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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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王-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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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可宁说:“你这样做,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好事。但有个问题我想讨教:双方报出的底价,是否仅限于总督及其机要秘书知道?”

“不是。”白理觉摇头,“根据本国制度,这类机密在我过目之后,再交给财政厅保管——也就是说由伯多先生负责。”

高可宁吃了一惊说:“伯多和狗仔的关系非同寻常,狗仔是叶汉的铁杆,上一次叶汉去资料室偷拍副本,正是伯多提供的方便!”

“我问过伯多,他说他并不认识叶汉,叶汉是混水摸鱼走进去的。”白理觉说,“而且叶汉也承认不认识伯多。”

高可宁急道:“他们当然会统一口径不承认,总督,你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伯多把消息透露给叶汉,否则,即使不输,我们也会蒙受更大损失。”

白理觉皱眉道:“我可以把消息透露给你,伯多当然也会把消息转告叶汉,我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他?”

竞投时间只剩下半个月了,高可宁心急如焚,站起来,在会议室来回走动,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在白理觉前面停住,求饶道:“总督,这一次无论如何你都要帮忙。傅老板尸骨未寒,如果赌牌被叶汉夺去,我除对不起死者,更没有面目立于人世!”

再说叶汉送傅老榕出殡后不多日,在中央酒店和狗仔研究竞投赌牌的具体事宜。

叶汉说:“傅老榕虽然死了,傅继业也无心于赌业,但并不等于已经万事大吉,可以稳操胜券。高可宁不是一位等闲角色,与傅老榕相比,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傅老榕锋芒毕露,高可宁则擅于诡计,老谋深算。”

狗仔说:“我是个直来直去的粗人,对这类你谋算我、我谋算你的事不内行。但我跟定了你,汉哥,要我干什么,你只管吩咐!”

“你谋我算的事当然不用你管。”叶汉说,“这次我与高可宁较量,最关键的是情报工作,在这方面你可以帮我,要想尽一切办法通过伯多先生的关系掌握高可宁的动态。”

“高可宁在中央酒店,伯多先生在财政厅,”狗仔搔着头皮说,“了解高可宁难。”

“澳府规定,竞投赌牌先由竞家自愿报出底价,公开后采取多胜少汰的办法。伯多先生是财政厅长,主管这方面的事,高可宁报出多少底价,他一定知道。”

狗仔松了口气:“那我可以每天到伯多那里去。”

由于时间紧迫,叶汉担心到时候白理觉反复,就先向周平透露白总督将采取公开竞投赌牌的新闻。文章先给白理觉戴一顶高帽子,称他亦认为多年来由一家持牌的做法不妥,有碍澳门赌业发展,因此准备向社会发布公告,欢迎有能力和实力的个人或集团参加竞投。

周平的文章一经发表,各界反应十分强烈,一致认为白理觉如果遵守诺言,对澳门无疑是一件大好事。

叶汉趁势发表文章,声称拭目以待,希望总督不辜负民心,用多得的收入投资澳门公益事业。

白理觉被逼入局,不得已,于竞投日期的前5天在澳门各家中英文报纸发表文章,公开承诺。

白理觉的文章是由秘书高斯起草,再经本人审阅才发表的。文章称,澳门政府一直很穷,想加强产业投入、改造房屋、改善交通状况等等,都拿不出钱来,为了增加政府财政收入,决定竞投赌业专营权。此次竞投,本着多胜少汰的原则,竞家自愿报出底价,起草成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书,交由政府有关部门秘密保管,在正式竞投的日期予以公开。政府机关将本着公正的原则,不偏向任何人。

白理觉的文章多数是重复了报纸上提到过的,叶汉一眼便看出他是为了应付。

快到澳门赌牌竞投时间,叶汉请来律师,根据有关条款拟写竞投报告书,出价为180万元,在泰兴公司120万元的基础上提高了60万元。叶汉自信高可宁不会出这个底价,是可以稳操胜券的。

报告书呈交以后,很快狗仔从伯多厅长公馆打来电话,说高可宁的出价为181万元。

叶汉大惊,找来律师在国际大酒店租住的套间里把底价180万元改成190万元。谁想,刚从总督府回来,狗仔又心急火燎地打来电话,报告高可宁也把底价追加到191万元……

叶汉傻眼了,对他的律师说,一定是白理觉向高可宁通风报信,他决定将此事向新闻界披露,揭穿白理觉所谓的“不偏向任何人”的谎言,叶汉的代理律师邓成高问他:“你有证据吗?”

叶汉吼叫说:“我报出180万,他马上报出181万;现在我报出190万,他立即追加到191万,不是白理觉向他透露,怎会如此准确,难道这不算证据?”

邓成高反问道:“那么我问你,现在还没有公布,叶先生为什么也知道泰兴公司报出的底价了?”

叶汉哑然。

邓成高笑道:“法律是讲求逻辑推理的,你揭露了别人自己也不打自招。”

叶汉咬牙切齿道:“如果此次我竞投失败,非得把白理觉拉下马不可!”

