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最后的暗杀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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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最后的暗杀名单-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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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弟,”毛人凤敛住笑,燃上一支烟,不疾不徐道,“党国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桂系那帮人处处为难总裁,尤其是李宗仁,逼走总裁出任总统,原本指望他能挽救时局于倒悬,他倒好,干的是丧权辱国、卖主求荣的勾当。”
头号目标……李宗仁(3)
  “卑职明白!”沈醉机械地点头。
  “所以,”毛人凤望望一脸平静的沈醉,将手中烟灰弹了弹,“这个人不但危及总裁,而且危害党国。”
  “李宗仁一惯与总裁离心离德。”沈醉附和一句,显然不解其中意。
  “这次电召你来,就是要解决他的问题。像以往制裁其他异己分子一样,一劳永逸解决掉。”
  “啊……”沈醉张大着吃惊的双眼,腾地一下从座上弹了起来。脑袋顿时“嗡”的一声,脸色变得煞白,脑海里一片空白。这倒不是因为害怕,而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
  “沈老弟,”毛人凤将烟灰使劲掐灭在烟缸中,“这次任务非同小可,你可是总裁亲自点的将,足见领袖对你的信任。”
  “不是取消了吗?”沈醉喃喃自语。蓦地,他的眼前凸现出了一个清瘦的身影,那是已经下野的蒋介石。去年冬天,南京大选完毕,他被毛人凤电召来到南京,执行一项军统内部史无前例的绝密暗杀行动,目标就是刚刚当选为副总统的李宗仁。
  沈醉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形,来到南京,闭门不出,专等蒋介石的亲自召见。盘桓数日后,毛人凤得报,蒋介石唱起了国民党党歌,心情有所好转。据说,蒋介石的业余爱好是唱歌。他不唱国粹京剧,也不哼吴越小调,更不唱一般的流行歌曲,而是专唱国民党的党歌、军歌、国歌,乐此不疲。他心情好,态度平和时,就唱国歌。如果情势紧张,特别烦心,则唱军歌。遇有重大纪念日,就唱党歌。几首歌翻来覆去,百唱不厌,殊为有趣。
  南京谒蒋的地点是在蒋介石的办公室。蒋介石像一位慈祥的长者,态度很是和蔼。他首先问及了沈醉在云南的情况和家庭状况后,最后才提到了召沈醉来南京受领任务一事。沈醉铿锵作答,表示坚决完成任务。蒋介石满意地点点头,一个劲地夸耀他在戴笠飞机失事后表现出的忠勇和信义。
  随后,沈醉便召集几个人,加紧布置。岂料,不过一个星期功夫,毛人凤传达蒋介石口谕,取消此次行动。沈醉大惑不解,但他又不便相问,意态怏怏中又有些庆幸,毕竟未替人去干这种火中取栗,弄不好赔上身家性命的事。然而,回到昆明,仅仅过了一个月,他又再次被电召来到南京,而且是继续执行谋刺李宗仁的任务。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反复?难道内中又生出了什么变数吗?正待沈醉兀自发愣分神的时候,突然,毛人凤急迫地唤道:“沈老弟、沈老弟。”
  “哦!”沈醉这才回过神,本能地应答一声。
  “前次不是取消了吗?我们的人员都解散了。”沈醉复坐在座上,迅速恢复了常态,叹了口气,“这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不过,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能为总裁和局座效犬马之劳,是卑职责无旁贷的份内事。”
  “这就辛苦你老弟喽!”毛人凤笑容又堆满了脸,他重重拍了拍沈醉肩,“原本打算让行动处叶翔之处长具体执行的。总裁说他是书生,军统的笔杆子,此等重任恐怕难以胜任。总裁和我商量再三,觉得你经验与能力更适合些,类似的行动你也干过多次。”
  老滑头!沈醉在心中暗骂一句,回想戴笠生前对自己的极度信任,而眼前毛人凤极力排斥他,不但将自己外放云南,甚至连核心决策都不让自己参加。相反,这样一件苦差事倒是反反复复急急火火交了过来。幸运的是,蒋介石对自己还是了解和信任的。
  想到这里,他又感动了起来,忙站起身,“叭”地一下端正地行了个美式军礼,几乎是感激涕零道:“是!感谢总裁和局座信任,卑职就是赴汤蹈火,深入龙潭虎穴,也要完成任务,不负总裁和局座的厚望。”
  “好!”毛人凤笑得满脸红霞飞,“你先休息一下,我们一起去溪口见总裁,当面聆听他的教诲。”
  执行暗杀头号目标的任务何以会选中沈醉呢?细述开来,倒也不足为奇。
