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站在一旁看着狼狈的画楼也沉声说道:“慧妃娘娘,您听皇上的劝,先回去歇息吧,皇上不会有事情的。”
画楼没有回答太医的话语,只是缓缓的走出了养心殿,此时的阳光正烈,正正的照在这养心殿的上面,她看着这无数的台阶,缓缓的踏出了步子,就坐了下去,就坐在那台阶上。
司太后赶来的时候,扬手就给了画楼一巴掌,那一巴掌打得画楼晕头转向,她本来就在发呆,那一巴掌来得那么突然,根本就是让她措手不及。
司太后的身边还跟着几个大臣,画楼此时此刻没有心思去看那都是谁,只不过她抬眸望着司太后,眼圈发红,面对面对峙着,司太后冷声说道:“从你进来,这个宫内,就没有一天是安宁的!”
画楼望着她,缓缓的勾唇,一个巴掌也甩了过去,司太后身后的人都惊呼放肆,可是这一声放肆又有什么用,司太后被画楼这用尽全力的一巴掌打得发髻都歪了,打掉了一颗牙?,嘴角都泛着血迹。
“太后娘娘,你欺负我那么多年,我忍着,我难道要忍一辈子吗?你个老不死的,为什么还要什么都管?”
曾经和东赫的新婚之后,第一次进宫来请安,她让乌嬷嬷端来了茶盏,还是滚烫的茶盏让她敬茶,是要敬茶呀,可是那滚烫的茶盏,就那么的放在手心,跪在那儿等着,等到那茶盏冷的时候,她的手心都是水泡。
她是没有家人,是没有父亲,是没有依靠,难道就是这样的拿来践踏吗?
画楼清楚,司太后唯一的就是觉得她可以帮到东赫,可是如今的形势画楼看来,司太后当时帮助东赫成为太子也是无奈之举。
她最疼的还是东忱,根本就不是东赫。
这个女人给她的气,所谓的婆媳,不管是皇家还是平民家,或许都是一样的吧。
只不过,她的恶毒,她不是没有见识过,所以,何必忍着呢?
司太后望着面前狼狈不堪的女人,整个人都气得直发抖。
“哀家给你气受?哀家什么时候给你气受?”司太后看着画楼歇斯底里的问道。
“很多年前。”画楼冷声说道。
就在那个时候,身后的一众人才朝画楼围了过来,是太后的人,可是画楼也不是好惹的,她的手中有皇上给的玉牌,她拿出玉牌的时候,谁也不敢动。
其实这个玉牌给她的手中已经是挺长的时间了,只是她从来没有用过,偏偏此时忽然拿了出来。
“你们谁敢动本宫!此时在这个宫内,皇后和皇上都受了伤,皇上让本宫主持大局,你们是都要造反吗?”画楼站在那儿,虽然她的衣裳上面还有血迹,可是她铿锵有力的话语,却是让他们都怔住了。
有人觉得好汉不吃眼前亏,便劝着太后娘娘先去看皇上,可是此时的司太后,却是想要看看东赫死了没有。
画楼却冷声说道:“任何人不得探视,这是皇上的圣旨!”
“你,皇上到底怎么样了,你这是要干什么?”司太后看着画楼冷厉的问道。
画楼也缓缓的说道:“我不做什么,不过太后娘娘是要做什么,是要把皇上受伤的消息给传到不该去的地方去吗?”
“你胡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说太后娘娘有异心,是这次暗杀的嫌疑人,所以,来人呐!请太后娘娘回宫,没有皇上的口谕,不允许永寿宫内的任何人出宫!”
143 同归于尽
那天的混乱之后,梓香终究还是被东华带回了王府。
回去的一路上,东华的神情都不是很好,不知道他是在想着什么,亦或者他是在猜测着什么。
今日的慧妃一连着刺伤了东赫和沈青蔷。他猜不透为什么,按照她说的话语是她不痛快,她不痛快难道就可以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上吗?她不痛快。难道东赫醒来就会这样的放过她吗?沈青蔷会吗?
到底是为什么?
况且。最让东华觉得疑惑的是东赫的态度,他的态度中分明没有说要怪罪千姬,这是让东华最为不解的地方。
但是最后杀手来的时候,同样的面对着危险,身边的这个女人扑向的是宫中的那个男人,而千姬却是来到了他的身后。
回府之后东华便让人带着梓香回去休息,而他却是站在曾经千姬醒来之后最爱站的地方,那个清澈的水池边。神色晦暗不明。
贺州亲眼见到了这场混乱,他慢步的走到了东华的身侧站着。
沉默了很久才缓缓的问道:“王爷,您是皇帝醒过来会不会把千姬姑娘斩首了?”
东华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会吗?他也忽然间没有了答案。
“其实老奴不明白千姬姑娘为什么进宫之后戾气变得重了许多,变得有些心狠手辣了,只不过你看回府来的时候还是慈眉善目的,特别是阿筀,还是那么的喜欢她。”贺州说完,东华也冷声开口说道:“你说,真的是她进宫之后变了吗?还是说原来她本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在府中的时候掩藏了?”
