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太子又有东山再起之势,三阿哥、九阿哥、等人便快要坐不住了,特别是三阿哥,老大圈了,老八废了,眼瞅着自个的赢面大涨,谁知,康熙帝又把胤礽给弄出来了。
这不是开涮了吗?
三阿哥急的是团团转,每日抓心挠肺地,简直不知如何是好。而此时的胤禛却完全沉寂了起来,既不像是其余阿哥们那样频频动作,也不到胤礽那里去巴结邀功,甚至连康熙帝那边都少露面了。
终于,经过一段时日的铺垫,康熙帝自觉万事俱备,于一日,召科尔沁达尔汉亲王额驸班第、领侍卫内大臣、都统、护军统领、满大学士、尚书等入宫,亲自向他们宣布:“皇太子前因魇魅,以至本性汩没耳。因召至于左右,加意调治,今已痊矣。”把皇太子之前的种种错事皆归于【魇魅而失本性】上。
康熙帝又召废皇太子、诸皇子及诸王、大臣、都统、护军统领等进一步澄清事实,说胤礽“虽曾有暴怒捶挞伤人事,并未致人于死,亦未干预国政”,“胤禔所播扬诸事,其中多属虚诬”。接着,当众将胤礽释放。
如此,康熙帝想要复立皇太子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皇太子一党自是欣喜若狂,而其余诸阿哥则心思难定,不知康熙帝是否有意平息诸子心中不服之气,再下旨为废太子平反后,康熙又降下旨意,分别将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晋封亲王,七子胤佑、十一子胤晋封郡王,九子胤禟、十二子胤祹、十四子胤禵,俱封为贝子。
“皇恩浩荡,爷如今已被圣上封为了雍亲王。”乌拉那拉氏明显是真高兴,整个面上都是神采飞扬的笑意,她的话音一落,正厅中的众人立刻也惊呼笑闹起来,无论是双手合十一,眼角泛泪一副激动无比之色的李氏,还是向来犹如隐形人的宋氏,均都一副喜悦同庆之色。
母凭子贵,妻凭夫荣。她们一生皆与胤禛绑持在一起,胤禛身份权势上去了,她们自也跟着水船高涨,享着富贵荣华。是以人人皆是满脸喜悦。年若兰也是挺高兴的,不管怎么说,升官发财总是一件令人感道愉悦的事情。
封王的旨意虽已颁诏,但因为要先举行太子的复立仪式,是以其余阿哥们的晋升仪式便要往后挪。如此,又过一月,皇太子终复立,当了一年多【接下只求】的胤礽,被曾经一手把他打下地狱的康熙帝再一次立为太子。
然而,康熙帝与太子的皇权矛盾依然存在,这就像是一颗巨型炸弹,深深埋藏在这父子二人的心间,终有一天还是会爆发出来的。皇太子既已复立,朝堂上总算恢复了少许清净,各位有志夺嫡的皇子们也稳当了下来,静静地等候着下一次的机会。
“从今日起,主子就是亲王府的侧福晋了!”绿琴喜气盈盈地说道。年若兰闻言笑了笑,只道:“行了,别说好话了,时辰差不多了,万不能去晚了,省的别人说我轻狂。”三日前,乌兰那拉氏已经由礼部册封完毕,今日则轮到了年若兰与李氏,二人要一同受封。
“主子放心,准误不了事情。”绿亲放下手中的象牙梳子,冲着门外喊了句:“快把东西拿进来!”
“来啦——”就见司棋、书女、画屏三个各捧着红木方盘过来,分别是免冠、吉服、还有一双黄金色段面的嵌着各色宝石的花盆底鞋子。
“主子看看,这衣裳多漂亮啊!”绿琴万般珍惜的为年若兰展开了那件吉服朝褂,整件朝褂呈石青色,绣五爪正龙四团,前后两肩各一,披领双袖皆镶嵌金片,绣海龙纹,裙裾后开,上绣祥纹无数。再观书女手上的免冠,更是珠翠缭绕,不可细说。
年若兰看了眼明显处于激动状态的几个丫头,微微一笑,指使着几人伺候自己着衣。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句话果真不错,年若兰平日里走的一向是【天仙】路线,今日却盛装在身,浑身上下立时就透出过无以伦比的尊贵。
“额娘,好漂亮!”也是一身新衣裳的弘煦小朋友,显然十分诚实,见了年若兰今日的打扮,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一下子就睁得十分圆滚。围着年若兰硬是转了好几圈,确定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了上述那句话。
“就你嘴甜!”面对着张开小手求抱抱的儿子,年若兰果断的给无视了,只抬起自个那带着玳瑁嵌珠宝花蝶指甲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儿子肉呼呼的小手。其实她根本没留什么长指甲,可为了配合今儿的穿着,也不得不带上了这个一个玩意儿。
众人簇拥着母子两个向外走去,此时此刻,正院中已是人声鼎沸,胤禛与乌兰那拉氏坐与正位,府中众女立在当下,年若兰几乎是与李氏同时到的。二人穿着一样的吉服,带着一样的免冠,然而落在众人眼中高下却是立判。
但见年若兰辉辉煌煌,虽是闲庭信步而来,但身上有着说不出贵气。而李氏却用力过猛,脖子挺得老高,兴奋与得意让她本就开始色衰的脸上微微扭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同样一身簇新的三阿哥弘时则是有些瑟缩的跟在她的身边。
三阿哥已经是开始读书的年龄了,胤禛亲自给他启的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这个老师做的太过严厉之故,导致弘时现在一见到他这个阿玛就开始腿软,六七岁的小孩子,看着还怪可怜的。
两人先给胤禛与乌兰那拉氏见了礼,胤禛的目光在年若兰的身上停留了一瞬,嘴角面划过抹弧度,点头道:“今日是你们两个的好日子,都起来吧!”
