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也轻笑道:“算了殿下,刘冕就是这样的性格,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什么〔么嘛!”太平公主有点不快的吁了一口气,红唇轻轻嘟起,“你们这么说,弄得我像是皇帝的说客一样了。天官,我说这么多可都是为了你好。我是担心你想不清楚这其中的许多奥妙,心生魔障今后走上弯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虽然经历了一些小小的劫难,可是前途已经变得更加光明了,今后定当辉煌腾达一日千里。大好的日子等着你,你可别自抱自弃胡思乱想。”
“我知道了,公主殿下。”刘冕呵呵的笑,“怎么感觉你今天像是变成了我娘一样,还诲人不倦了?”
“真是讨打!”太平公主大怒,抡起粉拳就冲着刘冕胳膊上来了一下。一拳下来却如同敲上了钢铁,疼得自己直咧牙。
“好啦!不闹了。”刘冕笑道,“我明白你的心意。还有婉儿、黎歌,以及许多的人。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呢,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多了一点,让我的心情稍稍有点乱。其他的你们都不必担心,我会“那便好。”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异口同声,各自释然的微笑起来。
刘冕拿着茶杯慢慢的饮茶,心中思忖道:还说自己不是说客,分明就是来给皇帝说情的来了。毕竟是母女连心呀,太平公主一边对我死心塌地,一边也要为了她母亲和她们母女的江山社稷着想。如果我和皇帝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最痛苦的肯定是她。
算来算去,最难做人的就是夹在当中的太平公主了。
第四卷 天命神器 第418章 问策
被囚禁了月余,整日好吃好喝没动弹的,腰上居然生出了一些肥肉,这让刘冕感觉极为不爽。虽说现在大唐以富态为美,可他却不这么认为。尤其是自己身为一名征战之将,养成一头肥猪了如何上得战场?
于是,他来到了自家后院,练武。
薛家戟法十三式,刘冕已经将十二式掌握练熟了。练了个把时辰,一身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然后泡个澡吃下韦团儿端来的汤面,感觉很不错。
练习戟法的时候,刘冕就在心中琢磨。记得薛讷曾经说过,如果将前十二式练到了火候,第十三式自然可以领悟。而且薛讷还很大方的将戟谱都送给了刘冕,翻到最后一面,第十三式上面空空如也一张白纸而已。
难道薛仁贵还藏私了,连自己儿子都不敢倾囊相授?
应该不会……
刘冕寻思不透,只得将此事暂且按下不理。想想,可能是自己境界仍未达到,不能参悟。
用薛讷的话来说,刘冕仅仅用了几年的时间就练到这般境界,已是超乎寻常令人难以想像了。这其中,恐怕还差一个积累实战经验的过程,慢慢来吧。
今天天气还不错,刘冕身于是乐得在家陪陪身怀六甲的黎歌。他带着黎歌和韦团儿坐到了花圃里,几名宫婢在旁边打着扇伺候,刘冕则是满心放松的吃着韦团儿塞到嘴里的荔枝。
荔枝这东西,现在可是个稀罕物。玄宗时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足可证明。若非昨天太平公主来访赠予了一些岭南贡物,就算是刘冕这样的人想在关内弄到荔枝也并非容易。
清闲了半日,一家人喜气洋洋。刘冕还和黎歌韦团儿商量了,抽个时间回汴州老家乡下探探亲。一连这么多日子发生了许多事情,老爹在家肯定急坏了。去报个平安也不错。而且刘冕最主要的一个目的,就是想在这时候逃离一下朝堂,离开众人的视线,尤其是皇帝的视线。
原因很简单。
皇帝。肯定要立储了。迫在眉睫不可耽搁。而他刘冕。又不方便在这件事情上发表意见。显然皇帝也有意让刘冕回避这个问题。当初下那么大地狠心将他囚下。还不就是这个意思?
于是。刘冕打算进宫向皇帝请假。
巧得很。
午饭过后休息了不到半刻。刘冕估摸着皇帝地午觉也该醒了正准备进宫地时候。宫里派人来唤了——皇帝有传。随使者进了宫。皇帝便在万象神宫二楼御书房中。单独接见刘冕一人。
“天官。休息了两日。感觉如何?”武则天笑容可掬。看来心情也颇为轻松。
“托陛下鸿福,微臣一切都好。”刘冕拱手回揖,“不知陛下传微臣入宫。有何旨意?”
“嗯……”武则天点了一点头,“有两件事情,朕要跟你商量和知会。其一,就是关于吐蕃与河陇的军事。”
刘冕眉头一凛:“河陇将起战事?”
