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莎啊纳西莎,你这是在给我出难题吗?
斯内普阴沉的脸上看不见任何表情,为了儿子接受了黑魔标记,那么,这个儿子该怎么办?
“她……很安全。”斯内普避开教子的眼神,走进客厅。
德拉科跟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少年敏锐的发现有点不对劲。
“你母亲会告诉你,如果有必要。”斯内普挥手表示话题到此为止。
德拉科不能继续无知下去,但斯内普没有办法做那个告知的人,这些话,就算一向严酷如他,也说不出口。
两天后,一只浑身湿哒哒的猫头鹰踉跄着飞进窗户,斯内普漠然的看着教子急切拆开信封看信,高级的羊皮纸,信封上还有马尔福的家徽标志,是一封邀约见面的信件,看样子纳西莎也明白此等大事不能瞒着德拉科。
外面下着大雨,是突然下起来的。
斯内普目送自家教子慌慌张张的撑把伞跑出去,门啪的摔上。
黑色的眼眸流转着复杂的光,斯内普的心沉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狼狗还是很有爱的~~
摸摸小龙,可怜的孩子,虐虐心。~~~
49
一些往事
时间仿佛停滞。
斯内普不想动,抚上拥有标记的手臂,他透不过气来,正因为背负着这个,他才很明白这些意味着什么,黑暗、鲜血、绝望,无法预知的未来,现在明明是八月的天,斯内普却觉得阴冷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大门处发出响声,斯内普立刻警醒。
“好大的雨!”声音很轻快,脚步也很轻快,哒哒哒就跑进来:“我去擦把脸。”随着话音,少年的身影咻的冲进浴室。
是哈利?波特。
不得不说,一个波特总会挑选最不恰当的时机出现,而且一出现就能瞬间改变整个房子的气氛。
那头蠢狗又死哪里去了。斯内普在心里暗骂,否则的话,哈利怎么有空过来。
哈利匆匆给自己的额头补妆,总算等到老宅空巢,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去忙他们的事,而他顾不上下大雨就跑过来,老天知道他每天睡的有多不安稳。
妆容完毕,哈利对着镜子照照再度确定后,才走出来:“我给你带了吃的……还有他的份。”说的不情不愿,哈利一屁股坐到男友身边,将手中的纸盒摆上茶几。
是切成三角状的几块草莓蛋糕。
哦,七月三十一日,是哈利的生日。斯内普这才想起来,几天前的事情。
“恩,有朋友最近过生日,所以我留了两块。”哈利含糊的解释:“有加保鲜咒语,很好吃的。”
哈利往楼上瞅。
“他不在。”斯内普淡淡的说。
哈利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喜悦:“那你先尝尝?”
斯内普没有胃口,却还是勉强自己吃了一口。
“出了什么事吗?”哈利小心的问。
“没什么。”斯内普摇头,他差点忘记哈利其实善于察言观色。
“真的?”少年的头凑过来,带着温暖的气息围绕。
关怀和温暖,斯内普一时间几乎辨不出他无法拒绝哈利的究竟是哈利本身,还是这些他所向往的光明。
“那先收着。”哈利知道男友不太喜欢吃甜食,但自己的生日蛋糕再怎么也得让对方尝尝,他将蛋糕打包好,放进厨房的碗橱里,顺便四周打量一番,除了墙角的一箱泡面之外,没有任何食材。
这人真叫他操心,虽然看上去气色还好。
拿起刷子,哈利开始刷满是灰尘的铁锅,不行,不管多大的雨,待会儿一定得拉着艾伦出去买点新鲜蔬菜,再带艾伦逛几家自助餐厅,就算他有事不能来,也得保证营养跟上,不过,话说回来,艾伦这种吃法为什么还能长的比他高半个脑袋呢?
哈利对马尔福的去向没有丝毫兴趣,臭白鼬不在这里再好不过。
斯内普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洗掉口腔中甜腻的味道,雨声有点儿大,他扭头,赫然发现大门没关,波特就是个糊涂蛋,斯内普刚朝门口走了一步就顿住。
他的教子回来了。
满身湿透,头发全耷拉着,金色的脑袋向下垂,看不见脸。雨水顺着苍白无力的指尖滴落,斯内普当然也不指望德拉科会记得带伞回来。
步履沉重,万分狼狈中围绕着难以忽视的痛苦气息。
一步两步,铂金少年走过来,斯内普能够清晰的听到对方凌乱的呼吸声,这时德拉科停下。
“为什么……”声音异常嘶哑,带着哽塞。
斯内普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声音变大些,德拉科的头未成抬起,他颤抖的手抓住斯内普的双臂,准确的说,是对方的长袖:“瞒着我……你知道她会怎么做,对不对,你一开始就知道对不对!”
