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血槽。昭佩拿来仔细看了一下,抬手嗖的一下丢出,那匕首恰巧将和曦旁边桌上一梅瓶击碎,瓷瓶乍裂水迸出,溅了些在和曦面上,惊的和曦“啊”的一声尖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莲蓬面不改色的将匕首取了回来再呈给昭佩,昭佩拿着匕首笑道:“失手了,妹妹莫怪,果真是好匕首,多谢妹妹了!”
和曦本是听闻明元女子柔弱,这才特特寻了这匕首想羞辱昭佩一番,没想自己却吃了这一惊,见昭佩面不改色笑容满面的道谢,心里一股愤恨之气发不出,坐下喝了口茶,呸的一声吐了出来,连那粉彩瓷的茶杯都甩在桌上道:“这是什么茶?苦的要死!”
昭佩道:“六安的瓜片是比不得草原上的奶茶香甜,只这确是你将来夫君的最爱,妹妹还是早些适应才是!”
和曦眼睛一转又生一计,将那茶杯又寻过来猛了几口道:“多谢姐姐提醒,既然将来咱们姐妹是一家人了,夫君有什么喜好还请姐姐提点,免得妹妹犯错。”
昭佩看着和曦那副娇滴滴的样子心里骂了一句:绿茶!婊。坐正了身子立刻堆了满面笑容道:“妹妹即便是不问,姐姐还是要与你说的,只圣上私~密之事,还是越少人听越好,妹妹摒退左右,姐姐与你细细说来。”
和曦听了喜出望外,挥手让侍从出去,昭佩看了下莲蓬道:“你也下去罢,把房门关好在门口好好守着。”莲蓬这才有些犹豫一下,应了一声退了出去,仔细的关好了门。
昭佩给和曦招手,“妹妹坐的近一些。”和曦欢欢喜喜的和昭佩并排在牡丹雕花床榻上坐着,昭佩拉住和曦的手道:“妹妹刚来许是听到些风言风语,说我善妒,圣上身边也不添些人,其实不然,我早盼着妹妹早些过门了,这样我也能松快一些。”昭佩眉尖微蹙,叹了口气道。
和曦见她神色忧愁,也跟着紧张起来,“姐姐何出此言?”
昭佩小声说道:“你可知太子为何鲜有侍妾,之前也是有过的,只不过不堪□□,忍不过去的便自杀了,还一个,因顶撞圣上,便被弓弦绞杀了。只我是他正妻,这才有三分脸面,但日子实在是难熬啊。”
和曦小脸吓的煞白道:“姐姐莫不是在说笑?”
昭佩怒道:“我好心与你讲这些,你怎说我在玩笑?!”说罢眼睛瞄了一下紧闭的门窗,这才小心翼翼的挽起胳膊,又将裙幅扯起,露出雪白的大~腿,伸过去给和曦看:“喏!妹妹自己看,我可有在玩笑?”
和曦打眼望去,昭佩露出的手臂和大腿上遍布青红紫印,几乎无一处好肉,竟是触目惊心。这伤痕正是前日里两人一番拼死亲密留下的,只和曦不知,更不知萧绎身上更惨,除了青紫还有昭佩划的血痕。面色愈发惨白,方才的三分相信变成了七分。
颤抖着声音问:“姐姐,这伤是怎么留下的?”
昭佩收拾好衣服叹了口气苦闷道:“只因圣上的房中癖好异于常人,你也晓得,这瞎了一只眼的人,难免心里有些怪异,下手重了一些也是有的。”接着昭佩轻轻抚上她的肩头道:“等你们大婚之后便晓得了,倒也没什么,妹妹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以前姐姐心里苦闷没处诉说,妹妹以后常来走动走动,姐姐与你说会子话心里也舒坦一些。”说着还拿出帕子拭了下泪。
和曦毕竟还是个黄花大姑娘,此刻惊慌不知所措,站起来道:“多谢娘娘提点,来的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昭佩拉她坐下,“什么娘娘,这里只有咱们姐妹,你来了我高兴,莫回宫里了,我这就让莲蓬传膳,圣上饮食起居还有些许要注意的,我与你慢慢说道说道。”
和曦慌的挣脱了昭佩的手道:“多谢娘娘赐饭,只我出来久了于礼不合,日后再来叨扰娘娘也不迟!”
昭佩见留她不住,道:“也罢,只姐姐收了你的礼,也需回一样妹妹带回去。”接着便喊莲蓬进来道:“将那些没做完的棉服都拿来,让和曦公主带回去。”
待和曦看见地上整齐排着的四大箱子东西有些疑惑:“娘娘,这是何物?”
昭佩指着那箱子道:“因咱明元与兀布开战,既为明元子民,我便想着尽些绵薄之力,这箱子里装的都是姐姐和府里丫头婆子们给前方士兵缝制的棉服,这些还未完工,妹妹带回去,紧紧手赶出来献给圣上,圣上必定会感念妹妹的贤惠大度,更加宠~爱妹妹的!”
和曦听到那“宠·爱”两个字心里恨不得将这些棉服一把火烧了,只如今面上还得做出感激之色,咬碎银牙赶紧收了告辞而去。
待她走后,莲蓬问道:“娘娘是何意?”