“若是掩藏,没有一个人能够把一个浓的戾气掩藏数十年,不是一朝一夕。”贺州说的不无道理,谁能够在一个人的眼皮子底下掩藏真实的性子数十年呢?
“是啊。没有一个人可以数十年的掩藏着。”
不过贺州沉默了片刻说道:“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是没有和王爷细说的。”
“什么事情?”东华问道。
贺州沉思了片刻缓缓的说道:“就是千姬姑娘昏迷之后,那天晚上电闪雷鸣,还下着暴雨,西厢那边的那俩丫头还过来说千姬姑娘没有了,要找王爷。不过那个时候王爷守着沈小姐,便被我推了回去,后来我又想,要是她真的没有了在那儿也是不好的,我便过去了,只是过去之后,她已经起身了,坐在那儿眼神中都是杀气,很浓重,当时不解,如今想想,和昨日她手中的剑刺入皇帝身上的时候一样。”
东华听着听着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紧接着贺州又沉沉的说道:“爷,会不会是姑娘心中又心结?”
“你是说她怪本王踹了她?”东华淡淡的问道。
“贺叔,越说越糊涂了,若是她是怪本王,她应该是冲着本王来的,为什么要去杀东赫?”
“难道。。。。。”贺州欲言又止。
东华眉头紧锁:“难道什么?”
贺州沉沉的叹气,随后说道:“爷,不管是千姬姑娘醒了,还是沈小姐醒来,老奴总感觉这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重点是明明都还是原来的人,可是感觉却是硬生生的变了,难道王爷没有察觉到吗?”
贺州说的这句话才是重点,若是说回来的人不是原来的,那么为什么会知道曾经的往事?
东华的心中出现了这样的疑惑,对于沈画楼,他只是不解和恼怒,为什么她在经历那样的背叛之后心中还是有东赫那个人,真的是那么深爱入骨髓吗?不是说有爱就有恨吗?
而在千姬的身上,东华似乎是察觉到了点什么。
就如那天晚上在客栈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对面的那个人是谁,她还问过她以前的事情,她说忘记了,可是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她根本就不是千姬?
虽然沉思着,可是东华却没有说出来,只是看着贺州问道:“沈小姐给人的感觉也变了吗?”
“变了,我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总感觉站在那儿整个人的气息都是不一样的。”贺州淡淡的说着,似乎这真是一件玄乎的事情。
东华的神情晦暗不明,他穿着一身褐色的锦衣,本身就看着格外的阴冷,加上他散发出来的气息,更是写着生人勿近。
贺州看着他的样子,缓缓的退出去了很远,就这样的守着。
晚上的王府,自从那天之后,阁楼上的气氛也有些怪异,东华一连着一天一夜都没有去见梓香。
她静静的坐在床沿边,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揪着床单,终究东赫对她什么表示都没有,感觉在他的心底,自己的的位置还没有那个替身的位置重。
她也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东赫宁愿是宠着一个替身都不要她?
而此时此刻,她是依旧的护着东赫,回来路途上东华就是一言不发,神情冷淡,说到底,东华守着这么多年,心中定是不会轻易的放走沈画楼的。
自以为是的时候总是这样的感觉,那个慧妃到底是什么样的来路她总要搞清楚,游走在东华和东赫的身边,两个男人似乎都对她有情,这对她恨不利。
若是东赫真的接她进宫,那么慧妃和东华有什么样的关系都不碍事,甚至她还可以加以利用,让东赫废了她。
其实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怎么和东华解释昨天自己的举动,可是又该怎么去解释呢?自己去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去东华又不来见她。
好在就在此时,门口咯吱的一声响,抬眸便看到了东华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进来。
东华看着面前的女子沉声问道:“你的腿还难受吗?”
梓香微微一愣,看着东华缓声道:“其实比前些天好很多了,就是还不能很快的走。”
“云霓说过,你还能够站起来都是造化了,画楼,这已经是不幸的万幸。”东华的话语平和,甚至是带着一丝的心疼,你能够从他的话语中听出来。
梓香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道:“我知道。”
“可怜之人定有可恨之处,你说,你可是一个可怜的人?”东华淡淡的问道。
梓香的心中烦闷,沉默了很久才说道:“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可怜之人,可是我确实可恨。”
东华听着她的话语反而是微微的勾唇,一直以来,她见过东华很多次,只不过这个人除了看沈画楼,看着陌生人的眼神总是薄凉而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就如此刻,你看着他是笑的,可是眼中却是一点儿的笑意都不曾有,你也看不透他的心思,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的心里还有他?对吗?”东华问出来了这句话之后,并没有出现了太多的受伤的神情,只是眉头紧皱不展。
梓香沉默不语,此时此刻的她正在思索着该怎么回道东华的这句话,她是该坦诚的说,还是说自己旧情难忘,就算是想要复仇也依旧的想要回去?
东华看着她许久都不回答,沉声问道:“你不回答,我大概是懂得你的意思了。”
“王爷,我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梓香说完这句话之后,东华的脸色微微的僵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