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红尘》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滚滚红尘- 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两人的相爱,是一种年轻人必然的激情,个中没有太深的考验与分析。 

但在小健的情感世界裏,这份韶华与他的初恋仍是终生难忘的。 

小健当初拚了命想娶韶华,实在是深爱著年轻又敏感、任性、才华潢溢的韶华。 

但是小健的家庭清寒,在与韶华的交往中,意识到了两人出身背景的大不相同,这倒挫不了小健,因为韶华不看重家庭。 

小健与韶华热炽的交往,使得韶华被家中锁了起来,丧失自由。 

小健再见韶华时,已经与另一女子结婚,太太怀孕了。 

小健是一个没有太多成长空间与自我想像空间的年轻人。他的特性在於——即使在爱情中得到光、热、燃烧、希望——那份情感的坚持,仍然在於对方(女性)的再三肯定、承诺、鼓励中才有力量撑下去。 

小健被拒三次,不再去救韶华了。(被拒的原因,可不是韶华本人) 

小健是个不够积极的男人,在救国和救女人两件事情上都不积极。小健的一生,是性格上自找的,他却说——这是我的命嘛!——。

容生嫂嫂 

出场时半老徐娘,风韵亦是半掩半展——但看什麼人在眼前。 

容生嫂嫂是江南水乡中住著的女子。 

丈夫早过了,无儿无女,无公婆。 

守著一间小镇街上的老房子过活。 

环境不好,又不能下田,有那麼一点点可以活口下去的活命钱——男人留下给她的。 

不是死灰槁木的寡妇。 

现实世界中,是个精明不外露,又有韧性的女子。不然做不得旧社会中寡妇名词下的担当。 

没有识过太多字,可完全了然人生的高低,不然又当不起这个身分。 

又不那麼强,强到不必要家中没有男性——即使来的,是个落难而来暂住的男性房客,她仍然——突——然——抓——住——了——幸福和生活的意义。

余老板 

自小离家。由「舟山群岛」乡下到大上海去追求「梦」的乡土性人。 

出场时,近四十六岁,仍然乡土味重。 

不通诗书,但生活的历练使他语言流畅之外,也学会了如何在人生裏不再好高鹜远。当然,苦出来的人,在「性命的救赎」认知下,只有——金钱!是一切自由的代名词。 

余老板在乡下订过亲,却因为母亲死了,没有人再向他提起。他对女人也不看见。 

战争时(中日战争)余老板冒死「跑单帮」,带的东西,不过一些逼切需要的民生用品。相当卑微的营生。 

日本投降之後,余老板胆子大了,去做「军队补给生意」。没有「政治意识」,绝对没有。所以谁向他要货,余老板都去跑腿——只要「钱」这心肝宝贝来了就好。 

余老板向人佝了一辈子,身体语言就老是那麼「哈」著背。仰望著每一个人。 

战争,军队的打来打去——发了余老板。 

余老板本性是极善良的,而且思想怪老派。(以上是先天性) 

余老板投机取巧,又有深沉。努力,精明。(以上是後天造成) 

余老板的「致命伤」在於他无意间仰望到了那高高在上的作家——又美丽的女人——沈韶华。他开始做梦。 

余老板的「致命伤」在於他有了一点钱。 

余老板的「致命伤」在於他有了钱,还是不明白什麼叫做「自信」——尤其在韶华的面前,他觉得了自己的卑微。但因为有了一点钱,余老板又鼓足了勇气去接近关心——没有了钱的——沈小姐。 

在性命与爱慕——狂热的爱慕,接近宗教性的爱上了沈小姐同时,余老板聪明的要了「性命」又同时要了「沈-小-姐」 

在不给余老板思索机会的「直觉要求」中——余老板放弃了逃命与金钱,选择了「我要在沈小姐身边」。 

结论——余老板仍是做梦的人。

*******************************************************
月凤男友小勇 

出场时二十四、五岁,但更稚气,神色明白的一副「理想青年」。 

眉目中偶有英气,被月凤一打头,就消失了。 

合群的。轻易信任一个女人、一件理想。或一位领导人。 

没有复杂心态,所专一的不是为了个人的生命追求。他盲从。 

而是相信,人生以救国(领导说的)、以革命为最伟大的情操。(领导一再说的呀!) 

但月凤的情结,亦是小勇内心不可缺的一面。 

小勇仍要革命,不革命,有了爱情也是虚空。 

所以——小勇——要了救国——再把月凤——以爱情(真诚的)——拖下去——。(不自觉的)

王司机 

四十岁左右。 

一个有著爱国理想,又因为有著「家累」,而不能不在沦陷区,为日本人的走狗,「文化汉奸」做司机的中国人。 

司机文化不高,境界深具一般性「是非观念」所掌握的一个血性男儿。 

个人关系与上司章能才良好。 

民族关心,与上司章能才全然不同。

韶华楼下住著一对小夫妻: 

