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蓝领命,带着一众丫鬟一个一个的搜屋子,一直搜到李嬷嬷屋子里,在李嬷嬷的枕头下发现了那簪子。
随着去的丫鬟皆屏气凝神不敢多言,她们常年受李嬷嬷的淫威逼压下,早就对李嬷嬷心生害怕,又见四小姐的簪子在李嬷嬷房内找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嬷嬷不在房内,不知去哪了,故而妙蓝大着胆子拿着簪子就回复了叶蓁。
叶蓁见到簪子,接过来,脸色更是冷然,簪子把玩在手中,眸子里的光芒变幻几许,终于尘埃落定。
“把李嬷嬷带过来,我要好好问问她。”叶蓁淡淡道,并无众人所想般大发雷霆。
领命的是碧儿,她机灵的跑出院子,正巧看见一脸心满意足刚从二房院子回来的李嬷嬷。
李嬷嬷见碧儿这般冒失的行为出口呵斥道:“你这小蹄子,这般匆忙是去哪儿?一点样子都没有。”
碧儿一见可不是李嬷嬷吗,忙附在她耳边把簪子一事从头到尾说清楚了。
李嬷嬷一惊,老脸难得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暗自咬牙,自己偷簪子一事没做好后事。
不过也无妨,自己还有对策呢,索性死不承认便是,想来四小姐也拿她没办法。
她忙狠下心用手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痛意涌上心头,泪水便稀里哗啦的流了下来,忙跑向雅思院边走还偏生边哭嚎着,生怕人不知她的委屈。
叶蓁隔着老远便听见李嬷嬷杀猪般的哭嚎声,脸上的轻蔑之意便更深了,手里紧紧握住簪子,恨不得把那肮脏龌龊的老货立即处理掉。
妙蓝有些焦急:“小姐,您做什么让碧儿去找李嬷嬷,她定是什么都与嬷嬷说了,现在,那李嬷嬷定然是死不认账。”
“莫急,我要的就是这效果。”李嬷嬷不演戏的话,自己又怎能拆她的台呢?
李嬷嬷一进内室便嚎啕大哭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直喊冤枉:“小姐,老奴是冤枉的啊,定是有人陷害奴婢,是见不得奴婢好啊,小姐,你要为老奴做主啊。”
她哭的好不伤心,一张老脸上都是泪水。
叶蓁却不搭话,冷冷看她一眼,便道:“嬷嬷直喊冤枉,到像是本小姐诬陷了你似的!”
李嬷嬷心里咯噔一声,却依旧硬撑着继续哭闹:“小姐,明明不是老奴做的,你这要是冤枉老奴啊,小姐好狠的心,老奴不活了。”
便又跪在地上,不停的骂骂咧咧,眼光来回穿梭在众人身上,指着妙蓝便龇牙咧嘴,怒目圆睁,骂道:“定是你这个小蹄子,在小姐面前挑拨是非,你好毒的心思啊。”
妙蓝是个直脾气的,一听李嬷嬷诬陷自己,气极失了理智,张口便道:“好啊,嬷嬷以为是本姑娘做的,本姑娘就以死证明清白。”说罢,便要撞向一旁的墙壁。
绯红手快的拦住了她,阻止了妙蓝犯傻的举止,绯红吓白了一张俏脸,妙蓝也是红了眼眶偏生还口中叫喊不止:“放手,让我去证明清白。”
这下,丫鬟们便是信了妙蓝绝对是清白的了,毕竟谁会拿自己的性命来赌。
叶蓁眼神若刀扫向跪在地上的李嬷嬷,又转向看着妙蓝,眼神柔和安慰她:“妙蓝,小姐我定不让你白受委屈。”
这话,虽是对着妙蓝说,实则是说给李嬷嬷听得,表示自己绝不会善罢甘休。
“李嬷嬷,你当真不说?非得本小姐亲自查出来,非要不见棺材不落泪?”
