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团儿的脸一红,低声道:“团儿就知道,应酬归应酬。将军这样的好男人是肯定不会留连在北市那种地方的。如此上官大人也就不会生气了,团儿也就吁了一口气了。”
刘冕拍了拍韦团儿的肩膀示意她和自己一起朝屋里走:“团儿,我知道你是一心为我好。但有件事情你自己要想清楚:你究竟是该站在我地立场上想问题,还是站在上官婉儿的立场上想问题呢?”
“这……”韦团儿一时有点愣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搪塞道:“团儿自然都要为你们两个着想。”
“那要是我做了上官婉儿很不喜欢的事情呢?那你岂不是要向她告密?”刘冕脸色微沉冷笑一声。“如此说来,你就是一个安插在我身边的奸细了?”
“啊。不、不!团儿不是奸细!”韦团儿一下就慌了,也顾不得脚下是坚硬的石板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团儿对将军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只要将军不嫌弃团儿,团儿就生是将军的人,死是将军的鬼,绝对不做出任何有背将军的事情来!”
刘冕立马撇去了严肃冷峻的表情,淡然一笑弯下身来将韦团儿扶起,双手轻轻拍着她纤细的肩膀:“团儿,你何必这么紧张呢?你地心思,我还不知道吗?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嗯?”
“谢、谢谢将军!”韦团儿仰着看着刘冕,一脸通红眼泪就涌到眼眶边上了。
“乖,把这面琴拿去摆好,明日要送给上官婉儿的。我不过去北市逛了一圈买了一架琴而已,又怎么会真的和马敬臣那些人去鬼混呢?”刘冕将背在背上的琴来取下来交给韦团儿,轻言细语道,“晚上照例伺候我用膳吧。我一个人吃饭总没胃口,有你陪着我才能吃得下。”
“嗯!”韦团儿接过琴来重重的点头,浑身上下都洋溢起欢愉的劲头儿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拿着琴走了。
刘冕坐了下来暗自轻吁一口气,脸上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慢慢来,这韦团儿迟早都会要被我调教成功的。在我身边安插这种小娘们来盯梢,不是肉包子打狗么?嘿嘿!
回到洛阳地家里,就不比在长安老刘宅了。在这里,刘冕就是当仁不让的一家之主。吃饭的时候,若大的一个膳食监里只有他一人孤坐在上席,唯有韦团儿在旁边伺候,斟酒夹菜。四方站着几名丫鬟和仆人,个个垂手而立目不斜视。
刘冕虽然多少有些不习惯,但偏偏又感觉很好:自由,为所欲为,我的地盘我做主……嗯,感觉非常不错!
一夜安然无事。刘冕赶了几天地路也多少有些累了,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方才睁开眼睛,外面已是大天光。细下一想,今天是自己的最后一天假期,从明天起就要开始上班了,恐怕就难得像如此这般清闲了。
刘冕随意地披了一件长袍扯着哈欠慵懒的走出房间外,慢吞吞的踱下了楼梯来到一楼正堂,赫然一下看到正堂正端坐着一个面如珠玉的美人儿:上官婉儿!
刘冕仿佛梦未醒一般连连轮了几下眼睛:“婉、婉儿?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照你那意思,我是来坏啦?”上官婉儿凤眼斜斜一挑,多少有点愠怒和鄙夷的瞪了刘冕一眼,低声埋怨道,“瞅瞅你,什么德性!头发不梳脸也不洗,衣冠不整邋里邋遢,咦,真是污人眼目!“哈,哈哈!”刘冕尴尬的大笑起来,“在家里么,总是随意一些。婉儿稍后,我去梳洗——团儿、团儿那丫头呢?”
上官婉儿瓮声瓮气道:“被我差出去买东西了。你离了她就一切不能自理么?”话中多少有点酸酸的醋味儿。
刘冕哑然失笑:“不过是习惯了。你派来的人么,我用得就是顺手。嗯,我自己去洗漱。你稍坐一会儿。”
上官婉儿拿起茶盏来浅饮了一口茶水,一边喝还一边摇头苦笑:“以后来你家的客人哪,最好是自带使唤的奴婢和茶水。主人可是粗心得很哪!”
刘冕哈哈的笑了起来:“来人,好生伺候上官大人!”
“是!”几名仆人丫鬟一起应声,都有点忍俊不禁想笑。
第二卷 烈火乾坤 第115章 婉儿的来意
刘冕用飞快的速度洗漱完毕,穿上一件圆领紫花的青色胡袍,戴上一顶大唐成功男仕标志的黑色双翅帽儿。照一照镜子,嘿,小模样儿周正多了。
上官婉儿如同在自己家里一般,已经悠闲的逛到了三楼琴棋书画静室里。刘冕走上去时就听到悠扬的琴声传出,曲调轻盈婉转,让人听了心旷神怡轻松愉快。上官婉儿的手艺,果然不差嘛!
刘冕揉了几下睡得有点僵硬的腮帮子,笑嘻嘻的走上了三楼:“婉儿果然弹得一手好曲!”话刚落音,却看到上官婉儿正在摆弄的那面琴,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那不是清荷莺菀里见过的那把古琴吗,怎么会?……
上官婉儿却没有抬头理会刘冕,低头专心的摆弄着琴弦:“这弦有点松动了,要调制。你别吵,在一边坐一会儿。”那神情活像个幼儿园的阿姨在吩咐小朋友。
刘冕不禁有点哭笑不得,轻轻踱到她身边坐了下来,眼睛死死盯着那面古色古香缺了一角的宝琴,冥思苦想:这琴怎么会到了这里、到了上官婉儿手上?
