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磨合个乐趣,何须炫耀给别人看,何须因为这些炫耀给自己惹来祸事。
萧祁作为一个帝王,根本就不会想到女人之间这些隐晦的小心思,可是姒锦却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样子,让他的心思也跟着复杂起来。他应该斥责她,她这样做不合规矩,可是却不想开口。
“你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了。”萧祁心口翻腾着很是有些复杂的情绪,俗世夫妻的日子,就是他在颐和轩这样的生活吗?“说藏就藏,也太随意了。”
姒锦自然听得出萧祁口中松缓的迹象,心里松了口气,立刻就跟着说了一句,“这怎么叫随意呢?我这是捧于掌中,珍藏于心,放在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谁都不知道的秘密。”
“你就这么想把我藏起来,不给人看?”这话有些可笑,但是萧祁却问得十分认真。
姒锦默了默,这才低声回道:“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萧祁隐隐有些失望,他还以为她会回答是。
“你是皇上,你有这么多的妃嫔,我怎么可能藏得住你?我藏起来的只是在颐和轩的那个你,这就够了。”说得自己有些牙酸,姒锦扶着半边脸,心有戚戚。
萧祁不自在的轻咳一声,侧过头去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只觉得半边脸有些烧得慌。
“这戒指我有些印象,是因为那年这是南边贡品送上来的,因着镶嵌的工艺还不错,才记了下来。”
呃……这话题怎么又转回去了?
他这是解释吗?
姒锦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心口立刻没骨气的“砰砰”跳起来,皇帝的解释啊。幸福就像一阵风,说来它就来。
“那你就直接的这戒指,那戒指的主人呢?”什么叫做呲鼻子上脸,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姒锦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就算是醋一醋,萧祁大概也不会生气的。
至于为什么这么觉得,嗯,直觉。
姒锦的直觉还是有几分可靠性的,就看到萧祁转回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戒指的主人……”看着姒锦满是期待的脸,忽然轻笑一声,“不记得了。”
不管是真是假,这会儿他愿意哄着自己,姒锦就开心的笑了。哎,自打来了这里,她的底线真是越来越没节操了,这都能满意,也真是给自己一个大些加粗的赞!
看着姒锦没心没肺的笑容,也不问自己是真是假,就这么信了自己。就好像她说的,在颐和轩的事情,就是俗世夫妻的寻常日子,他说她就信,这样的感觉……还真是奇特啊。
从没有过得感觉涌上心头,萧祁定神看着姒锦,“就这么开心?”
“开心啊,这世上让人开心的事情本就不多,能开心的时候就要开心啊。”姒锦甜甜的笑了,你跟一个皇帝要求忠诚,这不是让狼不吃肉,狗不吃那啥嘛。如果能在她生下儿子之后,皇帝再去睡小老、婆就太完美了,她保证一辈子笑给他看。
反正有了儿子,他就可以靠边站了。
“这戒指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萧祁伸手在姒锦的头顶上揉了揉,真是好哄,转眼就没事了,“这样的性子,在这后宫里怕是要吃不少委屈啊。”
第九十八章:断人前程
姒锦对上萧祁的眼睛,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皇上看着办吧,我都听你的。”反正只要把李昭仪的心思揭露出来,以萧祁的性子,这辈子也不会看她顺眼了,欧也!
听着甜得发腻的回答,又看到姒锦一脸娇羞的扎进他的怀里,他还能坐怀不乱,那就真的不是个男人了。
陈德安从御膳房一溜小跑回来,进了颐和轩,就看到正殿门前云裳跟管长安都站得远远的。他一时不解,就连忙上前几步,看着管长安请示道:“管哥哥,什么时候传膳,膳房那边都备好了。”
管长安面无表情的说道:“候着吧。”
“啊?”陈德安不明白,就侧头去看云裳。
云裳也同样面无表情,根本不不去看陈德安。陈德安正想要说什么,忽而就听到了大殿里断断续续传来的声响,一时傻了眼。顿时也不问了,躲到一边当第三根木头桩子去了。
管长安仰头看着天,内心悲伤逆流成河。
转眼间就快到了恩科开考的日子,之前因为主考官人选的问题,朝堂上几大势力互相倾轧,人人都想争这个名头。就算是寒门出身,只要是考上,将来得了官身,天长日久的那就是极大的助力。门生遍天下,处处美名扬,这样的好事谁不想要啊?