昭佩冷笑了下道:“他便无情我便休,老子不耐烦再缝这些东西了,天下是他萧绎的,不是我徐昭佩的!如今送了心里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对手啊不是对手,昭佩完胜!欧耶~
☆、火烧新婚夜
十月初八,满城张灯结彩绿缎红绸预备两日后萧绎的大婚,门庭冷落的先太子府却迎来宫里来了司礼监的宫人来传旨,赵管家急忙大开中门备了香案请昭佩大妆出来接旨。
昭佩对萧绎的心如今也冷了,待出来一看,只见一面生的司礼监只带了两个小太监来传旨,悄无声息的送来册封,全然不似宫里正儿八经的抬了一位娘娘。
昭佩在香案前立定了,也不跪下,冷声道:“天下皆知我本是萧绎明媒正娶的妻,这寻常人家以妾为妻也是要杖责的,想不到万民敬仰的皇家大内也能整出这般没天理人伦的事,这诏书我不接,哪怕宫里说我抗旨不尊我也不接。”
那司礼监的人来之前便知这趟差事是个刺头,也不顶撞昭佩,笑咪咪的道:“太后和圣上来之前都特特嘱咐小人,后宫之权连着皇后住的来凤阁都备好了,只这名分上暂时委屈娘娘了,日后必会风光大补的。”
昭佩也不欲他多争辩,柳眉一竖,道:“哪里来的骗子竟然敢在这里招摇撞骗,赵管家,还不速速将此人拿棍棒打出去!”说罢转身离去,回到房里才发现竟是一头冷汗一脸泪。
莲蓬见状跪下垂泪道:“娘娘本是太上皇和太后三媒六聘钦点的太子妃,如今太子登基娘娘却名分未定,反而让个番邦女子鸠占鹊巢。奴婢心里又怨又恨,如今又遭这番羞辱,奴婢替娘娘不值。”
昭佩收了泪扶起她道:“我知你对我一片忠心,只不过此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与其去宫里受那些鸟气,倒不如这里自在些。”
莲蓬道:“这里虽是太子府,如今却似宫里冷宫一般,连下人都快弹压不住,果真都是些势利小人。”
昭佩悠悠道:“世人皆是如此,人性使然,看开便好,日后若是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你的身契都在我房里妆奁盒子的暗层里锁着,到时候拿去便是良民身份,找个好人家嫁了罢!”
莲蓬大惊:“奴婢自幼跟着娘娘,若是娘娘有什么意外,奴婢也一头撞到柱子上随了娘娘去!”
昭佩拍下她道:“胡说什么,我是怕我早晚拗不过被整到宫里去,那种地方去了便难出来,你年岁也不小了,何必跟我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且放心,那和曦公主在我这里讨不到什么好的。”
转眼到了十月初十,萧绎立后的日子。
这一日宫里到处都是流金溢彩,喜气洋洋。
和曦公主在住的西暖阁里一早便起来梳妆打扮,萧绎允她穿着巴彦国的衣服成礼,和曦着了红色织金的袍子外罩天蓝色的比甲,头戴七色宝石做成的毡帽,边上缀满白色狐狸软毛,腰间系着镶嵌了玛瑙、翡翠、珊瑚、珍珠的腰带,足蹬缀了绿松石的三抱靴,葳蕤璀璨熠熠生辉,只这小脸却是胭脂掩不住的煞白。
奶娘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嬷嬷,跟着和曦公主千里而来,今日也依着明元的惯例,穿了件紫色深衣,面上笑吟吟的走进来,遣散了屋里人之后,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本小册子给和曦进行婚前启蒙,一番讲说和曦的脸红的似朝霞。
奶娘见和曦垂头不语,不放心的细细叮嘱:“虽是美丽的草原,也要小心它的泥潭;虽是最俊俏的情郎,也要注意他的心想。我家公主为了巴彦而来,一定要牢牢抓住丈夫的心,不然这一番牺牲便是白费了!”
和曦自从昭佩那里回来便一直惴惴不安,如今按捺不住扯着奶娘的手道:“奶娘,我能不能不嫁?”
奶娘叹口气摸了摸和曦的脸安抚道:“公主,我们的先祖为了谋一条出路,当年三千勇士化铁出山,如今公主外嫁也是为了弘我巴彦国威,以扩疆土,圣主几番谋划才为你筹到明元后位,公主怎么能退缩呢?”
和曦咬了下唇,小声道:“奶娘,前日里我去拜会萧绎之前娶的妻子,那位娘娘道萧绎房中有点。。。。。。有点特殊的喜好,奶娘,我怕。”和曦忍住羞将心中疑惑道出,说罢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奶娘心里一惊:“公主,此事可有凭据?莫不是那位娘娘故意唬你?”
和曦道:“起先我也是不信的,只那位娘娘却摒退左右,解了衣裳与我看,身上却到处淤青,那娘娘还拉住我亲切的说,早就盼着我过门了,说。。。。。。”和曦的眼中涌上泪水,“说眼睛瞎了的人,大都有些特殊的癖好。”
奶娘此时也有些信了,沉思了一下道:“公主稍等。”
出门片刻又回来,拿了一包药粉递给和曦道:“此药粉是草原上的醉仙桃花和草乌配成的,公主若是怕,今晚稍稍放一些在酒里,今晚他便没有力气折腾早早睡去,公主便可放心了。”
和曦将那药收妥在自己腰带里,又问道:“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奶娘,总不能夜夜都用此法?”
奶娘冷笑:“公主也需长几个心眼,圣上是否真是那种人公主还需亲自一试,世上哪有那么大度愿意与人共享夫君的女子,怕是哪位娘娘诈你。”说罢拍了拍和曦的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