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多半是被骗或是被强迫,一但吸食过两三次,就会上瘾,想戒都困难,而且毒瘾一发作其痛苦可想而知。
「没事的……」
张岷又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自他的这个笑中,再没有海莉第一次见到时,那柔柔的温暖,有的只是让人无止尽沉淀于心中的苦涩。
「我没事的……不要难过,不要哭……」
「你叫我怎么能不难过?」海莉哭着抱住他,「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都是我!」
「你没错……我是自愿的……真的是自愿的……」
海莉用力抱住他,任泪水滴在他的衣服上,过了一会,她拭去脸上的泪,抬头对他说:「我要救你出去,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出去后我想办法帮你戒毒,让你恢复成从前那样。」
「不行……」张岷立刻摇头反对,「要是被发现了,会连累你的。」
海莉好不容易停下的泪水又涌了出来:「都这种时候了,你还为我着想干什么,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啊!」
「不是,你不要自责……」
「是我,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其实我根本没有被易哥关起来,也没有被他威胁,他一开始就想让我勾引你,让你迷恋上我后,就会为了我而不得不帮他卖命!」
「什、什么……」张岷吃惊地睁大眼。
「是真的……」海莉不敢看他的眼睛,哭着低下头,「一切都是易哥安排的,他还跟我说,只要我能成功引诱你,就会帮我赎身,还给我一大笔钱做生意。当天晚上的一切都是假的,勾引你上床是假的,打醒你叫你走也是假的,易哥说要砍我的腿处罚我也是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为了救我而甘愿为易哥卖命而已啊!」
张岷一脸不可置信,不停的喃喃自语:「是假的吗?都是假的……假的……」
过了好久,他才低头看着垂首愧疚哭泣的海莉:「那你,为什么现在要把这一切都告诉我?你可以一直欺骗我啊……」
「你是好人。」海莉抬起头,脸已经被泪水浸湿,「你是第一个知道我是妓女后,还对我笑得那么真诚的人,一直关心我,没有看不起我……都是我的错,不应该为了钱害你变成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是这样啊。」张岷垂下灰暗的双眸。
「其他的,我们出去后我再告诉你吧,趁现在没有人,我们赶紧离开。」
海莉擦掉脸上的泪,慌忙站起来,弯下腰正要帮张岷松绑时,枪声响起,就在张岷的眼前,海莉的头从侧面被打穿了一个孔,她才站起来身体又这么硬生生地倒下去,倒在地上重重地发出一记闷响,自她的头部涌出的鲜血顷刻便染红了地板。
她的脸上没有痛苦,或许还没感觉到痛灵魂就已经离开身体了吧?她的眼睛睁开着,已经失去了光彩的双眼,悲凄的诉说自己短暂而痛苦的一生。
人生只有一次,一步错步步错,再也不能回头,纵然你为此背负罪孽。
张岷怔了好久,好久,呆呆看着孤伶伶躺在冰冷地板上的娇弱身体,好半晌,他的喉咙里发出了被撕裂一样的声音。
「啊……啊……」
他想去抱起她,但他被绑住完全不能动弹,他想叫她,但他却发不出悲鸣以外的声音。
「啊——」
张岷痛苦的叫喊,声音自灵魂发出,悲伤而凄凉。
他一直这么叫着,痛苦地在椅子上挣扎,直到一个人走近海莉没有生命迹象的身体,他才停下。
顺着这个人的脚往上移,他看到了一把黑色的手枪,再向上移,他看到了丁易阴冷的脸孔。
「为什么!?」他悲愤地冲他大声吼,「为什么要杀她,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啊,为什么要杀她啊!」
丁易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告诉你实情等同背叛我,死罪;教唆我的属下离开,死罪。」
「就因为这样?」张岷难以置信地摇头。
「还不够多吗?」
丁易跨过那具倒在血泊中的身体,来到张岷面前,用枪抬高他的脸,然后俯下身,在距离张岷的脸约一公分处停下。
「别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伤心,在我身边,以后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没问题。但是记着,别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我们这些拿命混饭吃的人,绝对不能让弱点产生,一但出现,立刻铲除!」
张岷没有说话,用潜藏着悲愤的目光狠狠地瞪着他。
丁易与他对视了一阵,忽然把抵住张岷下颔的手枪移开甩至角落,握枪的左手代替枪支住张岷的下巴,抿唇笑了一声,低头吻上张岷。
「真是期待你被我完全驯服的一天。」
有些灰暗的房间,伴着淡淡血腥味的空气,丁易低沉的声音比平常还要教人感到寒栗。
