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李嬷嬷,你可得好好的教着四小姐,莫不要令我失望。”林氏抿了口茶,又吩咐司雪拿了个荷包递给李嬷嬷,算是奖赏。
李嬷嬷拿在手中,悄悄的掂量了下,却是不少银子,笑道:“奴婢定然会让二夫人满意。”
她这身份不能在留香院中多留,唯恐招来有心之人的猜疑,故而李嬷嬷又急匆匆的离开二房院子,回雅思院。
…………
悠然院
王氏端坐在檀木椅上,手捧着茶盏,不紧不慢的品茗,心思却飘远了,这林氏不可能吃闷亏,四小姐哪来这般手段。
叶眉冷笑一声,眉眼间皆是不屑,缓缓开口道:“母亲,我看那叶蓁若不是以前作假装蛮横,就是撞坏了脑子,倒是把自己变精明了。”
“哦?女儿你也这般认为?”王氏点点头,赞同她的看法。
“母亲,我看这将军府后院怕是要变天了,我们得小心叶蓁些。”叶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忖着她柔和的五官倒是生出了几分冷意。
“那可未必,静观其变即可。”王氏微微一笑,又抿了口茶。
“母亲?”叶眉不解的唤了声,难道自己说的不对?
“眉儿这般聪明,还需母亲明说?”王氏缓缓道,自己女儿这般聪慧,想必能懂才是。
“母亲是说?”叶眉眸子一亮,有些欣喜的提高了声音,又忙住口,笑意浮满面容。
王氏不可否置的微笑点头,自己这个女儿到底是没让自己失望,不枉自己这般悉心培养。
…………
四夫人向来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她听得丫鬟回报今儿四小姐在老夫人那出尽了风头,还把二房母女俩气的个半死,心下不禁大快,忙吩咐绣兰中膳多准备些菜式,自己今个胃口大开。
叶妙见自己母亲把得意之色明晃晃的摆在脸上,心下暗骂愚蠢,她本就是庶女,也不得老夫人宠爱,又加上有这般不知好歹的母亲,真是欲哭无泪,气的她咬牙切齿,恨不得投胎到二房或三房夫人肚子里,也少受些窝囊气。
“母亲,你以后切莫与二房置气了,我们现儿讨好老夫人才是正理。”
气归气,面前的终归是自己的母亲,再这样,她还是要帮助母亲得些宠的,也是为自己着想,自己都十四岁了,上门提亲的人也有,不过大都是都是些高不成,低不就的,莫不是些小门户嫡子,就是些大门庶子,都是登不上台面的,她叶妙不甘心一生如此了结,她要讨好老夫人,为自己谋个好归宿。
“我也知晓,不过,你父亲并非老夫人所出,她哪里会真心待我们四房?”黄氏叹口气,不可奈何的摊摊手,看自己的女儿也半分不比前三房姑娘差,相貌,品性皆是上乘,就是庶女身份拘着了她。
“母亲,这你莫担忧,女儿自有法子,你且听我道来……”叶妙凑到黄氏耳边低语一番,黄氏的脸色也兴奋了起来,果真还是自家女儿聪慧。
…………
雅思院
叶蓁听妙蓝嘀咕道李嬷嬷又悄悄的去了留香院,她认为李嬷嬷真是个吃里扒外的,还妄想侍奉两个主子。
叶蓁却早就料到了,她面色平静,手中执着一杯热茶,不紧不慢的喝着,一双乌黑带着些许算计光芒的眸子遮掩在氤氲的茶气袅袅下,变得有些神秘莫测,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绯红站在一边,心事重重,是否要跟随四小姐,自己这般冒险背叛二夫人,会有什么下场?四小姐,真的值得自己跟随吗?