叶蓁冷着面容,一字一句的又问了李嬷嬷一遍,心下却早就料到李嬷嬷会怎的回答,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老奴冤枉,老奴为何要背着黑锅?老奴何错之有啊,我真可怜啊,哎呦喂……”李嬷嬷仍旧执迷不悟,改为坐在地上大哭大闹,宛若泼妇般,不顾形象。
她咬定了牙绝不松口,不能承认了,反正小姐也奈何不了她,自己这般看她如何。
叶蓁也不急,就这样看着她坐在地上哭闹,没错,她在等一个人来,这场戏中一个关键的角色,没了她,这戏也唱不好。
果真没让她失望,林氏带着一众奴仆簇拥着而来,见到李嬷嬷跪在地上,神色有些犹豫有些欲言又止。
终究不忍心似的柔声开口:“方才,我在来的路上已经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四小姐,我相信李嬷嬷不是那般的偷盗之人,定是有人陷害她。”
说完,又想贤惠大方的让李嬷嬷起身。
叶蓁脸上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林氏果真是不出所料来了,她可没忽略林氏来的时候李嬷嬷那瞬间的得意之色,以为自己的救星来了,当真如此吗?只怕她要失望了。
“二婶,您这是做什么?插手我院子里的事?这是我的事,我能处理好。”叶蓁皱着眉头,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不容侵犯的意味。
李嬷嬷将起的身子又是一顿,暗自骂道这四小姐真是毒,自己好歹跟着她伺候她这些年,她对自己却这般心狠手辣,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可是她自己也不想想,到底是谁狼心狗肺。
林氏也是有些尴尬的一笑,讪讪的收回伸出的手,又紧绷着一张脸,自以为是叶蓁的长辈。
便又带着几分强硬:“四小姐,虽说我不是你的母亲,我也好歹是你的二婶,如今你这里出了这般大事,我哪能不操心。”
“也罢,二婶若是要来看我处置那龌龊之人也可,本小姐并不在意多一人看好戏。”叶蓁拉长声音,带着淡淡的几分讥讽之意。
“四小姐口口声声说是李嬷嬷偷的簪子,可有证据?”林氏半带着盛气凌人的意味逼问道,她是吃定了叶蓁才发觉李嬷嬷的偷盗行为,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任何证据,只得作罢。
叶蓁低垂下头颅,一脸羞涩,睫毛微微颤动,似是心虚的表现。
实则不然,她是在遮掩住眸中的算计之色,先卖个假意的表象与林氏看,她先是越是嚣张得意的表现,自己最后收获越大,所谓沉住气,方为上策。
“哦?四小姐无十足证据也来指责李嬷嬷,可怜那李嬷嬷对四小姐无微不至的照顾啊,四小姐心真是狠了。”
林氏便越发得理似的说,她只当是叶蓁没辙了,恨不得多给她扣几个罪名。
这时,有个丫鬟穿着浅青色的褂子匆匆忙忙跑进来,张口便道:“四小姐,奴婢看见李嬷嬷的儿子富贵鬼鬼祟祟的望咱们院子里张望。”
林氏见一个丫鬟竟敢视熟视无睹自己,她不敢骂叶蓁,难道还治不了一个丫鬟。
“你这没规没矩的贱婢,竟敢在此放肆。”林氏怒斥一声,面色不虞,同时也怪着叶蓁教导无方,把手下奴婢**的如此不知礼。
“不劳二婶费心,夏草,你去把那富贵带来,就说本小姐有事要问他。”叶蓁倒是毫不在乎的挥手让夏草带富贵来,惹来了林氏恼火的眼神。
富贵被夏草带来内室,他先是看见自家老母也一脸哭丧的跪在地上,哭的好不凄惨,心下一惊。
果真是,母亲真认罪了吗?又大着胆儿瞧着四小姐冷脸,林氏的不虞,更是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便连忙求饶:“求四小姐饶命啊,奴才不是有意的要四小姐的簪子的啊,都是母亲自己做的好事,与我无关啊。”
第十三章 智除李嬷嬷(下)
李嬷嬷面色一白,暗自骂自己儿子愚蠢,竟然傻到先主动承认罪过,还把事全都推到自己身上,真是没脑子的蠢货。
她也忙颤抖着声音,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这小畜生,可是在乱说什么啊,你也敢来诬陷自己的亲生母亲?我当真是不要活了啊!”
富贵这会也愣了,不是说母亲都认罪了吗?难道没有?他呆呆的跪在地上,瞬间像被抽了全身力气似的,仅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
林氏忙为李嬷嬷遮掩:“你这不孝子,却是听风得雨,竟也油生出害自己母亲的念头,说,是不是有人收买了你?”这就是要给富贵一个台阶下。
富贵似是反应过来,眼珠子一转,伸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是我不对啊,我不是东西啊,不是人啊,娘,我对不住你。”
说完又和李嬷嬷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上演母子情深。
叶蓁却冷眼看着这对母子俩,心里滋生出无限的恶心感,一对狗母子。
老夫人不知怎的也得了消息,也赶了过来,见此情况,有些烦心:“这是怎的回事?蓁丫头解释一下罢?”
林氏忙邀功似的抢先说了,又暗自添油加醋的说了些叶蓁不明事理,不讲证据便诬陷自己的嬷嬷一事。
老夫人本来慈祥和蔼的面色便阴沉下来,她直接便道:“蓁丫头,你也不解释一下?果真如此?”
“祖母,何人惊动您来了?孙女自是有证据证明的。”
叶蓁淡淡吩咐绯红,绯红迟疑一下,还是出了内室,不一会儿又带了个穿着黑色布衣的男子进来了。
“ 这是?”老夫人疑惑不解的出口询问,这男子不像是将军府的下人,莫不是外来的人?
“回祖母,今儿孙女房里的丫鬟偶然见着这男子在将军府后 门处,便起了怀疑,以为是歹人,结果一问,发觉他是赌坊里的人。”叶蓁谨慎的回答道,皱着眉头又对着跪在地上不住发抖的男子冷声道:“还不说来将军府的目的?”
暗自施威,那男子立即看向富贵,手颤抖着指着他,又怒骂不止:“好你个富贵,你欠我们吉祥赌坊五白两白银,你说今日还钱,俺才来的,结果俺还落得如此下场。”
富贵身子一抖,哆嗦着嘴唇,面色更是惨无血色:“你莫乱说,我,我没有欠银子。”下意识的反驳道。
“没有?好啊!今儿俺可是带了白纸黑字的欠据来了,你看,还有你的指印呢。”
男子愤怒的从胸口处掏出一张白纸,扔在了地上。
绯红捡起来递给老夫人一看,老夫人便更是沉着脸,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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