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本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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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本岁月-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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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对铁本抠得很紧,但我们自己行得端,坐得正,他们也拿我们没法。二虎相争,打价格战两败俱伤,不如合作共赢。”
“买铁本,鸿运还不狮子大张口?”曹宇说。
“张得再大也有价。”严信回答,“春节前我想去一趟鸿运,再和鸿运谈一谈,摸一摸底。有省里的支持,我还是有信心的。”
“你要抓紧把集团下一个五年规划拿出来,原则就按我上次说的。” 严信继续说,“集团下面的企业越来越多,良莠不齐,品类繁杂,品牌整合计划也要加紧实施,你给我的方案我看了,基本可行,再听听专业公司的意见。另外,党办要搞个集团内刊,总编辑你去当,我就免了。”
严信一连说了好几件事情,曹宇一边点头,一边记在心里。
严信说完,曹宇转身正要出门。
“等一等。”严信忽然叫住他,“我买了些褚桔,你拿去尝尝。”
“褚桔?”曹宇不解。
“就是红塔集团的原掌门人褚时健种的桔子。开会后专程绕道去看了看,他保外就医在云南哀牢山承包了一片果园,种出的这种桔子,他自称为褚桔,味道不错,你拿去尝尝。这老头都80多岁的人了,还这么精蹦。”严信说着,从柜子里拿出几个桔子。
黄灿灿的桔子,就像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的颜色。




 正文 63

曹宇的住处距离公司虽然不及机场到公司的一半,但每天上下班时的高峰期,马路便被大大小小的汽车塞得满满的,车流只能跟着一点点往前挤,朝前挪,一个半小时能到家就比较顺当了。省政府正在省城中心花大气力搞畅通工程,但据说省城私家车的增长正以每月数百俩的速度递增,怎么畅通?何时畅通?曹宇不得而知。两年前,曹宇升为副总后便买了车,那时路虽没现在这么宽,桥和隧道也没现在这么多,但还能在北岸的滨江路上飚车。当时买车首先是为了方便,还有就是公司搞车改,鼓励干部买车,减少司机的职数。所以曹宇的小车司机就是他自己,全公司除了严信之外,没有谁有专职的司机。
挪动了十来米,车流又梗阻了。曹宇打开了音乐。
“愁看残红乱舞,忆花底初度逢。。。。。。”
陈百强的经典老歌在车内回响,这位香港歌坛的明星离世差不多20年了,他略微忧郁的歌声还时常在曹宇这样的歌迷耳边回荡。曹宇车内的音乐碟,大多都是陈百强、罗大佑、童安格、张学友这些老歌星,孙楠、迪克牛仔这些人有时也来客串一下。严信也算得上半个音乐发烧友,他烧的是蒋大为、阎维文、李双江,他曾在坐曹宇的车时点评过曹宇喜欢的这批歌星,没劲,软布拉唧的,不过又比更年轻的那些人捧的周杰伦要好,因为他根本听不清周杰伦嘴里哼的是啥玩意儿。
陈百强唱完《今宵多珍重》,又唱了一首《天生不是情人》,当罗大佑沙哑着《你的样子》出来的时候,小车缓缓爬上了一座大桥。曹宇觉得,桥上是每天经过得比较美好的一小段,滚滚长江逶迤而来,红红的太阳落在山巅,打开车窗,偶尔还能灌进一丝江水的气味。这样的情景,常常让曹宇想起澜江的滨江路,太白岩。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省城是全省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就像全国人民都喜欢北京一样,到省会和首都买房子,找工作,人们趋之若鹜。如今,省城中心的房子早被开发光了,四年前,曹宇那套100平米的房子还是严信帮着托人才拿到一个号,6000元一个平米,按揭,首付20万,当时只是中干的曹宇还找曾凡和父母借了一些钱。现在,省城边缘的房价都涨到了8000元,只要一开盘,排队的人就像白送一样疯狂。不过,曹宇反倒渐渐觉得省城不过如此。如果说,五年前的外面的世界在曹宇看来就像站在地球上仰望夜空,有点神秘,有点向往,如今一回首,他觉得最有魅力的还是那颗蔚蓝色的星球,甚至连自己一向喜欢的成都都黯然失色了。
这人的心思,真是说不清楚。
一个半钟头之后,曹宇的小车驶进了小区的大门,安保人员呆板地抬手行了一个礼。在车库停车,一辆奔驰的红色将曹宇的目光吸引过去,一看车牌,果然是梁洁的车,但车上没人。
出来,曹宇转头四顾,在小区中央的一张椅子上,他找到了梁洁,她正面对着他,满面笑容,一根香烟在她的右手的指间优雅地缭绕着一缕蓝色的烟雾。梁洁的笑应该是送给曹宇的,不能充分肯定的原因,是因为她今天戴了一副深咖啡色的眼镜儿,看不清她的眼神。
“咦?找我吗?”曹宇问。
“这个小区我第一次来,除了叫曹宇的,一个都不认识。”梁洁回答。
“怎么也不先来个电话?”曹宇笑问。
“不想打,再等一会儿,你要再不来,我就走了。”梁洁回答,“下午到这边办点事,顺路。”
“那就上去坐坐。”曹宇笑道。
“光坐坐可不行,晚饭还没着落呢。”梁洁回答。
“我也是,想吃什么?我请客。”曹宇接着问。
“你一个人,晚饭打算怎么对付?”梁洁反问。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面条饺子都可以。”曹宇答道。
“那我跟你一个标准,去你家自己动手,方便吗?”梁洁问。
“方便啊,不过啷个也不能拿面条来招待客人噻。自己做的话,我得去趟超市。”曹宇摆摆手说。
“不用了。”梁洁说,“我刚好买了点菜放在车里,你等一下,我去拿。你出场地,我出材料,咱们打平伙。”
“首先申明,我厨房的手艺比较Y哟。”曹宇笑答。
“没关系,我来,你给我当下手。”梁洁转身将香烟丢进了垃圾桶,朝车库而去。
不一会儿,梁洁便踩响着高跟鞋走回来,手里多了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两人神情自若地从几个大妈叽叽喳喳的声音中穿过去。停在一楼的电梯似乎等着他们,两人跨进去,转过身,不远处有人甩开步伐跑过来,还招起了手。两人好像没瞧见,任凭电梯门自然合上,然后上行。
一路通行无阻,一直到曹宇打开了位于19楼的住宅,没有遇到一个人。
“屋里乱糟糟的,不要笑哦。”曹宇砰的一声关了门,说。
“比我想象中好多了。”梁洁摘下眼镜新奇地四处打量着,“不像个单身男人的家呀,是不是金屋藏娇啊?”