话到最后,成了低吼,就像用尽了德拉科一生的力气。
斯内普只是隐瞒了黑魔王需要德拉科的事实,至于其他,好吧,也许他也能猜到一二,只是他不愿多想而已。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在面对母亲时,德拉科还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可现在,他真的扛不下去,他的母亲,善良温柔的母亲,替他背负起所有,而如今告知他一切只是希望他能够假装成一个仆人,不要落人口实。
然而,他的母亲要怎么办?欺骗黑魔王,还带上那样的标记,如果母亲出什么意外的话,德拉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德拉科跪倒在地,哭起来,从低低的抽泣到失声痛哭。
盖过了雨声。
哈利走出来,他又不是聋子。他懵了,他从没见过马尔福这种模样,伤心欲绝的样子,他有些不知所措,就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事。
少年丝毫没发现客厅多出一个人来,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
斯内普将食指放在唇间,对哈利做了个手势。
哈利一愣,后退一步,又将自己缩回厨房,马尔福怎么了?
直到哭泣声因力竭而变的低弱,斯内普才伸手去扶自己的教子,现实就是如此,这个孩子终要自己长大。
少年没有领情,他甩开伸过来的手,艰难的起身,踉跄着往楼上走,最后消失在卧室门的后面。
德拉科需要时间,斯内普能够理解。
“那个……”哈利探出头,找回自己的声音:“他……”
哈利有一肚子疑问,甚至带上一丝担忧,就算马尔福和他有多么不和,这样的马尔福却让他莫名的同情,哈利还没学会落井下石。
“就当做没看见。”斯内普淡淡的说。
“可是……”哈利舔嘴唇,试图继续这个话题。
“他并不好过,如果你的眼睛没有问题,我想你自己就能看到。”斯内普走上前,深黑色的眼睛看着处在另一种困境中的男孩。
哈利怔住。
外表光鲜的斯莱特林们,只要拥有点理智的,没有几个真正好过,对面的孩子发愣的样子像个傻瓜一样,斯内普在心里苦笑,究竟是斯莱特林们藏的太深,还是格兰芬多从不愿往深去看,不过,话说回来,斯莱特林并不屑于被格兰芬多理解。
哈利在这里,只是一场意外而已,唯一的意外。
“……你呢?”
斯内普睁大眼睛,臭小子突然就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哈利心里堵的慌,却不是因为马尔福,而是为同为斯莱特林的艾伦,他是不是将一切都想的太过简单,把战争想的太过简单。哈利不安,当小天狼星等人在家里议论时局时,当他们咒骂食死徒时,当他们提及斯莱特林时,他已经很不安。
艾伦和马尔福关系密切,给他的不安升级,与此同时,艾伦和自己亲密,更是让他的不安等级飙升:“……我给你添麻烦了吗?”哈利隐隐觉得,当初艾伦要消除他的记忆,也许就是不想陷入到复杂的局面中。
当哈利是丹尼尔时,似乎总能击中斯内普心中柔软的地方。
“没事。”斯内普生硬的回答,他早该习惯波特的麻烦体质。
这天,哈利没久呆就回去了,沉闷的气息告诉他,艾伦想一个人静一静,如同马尔福,也如同他自己。
他们的未来在哪里?哈利突然感到迷惘,毕竟,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说出口。
……
斯内普不太会安慰人,这对他来说是个难度极高的技能,可是,他也知道,他需要拉德拉科一把,这也算是作为教父的责任。
晚上十点,在德拉科将自己关进房间整整十一个小时后,斯内普拧开门锁,走进去。
铂金少年窝在床的一角,双臂抱着双膝,脑袋埋在双膝之间,漂亮的头发没有往日的神采,床单一大部分都是湿的,湿透了的衣服依旧粘在少年身上,这个房间湿度太大,衣物没能自然干。
斯内普轻轻念了个干燥咒。
少年依旧一动不动。
这个坎,对这个孩子而言,太大。
“你母亲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她认为她能够处理由此产生的后续麻烦。”斯内普坐在房间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她并非一味的鲁莽行事。”
少年终于有了反应,他微微抬起头,灯光下发红的灰色眼睛带着痛苦:“处理什么?您是在告诉我,我母亲能够应付那个人?完美无缺的?”
“全都是为了我。”德拉科沙哑的呢喃,母亲将自己投入那样的险境,全是因为他。
“同样是为了她自己,她无法忍受那个人将你作为棋子。”斯内普知道让德拉科最心绪不宁的症结是纳西莎的安危,顿了顿,斯内普继续:“马尔福家族挑选女主人的标准是什么?”
恩?话题的迅速转换令德拉科一时间愣住。
斯内普直视教子。
德拉科想起家族的教育,不仅仅来自父亲,也来自墙上的那些先祖们的画像。马尔福家族一直以来都是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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