“你把白理觉拉下马也没用,他走了,还会来一个黑理觉。”邓成高说,“我总觉得事情有点怪,按道理,白理觉身为总督,明知你和伯多先生有交往,他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在很短的时间内把情报透露给高可宁——更何况你还掌握他致命的证据,叶先生,你认为呢?”

叶汉猛然醒悟,惊道:“莫非我的内部出现了间谍?对呀当初我去总督资料室偷拍资料,白理觉不可能知道我的计划和行动时间,怎么高斯恰恰在那个时候逮住我?可是,我内部也不会有人出卖我呀!”

叶汉正纳闷,突然感觉到外面有人在来回走动,打开门,失口叫道:“老——”

对方连忙打手势示意周不要叫出声,叶汉把后面的字咽了下去,请他进屋。

来者是邱老六。进来后他也不说话,递给叶汉一张字条:此房有人窃听,请去外面交谈。

叶汉大惊,拉了老六就往外面走,在四楼餐厅开了一个小包厢。

“叶先生,你怎么如此不小心,竟让人在你的房间里安装了‘窃听器’?”

“什么‘窃听器’?”

邱老六比划着:“就是医生看病听内脏的那种,高可宁的心腹解典在你隔壁订了个房间,用这玩意直接接到你的房间。”

叶汉恍然大悟,人也蔫了,叹道:“原来是这样……”

“叶先生,”邱老六咽下口水说,“以前你向我打探情况,老六确实不知道,现在傅老榕死了,高可宁稍好一点,准我参与他的事务。可是,泰兴公司是没有前途的,今后澳门赌坛一定是你的天下。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栖,好在你过去一直是我的上级,今后也跟定了你!”

“你放心,叶某是不会食言的,只要你跟了我,今后绝不会亏待你。对了,解典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这事连高可宁也不知道,是傅老榕一人所为,傅老榕出殡后,解典向高可宁报告此事,恰好我在门外听到。”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哪里有机会,解典一天到晚在房间窃听,我几次来到你的门外,又怕他发现。挨到今天,眼见竞投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才冒险来会你,幸亏没被他发现。叶先生,你千万不要识破他,恐引起怀疑,对我们不利。”

“我会有办法对付他的。老六,你这次立了大功,我会奖励你的。你回去罢,有情报及时向我报告。”

送走邱老六,叶汉回到房间,用手势示意邓成高不要吭声,接着在天花板上认真寻找,果然寻找到隐藏在暗处的“听诊器”,然后写了“将计就计”四字给邓成高看。

邓成高会意,干咳一声问道:“叶先生,刚才谁找你?”

叶汉大声说:“我的朋友狗仔。”

“他找你干啥?”

“他告诉我,我们两次的报价都被白理觉透露给高可宁了。狗仔本要在房间告诉我,见你在场,怕不方便。”

邓成高故做吃惊道:“白理觉与高可宁勾结,叶先生,你竞不过他的,不如放弃算了。”

叶汉装成生气的样子骂道:“狗日的白理觉,他敢这样,我马上打电话警告他!”骂完,果真给总督府挂电话,不等对方说话,就把电话挂了。然后自信地说:“这一次他再不敢了,邓律师,请你把竞投报告再改动改动,我出底价209万元!”

邓成高望着叶汉,并不动笔,叶汉从书案上拿起笔,在竞投报告上写下:底价210万元。

两人相视一笑。

这时,隔壁的解典马上打电话,向高可宁汇报叶汉改动底价的数目。

是日,叶汉从总督府呈递报告书出来,并没有回国际大酒店,而是直接去了伯多厅长的别墅。狗仔一见了他劈头就问:“汉哥,原来你到这里来了,难怪我打电话没人接。”

叶汉说:“你以后不要打电话到我房间去,解典在隔壁窃听。”

“原来如此,难怪刚才伯多先生打电话告诉我,高可宁也把赌价追回到210万元了!”

“现在不要更改了,两人都是210万,相同的数目有个先后次序,我们比高可宁早报几个小时。”

“幸亏老六帮了我们一把。”

“罗治国,明天就要公布结果了,你在这里再坚持一个晚上,如有情况,亲自来国际酒店告诉我。”

狗仔点头。

叶汉回到国际酒店自己的房间,电话铃马上响了,是高可宁打来的,说是有重要事约他去中央酒店洽谈。

叶汉本不愿去,又恐怕高可宁产生怀疑,最后还是决定去走一趟。

在中央酒店第十楼的一间贵宾室里,高可宁亲自接待叶汉。

此时正是夜晚9点,高可宁让厨房送来满桌山珍海味,然后高可宁、傅继业、邱老六等人轮流向他敬酒。

叶汉不知对方是何用意,又不便直问,只是不时递眼色给邱老六。邱老六也向他挤眉弄眼,意思是有很多人在场,不便说话。

叶汉无奈,好不容易挨到深夜12点,高可宁才下令厨子把残羹剩酒收拾了去。叶汉想着狗仔万一有事会来找他,向高可宁告辞,高可宁苦苦相留,说最后还有重要事情没有商量。

叶汉总算找到了一个机会,凌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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