小夫妻中的妻子 

出场时二十一岁。 

乡下来的城裏人。 

聪明在「女人的吵架上」。以吵架、打架这两种「架式」来表达自己对於丈夫的深情爱意。 

小夫妻中的丈夫 

二十四、五岁。 

其实做个手艺,日子也可以过。 

他的日子不好过的原因,部分在於日本人。他参加地下工作。 

他的日子不好过,也在於他的女人以「吵架为婚姻的目的」。 

他的苦,在於连不回嘴,女人都要以为他是不爱她了。所以他只有拚命回吵,证明自己对妻子的——看——重。 

小男童一 

谷音、老古的爱情结晶。四、五岁的人了,老是在吃奶瓶。奶瓶中被谷音放了白水。 

他的表情是「吸吮」而不是身体上的饥饿。谷音忙,粗养他。(瘦瘦小童) 

小男童二 

楼下小夫妻的孩子。 

夫妻一开始吵架,就会被做妻子的往地板上一搁。小童於是意识到,「爸爸妈妈又要开始一天的生活了」。於是他放心的——哭。 

他的父母不吵架时,他会害怕得哭都不敢哭。(胖胖小童)

玉兰 

出场时十九岁左右,瘦瘦的,营养不好。乡村裏被卖到城裏来做丫头的女人。 

对於她的际遇,她没有任何抱怨或反抗。她是一种凡事都认命的人。 

或说,一种对於本身所承受的一切,都以「逆来顺受」这种「韧性中国人生观」,来对待生活的人。(韶华小说笔下的人物) 
*******************************************************
春望 

出场时二十六、七岁。 

识字不多,但是有理想,有胆识,有承担。 

对於他的妻子玉兰,有著一份乡下人固执的承担。 

但是他出身农家,却去了上海做工人,并不是完全不懂得国家、民族这种大使命的人。 

 他对他的国家、妻子、母亲,全是中国戏文中标准的「忠孝节义」。春望娶了玉兰为妻,交给乡下的母亲,请她们相依为命之後,自己跑去打游击去了。等到抗日战争结束之後,春望很安然的明白,他对国家的「忠心之梦」已经达到了,就回到玉兰的身边来。国共内战时候,春望又去参战了。 

两者之间——救国——家庭——没有矛盾。(是韶华小说裏的人物) 

注:此剧为「戏中戏」。其中玉兰、春望部分请读者幻想为「舞台剧形式」,对白可用江苏浦东地区语言。能才与韶华讲一般普通语(国语)。


【楼高日尽】 

第一场(字幕同时缓缓拉出)(此场全在字幕中出现,算做不刻意的交代) 

时:(日)下午,灰暗的阴天。 

景:韶华父亲和二妈所住的家中,内外。 

人:小健(韶华初恋男友)、韶华、韶华父亲家中大门口的「门房」、韶华父亲、众仆人。 

镜头照著一座大宅第的高景。除了大房子之外,尚能清楚看见,是一幢有著巨大铁门,高墙,铁门旁边又有一个小门出入的「进出口」。一般时候,只有汽车开进来时,正式大门方才打开。如果来访的客人是没有车子来的,就在小边门先投上「名片」交给门房,送了进去。被接受的访客,就由边门被门房引导进入大房子中去。 

这幢西洋式的两层楼房,是有车道的。车子由大门右方开进来,正房处下车,再可由左边开出去。镜头由高景,拉到房子,拉到二楼的一个窗口以及可以连接房子楼下院落的进口大门边。(字幕继续拉出)窗户是玻璃的,可是由裏面被「木板条」封死了,有缝隙的地方,一双急迫张望外界的大眼睛,拚命在那有限的小木板条缝裏,往外搜索著动静。窗外,一个青年人的身影(以窗口二楼那双女人的主观眼中望去),那青年人脱下了帽子,(不是有边的华贵男帽,而是一顶当时大学生常用的软边帽),向门房卑微的在打听一个人,请求见面的样子。显然的,门房受到过警告——这个人出现的时候——「拒绝他」。 

室内的那双渴望的眼神,突然浮出了失落的悲伤。女人——韶华,刚刚因为强求与男友结婚,而被父亲关了起来的事实,在自由与爱情的失落上(但她尚并不灰心,彻底的)。 (此时留声机放出巨大的「1812」的音乐,好大声的放,震破屋顶的放法)—(字幕) 

同样的青年,被拒绝之後又爬墙进去了,门房正在扫地,突然看见了——被关起来小姐的男友居然再闯进来——以这种方式。丢下扫把。冲向入侵者,两人拉扯起来,一个向内冲,一个把他向外拖。青年人拾起地上的碎石,朝韶华被关的二楼窗口丢去,哗!玻璃破了。狂叫起来(还在跟门房缠打的同时), 

*小健:(划破黄昏大气的狂喊)韶——华——韶——华, 

*韶华:(拍打被封在玻璃窗内的木条,试著扳开那钉得死死的枷锁)小健—— 

此时房内又出来了仆人,男的,两人架住又叫又挣扎的小健,由小门硬推了出去。小健跌在街上,爬起来,上去踢门,不停的踢。 

屋内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