“藏着娇还能带个美女回来?”曹宇笑着回答,“请了钟点工每周来打扫一次,不然,肯定比狗窝还乱。”
梁洁脱掉高跟鞋,穿上曹宇递过来的一双大大的棉拖鞋,轻轻走到客厅正对面,盯着挂在浅黄色的墙纸上的一副照片认真地看。
“你有两千金?好漂亮哦。大女儿的眼睛最像你,小女儿呢,鼻子和嘴唇有点像。”梁洁说。
“大的是我女儿,小的是我的侄女。” 曹宇一边打开了立在墙角的空调,一边自豪地回答。照片是他去年回澜江,接女儿和侄女到新建的迪斯尼游乐园玩的时候拍的,侄女的名字叫曾可轶,曹宇给取的,当初取名的时候,曹宇在可轶和轶可之间思量了许久,最后觉得还是可轶更好。
“我进厨房了,你有事就不用来帮我。”梁洁转身提起了塑料袋,说。
“好啊。我刚出差回来,先洗个澡,不见怪吧。”曹宇说。
“呵呵,这是你家,我见什么怪。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半个小时后开饭。”梁洁的笑声从厨房里飘出来。
不一会儿,曹宇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厨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菜刀和菜板叮叮咚咚的合奏声,一股米饭的香气从门缝里飘进来,曹宇心头不由一暖。
这是家的感觉,也是家的味道。一个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冰冷的家具和家电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柴米油盐的填补。曹宇歪倒在沙发上,愣愣地出神。
又是一阵滋滋的炒肉的声音,还有抽油烟机轻轻的欢唱。
“在不在?进来一下。”梁洁的叫声打断了曹宇的思绪。
推开厨房的门,一股浓浓的香味钻进了鼻孔,梁洁系着一张围腰,蜷曲的长发扎在脑后,俨然一个家庭主妇。
“把这两盘端出去,还有这碗汤。”梁洁指挥道。
曹宇出去,又进来,往复数次,梁洁提来的口袋里的东西全都从锅里转移到了客厅的餐桌上,还冒着腾腾的热气,有一盘,是曹宇最喜欢的鱼香肉丝。
“佩服,佩服。”曹宇端着两碗米饭出来,盯着一桌的菜由衷地赞叹道,“想不到我们梁院长还有这么一手,听说这鱼香肉丝是很考手艺的哟。”
“尝尝再说,虽然很久没做了,不过我还是比较自信的。想当年我可是一个出色的保姆。”梁洁站起来,径直去拿什么东西。
曹宇夹起一片肉丝丢进嘴里,果然美味,舌头忙于享受这种美味的感觉,没有空隙回答。
“喝点这个。”原来梁洁拿了一瓶干红过来,还有两个杯子。
“今天是个啥子好日子?”曹宇又大大地咽了一口菜,然后喘了一口气,问。
“算是个好日子吧。肖铁保外就医的事情有着落了。”梁洁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哦,好消息。”曹宇一边开着瓶塞,一边点头。他忽然想起了褚时健的桔子,忘在车上了。
这几年,梁洁在帮着奔走肖铁保外就医的事情,费了很大劲,一直进展不大,反正不是这不行就是那不许的。法律在很多人看来像一块软软的橡胶,有时却又呈现出比金属还要坚硬的质地。梁洁每年都去看肖铁。有次,曹宇随她到了门口,却止步了,向梁洁说明了缘由之后,梁洁也不强求。梁洁说肖铁在里面表现很好,就是身体越来越差,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肖铁了。他的家人想将他保外就医,一些朋友纷纷援手帮忙。功夫不负有心人,几经努力,肖铁终于有望暂时离开那个地方,不失为一件幸事。
“还有,今天我们重逢一周年。”梁洁笑盈盈地说。
“是吗?”曹宇倒着酒的手臂微微一颤,一滴红红的酒液溅出来,洁白的桌面上开了一朵粉色的小花。
“为了肖总的解放,为了一周年,为了梁院长更加辉煌的美容业,也为了梁院长青春永驻的美丽容颜,干杯。”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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