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棠!”秦天秦夏同时惊呼一声,紧赶两步抓住了思诺。定晴一看,思诺要闯进去的却是一家赌场。
“大哥、二哥,我没去过耶,里面一定好玩吧?”思诺兴奋得两眼发亮,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大哥二哥发青的脸。“去嘛去嘛,俗话说‘大赌伤身小赌怡情’,再说我也不一定赌,看看热闹嘛!”边说着脚下也不曾停地就要走进去。二人见拦不住她,只好跟了进去。
哈哈,大开眼界呀!掷色子推牌九,押大小赌单双,花样儿还真不少。每张桌子都挤满了人,而且是各色人等都有。思诺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磨拳擦掌想要试试。秦夏也来了兴致,让赌场的伙计专门给他们开一桌。赌场是个什么地方?只认钱不认人啊,一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只当是来了大主顾,要好好的赚一票呢,自然是一切照办,好好伺侯。
思诺选了掷色子比大小,她象模象样地学着电影里赌神赌圣们的样子,连自己带色盒一通好摇,末了神气将色盒往桌子上一按,得意洋洋地看着庄家。庄家气定神闲,拿起色盒轻摇了几下,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和思诺一起打开盒盖——惨不忍睹啊!对方来了个“同花顺”456,思诺却是喊了句口号“一二一”,得,秦天捐的二两银子飞走了。(自从上次被思诺搜身捐赠之后,二人再出门倒多少带点银两)思诺不服呀,于是鼓足了劲儿再接再励,不想结果却是屡战屡败!
“不玩儿了不玩儿了!真扫兴,老输!”思诺终于顶不住惨败的事实了,要走人。
“那,三位公子,您几位还差二百三十八两赌金,请拿出来吧。”
“啊?”思诺一愣,原来她刚才玩儿得兴起,根本就没来得及下注,不料却欠下如此多的赌债,摸摸自己的钱袋,大概也就十两银子而已。脸一红,可怜巴巴的转过脸看着她的两个哥哥——请求援助啊。
秦天上下摸索了一阵子,也是脸一红,看来没多带钱。二人一起望着秦夏,这厮却是一脸不屑,鼻子轻哼了一声看向别处。
“看来,几位爷是没随身带银两了?要不,您把那大毛衣裳留下也行。”庄家也不急,一幅和颜悦色的样子。
“好小子,眼力倒不错!爷这紫貂皮的大氅,岂是曲曲二百两银子买得了的。再说,把衣服押在这儿,这丢脸的事爷可不干!”秦夏偏这时候拽了起来,庄家的脸色不好看了,身后的两个打手也挽起了袖子。
“这有什么,一会儿着人拿钱赎了回来不就得了。”秦天不忍看着思诺的小脸越涨越红,动手准备解自己的衣服。
“哎,要不让晓棠在这儿等着,咱们回去拿钱。”秦夏这句话让思诺和秦天都吃了一惊,他却突然又是一笑:“就知道你们都会反对,逗着玩儿的。不过,我也不会押衣服,这样,再赌一把,若我们赢了,赌帐一笔勾销!”说完挑衅的看着庄家。
“那要是再输了呢?”
“哼,再输,我们三个,留人留衣服随你!”
“不是吧?”思诺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小声嘟哝了一句。她实在是不放心,这位二哥看上 去也不象精通赌术的嘛,要是再输了,自己本是个女子,留人留衣服都不合适T-T!
“哥哥,帮兄弟压住阵角!”秦夏向秦天挤挤眼,秦天笑着摇了下头,却还是站在了秦天 的身旁。思诺心里更没底了,感情二哥自己也害怕呀。但是……叫上大哥撑腰就行了吗?还是 大哥是聚财命,所以……
思诺这厢正胡思乱想,赌桌上却已起了纷争。两方都掷完色子后,又是庄家赢,秦夏便要 求验庄家的色子,庄家脸色一变,拒绝了。两兄弟心里自然明白八九,连思诺都意识到了:庄 家出老千!
接着,三人犹如商量好的一般,掀了桌子,搅了赌场,趁乱一溜烟地跑了。待跑到一处僻 静的所在,三人站住了大口喘着粗气,彼此对望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思诺是笑想不到 有此奇遇,实在好玩儿。那哥儿俩却是笑:想不到我们堂堂皇子,竟会有此遭遇,真是可笑!
笑了好一阵子,终于停下来时,才注意到天色已晚,而且雪一直在下,地面上的积雪已经 有靴底厚了。寒风也呼啸起来,思诺这时才觉得有些冷,缩了缩脖子。
“晓棠,我们送你回家如何?”秦天很是体贴的问思诺,秦夏闻言扬了扬眉毛,有些不屑 。
“好……呃,还是算了。”思诺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来,现在还不想被他们看穿呢,于是 忙改了口:“我自己回去好了。两位哥哥不是说家教很严的嘛,想是到了回家的时辰了吧?呶 ……”思诺向他们身后奴奴嘴,两个训练有素的仆从已然在不远处等着他们了。两兄弟对望了 一眼,颇有些无奈。
“也好,你自己小心些,早点回去。”
“嗯,两位哥哥好走。”思诺抱拳相送。
“哎,晓棠!”已经迈步走了出去的秦夏突然又回过头来说,“明天,我们带你去城外的 湖边玩儿吧,该是结冰了呢!”
