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又会养育出那样的女儿,今日一见夏姑娘,才知夏雨荷小姐定是个才女。”夏雨荷未婚,永璂只好用小姐称呼。
修真者感情方面虽淡,但是却有着一套自己的是非观,眼前的姑娘哭得成了泪人,他叹口气道:“夏姑娘,你且别伤心,按理我与你还是姐弟,此时我定会向皇阿玛禀报。”
紫薇听到永璂口中称皇阿玛,眼中的泪凝住,半滴泪花挂在眼眶,倒真有几分雨后紫薇花的漂亮与柔弱。
见紫薇这个神态,永璂复又笑道:“只是恐怕暂且要委屈夏姐姐片刻,如今还珠格格与五阿哥还有令妃娘娘交好,宫里的事情牵扯复杂,一着不甚可能会有人来灭你的口。那拉家是我额娘的母家,这个庄子上的人都是那拉家的家奴,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明儿我会安排人来教你宫中的一些东西与规矩。”
紫薇知道宫里的皇后与后妃是那拉大家的,但是有这么大的儿子,只会是皇后。想到这,紫薇心头暗惊,但是强自镇定着给永璂福了福:“紫薇在这谢过十二阿哥。”
果真是个聪慧的女子,这么几句话猜出自己的身份,永璂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会尽快处理这事。但是既然你不久之后要入宫,宫里的手段与忌讳你都要好好学,一步踏错就会是万劫不复,我相信紫薇姐姐是个聪明的女子,弄懂那些东西不算是难事。”
紫薇知道宫里不简单,知道只要这次进宫,自己就有可能与十二阿哥绑在一起,但是对方的话却十分的在理,更何况自己一个没有后台的孤女,于十二阿哥怕是也没有什么用,怎么算自己也是那占便宜的一方。而且十二阿哥竟是叫了自己一句“紫薇姐姐”,对于她来说,便是是最好的一个称呼。
想到这,紫薇再次郑重给永璂行了一个大礼,“紫薇,谢过十二阿哥。”
永璂没有拦紫薇行这个礼,他知道紫薇心中的感激与不安,而他本就是帮了夏紫薇的忙,受这个礼算是天经地义。
回宫后,永璂便去了养心殿外求见乾隆,待吴书来禀报后,永璂被召了进去。进了门,乾隆正在埋首处理大臣上奏的折子,见到永璂进来,手中的朱砂笔顿了顿,“永璂所来何事?”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永璂没有想过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开口:“前几日……于是今日便去见了那个姑娘,哪知那个姑娘说……”
乾隆听完前因后果,搁下朱砂笔,眉头轻皱,“你是说,别庄上的那个姑娘才有可能是真正的格格?”
“儿臣暂时也不知谁真谁假,只是混淆皇室血统非同儿戏,儿臣便先来禀报于您。”永璂不想被盖上一个无中生有的帽子,只当自己是个传话人,至于乾隆如何考虑,便是他的事情。
乾隆点了点头,“朕明白了,听闻你前几日去了老三的府上?”
永璂闻言,知道帝王的控制心态,于是道:“回皇阿玛,祭天那日,儿臣见三哥精神头不太好,便陪三哥一道去了贝勒府上,只是没有想到三哥棋艺不错,让儿臣忍不住多留了一会。”
“你三哥即是身体不适,你怎能缠着他下棋?”乾隆召了吴书来,命吴书来到自己私库里取些药材送去三阿哥府上,复又拿起朱砂笔,“这些事你做得很好,跪安吧。”
“儿臣告退,”永璂对乾隆的想法不感兴趣,转身便出了养心殿。
从养心殿里出来,永璂遇到了永琪与那个叫福尔康的侍卫,三人淡淡的见了礼,便各自走开。永璂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之意,很快又掩了下去。
后来的这几日,便听到宫里关于还珠格格的各种流言。大字不识,言行粗鄙不堪,不分尊卑甚至不懂男女大防。
永璂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小燕子这般的女子,明知自己是个假格格,既然还敢这般出风头,难道她就不为自己担心?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低调?
