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上飞。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在空中飞。五张皮没有了,老家回不去了,可是他又不甘心情愿附在无产阶级身上。要附在无产阶级身上,就要有无产阶级思想,要跟无产阶级有点感情,要跟工人搞好,要拉朋友。可是他不干,他还想那个旧的东西。
我们现在劝他们,经过这一场大批评,我看他们多少会觉悟的。我们现在在劝中间形态的人,中间形态的人应该觉悟,尾巴不应该翘得太高。你的知识是有限的,是知识分子,又不是知识分子,叫半知识分子比较妥当。因为你的哪个知识只有那么多,讲起大道理来你就犯错误。你那么多知识,为什么犯错误?为什么动摇?“墙上一根草,风吹两面倒”,你为什么动摇?现在不去讲右派的知识分子,那是根本错误的。中间派知识分子也犯错误,他犯的错误就是动摇,看不清方向,一个时候迷失方向,头脑不清醒,可见你知识不太多。在这个方面知识多的是工人,农民里头的过去的半无产阶级。他一看就知道孙大雨这一套东西,他一看就知道不对,只要谈三句话,就知道不对,用不着写这么长的文章。看谁的知识高?那个不识字的人知识高,决定大局,决定大方向是听无产阶级的。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我们这些人办什么事,要决定什么大计,就非问他们不可,就非到各个地方跑一跑,跟他们谈一谈,看此事能行不能行,跟他们商量,以及跟他们接近的干部商量,就要到地方上来。北京是什么东西也不出的,他没有原料,原料都是工人、农民那里拿去的,都是地方拿去的。中共中央是一个加工厂。就是把这些原料制造好,制造不好就要犯错误。知识的源泉,是出于群众,归根到底是群众路线四个字。什么叫真正解决人民内部矛盾?就是实事求是,群众路线。就是讲不要脱离群众的。象鱼跟水的关系,游泳者跟水的关系一样。
右派是不是要一棍子打死,孙大雨那些人怎么办?打他几棍子是必要的。攻得他想回头,切实地改,使得他完全孤立,那就有可能争取他们。因为他们还是知识分子,而且是大知识分子,这样的人争取过来是有用处的,多少可以做点事情。而且这一回又帮了大忙,给我们当了“教员”,教育了人民。他是以反面的方法,从反面教育了我们。我们并不准备把他们抛到黄浦江里去,还是要治病救人。
也许这些人是不愿意过来的,他不愿意过来那么也好,那就带到棺材里头去,孙大雨现在多少年纪?算他活一百岁,还有五十年他坚决不改,巩固得很,这个堡垒攻不破,也就算了。尽攻他,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气力,我们现在要办事,天天攻,攻他五十年,那怎么了得。有那么一部分人不肯改,就让他带到棺材里面去见阎王,他可以跟阎王说:“我可是有骨气,我是‘五张皮’的坚持者。我跟这些王八蛋、共产党、中国人左翼、同广大群众作过斗争,要我检讨,我都抵抗过来了。”可是现在阴间的阎王也改了,阎王第一个是马克思,第二个是恩格斯,第三个是列宁。现在分两个地狱,资本主义世界地狱是老的,社会主义世界的地狱是新的,就是这些人当阎王。我看这些人到阎王那里也是要挨整的。
讲的多了,不讲了。谢谢你们听我这个讲话。”
无论党外人士有什么感受,至少包括郑融在内的新老党员们,都听出了这片讲话里面的决心和意志。
社会主义事业绝不容许颠覆和背叛。中国已经迈上的社会主义路线也绝对不允许动摇。
入党仪式是晚上进行的,倒不是党委故意要搞得很神秘,而是大家白天都有工作,没时间搞这个仪式。入党仪式结束之后,三名党员都很严肃的佩戴上了党徽。党员必须佩戴党徽,这意味着向群众证明你党员的身份,展现党员作为无产阶级先锋队的风范,以及随时随地接受群众的监督。
成为党员是有很多特权的,作为代价,党员也成为标杆,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很多党员被开除出党的原因,很多预备党员不愿意成为正式党员,就是不能忍受这种时时刻刻被监督的感受。
党控制了人大,人大是需要选举的。以共产党员为绝对优势的人大代表,并非指派产生,而是必须实实在在的通过基层选举来完成。党员必须争夺群众,没有了群众的支持,共产党很快就会失去人大的控制权。在这样的情况下,共产党员也必须时时刻刻保持与人民群众亲密的鱼水关系,并且得完成党组织交给的各项任务。
这年头,党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要说出身,郑融决不是什么“好出身”,他家祖上也是地主,土改的时候,翻身农民向地主清偿血债的时候,他家有好几名成员在批斗会上刚被宣判完死刑,就被愤怒的农民拖下来乱拳打死。郑家的土地债券又因为一系列不幸,很快就花得差不多了。
