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听了,又面色各异。秦老大知道他的意思,自己妹子不在了,他与自己的关系也差不多就这样了,只是要给些好处打发他们罢了。
老二本来知道得了钱物,就在高兴,这会听说还有,更加高兴,昨夜宿醉后的红红眼睛,更加红了。
老三听了,也是脸色大好,觉得希望在前。
“我听说,大舅爷家的盛哥儿年纪虽小却极会读书,特意托人在你们那边寻了个有名的学堂,这是我写的荐信,大舅爷带回去后,便叫盛哥儿收拾了过去罢,我已叫友人预付了三年学资与食宿费。”
对面三人听了,又一阵脸色变化。老二听了颇有些失望,老三倒跟着乐了一乐,看看大哥。秦家大哥面上还是呆怔的,却已有喜悦显在眼里,顿了一下才接过王畏手中的信封,心里很不安地坐回来,不知如何是好。
“我替大哥谢谢妹夫了。”老二看自己哥哥不上道,忙笑着替他致谢。
王畏说:“不客气,都是一家人,帮忙理是应当,我也另有一桩事与二哥商量。”
“哦,什么事妹夫只管说?”老二一向笑脸迎人。
“这样,我有一些朋友这两年出海走商颇有收获,便常劝我一起出去,便我这边又有些琐事离不开,便去不了,二舅爷是个活泛人,我倒想着正好可以走一趟。不知道二舅爷愿不愿意?”
秦家老二听了很高兴,心里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却也不直说,便皱着眉头说:“哎,我也是很想出去瞧瞧,便不说赚钱,长些见识也是好的,只是,家里困窘,我如何能出去?”
王畏笑说:“二舅爷不要焦心,我已瞧准了是趟稳赚不赔的买卖才叫你去的,且以后能做得长久,所以给你备了三百两银子,算是入股。”
秦家老二一听,乐得脸上马上开了花,搓着手笑呵呵说:“那敢情好,先多谢妹夫了。”
“不过……”王畏说了这两个字顿了顿,看向秦家老二。
老二脸上一怔,生怕再有变故。
王畏接着说:“只是这一路沿海各国买货卖货,上上下下,快则一年,慢则两三年,极为辛苦,我怕二舅爷……”
老二听了只想了一下,便道:“不怕。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且听说,海上不大安全。”王畏直言道。
老二愈发有勇气:“富贵险中求。道理我懂,反而若是我知道有这一机会而不去,将来恐怕会更加生不如死。”
王畏点头。这一去两三年,他将他托了个厉害朋友,不说赚多少钱,怕是能学到不少东西,回头再看看是不是做生意的料,另外最主要的是,船上日子单调,且被拘在海上,又没了旁人在边上窜掇,说不定能将那些坏习性改掉不少。
王畏见他这样说,便道:“如些的话,要去便得抓紧了,这几天船便要开了,你只管回去简单收拾了过来吧。”
老二摇头道:“既这样,还回去做什么,没甚好收的了,把大哥身上衣物借我一套,我便可走了。”
王畏笑道:“也是,我这边再给二舅家备些衣物用品也是好的。”
老二喜得直搓手,恨不得现在便起身走了。
王畏接着去看三舅爷,笑说:“听说三舅爷好事将近。姐夫我平时忙,到时也不知有没有空,这边我另备了一百两银子与三舅爷,算着礼金,以防到了吃酒时我去不成,你会怪我。”
老三看到这里,早已明白,他是想将用钱两打发几人,免得自已一家再来烦他,只是他做得够厚道,老三也不得不佩服,因而也是诚心诚意起声说道:“多谢姐夫了,你的恩情,我会紧记在心的。”
王畏笑着摇头。
话说完了,几人便开始吃饭,才吃了几口,老二开口道:“哥,咱娘身子不好,整天喊咳喊头晕的,咱妹夫又这样忙,哪有空照顾这一老一小的,回头叫咱娘回去吧,免得在这里扰了妹夫做事。”
他大哥本来好了的,听了这话,又是一阵子脸红过意不去,默默吃饭。
吃完饭,王畏便将他们送到门口,秦家老大去请岳母大人去了,去了半天没见出来,一会老二老三也都去后院了,好半天才见老太太扭扭捏捏出来,嘴里叽咕不停,却也不敢说不回,只朝王畏说:“女婿就是嫌弃我老了,说白了我是为谁啊,若不是看我外孙子可怜,我能在这住这么久么?便是我这回去了,也是不放心的。回头我还会回来看的。”
秦丽娘跟在她身后几个兄长边上,倒有几分不易见的轻松活泼,笑盈盈地跟王畏道别。
秦家老二说:“得了,咱们家又有添丁加口了,只怕到时您忙不过来了。再说,女婿这边佣人多得很,哪有要您操心的份,咱安生回吧,啊?”