叶蓁头上的伤口也结了疤,布条也除下了,她对着铜镜望着自己的额头,伸出纤细嫩白的手轻轻的摸着自己的额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展颜一笑,叶蓁,这一世定要活出自己的风采。
“呀,四小姐,您看,大少爷送东西来了。”绯红惊讶的看到镜明院的小厮小方子手中拎着一个铁笼子,慢慢的走了过来。
叶蓁一看,笼子里有一只通身翠绿的鸟儿,羽毛饱满,鸟儿扑扇着翅膀,在笼子里上飞下跳。甚是活泼可爱。
“四小姐,大少爷给您买的鹦鹉,问您喜欢不?”小方子一脸讨好之意,今儿他跟着大少爷去了花鸟市场,大少爷见这鹦鹉倒是活泼可爱,便花了大手笔买下它,又吩咐自己送来给四小姐解解闷。
“大哥送我的礼物,我自是喜欢的。”叶蓁接过铁笼,隔着笼子逗着鹦鹉。
那鹦鹉也是通灵性的,竟张口就道:“美人,美人。”
妙蓝噗嗤一笑,娇嗔骂道:“小姐,这鹦鹉倒是个好色之徒。”
叶蓁思索一番,索性就道:“是极,不若就唤它色君子罢。”
小方子看鹦鹉似是知晓,不满的伸着鸟爪抗议,不由得打趣道:“四小姐,赐了个好名,鹦鹉很满意呢。”
叶蓁从自己手腕上褪下一个通体碧绿的玉镯子递给小方子,淡淡道:“你且拿着,算是我的赏赐,不必推脱。”
小方子本想推辞,又听四小姐执着,便收下镯子告了声谢,便走了。
叶蓁又让妙蓝去寻些坚果来喂色君子吃,绯红笑道:“小姐,这鹦鹉倒是个有趣的东西。”
叶蓁但笑不语,只是盯着鹦鹉楞楞的出了神。
第八章 国子监
经过几日修养,叶蓁的额头伤也好了,本就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又加上滋补得当,修养的好,故而她闲暇时想起自己还要去国子监学习。
照理说,她作为一个将门嫡女自然无身份去国子监学习,但当今圣上却怜惜叶蒙劳苦功高,特赦叶蓁进国子监与皇子公主以及王公贵族的子女一同学习,这可谓是天大的恩惠,也是卖叶蒙一个大面子,也是在向天下昭示皇上对叶家的眷宠之深。安慰他为国卖力,争光。
前世自己在国子监不知受了多少的气,因自己嚣张不谙世事的性子,又加上自己向来不爱学那些迂腐难懂的书籍,少不得被那些同窗皇子贵族们笑话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粗俗之人。
她当时虽蛮横到底不敢与那些有权势的人争辩,便又听得林氏挑拨,索性从此未去国子监学习。
说到底,自己不爱学习的性子又一部分是林氏促使成的,当初自己还小,她便请了个先生在府里教她学习,那先生约摸是被林氏买通好的,竟教些晦涩难懂的知识,自己听后更觉着烦躁,又加上李嬷嬷在一旁煽风点火,道自己是个金贵的小姐,日后也无需考功名,故而不必学的那么认真。
所以,叶蓁现在的知识水平真是令人汗颜。
老夫人听得她要去国子监继续学习,很是满意的又夸奖了她几句,叮嘱她莫像以往一般毛手毛脚的,丢了将军府的面子。
叶蓁一一应是,便带着绯红妙蓝两人坐上老夫人亲自准备的马车,一路平稳的到达了宫中。
妙蓝与绯红皆无身份,也进不了皇宫中,只得规规矩矩的待在马车里,等候叶蓁下学,叶蓁想了想,叮嘱她们切勿轻举妄动,在这里,要记得“慎言!”
妙蓝与绯红皆应下,她们两个在一起,也好过有了个伴,不显得无聊了。
叶蓁下了马车,微微颔首,目光看向眼前的金碧辉煌的宫殿,层层叠嶂,一眼不见底,宫廷幽幽,难怪有人说:“一入宫门深似海。”真是形容的恰当。
国子监严格上不算是在皇宫内宫中,它建造在皇宫外围第三层宫殿中,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向来是认为读书之地,但求清净无扰。
在湛蓝的天空下,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显得格外辉煌,阳光照射下,泛着金闪闪的刺眼光芒,这就是皇家威严,神圣又不可侵犯,庄严却清冷。
国子监的教书先生乃是当朝有名的学士大臣傅老学士,听闻傅老学士未退休之前颇得皇上宠信,退休后又挂念北楚国的江山社稷,皇上感念傅老学士的精神可嘉,索性让他来国子监训导教育皇子皇孙,了却学士心愿。
时辰尚早,傅学士尚未到来,有些来的早的皇子公主们便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讨论叶蓁今日来一事。
“依本公主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叶四儿来了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出笑话,惹人生厌!”
说话的少女乃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女儿露香公主,约摸十一二岁模样,梳着百花髻,斜茶着一支凤凰奔月钗,以及几支步摇,碎碎的流苏坠在两颊,随着她激动的言语,微微晃动,霎是好看,她穿着粉红色的宫装,衣领衣袖口出绣着无数只展翅欲飞的蝴蝶,浅白色的束腰带更是勾勒出了完美的腰身,她面目清秀,乃是佳人一位,不过,说出口的话却是格外的难听,与她的娇媚面容格格不入。
“可不是吗,我听得她前几日可是闹了个大笑话呢,她作为姐姐,竟然与自家妹妹争夺一根簪子,还伤了额头,真是让人贻笑大方。”一位穿着浅黄色洒银丝长裙,在裙摆处绣满了朵朵盛开的牡丹花的少女,附和着幸灾乐祸的道。
她是当今皇上的胞弟成亲王的嫡女君思颜,她向来见不得叶蓁这般粗俗无礼的女子,在她们心中,叶蓁就是卞京贵族小姐圈里一个异类,一个不合群的人。
“是极,是极,我还听说啊,她还曾……”
一时间,各种谈论叶蓁的声音此起彼伏,皇子们来了些兴趣,听她们少女在一起嚼舌根,且说的还是同一个人,这叶蓁到底是有多恶劣,多粗俗,多不堪,才会落得此下场。
“呀,你们快看,叶蓁来了。”有位少女惊呼一声,讨论声也就消停了些,毕竟,当着人面说她,她们可是有良好教养的皇子皇孙,做不到这般不要脸面。
但他们见到叶蓁的时候,个个也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甚至更有甚者用手狠狠的揉自己的眼睛,生怕看错了人。
叶蓁今儿一反常态的未着繁琐且老气的衣裳,未戴一些俗气的金簪银簪,倒是仅仅戴了白玉簪子,着了件月白色细褶百合裙,衣领处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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