萧祁一开始就坐观其变,任凭下头打得头破血流,他也没开口允了哪一个。后来还是谢桓咂摸出皇帝的意思来,这老歼巨猾的家伙,顿时上了折子,请皇帝做主考,收天子门生,泽披天下。折子一送上去,第二日萧祁就准了,朝堂上顿时哑了火。
下朝之后,谢桓笑米米的等了等后头的苏兴禹,两人并肩而行,他笑着说道:“这次还多亏苏老弟提醒一句。”谢家在后宫中并无女子为妃,因此后宫里的消息并不能及时打探的那么详细。上次偶遇苏兴禹,正值朝堂上就主考官一事吵得正凶,当时他也在左摇右摆,心思烦乱的时候正好遇上他,两人就一起喝了个小酒。
虽然谢桓心里是有些看不上苏兴禹的,但是一来苏兴禹到底身上有曲洲苏的血脉,二来听闻那熙婉仪很是得宠,且苏盛扬有认了骁龙卫的统领,这一家子步步高升,他也就耐下心与他攀谈一二。酒酣过后,还是苏兴禹酒后说了一句,“既然是恩科,就该是天子门生,这才合乎法度情理。”
谢桓当时脑中就清醒了,想到皇帝这几日的脸色,顿时明白过来。今儿个这本折子果然得了皇上的赞赏,谢桓自然是要谢一谢苏兴禹。
苏兴禹一脸茫然,“老大人,此言何意,晚生实在是不明白。”
谢桓瞧着苏兴禹这样子,不管是他假装的还是真的记不起来,总之这个人情记住了。哈哈一笑,就看着苏兴禹说道:“苏老弟啊,这次恩科,是你所盼望的吧?“
听出谢桓话里的调侃之意,苏兴禹无奈的笑了笑,一脸沧桑,“老大人您是心知肚明的,我要是能有别的办法,又怎么到这一步?”对于迁丁一事,之前朝堂上反对的厉害,世家联手排斥,把控户部吏部钱人一样也不给,这件事情谢桓心里是明白的,但是这个时候开口说起这件事情,就让苏兴禹心里一下子警觉起来。
谢桓笑米米的点点头,看着苏兴禹说道:“曲洲苏本家本该半个月之前就到京都的,谁知道路上出了点意外,昨儿个才到京,这件事情老弟想来已经知道了吧?”
苏兴禹点点头,“听说一些,但是具体如何却不甚明白。”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似是谈兴正浓,谢桓又道:“据我新得的消息,各大世家暗中布置这次都有不少门客参试,这事情布置苏老弟可有什么打算?”
苏兴禹的迁丁司是要从科举出身得了功名的学子中选取官员,本意就是要取寒门学子与世家对抗。但是如果这次科举被世家暗施把柄,届时考出来的三甲以世家门客居多,这其实不是笑话吗?到时候皇帝的脸面往哪里放?迁丁司该如何选取官员?
苏兴禹颇有些惊讶的看着谢桓,“老大人?”
谢桓笑呵呵的摆摆手,“老夫家里还有些事情,这就先走一步了。苏老弟啊,有些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苏兴禹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做出失礼的举动,只是低声说道:“老大人好意下官心领了,改日必要请老大人饮酒做谢。”谢桓如此释放善意必有所图,他受了这么大的人情,他日必然会回报。
谢桓笑着走了,苏兴禹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皱,如果真如谢桓所讲,那么这件事情就非常严重了。难怪之前科举一事上大家轻易就放过了,想来是私下里商议好了这般的策略。他到底是跟这些人没什么交际往来,因此竟是一点消息也没能得到。而现在谢桓把这个消息送给自己,又是在这样的时机,如果这个时候他们得了这个消息,进而出手阻止的话,那么就等于是打了这些世家们一个措手不及。
谢桓同样出身世家,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苏兴禹一时摸不清楚谢桓的真正用意,但是这件事情已经是迫在眉睫,不能不管也不能拖延了。
回了苏府,苏兴禹正好遇上刚下值的儿子,因为他是骁龙卫统领,因此进宫觐见皇帝就比旁人容易很多。别人多是要请见,而苏盛扬却能直达御前。把儿子叫过来,将事情说了一遍,就看到儿子面上果然露出惊讶的神情,“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总之你要赶紧跟皇上回禀,不能让这些国之蛀虫得逞。”
苏盛扬忙点点头,“是,儿子知道了,我这就进宫。”
苏兴禹点头,“快去吧,又值多事之秋。眼看着距离开考可没多少时日了,这些人计划周密,若不是谢阁老暗中于我透露消息,只怕咱们都要被蒙蔽其中。开科选士之后才发现真相,这事儿可真是丢大人了。”
苏盛扬面色无黑,自然也知道这里头的严重性,当下也不再多说,只道:“儿子这就进宫,不过外头的消息还需要父亲多多费心。另,曲洲苏那边今日送来了帖子,母亲之前刚给我说了这个消息,爹,您看?”
苏兴禹眉头皱得更紧了,“真是稀罕事儿,曲洲苏既然不稀罕咱们这一支,这个时候又嫡什么帖子,黄鼠狼给鸡拜年,定没安什么好心。你且先进宫去,我去寻你母亲问问。”
父子分别离开,苏盛扬跟往常一样不急不缓的进了宫。外头的人也习惯了这位十分勤奋的统领大人,就算是下了值也会随时进宫检查一下骁龙卫的情况。尤其是在操练骁龙卫这件事情上,这位年轻的统领大人手段十分的严酷,年纪轻轻的就很快压住了骁龙卫里所有不歇的声音。骁龙卫自组建到现在才多少时日,但是整支队伍在苏盛扬的铁腕下已经显出一种往昔没有的勃勃生机。
因此苏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