!”刘冕话刚落音。马敬臣情急地嚷了起来。
“你不行。”刘冕摇头。安慰地对他笑了一笑。“救丰州。需要一个刚果又冷静地人统兵。何时该力战。何时该详败。都要拿捏得恰到好处。马敬臣你性子太过急躁。不适合这样地差事。”
马敬臣闷哼了一声。也无法可说了。
“郭虔!”刘冕发话了。
“末将在!”郭虔精神凛凛大步闪了出来。
刘冕对他道:“我命你率三万轻骑,杀奔丰州前去营救。到了那里如果遇到大批突厥强敌。则要力战拖延他的部队;如果只有少股敌人可以战胜,则从速歼之进驻丰州城;如果去的时候丰州城已失,则你力战攻城。总之,你现在地任务就是救丰州,其他的事情与你无关。”
“是!”郭虔重重的一抱拳,大声应诺。
“王,你与郭虔同去。”刘冕说道,“你二人遇枢作参详,不可蛮干。”
“是!”二将一起领命。
刘冕看着他们满意的点头。这两个人,一个睿智一个冷静,适合这样的差事。
“马敬臣!”
“在!”
刘冕拿一面兵符走到他面前:“你守灵州。”
“守灵州?”马敬臣有点恼火,“灵州有何可守?大将军刚才不是说了吗,灵州设下空城……”
“不是还有六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