二人起身,很快,吉时便到了,礼部自有官员过来宣册封旨意,年若兰跪在地上,先李氏一步进行了册封,在沉长的一段宣告后,年若兰对着圣旨拜了三拜,口中道:“妾身谢主隆恩!”而后便接过圣旨和属于自己的身份金碟。待李氏也册封完毕后,二人对着胤禛与乌兰那拉氏敬了茶,又接受了其余众人的跪拜。
“今日府中设宴,为两位妹妹贺喜。”乌兰那拉氏笑着说道。
“谢福晋!”年若兰与李氏自然不会拒绝这份好意。
第78章 各有心思
宴会,会在稍晚一些的时候举行,年若兰便先回了依兰院,她得把身上的这套衣裳换下来才行。当然,与她一同回去的还有胤禛。看着那【一家三口】像携而去的背影,在场的众人无不心头泛酸,特别是李氏,攥着弘时的手指紧的都让孩子大声呼痛了。
内室里,胤禛一把按住年若兰正想要换衣的双手,他漆黑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了?”年若兰微微一笑,撒娇样的崛起红唇,对着胤禛道:“爷怎么这样看我?”
胤禛定定的看了她几瞬,而后道:“你今日的装扮十分漂亮!”
年若兰闻言一愣,她自然对自己的美色十分有信心,不过一向闷骚如胤禛能够直言发出赞美,也不得不说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
“是嘛!”年若兰笑了笑,口中道:“大概是与妾身平日的穿衣风格有所差异,爷看着新奇罢了!”
胤禛眉头缓缓一扬,看着正温柔笑着的年若兰突然道:“爷以后会让你穿上更尊贵,更华丽的衣裳。”
“好!”年若兰笑眯了眼睛,一口答应道:“妾身可是记着了。”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会儿,而后同时又微笑了起来。
脱下吉服,换了身银罗烟霞的连襟旗装,年若兰与胤禛坐着说了会儿话,胤禛提到了十三阿哥:“那边传信说,十三得了鹤膝风,双腿有损,几下不得床榻,身受病痛折磨。”胤禛皱着眉头,言语深沉,显然对十三阿哥的处境非常忧心之故。
“鹤膝风?”年若兰不知这是什么病症,免不了多多询问几句,胤禛说了些病状,年若兰一听,大概知道这所谓的鹤膝风似是一种极其严重的风湿病,或是骨病之类的。
“十三阿哥身体一向康健,怎会得了这样的病症?”
年若兰话音一落,那边的胤禛脸上便涌起了一抹漆黑,半晌后方才叹了口气,口中道:“那日,十三弟触怒皇阿玛,被罚了跪,整整跪了一日一夜,想就是如此患上的。”
年若兰:“……”若是这样跪着,膝盖没废掉,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爷担心十三爷的病情,那便多多送去些上好的药才吧,十三福晋不是也到了那边嘛,有她尽心伺候,想必十三爷能够有所好转的!”年若兰没问十三阿哥到底被圈在哪了,不过从胤禛的表情上来看,那地方总之也不会让人多么舒服就是。
胤禛听了这话沉默的点了点头,他兄弟众多,然而真正跟他亲密的,还真就只有一个老十三,胤禛是打从心底想要救他的,然而,现在太子复立,他这个曾经陷害过太子的人,反倒不应该露面了。
“十三看着大气疏通,其实个性也很骄傲,如今身患病症,未尝没有心思沉郁不得发散的原因在内。”
“十三爷吉人天相,会没事的。”年若兰轻声劝道。
两人说了半晌的话,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申时的时候,苏培盛进来禀道,说是前院宴席已摆妥当,福晋来请爷和年侧福晋过去。
“知道了,这就去。”年若兰为着自个和胤禛整理了下仪容,弘煦在屋里睡的正香,年若兰便没叫他起来,留了司棋,书女两个看着。便与胤禛携手,一起往前院去了。
今儿是年若兰与李氏的【好日子】所以两人也上了头桌。李氏坐在乌兰那拉氏旁边而年若兰坐在了胤禛旁边,李氏的阿玛与额娘还有一对兄嫂坐在另外一桌,年若兰这边则是因为年家满门都不在京城的缘故未能出席,但从四川过来的那满满十大车的厚礼则生生晃花了无数的眼球,而府邸里面的各位格格们,则分了两桌坐下,其余的侍妾,如张氏她们也有幸坐了一桌。
乌兰那拉氏举起酒盏,当先不紧不慢的讲了几句,大意无非就是那些,年若兰与李氏起身谢过,敬了胤禛与乌兰那拉氏一杯,这就算是开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