“尚未可知,朕也只是未雨绸缪。”武则天道,“几年前兰州一役后,吐蕃谴使入朝前来议和,双方边界安宁了几年之久。如今他们居然敢将黑手伸到我大周神都来作乱了,这所谓的一纸和书也就自然作罢了。器弩悉弄这个小儿赞普,看来不容小觑。颇有几分胆气和谋略。朕担心他会在军事上有些动作。天官,河陇如果受敌。首先其冲受到冲击的是西京乃至关内。朝廷虽然在河陇一带布相个军镇防备,但朕也不得不多作几手准备。吐蕃人养精蓄锐好几年,这要么不来;如果来,定然气势相当汹涌。”
“陛下所虑甚是。”刘冕说道,“昔日兰州一役。吐蕃最精锐的昆仑铁骑土崩瓦了好几年的时候养精蓄锐。现在算起来。他们也该要恢复元气了。微臣曾听闻,这几年来吐蕃基本上没怎么对外发动战争。只在西域对几个小国小试牛刀,胜了几场抢了一些牛羊奴隶。他们在很小心的积攒着力量。准备对付大周。如果吐蕃真要发动战争,就定然是实力雄厚准备充分的一场大战。我们不得不防。”
“地确如此。”武则天吸了一口气,眉头轻轻拧起,“这几年来关河不宁,屡屡战乱。我中原虽然屡胜,但也免不得耗去许多钱粮,折损并不小。如今国库刚刚有一点积蓄,又不得不全盘投入到应付西线的防务之中。真是令人手忙脚乱哪!”
刘冕何等聪明之人,早就听出了皇帝话中的意思。于是拱手道:“陛下,如果是国库空虚欠缺钱粮,微臣所经营的钱庄倒是可以支出一笔钱来,还可以代收一些粮草资助军队。”
“哦?”武则天喜上眉梢,但仍很矜持的道,“这不好吧?你苦苦经营赚些钱财,也是合理合法。朕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征用你的钱米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微臣是执掌军队的大将军,取之于民用之于军,理当相宜。而且若非陛下与朝廷相助,微臣何德何能可以赚到钱一粮?禽鸟尚知反哺报恩,何况是人呢?”刘冕微笑拱手,“陛下就不必多虑了。此行准备西线战事需要多少钱粮,不妨开个数目出来。微臣也好回去准备。”
“天官,你能有这样的觉悟和胸襟,朕甚感欣慰,也深受感动。”武则天轻叹一声,道:“实不相瞒……天官。朕地国库里,只剩下不到百万贯的积财。”
“什么?不到百万?”刘冕不禁愕然。一个国库的国库,居然只剩下这么一点点钱物了?
“是的。”武则天的表情变得严峻了一些,“朕登基的这几年来,除了修建房舍宫殿、打赏拥戴朕的有功之臣以及应付几场战事之外,江南淮南一带连年滋生水患。这国库已经快要被掏空了。朕当真感觉拙襟见肘。纵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呀!”
刘冕点了一点头。武则天说地这些,他倒是知情。皇帝从来都是最要面子的,当然也没有必要在臣子面前哭穷。一百万贯钱,放在平常人家已是富得流油。可是对于一个国家的国库来说,可就真是太少了一点。举个例子。现在大周已有许多军人是朝廷花钱雇佣地。平均每人每月只按一贯钱的工资计算,十万人地军队一个月就要花掉军饷十万贯。这还不包粮草马匹军械和其他开支。
也就是说,现在朝廷里国库攒的钱全部拿出来,恐怕也只够右卫大军出去征战个三五个月了。
战争,打的就是钱粮。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可不是说说而已。
刘冕心里盘算了一下,对武则天道:“陛下,如果要应付西线战事,大约需要多少钱粮?”
武则天苦笑一声:“这方面你比朕善长,朕找你来就是想听你算一算帐。假如吐蕃大军当真入侵打了过来。朕需要调拨多少军队过去应战?又需要在哪些地方设防设镇?需要多少人力物力财力?”
刘冕不禁犯窘了:这些东西也要我算,那户部兵部的那些人干嘛呢?
转念一想,自己马上就是兵部侍郎了……看来,这种官儿不好当呀!以前只管打仗不管家务事,还没觉得有什么。原来还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来人!”武则天出声一唤。两名宦官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块大屏风抬了出来。细下一看,原来是一副绘制得相当精细地河陇西域军镇地形休亲手绘制的军镇地形图。”武则天指着屏风说道,“他在河陇西域一带带兵多年,对这些地方地河流山川一切地形了如指掌,绘成此副。天官你就细下看看,我们需要在哪些地方下防?”
刘冕走到地图前仔细端详,果然绘制得相当精细准确。就连岐山上哪里有小道、哪里可以屯兵下寨都标示出来了。当初刘冕可是带兵走过这些地方,现在看到地图如同身临其境。在没有卫星和高级测量工具的时代要绘出这样地军事地图,的确不容
刘冕看了一阵,说道:“陛下。如果要设防,难度极大。你请看——我大唐西线几乎没有什么天然屏障。唯独一个黄河。吐蕃人还与我共有。从凉州到兰州、鄯州、乃到河洮一线,都可以成为吐蕃人地突破口。当然兰州是最重要的河陇咽喉。可是如果我们在这里布下重兵,吐蕃人完全可以从吐谷浑故地斜插而入直取剑川,再转道北上直捣关中。”
“那该如何是好?”武则天为难的道,“照你话来讲。是防不胜防了?”
“地确如此。”刘冕直言不讳的道,“从我大唐建国起。与吐蕃之间就争战不断。这争夺的焦点与核心,便在大非川吐谷浑故地以及兰州一带。可是如今吐谷浑已为吐蕃所有。他们完全占据了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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