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儿!”印堂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我一惊,加上腹内空空,差点儿晕死过去!“诺儿……我不会让你挨饿的!”
我眼冒金星、左摇右晃地冲他呲出门牙,算是报以微笑:好啦我知道啦,在城里你这么说是没有问题啦,可是现在这状况,你就是把怀里的银票都掏出来,也没处买吃的啊。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我们当务之急不是在这里表决心立志向,还是赶快找路找小六子找吃的吧!
印堂将手指放在唇前,示意我别做声。我没出声啊,刚才那番话只是在心里狂喊而已,我哪儿还有力气说话?看他好象在侧耳细听着什么,我也支愣起耳朵听——只有阴风阵阵,吹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印堂却是小心翼翼地挪动了脚步,他准备吓唬鬼吗?看他弯腰捡了颗石子猛地掷了出去,不远处的林子里忽哧扑啦地响了几声,飞走了几只野鸟。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原来他是要打猎啊,不过这一招更象“打草惊鸟”,怎么可能用石子打到鸟的嘛,你以你是武林高手啊?还往跟前凑过去了,喂喂,你不要乱跑啊,咱俩要是再走散了,可怎么好?我一边心里嘟囔着,一边无力地捶着腿。
“哇!你、你真的打到了?!”我吃惊地看着印堂手里提着一只色彩斑斓的山鸡,“你还真是武林高手啊,这样就能弄到吃的了,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食物!”我敬佩地向印堂竖起大拇指,他则很得意地向我微笑。我接过那只山鸡,啧啧,太好了!不但可以食其肉,而且可以饰其毛,瞧这两根长长的尾翎,真漂亮呀!
“印堂,”我突然想起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我不习惯吃生肉。”
印堂的脸变得和天一样,阴了。
我们对着发了会儿愣,我摆了摆手:“别在这儿大眼瞪小眼了,还是想点办法吧。”可是有什么办法
可想呢?我四下望望,要不……我们……钻木?取火?
“还是按你说的,我们先到有水源的地方去再想撤吧。”印堂一边说着,一边扶起了我。看我走路一瘸一拐的,就在我身前蹲下了:“来,我背你。快点儿,要不等天黑了,咱们两个不都完了吗?”
心里霎时有些感动,他说的也是,我们不能在这里滞留的,到处树木野草,就是死在这里都没有人知道。这次我乖乖地趴在他背上,手里提着那只漂亮的山鸡。他站起身来,大概估了个方向,便大步走过去。
印堂,不是那种魁梧高大的类型,他有些单薄,更倾向于玉树临风的那种。虽然我现在只是十三四岁的女孩儿,可是毕竟他要背着我走山路,而且之前,我们都搞得很疲劳了,可他还是坚持背我,一句劳骚话都没有,这让我很不安心,轻轻在他耳边低语:“你若是累了,就放下我,已经好多了,可以自己走的。”
“我不累。”印堂将我的身体向上托了托,“好歹我也是男人呢,别小瞧了我!”
我被他逗乐了,说:“好吧,那我可就安心享受了。”
“嗯……你听!”印堂停了一下,“是水流的声音吧?”
我屏住呼吸,真的!真的是水声啊!大概判断了下方向,印堂就背着我兴冲冲地走了过去,想不到这位富家子弟,体质还不错么。看到他已经是满头满脸的汗水,竟还有些心疼。想用袖子帮他擦擦汗,可是身上套的还是茶花的那套短小衣服,就干脆用手抹去了他额头上的汗珠。印堂微微侧过头向我微笑,饱满的额头,浓密的睫毛,俊挺的鼻梁,略上翘的嘴角,他的侧面轮廓也很迷人哪!
就在我一边享受“人力登山车”一边发花痴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一条小溪旁。印堂小心地把我放在一块大点儿石头上,让我坐好,然后问我:“你刚才说什么取火?”
“哦,是钻木取火。就是找两根干木头磨擦,备一些枯叶,一磨擦出火星就赶快用枯叶引着。”
“能行吗?”
“不知道。不过据说老祖宗们就是这样取火种的,总应该试一下。”
于是印堂找来两根粗一些的树枝和枯叶,我便开始试着操作。拿起略细的那一根树枝,在粗的那根上面快速的来回磨擦,我擦、擦、擦……啊!好象冒烟了!我正要大叫着让印堂快放枯叶子,突然一阵阴风
吹来……
印堂建议用“石头撞击法”试试,我想也是,两块石头砸在一起总会有火星子冒出来的。于是印堂守着一堆干巴巴的树叶砸石子,我觉得用大些的石头是不是效果更好呢?于是站起来走了几步找了块大些的
狠狠地向地上砸去——“啊!!”我的惨叫声比火星子冒得可快——砸自己脚上了!
