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姚婷婷学着她说话的样子:“可是妈妈不让去怎么办?可是遇到高三那几个男生怎么办?”看到把她逗笑了,就拍着胸脯说:“只要你点头,这些小问题我来解决。”
古若菲笑着说:“等我回家和妈妈商量一下再决定吧!”
“又是问妈妈,你都多大了呀?”姚婷婷无奈地摇摇头回教室了。
晚上,古若菲在餐桌上说起学校组织春游的事情,原本以为妈妈会像去年一样瞪大眼睛说:“在外边玩一整天?当然不能去。”
可今年妈妈和爸爸交换了一下眼色,居然笑眯眯地说:“去吧!这个季节能出去散散心挺好的,多注意安全。原本我和你爸爸也计划带你到近郊旅游,现在学校能组织,太好了!”
古若菲疑惑地看着他们的脸色,判断着这些话的可信程度,从妈妈看到爸爸,又从爸爸看回妈妈,得到的结论就是:百分百的可信。
姚婷婷得知她肯参加这次春游,高兴的手舞足蹈,开始充分发挥她大喇叭的“特长”,不仅他们年级,就连高三和高一的学生也都知道了。
春游当日,同学们提着大大小小的零食包上了双巴车。经过一路的颠簸,终于来到无锡最著名的风景区——鼋头渚。这里以天然景物为主,人工雕饰为辅,景致极佳。迎面吹着凉爽的湖风,古若菲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瞬间清爽无比,心情格外舒畅。
同学们沐浴在初春的明媚阳光中,欣赏着柳枝婆娑、波光潋滟的美景。姚婷婷兴奋地用相机摄下了美不胜收的景色,也收藏了一个个朝气蓬勃的青春笑容。
排了很长时间队终于上了游船,看着湖面白色水鸟迎风飞翔,渔家小舟泊湖撒网,让人感觉非常地惬意。约十几分钟后,游船就到达太湖仙岛,大家脱掉鞋子,在湖岸草地上赤脚而行,踏水戏浪,其乐无穷……
日落时分,意犹未尽的同学们坐上了等候着的大巴,大家都玩累了,多半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休息,姚婷婷把头倚在古若菲的肩膀上,一会儿就想起了轻微的鼾声。
随着汽车的颠簸,她的头缓缓下滑,古若菲索性微微侧身,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睡得更舒服一些。
看看窗外,天色已经黑透,她靠在座椅背上,望着被车灯打亮的山路,一阵倦意袭来,她闭上了眼睛,半睡半醒地居然进入梦境:到处都是浓雾,自己拼命地小路上奔跑着,影影绰绰有几个黑影在身后追赶,跑得好累,全身难受得要命,透不过气来……
古若菲一下子惊醒了,又是这个梦,对于这个从小就经常梦到的情景,她已经很熟悉了,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靠在椅背上想:也许我前世真的是个坏人,伤害了很多人,因此要被人追赶,经常拼命地逃跑。
客车停在校门口,古若菲刚一下车,爸爸就走过来,搂住她的肩膀:“菲儿回来了!”妈妈手里拿着一件外衣披在她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古若菲觉得她的眼神有些别扭,笑问:“妈妈,你总看着我做什么?”
古淳说道:“你这个妈妈呀,从早上你出门开始就不停地跟我絮叨,后悔让你去春游。担心你坐长途车不习惯,担心你玩的时候弄伤自己,担心你遇到坏人……”
贝拉捶了他一下,“好了,我更年期,行了吧。”
古淳笑道:“我老婆是标准的更年期综合症。”
古若菲笑了:“爸爸别惹妈妈了,当心母老虎发威!”她挽起爸妈的胳膊:“你们放心吧,我很好,今天过得非常愉快,咱们回家!”
三个人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街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古若菲看着地上的影子,觉得好幸福、好温暖,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有种想哭的感觉。
转眼到了高三,古若菲的学习压力越来越大,特别累。每天早上,被闹钟吵醒后都要把脑袋缩进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就是不愿意起来,一直等到妈妈进屋喊她,才肯搂着她的脖子坐起身。
古淳经常宠溺地说:“我的菲儿是越大越会撒娇了。”
古若菲最喜欢晚餐后坐在沙发上靠着爸爸宽厚结实的肩膀,拉着妈妈的手,看着妹妹芊儿气呼呼地冲过来争风吃醋。
这种温馨家庭生活带给她的温暖缓解了今年要参加高考的压力,让她振作精神,进入紧张的学习中。
第二十九章 迷失在浓雾中
这天下午放学时,小镇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浓雾瞬间淹没,天地间灰蒙蒙一片,远处的山、树都掩隐在浓雾之中,什么都看不到了。
同学们议论纷纷,古若菲更是害怕,这么怪异的雾,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可怕感觉,两手紧紧地握着书包的背带,急匆匆地往家走。
几米外的房子都被镀上了朦胧的外壳,就连路旁的行人也变的模糊起来,汽车都打开车灯,闪闪烁烁地射出惨黄色的光芒,缓缓地向前行驶,像乌龟爬行一样的缓慢。
古若菲低着头赶路,越走越害怕,脚步也越来越急了,明明是经常走的一条小路,今天却感觉很陌生,难道是自己走错路了?