郑融的父母总算是当年上过私塾,在全国推行扫盲教育的时候,一顿狂补习,最后父亲通过学业考试,弄到了一个小学毕业的学历。而母亲则弄到了初中毕业的学历。夫妻两人在信阳鼓动进城工作的时候,逃离了农村,开始在信阳市的工厂上班。
对于共产党,郑融做电工的父亲是十分敌视的。倒是郑融做教师的母亲,对于共产党颇有好感。郑融的母亲也是地主家的子弟,不过按照老太太的说法,在解放前,无论是在娘家还是出嫁以后,日子都远没有现在好。信阳这地方比较穷困,就是地主家也没什么钱,女性地位也低,共产党算是把老太太给拯救了。
郑融的父亲虽然在家里面嘴上敌视共产党,但是还算是识趣,行动上从来不敢逾越雷池一步。或许是男孩子本性里面对父亲的逆反,以及对母亲的亲昵,郑融对共产党的印象是非常好的。郑融的母亲好歹也是人民教师,加上老太太上进,一面工作,一面进修,到郑融上初中的时候,也弄到了一个专科学历。老太太生养方面不太行,只生了郑融一个儿子。全家的心血都投注在这唯一的孩子身上。郑融在母亲的悉心教育下,考上了河南大学。那年头大学生可是一个稀罕物件。加上郑融家人口少,三口之家,双职工。郑融也有钱上大学,而不用申请助学贷款。
进了位于开封的河南大学之后,郑融就开始询问如何入党。并且在全班第一个递交了入党申请书。很快,作为入党积极份子的郑融,就得把课余时间投入到了党课里面。
那时候山南省刚开始兴建,以高工资玩命招收共和国的人员。郑融的父亲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自作主张给全家都报了名。熟练电工,专科学历的教师,以及刚毕业的财会审计专业大学生,这一家三口的申请很快就被批准。两倍甚至三倍于国内的工资,让全家都比较满意。于是郑家阖家前往山南省开创新生活去了。
山南省现在是孟加拉湾的金融中心,共和国的优势比起历史上的中国,强了不止十倍。在这个时代,共和国在印度洋沿岸,可以说没有任何竞争对手。美国和欧洲距离印度洋太远,日本正在努力恢复自己的经济,有能力大规模出口的,除了共和国之外,没有其他竞争对手。所谓“廉价商品”,并非无限制的廉价下去。而是比主要竞争对手廉价就可以了。共和国的商品比欧美商品廉价,并不等于真的“廉价”。环印度洋沿岸各国,根本就无法生产绝大多数工业品,共和国一家在印度洋用工业品换取原材料,那日子真的是令人开心的无以复加。
美国、中东、印度,这些国家的有钱人想在环印度洋周围地区进行投资,山南省就是最佳的投资地。疯狂的基础建设需要电工,教育需要教师,银行需要财会审计师,一家三口收入颇丰。
这次入党的都是银行团的成员,郑融、李大烈、何自明,三位新党员做东,请参加入党仪式的所有同志一起去吃顿晚饭。在灯火通明的吉大港,一群党员在当地颇为豪华的醉仙居酒家占据了一个包厢。
男人们热爱政治,党员们更不可能免俗。酒过三巡,党员们就说起了近期的政治形势。
山南省现在可谓富甲天下。山南省首府吉大市更有与上海、天津、广州等地区一别苗头的趋势。在获得了南亚的地盘之后,趁着印度内战,共和国以向英国提供劳动力和兵力为理由,强行把藏南省和山南省当地人驱逐去印度。不过这种驱逐也并非不分青红皂白的驱逐。藏南省大多数人有中国血统,这从长相里面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并不在驱逐之列。主要是从孟加拉夺取的土地上,拥有印度血统的家伙,成了驱逐的核心目标。
英国需要炮灰,也需要劳动力。共和国出武器,出物资,英国人组织军队,双方的通力合作,山南省当地印度血统的人民数量很快就降低到20万。共和国移民 100万到达山南省,听说云南和贵州当地的穷苦山民几乎被清扫一空,大多数都给送来山南省。再加上从内地招来的技术人员,组成了强有力的社会劳动力大军的基本盘。
十几年来,山南省发展的可谓迅猛无比。又有很多内地的公民前来山南省寻求发展机会,现在十几万平方公里的山南省,人口600多万,从事工业的城市人口高达500万。算是一个强大的工业省份。
在海外的视察兼度假结束之后,共和国的元勋们又乘船返回大陆。这趟旅行很爽,至少让陕西众认为这些年的辛苦没有白费。开疆拓土是所有王朝开国时代都会努力的方向。共和国无论如何都做到了,兰芳省的地理位置是如此的重要,它深深锲入了东南亚,作为共和国南向的桥头堡,也作为东南亚的工业中心,至少在现在,兰芳省可以充分的利用包括澳洲在内的广大南太平洋的资源。
在二战时期,为了夺取兰芳省,共和国在这片地区伤亡六万多人,此次前来的还有当年战役的士兵代表。高级官员们参加了在烈士陵园举行的追悼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