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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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红尘-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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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偈堑蹦昴歉鲎档娜肆恕K创鼗保楦惺忠T叮懿幻靼咨鼗觞N不了解他这一年半来东奔西藏之後,人格上的变化。他忍耐著韶华,把她看成了一个没有长大,也没有经过风霜的女孩子,而不是女人了。

第四十一场 

时:夜。 

景:容生嫂嫂家的一间厢房。 

人:韶华、能才、容生嫂嫂。 

烛火中,白色蜡烛。旁边又点了一盏小菜油灯(城裏小姐来了,明晃晃的蜡烛也点上了。)在个八仙桌上。 

韶华在乡下房间裏开箱子。看看衣服也没有地方挂。能才的一些衣衫是平放在床尾的。那种中国式的老床——被什麼人的手,摺得十分方正。墙上自然也有钉子,勾著薄外套什麼的。房内有一个洗脸架,有乡土味的大花毛巾和一盆清水。 

能才坐房内向门边的竹椅子上,不靠下去,两只手肘压在膝盖上,双手合著,两膝微微分开,一副乡下男子的坐姿来了。 

韶华把箱内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到床上去放出来。 

*韶华:其实丢掉那些东西倒没有舍不得,就是那架留声机总算妈妈的纪念品,卖了倒是心痛——後来我又想——以後跟著你——东奔西跑的——东西越少越好——(韶华隐瞒了被打的事情) 

*能才:(被逼著表明情况,他实在想拖几天的。可是韶华那副「跟上来一辈子」的话,已经讲出来了)韶华,你要来住多久? 

*韶华:(两手正又拿出一件衣服来,那能才没有带走的「八字命造」已然在箱中出现)(镜头请仔细)多久?(迷茫了,把衣服抱在胸前,停了动作)我「一家一当」都来了啊——! 

这时容生嫂嫂走往大门口,穿过天井,向街上的大门走去。能才放掉了韶华,快步走出去了。外面没有灯。两人的戏,镜头由韶华主观置先取过去,韶华的心,被带进去了,而人不出现。 

*能才:(把容生嫂嫂经过的墙一挡,用手臂)你去哪裏?那麼晚了?(低声的)*容生嫂嫂:(声音中有委屈)我去阿哥家住几天。(也很坚决的,受了欺负似的,一定要走,她从能才手臂下挤出去,也是不敢大声,怕韶华听见什麼动静) 

*能才:你这个傻瓜。(声音轻轻的) 
那一声「你这个傻瓜」不正是能才初吻韶华时说出来的话吗? 

韶华的「八字命造」,红鲜鲜的,在一支白烛上烧,能才一回房,看了上去要抢,韶华伸手一挡,那副凛然的神情叫能才愣了半秒,再上去抢命造,韶华把窗一推,把那连火烧著了半张的命造加上蜡烛,全都丢到窗外去。 

雨,在窗框上拍一下沾了进来。 

(音乐,孤单,无奈,没有明天,但是要有张力的——没有明天。) 

菜油灯发出那麼微薄的光芒。房间的老床上,没有被褥。是夏天。有粗席子。 

韶华向裏睡,背著能才。睡成子宫裏婴儿的样子。能才平躺著,两手放在颈子下面。两个人保持著距离。韶华那麼孤单——那麼孤单——那麼孤——而能才——不给人这种感觉。 

(镜头运用请一定与剧中两人心情——「对位」,请——将那——「张力」——饱和到不能再忍下去)才让能才说话——*能才:其实——我不过是个要吃饭的人——。韶华,我当不起你。(哽咽、无奈) 

*韶华:(伤心欲绝。没有马上回答。等了三秒)(平静下来了)章部长——你的那口饭很真诚——一个没有饭吃的人,还能够讲什麼担当吗?(慢慢讲,伤心欲绝) 

*能才:韶华,你这样不公平。这一年半来,我东躲西藏的成了什麼样子。 

*韶华:公平?(气极)你怎麼敢把对我讲的话对别的女人去讲。 

*能才:说什麼? 

*韶华:说「你这个傻瓜」,这是你把我抱在怀裏的时候讲的话。 

*能才:这没什麼,你不要认真,再说她不过是个房东太太。(含泪了) 

*韶华:你在那个女人面前也这麼讲我? 

*能才:没有。(指胸口)在这裏,她不能跟你比。 

*韶华:你知道我到这裏来是为了什麼吗?是为了爱你(语中已带哽咽)。可是从你看见我到现在,可有说半个爱字?你还要说我不公平,还拿我跟别的女人去比,你眼睛裏都是别的女人(哽住了),我的眼裏,只有你——。 

韶华慢慢坐到床沿去,一面讲一面摸皮包,一面穿鞋子,一面哗一下子冲出房间,冲到天井裏去。能才追得也快,顺手撑起一把雨伞,撑开了,去拉韶华。韶华一把抢过纸伞,把它给撕了—— 

*韶华:我沈韶华,什麼时候要人给蔽过雨了?(带哭声、倔强) 