“好!”思诺兴奋得一蹦。
“我看还是后天吧,明儿有课呢。后天不是师父有事吗?不如我们痛快地玩儿上一整天! ”秦天似乎总是想得很周到,这一提议得到两个“弟弟”的双手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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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去!我必须亲自去才行,不然她不会相信——也不会原谅我的。”胤禟突然就有些丧气了:诺儿,你不要任性不要在意我皇子的身份,我只爱你一个,也只要你一个!
胤禩再也无法容忍自己九弟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的方寸大乱,急吼道:“够了!你也不要太过份,如今能到这份儿上已属不易了。你刚回来几天?这又要出去,就不说皇威如何,你难道连宜妃娘娘也不惦念?眼看着年关要近了,你休想再跨出京城一步!”
胤礻我差点呆掉,不想一向温和的八哥会发脾气。再看看九哥,虽未说话却是梗着脖子不服软的神情。这可怎么好?他半张着嘴瞅瞅这个,瞧瞧那个,不知如何劝解。恰巧此时小六子端茶进来,胤礻我眼前一亮,说道:“有了!九哥,让小六子走一趟吧。那个丫头……呃,那位未来九嫂不是跟小六子也很熟吗?他去你总放心吧?”
“这样也好,小六子出京也容易些。”胤禩点头赞同,小六子也忙表示愿意为主子效劳。“嗯,你带那位姑娘到扬州去,我在那边安排了位三品大员做她义父。那家子本就有个女儿的,待她去了,二人一调包,她也就是位堂堂正正的格格了。”
“这事儿可得快啊,不然就赶不上腊月的选秀了。”胤礻我未说完,就自己捂住了嘴。唉,真是没记性,还得选秀,又要被两位哥哥K了吧?
本因为能派小六子去捎信而松了口气的胤禟,一下子就紧张得出了一身汗:选秀!上次他们不触及这个问题,是因为根本就不知该如何处理。甚至胤禟想,一旦安排好人家,就直接请旨将诺儿娶过来,可到现在他们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能保证皇阿玛一定会赐婚。
胤禩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来回踱了几步,说道:“如今,只能做两手准备了。小六子去杭州是必须的,而且尽量快。若是一切顺利,咱们也有了恰当的理由请皇阿玛赐婚,这自然最好。只是这理由必须充分,若一次不准,以后便没什么机会了。若是仍想不出什么好理由,或是有什么事耽搁了,等不及旨意下来,那也只能先进京待选了。九弟,你先别急,进京后自然另有安排。我要在宜妃娘娘面前牵这个红线,你要装着不认识她才好。最好,能让娘娘见她一面,照你说的,那姑娘可是秀外慧中,如今也有了身份,只要娘娘见了喜欢,此事就算成了!”
“也……只好先这样打算了。”胤禟的心里在打鼓:诺儿秀外慧中是不假,可她的慧……也不知额娘能不能接受。
虽说早有了弃皇子身份与诺儿同居民间的想法,可他总不能莫名其妙的失踪吧?何况还有额娘呢。所以现在也只能按部就班地行事了。小六子已经快马加鞭地去了杭州,胤禟在八哥的监督下做乖乖宝贝。十阿哥则偶尔蹦几句颇有乌鸦嘴之嫌的话,或在老十三老十四每每遇见他就诡异大笑之后,郁闷上一阵子。其他的,倒也相安无事。
这日哥仨个放了学,一同去给宜妃请安。可巧康熙也在这里,正与宜妃闲话家常,看样子心情不错。三人忙给康熙和宜妃请了安,而后落坐。
“你们来得正好,朕正和宜妃说起胤禟的婚事。老九今年都十七了吧?朕这个年龄早就做了阿玛……”
“皇阿玛!”胤禟不等康熙说完就急急地截住了话,猛又想起如此是极为不敬的,忙跪了下来说道:“回皇阿玛,儿臣、儿臣现在一心想着为我大清国效力、为皇阿玛分忧,儿女私情放放再说也无所谓。而且,儿臣也舍不得皇阿玛和额娘,不想到宫外去住。”
“皇上,皇上息怒。胤禟被臣妾惯坏了,所以才这般的没规矩了,都是臣妾的错。”宜妃说着就起身下拜,被康熙拦住了:
“这是做什么?朕并没有生气嘛,老九有忧国忧民成就一番事业的志向是好事啊。”
看来今天康熙的心情真的是很好,宜妃这才松了口气,狠狠瞪了胤禟一眼。康熙还在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不过,成家立业嘛,你娶妻生子并不防碍为国效力。再者,你下面那几个弟弟也都到大婚的年龄了。你看老十,只比你小两个月而已,你不急,难道把他们也都耽误下?”
胤禟心里一慌,看样子皇阿玛今天就要把他的婚事给定下来似的。正想着如何推脱,不料胤礻我突然在他身旁跪下了:“回皇阿玛,儿臣不急!”
众人都是一愣,不料想十阿哥会接过话头开了口。胤礻我的心中却很是得意:你们不都以为我是个毛小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