  沈醉,湖南长沙人。出生于一个书香门第之家。其家教甚严,诗礼传家。沈醉幼时,便受到良好教育,毕业于长沙文艺中学。更令人称奇的是,他练得一身好武功,身材高挑适中,粗略一看,十分儒雅。十八岁那年,胸怀一腔报国之情的沈醉,踌躇满志来到上海,从此误入军统,沉沦孽海。
  初出道时,完全缘于一个偶然的机会。当时,沈醉的姐夫余乐醒是军统上海组组长。经不住沈醉的恳求,将他介绍加入了这个特务组织。
  刚开始,姐夫曾给他三天时间考虑,因为加入了军统,一要严守团体秘密,对任何人包括父母妻儿都不能泄露,要绝对服从上级命令,不得随意退出,不能擅自结婚。至关重要的一条还有工作的冒险和特殊。
  涉世不深的沈醉未加多思,便答应下来。随后,填表宣誓,正式加入军统,成了军统上海组的联络员,化名陈沦。沈醉第一次执行任务,便获戴笠青睐。
  从个人意义上讲,祸福如倚,对立转化,这种朴素的哲学观点在沈醉身上便是绝妙佐证。
  戴笠当时是军统浙江警官学校的特派员。初见沈醉,戴笠就对他留下了良好的印象。沈醉一身长衫,手持姐夫的书信,举止洒脱练达,显出了与年龄不相称的沉稳。
  戴笠甫一见面,将信草草看看,便重点对送信人沈醉感了兴趣,再一相问,沈醉一口国语,表述问题清晰在理,丝丝入扣。戴笠顿生好感,临别时,特别关照说:“我有个儿子和你一样,也是18岁,在上海上大学,你去了上海,可与他玩耍,年轻人,后生可畏,好好干,一定有前途。”
头号目标……李宗仁(4)
  果然,不多久,沈醉便被戴笠任命为情报组组长。手下的特务大多是资历老,功绩高的,这些人的出身行道五花八门。但戴笠不拘常规,破格提升沈醉。从此,沈醉走上了死心塌地为戴笠效命的一条万劫不复的罪恶之路。
  他第一次担任冷血杀手,奉戴笠之命,制裁一个违纪的军统特务。这名特务和他朝夕相处,沈醉毫不胆怯,两人同居一室,他趁对方在睡梦中将其杀死。随后,他在轰动一时的“怪西人案”的刺杀活动中,替宋子文诛杀刺客而名噪一时,为戴笠大加赞赏。
  1935年以后,沈醉兼任了上海警备司令部侦察大队的公职。他更是在孽海中越陷越深,负责军统的大部分绑架工作。他一接手,就受到戴笠的刮目相看。原来,军统特务们这时是采用上海绑匪的一套老方法,由几个特务以手枪威胁着将人强拉上汽车。这种办法时常遭到意外麻烦,最难处理的便是被硬拉到汽车旁边后,被绑的人总是昂着头尽力挣扎不肯上车,虽然一边一个特务挟持着并且用手枪抵着腰部,仍不易推进车门。为此,性格暴躁易怒的戴笠常叱骂那些特务是蠢猪笨蛋,只会用力气,不会用脑子。
  沈醉走马上任后,很动了一番脑筋。他带着自己率领的十来个小特务经常策划、密谋改进绑票的方法。沈醉认为,他们有公开的职务身份,还有在英、法两租界携带手枪的证件,整天可以将手枪带在身边进出租界,万一失手,便可改绑票成公开逮捕。
  当他们最初研究出一套强拉上车的办法后,戴笠非常称赞。其实这种办法很简单,当把绑到的人拉到汽车旁边时,先有一人在车内将车门打开,挟持的特务,一人用手枪抵住其腰背,一人以拳猛击他的小腹,这时被击的人自然会将腰一弯,正好是一个上车姿势。紧接着另一特务用手压住他的上身不使再昂头,车里的特务再一拉,这样就能够趁势将被绑架者推入汽车。这往往是紧要关头千钧一发的时刻,分秒都得争取,因此他们得空便加强练习。后来,他们这一套手法锻炼得很熟练准确,即令被绑对象狂呼大叫,他们也只要几分钟就能将他绑上汽车。附近的巡捕发觉后,往往连警笛都没有来得及吹响,他们便已一溜烟开车跑了。
  为了做到“一手软,一手硬”,接着,沈醉又投戴笠所好,进一步研究出“软”的绑架办法,不仅仅局限于偏僻地区,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进行绑票而不露痕迹。
  沈醉带着特务们又渐渐找出了许多新的窍门,行之有效的方法又增加了好几种。例如,他们事先侦察好要绑架的对象经常经过的路线,便将汽车开去停在附近,当对象走到离汽车不远的地方,由一个特务从背后用两手蒙住他的眼睛,并以大拇指用力掐在两耳根下命门部位,使之无法挣脱,另一特务则紧握对象两手,两个特务同时狂笑说:“这一下你猜不到是谁了!”过路的人以为是在开玩笑,被绑的人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已被连拉带推绑进汽车,纵然发觉想叫喊也来不及了。
  有时甚至不用汽车,临时雇人力车也能把人绑了回来。那是先准备一条一头装有铁砂等物的橡皮管,由一个特务从对象背后猛击头部一下,便立刻飞逃。当这个对象被击昏倒地后,另一特务便装作这人的亲友,一面扶着一面大叫抓凶手,一面假充好人叫人力车(或在附近租汽车),伪装送往医院急救,等抱上汽车或人力车后再在途中改变地点伪称先送回家,这样就很顺利地把人绑回来了。有次用这个方法绑一个画家,正遇到他的学生,特务们便马上要他去通知他家里的人到广慈医院去。这个学生当然愿意,于是便轻易地支开了。
  沈醉的这一套办法出笼后,戴笠乐不可支,立即在军统上下全力推行。他由此平步青云,很快就混成了军统最年轻的少将。
  在以后的军统暗杀活动中,沈醉以行事周密、手段毒辣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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