她把自己的言行曝露在帝王的眼皮子下面,难道就没有想过帝王会怀疑吗?有一个才女母亲,做女儿即便大字不识,那么言行上也不应该这般粗鄙才是,这个小燕子也不知掩饰一番,实在不知道该夸这个女子能骗到格格身份的聪明,还是取笑她不懂掩饰的愚笨。
这日,乾隆心情甚好,便让皇后设了家宴,让后宫嫔以上,还有格格阿哥前来用宴。
因是家宴,并没有采用南北相对的摆桌法,而是摆了三张大圆桌,后妃格格一桌,皇子皇上皇后一桌,宗室里郡王亲王们一桌,只是后妃的桌子设在角落处。
当乾隆进来众人请安后,乾隆在圆桌最上方的位置坐下,“自家人一道用膳,大家无须多礼。”说完,视线扫过站在十一身边的永璂,“永璂近来长进挺大,坐过来吧。”
各郡王亲王听了这话,视线皆是落到乾隆身上,但是想到前两个被立为太子的皇子都早夭,顿时各自神色复杂。
永璂领命挨着乾隆坐了,他的下首是三阿哥永璋,见自己坐在他的上首,永璋也只是淡淡一笑,倒是其他的兄弟神色晦涩不明。
见众人坐了,下面的人才准备着开宴,永璂淡然静坐,也没有挨着帝王坐的拘谨,也没有特殊对待的骄傲,至于这次家宴的用意,他也没有心思猜测。
宴席开始,乾隆先是起身朝上天举杯,示意敬祖宗,才又举杯与众人饮下第一杯酒。
名为家宴,但是谁也不会真的筷子飞舞着大吃大嚼,倒是听到角落里格格宴席上传来杯盏落地的脆响,但是在场诸位都是聪明人,皆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的继续笑着小声说话,不时拍拍帝王的马屁。
“三哥,这道菜是清脾胃的,你多用两筷倒是无碍,不过那些生猛大肉,你就要忌筷子了,”永璂见永璋动手去挑一道川菜,便笑着低声提醒。
永璋无奈的把筷子拐了一个弯,挑了一筷珍珠鱼香茄片到自己碗里,“看来十二弟对吃颇有研究,日后宫外的零碎吃食三哥就不惦记着给你捎进来,这些东西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最近永璋偶尔带些民间小吃进来,永璂颇是喜欢,听了永璋这话,永璂弯着嘴角道:“三哥真是不理解弟弟一片苦心,实在是可叹。”
那拉仿若雕塑般的坐在乾隆身边,看到永璂与永璋亲近,眉头微微一皱,但却没有多说什么。
乾隆看了眼与永璋说得高兴的永璂,突然开口道:“朕观十二虽是年幼,但是言行颇有朕年幼之风,朕甚忧其年幼废学,三日后便搬往毓庆宫居住。”
毓庆宫?!理密亲王允礽曾经为太子居住过的地方,而且此处离乾清宫极近,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在场众人顿时变了脸色,而住在景阳宫中的五阿哥脸色更是不好看。
永璂虽不解乾隆怎么突然有这个决定,下跪谢恩却不见半点惊慌,要说这位皇帝拿他做谁的挡箭牌,怎么看也不太像。毕竟三阿哥在孝贤皇后灵柩从济南扶回京时,明明白白被皇帝指着说太子永远轮不到你之类的话;四阿哥寡言;六阿哥不受重视;八阿哥脚跛,十一阿哥吝啬失度,至于五阿哥本就是一颗帝王的棋子,何来自己为他当挡箭牌的说法。
难道这位帝王,真是想要培养自己做下任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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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势
这道旨意过后,宴席虽然没有结束,但是又心情用吃食的人却不多,身为皇后的那拉氏心中是不安与怀疑,其他妃嫔面色也都不太好看,其他的皇子虽说勉强带着笑意,但是年纪不够大的他们,终究不能做到若无其事。
令妃微笑的看了眼坐在皇上下首的十二阿哥,面上看不出任何的不同,或许是因为她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又或许是她善于伪装,无论如何,她至少是嫔妃中表现得最为从容的一个,而她身边的愉妃从头至尾便是木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出喜怒。
三阿哥面色也有些不自然,倒不是因为对这个十二弟的嫉妒,而是担心皇阿玛把十二弟放到这样一个高度,会引来不测。想起那两个被册封为储君便逝去的兄弟,永璋暗自皱眉,皇阿玛是拿十二弟的命做赌注么?
不管众人心思如何,宴席也算是平平稳稳的结束了,宗室郡王亲王跪安后,留下了皇子与后妃,乾隆一边由吴书来伺候着净手,一边平淡的开口:“还珠格格的仪态还是应该好好学一学,吴书来,你安排几个教养嬷嬷好好教导一下还珠格格何为仪容贤德。若是还珠格格久学不会,日后这些宴会场合就不要安排她出席了。”
在家宴上打碎碗本就不是吉利的事情,更何况还当着宗室的脸,乾隆此言无疑是大大的打了还珠格格的脸面,在场众人面色皆没有多少变化,毕竟对他们来说,还珠格格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没有母家势力没有品级的格格,甚至还比不得嫔妃身边的大宫女有利用价值。
倒是坐在帝王身边的皇后面上露出一丝解气的神色,永璂心里暗自叹息,这个皇后究竟是怎么在这后宫里活下来还坐到后位上去的?难怪这身体的原主人的十二岁了还不谙后宫之道,受帝王冷遇不说,还受到兄弟的疏离。作为嫡子竟然没有兄弟愿意和他亲近,甚至连养在皇后身边的十一阿哥与他也是平平淡淡的,这究竟是何等的失败?
顺治帝六岁登基,康熙八岁继位,十多岁擒鳌拜亲政,雍正帝十三岁娶福晋,在尴尬的境地隐忍成长,最终成为明君,这个身体已经十二岁,却什么也不懂。
皇后一味的保护他,苛责他,这样的行为放在普通家庭是好事,搁在皇家便是要命。这个皇后,实在是少了心眼。
乾隆也注意到皇后不识大体的神情,暗自皱眉,但是眼见自己看中的儿子站在一旁,终究没有说什么打她脸的话,只是让人散了。
永璋与永璂走在一道,见永璂面色没有异常,微微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肩,小心道:“宫里事情繁杂,你自己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