再看看上官婉儿的表情神态,这小姑娘专注做事的模样还真是挺酷的,眉宇间隐隐浮现一丝英气,很干练。
半晌,上官婉儿才停了手抬眼瞅了瞅刘冕:“调好了。”“哦。”刘冕木讷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起这琴的事情。
“你怎么了,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上官婉儿的眼神变得锋锐起来,“你有何言语要对我讲吗?”
“没有啊!”刘冕故作愕然的摇了一摇头,“只是许久没见你了,想认真多看几眼。”
“呸,又来贫嘴。”上官婉儿白了刘冕一眼,脸上却是微微发红,“想不到你还挺识货,居然送我这么好的一面琴。说说看。这琴从哪里得来的?”
这下刘冕当真有点惊愕了,好在他控制情绪的能力不是一般地强,装作淡定的微微一笑:“当然是买的。”
“你哪里来的钱买如此贵重的琴?”上官婉儿轻轻皱了一皱眉头,显然不相信。
“也……不是很贵啊。我回到长安,自然就有钱了。”刘冕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真诚模样,憨笑。搬出刘仁轨来担驾。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只是……这琴如何到了上官婉儿地手中?真是奇哉怪也!
上官婉儿狐疑的盯着刘冕,显然还是不太相信这种无力的说辞,但又一时想不到破绽何在,只好缓缓的点了点头:“难得你到了长安还记得我。这琴太贵重了,我不好放在宫中,以后就放在这里吧。你怎么能让人随便送东西到宫里呢?昨天那个宫女把琴送给我的时候,都把我吓着了。我还以为是哪个大臣在向我行取贿赂。得知是你所赠才让我松了一口气。”
“哦……也好。是我思虑不周了,抱歉!”刘冕淡然的回答。心中却惊疑道:清荷莺菀的人果然神通广大啊!她们不仅能和宫里的人联上线,还能打听到我与上官婉儿之间地交情。这种事情知道的人可就真的不多了!怪不是那个苏蒙黎歌说,她老娘能在洛阳开起这家窑子店,背后少不得有人支持……看来还真是小看她们了!
“好了,不扯这些闲事了。我今天不是来跟你闲聊也不是来跟你谈什么琴棋书画的。”上官婉儿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是太后让我来找你的。”
“太后有何吩咐?”刘冕也肃然正色,认真起来。
“明天你就要到千牛卫当值了。后天。朝廷要举行正月望期大典,就在洛阳北郊。到时候会有所有的朝臣和许多百姓都参加。”上官婉儿说道,“你身为千牛卫中郎将,到时候要随伺太后左右护驾。一则不能失了礼数,二则要保护她地绝对安全。眼下时局动荡,难说有没有人会想要公然刺驾。”
“嗯,我明白。”刘冕郑重的点头。
“至于宫廷礼数和当时注意的细节,就是我今天来的原因。太后怕你过于生疏到时候犯错,派我来叮嘱你。”上官婉儿认真的说道,“所以。今天一天你哪里都不许去,就在这琴室里听我对你讲那些礼仪细节。有些地方还会有动作要领,你必须在一天之内掌握了。明天千万不能搂篓子。”
“嗯,好的。”刘冕也应承了下来。
上官婉儿轻轻吁了一口气,神色稍稍缓合了一些:“你也不必紧张,那些东西注意一下就可以。你是读过书的人,诸多礼仪对你来说也不难掌握。其实太后让我来的另一层深意,她老人家没有明说,我却心知肚明。”
“是什么?”刘冕也一下提起了兴趣来。他早就想到了,太后是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派出她的心腹女官出来叮嘱的。当中。必有重大情由。
上官婉儿吸了一口气,用眼神示意刘冕:“你去楼梯口边看看,这等话不能入了别人地耳朵。”
刘冕如言走到楼梯口边看了一眼,四下无人。索性还走到楼下对仆人们叮嘱,未得传唤任何人不得上楼。这才放心的走回上官婉儿身边坐了下来。
上官婉儿凝神看着刘冕:“举行祭典的时候。李贤要出场。”
刘冕神色微微一凛:“如何出场?所为何事?”
上官婉儿轻轻皱了皱眉头:“这样的大祭典,皇帝是必须出席的。李贤身为皇子。既然已经回到了洛阳也就应该出席。这一个多月来他影踪全无这时候突然出现,我总感觉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太后恐怕知道,他与你之间有什么默契,所以曾经提过一句,希望你最好是不要乱讲话,乱插言,当作是什么都不知道,当作与李贤是陌路之人。我想,这一句话她虽然说得随意,但却是事关你生死、能影响一些大局。所以,我必须要告诉你!”
“谢谢婉儿!”刘冕重重一点头,心头闪过一道亮光:看来,李贤也与武则天之间达成默契了。祭典之上,他很有可能要干出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到时候和李贤一起出场的,会不会还有裴炎和官陇仕族的人?会不会不家大唐皇室的贵族?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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