最后,还是印堂坚持不懈地边砸石子带擦木头,真给弄出点火花儿来,我急忙把枯叶往上送,一点点星火终于被放大成了一堆火,我们都松了口气,好悬啊,天都要黑了。把火堆归置好,开始研究怎么吃掉这只鸡。印堂的身上倒有把小刀,把尾翎给我留下,又把内脏掏空,可是怎么拔毛呢?就这样愣拔啊,我可是没力气……对了,有了!我去捧了些土回来加水和成稀泥(挨着水边的决定果然是不错的),然后就开始往我们的猎物上涂抹,印堂有些诧异地问了句:“叫化鸡?”
“是啊,你知道的也不少嘛!快来帮忙!”我情绪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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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
这次我是真的玩儿过头了!本来只是突发奇想,绕个弯子就能和她单独的多待一会儿。可不料,竟把 自己绕进去了,谁想到会阴天呢?
这下,真的和她单独的待了好大一会儿啊。我现在很是希望能有人来打破这让我尴尬、无奈又有些恐 慌的二人世界,把我们领下山去。思诺表现得很冷静,没有一味地埋怨我,更没有吓得泣不成声。她说应 该往有水流的地方走,这至少不会渴死,虽然有可能饿死。我胸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诺儿!”我竟 这样亲昵地称呼她了!我抓着她的肩膀信誓旦旦:“我不会让你挨饿的!”
我击中了一只山鸡,可是没有火,总不能生吃啊。诺儿说什么钻木取火,听起来怪怪的。我想还是先 到水边去,诺儿原来润泽的嘴唇都干裂了。我没有再理会她有些难为情的推托,倔强地要求背上她好在天 黑前找到水源,这次,她乖乖地趴在了我的背上。感觉诺儿温润、轻灵的身体在背上先是不安的蠕动,后 是放心的依靠,心里竟是喜滋滋的。她用修长、柔软的手指为我擦去汗水,在被她碰触的一刹那,我象是 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全身都酥麻了。我向她微笑,成功地掩饰了那一刻我的窘迫与羞涩。
我们一起努力取得了火种,诺儿别出心裁地做了叫化鸡。虽然什么调料也没有,可这是我出娘胎以来 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了——靠自己获得的食物,再加上累饿了大半天(我可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这 叫化鸡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吃饱喝足,我们又找了好些干树枝,将火燃得更旺些,夜里不但要取暖,还可以驱赶野兽。我要把长 袍马褂都脱下来给她,她却只瑟瑟抖抖地接受了马褂,然后往我身边挤了挤,说这样就暖和了,呵呵,这 个样子我倒是很满意的。然后诺儿就望着夜空指指点点,说这个星座那个星座,什么爱情什么命运,听得 我是满头雾水。不过我心里大概是明白的,诺儿她,和所有的少女一样,在憧憬着美满的姻缘,体贴的丈 夫。我扭头看她(我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她右边),精致的五官,细腻润滑的肌肤,若没有那块胎记捣乱, 几乎称得上沉鱼落雁了。
“呀!”她突然大叫一声站了起来,“印堂!有星星,天晴了!快辨别方向,咱们下山回家呀!”
我望着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她怔了下,又缓缓坐下,喃喃地说:“在山里走夜路好象不太合适哦 ?”几声凄厉的狼嚎刺破夜空,她一下子扎到我的怀中,抱紧了我的腰:“走夜路绝对不合适!”
“救人”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听到印堂温柔而坚定的话语,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从那个温暖的怀抱中挣扎出来。看到印堂美丽的眼睛笑弯弯的,不觉脸上一阵发烫,心中有些忿忿然:不就是占了人个便宜么?乐成这样!白了他一眼,嘟着嘴整理衣服头发。斜眼一瞧,印堂还是笑呵呵地看着我。
“喂!”我运足丹田之气准备教训他一回,突然想到如今在这荒山野岭,孤男寡女……从上次他救我和今天打山鸡的情形来看,这人要想收拾我还是绰绰有余……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虽然这个男人很漂亮,我对他也有好感,可偶只是意淫啦,离实质问题还远着哩!虽然偶脸上有一个让人“清醒”的胎记,可是据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么~~~~
“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不冷吗?”
“啊?”我回过神来,发现我已经挪出好几步远了。印堂正忽闪着眼睛不解地望向我。
“呃……看、看星星,这个位置看得清楚些……”我胡掐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却看到他瞳眸里泛出一丝失望。
“你好象,对天文知道的也不少嘛。刚才说什么射手座、白羊座,我都听糊涂了。”
“哦,那是天空中的星星组成的形状,被人想象成各种样子,并冠以名称。其中有十二个星座分管了一年的十二个月,就象十二生肖似的。射手座和白羊座都是其中之一。不同月份出生的人会由不同的星座守护,暗示他的性格、事业、财运和,姻缘。”
“想不到,满天的星斗也会有这么多的故事。我所知道的跟姻缘有点关系的星宿,也就是牛郎织女星了。”
“那一对呀,太苦了。那样相濡以沫、贫贱不移的一对夫妻,却被活活地阻隔了千百年……唉,这种感情不是你们这种富家子弟所能理解的,你们每天发愁的,只怕是要陪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