韶华推开能才,返身就跑,能才追,韶华一叠扎好的钞票,向能才迎面丢上去,能才一楞,看钞票时,韶华已在大雨中打开大门,狂奔而去——。

第四十二场 

时:深夜。 

景:小水乡镇中无人的街道。 

人:韶华、能才。 

韶华看见能才发足狂追,一转弯,躲了起来。 

大雨中,能才在雨巷裏,盲目的寻找而不得。

第四十三场 

时:日、夜、日、夜。 

景:玉兰婆婆的乡下房子裏。 

人:玉兰、婆婆。 

O。S。(韶华的声音):玉兰终於跟春望结了婚。春望把玉兰带回乡下,将她交给了春望的母亲。好不容易,日本人走了,春望却没有回来。人说,春望又去打别的仗,是自己人打起来的。这些——玉兰不明白。 

玉兰病了,一直好不起来。是当年太太那一脚给踢的,留下来的毛病。 

(旁白同时)(镜头下)玉兰在乡下一个没有边,没有顶的床上发乱梦。头摇来摇去。婆婆替她擦擦冷汗,又擦擦自己急出来的老泪。婆婆煮中药,婆婆餵药。婆婆对天拜。求。玉兰时醒,时昏睡。日裏看见婆婆忙。油灯下,看见婆婆守住她。日裏又见婆婆替她盖好一床破棉被。夜间婆婆披了破棉衣,躆在床边。(交叠镜头)

第四十四场 

时:日。 

景:倒回韶华父母老家(被关住时的房间) 

人:韶华。 

韶华又出现在她父亲关住她的二楼高房子裏去。在那写满了字的四面墙裏,韶华专心的在滤稿。 

韶华用右手在戳自己左边肩下的手臂,身体摇晃,前後摇晃——摇晃—— 

衣袖上化开了一滩墨水渍。 

(此处镜头在第二场中曾经出现一次)


第十一章 

【人生底事往来如梭】 

第四十五场 

时:日。 

景:一条很狭很破的小弄堂。 

人:月凤、一个男人的身影(小勇出现)。 

月凤在一条弄堂中张望门牌。(一个男人的背影在镜头中卡入)当月凤确定了是她要找的那一个门时,男人把衣箱——为她提的,放下了。 

两个人手一交握,拖了一下,放掉。男人走了。

第四十六场 

时:日。 

景:地下室内、楼梯。 

人:月凤、韶华。 

月凤提著她的箱子,往一个向下的楼梯走去。在那空荡的地下室裏,韶华,躺在两条板凳架出来的一块木板门的床上。面对著被雨水浸出的印子来的湿墙。 

床上除了韶华之外,在靠近缩著的膝盖边——一只小洗脸盆中,放著一只牙刷和一条小手帕式的毛巾。 

韶华又缩成子宫裏睡著的样子。头,枕在小手袋上。月凤放下箱子,注视著那孤单的背影。那背著她,不看人的韶华。想拉下肩上披的一块围巾替韶华盖上,可是,月凤如果不去拥抱韶华,自己就要大哭出来了。 

月凤轻轻上了床,把上半身去贴上韶华的背脊。月凤胸前挂著的鸡心,荡到韶华脸上。 

韶华一把握住了那颗鸡心。 

(镜头在此卡掉)

第四十七场 

时:日。 

景:韶华家内外、旧家、以前与能才相会的小楼。人:能才、新的房客、房客妻子、小孩、老太太。 

穿著长衫的能才,又推开了那一年半不再去过的韶华小楼。他直直的走上去,正对著那开了房门的老房间。一个老太太在楼上浴室门外煮一锅汤。韶华房内,住了一对陌生的夫妇,在给小婴儿洗澡。屋内非常「家庭生活化」,奶瓶、尿布晒了一屋。已全然不是韶华当年的房间布置了。 

*老太太问:……先生找谁?(向屋内喊)阿四,可是你朋友来了? 

能才看见韶华旧屋中玻璃都没有了,被报纸糊了挡风。墙也打成剥落了,没有再粉刷。门也破了,被一块薄板钉了补起来。那位老太太的儿子过来接待能才。 

*能才:(安静的)玻璃都破了? 

*男人(新房客):我们搬来就是这副样子了,说是以前一位房客,姘上了一个汉奸——伪政府替日本人做事的——胜利以前,那个汉奸就逃走了,住在这裏的女人,被邻居打了一顿——房间嘛——成了这个样子——我们也没有配玻璃——。(这时能才方才知道,韶华曾为了他被羞辱。) 

*新房客:先生找谁? 

*能才:以前那位——那位小姐——。 

*新房客:(突然警觉了)那麼,你不要就是——那个——(脸色变了,盯住能才看,尖锐的) 

这时楼下房东太太探头看,见是能才回来了,吃了一惊。笑说著上楼来——*房东太太:章先生回来啦!嗳,沈小姐为了你,吃了好多苦,这你是不晓得的,——来来——我带你去找她,现在嘛,她租了我另外一个房间,就是条件差了——。走路就到了。

第四十八场 

时:日。 

景:地下室。 

人:月凤、韶华。 

在那幽暗凄苦空洞的地下室裏,月凤架起了生病的韶华。 

(镜头由下往上取) 

月凤右手伸过韶华的胁下,架著她。另一手提著自己的箱子,那只孤伶的小脸盆,在箱子外一只网篮中跟著走了。 

月凤吃力的拖著韶华,即使跌跌撞撞的也绝对不放手,把她的好朋友向楼梯上,有著光线照射的门外,尽力拖上去。 

小雨又下了起来。

第四十九场 

时:日。(雨天) 

景:往韶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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