18第十七章
岳母大人一家子在极短时间内走得干净,叫向茵茵十分佩服,虽然有些不习惯院子里这样安静起来,倒也有几分舒心。
虽不知道自家主人是怎么做的,但是春华姑娘朝二夫人送来的那两位放在岳母大人面前听吩咐的丫头打听时,向茵茵也在旁听了听,约摸知道岳母一家是欢欢乐乐被王畏送走的,便猜想大约王畏的破财送神吧。
而且过了两天王畏也开始一总不在家起来。这一下子院子不仅清净,还随意了不少,向茵茵过得愈发舒心了。
一天王畏领回来一个看着面熟的年轻人。
刘妈妈远远指着交待了一屋子丫头们说:“大少爷说了,二少爷是跟着大少爷来历练的,叫你们也跟着小心伺候着。”
向茵茵听了,心里一动,他这是要有动作了。
只是向茵茵看不明白,王畏大多数时候不在府上,将王畴留在院子里的书房中。那二少爷长得甜美又干净,累了出来在院子里散步歇眼时,总惹得经过的小丫头们一阵脸红嬉笑。
向茵茵因着知道他不如面上那样干净,便只管远着他,生怕再遇到什么叫人长针眼的事儿。
岳母大人不在了,春华姑娘倒在自己这个屋子里呆的时候多了起来。只是常常魂不守舍,很容易被惊到。时常要二夫人的那几个丫头们提醒,才回过神来。
这天二夫人叫人过来传话了。
她与杨亲将婚事议得差不多了,来催自己儿子回去下定礼,顺便来请王畏到时候过门去与族里男人们一桌喝酒。
春华姑娘病倒了。
这天傍晚时,二少爷去看了春华表妹。向茵茵隔她的屋子一间空房,也听了二少爷哀求声,有些替春华姑娘庆幸,倒底没遇着个用了就丢的人渣啊。
第二天王畏要出门时被身体虚弱面色不好的春华堵住了。
“畏表哥……”春华怯弱一声叫。
“做什么?”王畏离她几丈远,冷冷挺着身子梗着脖子朝下看她问。
“畏表哥,我……”
“好了,我来说吧。二弟去找你了,他要带你去求二夫人,他要娶你是不是?”王畏问。
“嗯。……只是畏表哥,我不爱他,我心里只有你!”春华一急,上来抓了他的袖子。
王畏拂开了,说:“那与我何干?”
春华惊讶抬头,说不了话来。
王畏笑说:“难不成,你想我也去求二夫人,娶你?”
“畏表哥,我对你一片真心,我……”春华姑娘哭了,哭得哀婉凄切。
王畏却无动于衷地说:“这么说吧,我早已不将放在心上了,在你那时听了二婶的话不愿与我一起远走时起,就对你怨恨至极。如今留你在这宅子里,也不过是存着耽误你的年华弄糟你的声誉的心思。
春华赶忙辩解道:“姨母说,我若跟了你,你会被大老爷赶出家门的。我不敢……”
王畏哼了一下冷声问:“一开始我父亲便不喜你与我一起玩耍,那你又为何敢呢?”
“……”春华姑娘没有开口,只是哭泣。
“我来说吧。你姨母叫你来接近我,是跟你说了我们王家的身家了吧?后来因为我的婚事,我与父亲愈闹愈僵,他又扬言要与我断决父子关系,你姨母便叫装着受了我父亲的逼迫你躲起来不见我,激得我与父亲越闹越僵是吧?那时你与二弟亲近,又时不时一个人躲着哭,也是要激怒催我出门是吧?”
“她这一辈子都盯着我父亲那屋子的银子,谁不知道?只是你们想得太简单了,我父亲商场了滚了几十年的人,怎会这点都看不明?真把我赶出去了,那银子可有送给到二弟手上去?”
“不过,她可能不知道,她的好儿子,会要死要活地想娶你吧?大概她会被气死,你信不信,杨家什么来头?她根本瞧不上你们家,你知道么?”
王畏低下头来,靠近她的耳边,春华被他的靠近弄得脸上发红,有了些害羞,王畏却说:“其实我早就看到你俩在竹林里亲热了。而且,上次在老宅,我们家的奶妈子也碰上了,你们在椅子上……”
春华大惊,脸色瞬间被抽得雪白,抽抽的哭泣早已忘掉,就这样抬头被吓着了般,愣怔了半天了,一会眼神涣散起来,不知看到哪里去,整个人摇晃着要倒的样子。
“还得感谢你及躲了起来,我才能娶到云娘。她才是这辈子有对我付真心的人。” 王畏倦了一般,不想再多话,说完便出门来。
今天天气好睛朗,太阳大且无风,向茵茵将小少爷的摇床叫人搬到了门边,替小少爷松了衣服,露了手脚出来,让他晒些太阳。
小孩子挥舞着自己的小手小脚,很高兴的样子,向茵茵坐在门槛边上,微微笑地看着小娃儿,手拿着一个红布老虎,要逗他笑。小孩子已经会跟着看了,脸上的神情也是很舒心很新奇的样子。向茵茵顿时觉得,这白白嫩嫩的娃,太可人疼了,自己逗着逗着,竟然渐渐忘了屋子里的事。
小少爷很快就玩累了,闭了眼睡着了。向茵茵将他移回内间,把被子掩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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