她停下脚步,前面隐约有几棵树,再向左右看看,地面上到处是飘游的雾气,找不到任何一个熟悉的街边小店。
古若菲感觉这不是回家的路,掉头就往回走,忽然一声怪异的鸟鸣划过,在空旷的小路上显得格外清晰,前面晃动着几个黑乎乎的人影,她急忙喊到:“谁在那里?我迷路了。”
那些高大的黑影越来越近,隐隐还有兽类的低嗥声。怎么和梦中经常见到的情景一模一样,他们……可能是坏人,她吓了一跳,心脏兀自漏跳了一拍,转身就跑。
没跑多远就一个趔趄,狼狈地摔倒在地上,她急忙站起来,发现自己来到了经常出现在梦中的那条错综复杂的小路,身旁是一颗参天古树,长满了怪异的花。
古若菲害怕极了,起身拼命的向前奔跑,这一切都像极了梦中的情景,她习惯性的跑到那条小巷,来到一户门前,敲了敲门,一位身着黑衣的老妇人把门打开……
“进来!”黑衣老妇人审视着她,古若菲记得自己在梦中曾经见过她,现在看着她瘦骨嶙峋的手伸向自己,不禁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战战兢兢地回过头,浓雾散发着诡异的氛围,好像张着大口要吞下自己。
老妇人又急促地说:“快进来。”古若菲仿佛受到蛊惑一样,一步步向屋里走去。小小的木质房间,简陋到只有一张木床,一张古旧的桌子和几个小木凳,唯一的特别之处,是墙壁上的凹洞里,塞满了大大小小的图书卷轴。
老妇人瘦削的身躯包裹在一袭宽大的黑衣里,脸上布满皱纹,长长的眉毛下是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发着犀利的光,仿佛可以洞悉一切。
“坐那里!”她关上木门后指了指那张旧木桌旁的小凳子。
古若菲局促不安地落座,怯怯地看着这位黑衣老妇人,开口问:“老婆婆,我迷路了,不知怎么回事跑到您这儿的,打扰了!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老妇人没说话,只是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听着什么……
古若菲傻傻地坐在那里,看到桌上有几本书,就情不自禁地凑上前去仔细看,书上面的图形很是奇怪,文字也大异寻常,一个字也看不懂,“老婆婆,这是什么书?我可以看看吗?”
守在门口的老妇人没理她,只是神情专注地站在那里,忽然她脸色一变,从怀里掏出一根小木棒,嘴唇轻动,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然后挥动着木棒,顿时小小的木屋里闪现出一道蓝光。
古若菲看得目瞪口呆,这个老婆婆怎么像是《哈利波特》里的巫师?这一切的一切……她简直怀疑是在做梦,使劲儿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生疼的。
她呆呆地看着古旧的木桌居然开始向旁边移动,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老妇人一把抓住古若菲的胳膊把她拽起来,深深地看着她,目光中有慌乱、有无奈、也有些许的不舍。
很快,响起了重重的敲门声,似乎还夹杂着喘息声和兽类的低嗥,老妇人把她推向洞口,古若菲觉得脚下一空,身体开始不断的向下掉落,与此同时听到了木门被撞开的声音。
古若菲只觉得耳边风声大作,眼前一片漆黑,她不停的挥舞着双手双脚,试图想抓住什么东西……
伴随着恐惧、心慌、绝望……古若菲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不停地向下坠落着,忽然感觉到脚底传来阻力,双脚一阵疼痛,她凭着自己多年的舞蹈根基,屈身抱团,就地一滚。
她的身体随着惯性,又向前翻滚了几个跟头,脑袋、胳膊、后背都磕得生疼,最后撞在一块儿大大的硬物上终于停了下来。
她趴在冰冷的地上,感觉全身都痛,像是散架了一样,书包早不知飞到那儿去了。过了一会儿,才尝试着慢慢坐起身来。
这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应该是个山洞,古若菲害怕的要命,各种恐怖的场景逐一在她脑海中闪现。
她紧紧抱住自己的胳膊缩成一团,把脸埋在手臂中,告诉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只是这次的梦比较真实而已,闭上眼睛,睡醒了就可以回家了。
古若菲想象着自己正睡在家里舒服的大床上,可以搂着妈妈起床……
她伸出手喊了一声:“妈妈”,可是这一次她搂空了,依然是在黑黝黝的山洞里,哪儿有妈妈的影子,她努力地爬起来,大声喊:“妈妈!”回应她的仅仅是自己大的可怕的回声。
古若菲吓得捂住自己的嘴巴,一直等大的惊人的回声渐渐消失。
环顾四周,视线触及之处尽是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她沮丧地坐在地上,忽然额头凉凉的,伸手一摸,很黏,还顺着脸颊往下流。
难道……是自己的脑袋出血了,古若菲试探着向上摸,感觉一阵刺疼,急忙缩回手,暗暗自嘲:今天可真是有出息了,一个人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而且在脑袋出血的情况下居然没晕。
古若菲努力地控制了一下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当前面临的问题。
首先明确自己不是做梦,现在正被困在一个黑黝黝的,从未见过的山洞里;其次身上受了很多伤,头部还出血了,急需救援。
需要尽快离开这儿,抬头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