阿强与阿森就守在屋外,海莉的尸体被人抬出来时,阿强微微蹙起了眉,阿森只平淡地瞄了一下。
「我不明白。」阿强看向阿森,「易哥特地叫人把海莉带回来,怎么这么轻易就杀了她?我还以为,易哥是想让她回来陪他才这么做的。」
阿森耸耸肩,意味深长地回答:「易哥就是为了杀她才叫她回来的。」
「啊?」阿强听不明白。
「说白一点。」阿森静了几秒,才道,「易哥是为了在张岷面前杀了她,才叫她回来的。」
「我更不明白了,你确定你说的很明白吗?」阿强听得一头雾水,傻怔怔地看着阿森。
阿森笑了笑,只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现在跟我说明白不行吗?」阿强实在是喜欢不来阿森老是故弄玄虚的个性。
「不行。」
阿森回答得斩钉截铁,阿强只能摸摸鼻子,不再继续问。认识阿森这么久,他深知一点,只要他不想说,就算拿枪逼他都没用。
不过,这个问题势必会困扰他一阵子了,唉。
没有理会一脸苦闷的阿强,阿森的目光渐渐变得深沉,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他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如果出现情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永远消失。
怀中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时,施柏耀正在开会,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但是他却在属下们的众目睽睽之下,向身边的人示意后,默不作声走出了会议室,留下一头雾水的部下。
施柏耀一直走到了个非常僻静的角落里后,才掏出了手机查看简讯。
只看了不到半分钟,他就因手机所显示的暗号而露出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沉重的表情。
「进去了,终于啊……」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以只有他一个人听到的音量轻声低喃。
「不过,切记要小心啊……」
把手机放回原处,施柏耀的脸面对阳光,却透着说不出的悲凉。
阳光把背对窗口的他的身影拉得斜长,在等待他回来开会的属下找到他时,正好看到了他格外沉重与沧桑的背影。
一大早,丁易就被叫到了帮会的议事厅里去了。
通报的人来时,丁易才刚起来,虽然晚上一般都到凌晨两三点才睡,不过他早上一直都是七点多就起来了。
丁易的睡眠一直都是这么短暂,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毕竟他的生活不若一般人,像他这样的人,只要一松懈,就会在沉睡中被人暗算。
虽然只睡了短短四、五个钟头,但丁易的精神却很好,完全没有睡眠不足八小时的疲态。
叫来通报的人先离开,丁易稍微梳洗一下,换了身简单的衣服后,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议事厅不在他所居住的这幢楼里,要去的话,还得坐车,半个小时才到,虽然离得很远,但还是在青龙帮总部的范围内。
半个小时后,丁易坐车来到了议事厅所在的地方,下车往里面走去,在议事厅的门口停下脚步,丁易问了下守在门外的人,今天都有些什么人到场,得到回答后,丁易的表情不改,目光却幽冷了些。
议事厅宽大厚重的实木大门被人从左右推开,丁易黑色的眼睛倒映着里面并排而坐的人的身影。
看到丁易到来,早等在这里的年纪绝大多数都在五、六十以上的老人全都站了起来,朝他深深地鞠躬。
丁易细微的抿了下唇,直接朝议事厅的中央,主座的位置走去。
主座的后面,是一面用整块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在云端盘寰的青龙镶嵌其中的墙。此龙双目炯炯、龇牙咧嘴、巨爪犀利、无比威严,彰显青龙帮的形象。
丁易一屁股坐上了铺着柔软座垫的红木太师椅里,视线扫了一下已经陆续坐回椅子上的人,然后用手摀住嘴,用力的在众人面前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在全是青龙帮元老级的组员面前,一副被吵醒的睡眠不足的模样。
「到底什么事啊,一大早的就把我叫来。」丁易疲惫的样子看起来根本不像装的,他的眼角甚至还因为上一个大大的呵欠而湿润。
等候多时的众组员面面相觑,见到他一副被人吵醒十分不爽的样子,都不知道如何开口说出早就憋在心里的话。
「怎么不说话?」丁易又打了一个呵欠,「如果没事那我回去继续睡,昨晚跟女人玩到三、四点才睡,困死我了。」
说罢,丁易作势要起身离开。
「帮主。」
眼见他就要离开,一位在帮上最为德高望重的老人率先开口,让屁股已经离开座位的丁易一脸无奈地坐回去。
「到底什么事啊?」不耐烦地说道的丁易一脸睡意。
先开口的老人是一位头发全白,目光却无比矍铄锐利的老人,脸上虽然布满皱纹,却不掩他长期以来所持有的稳重和傲气。
他压低声音,用恭敬的话语向丁易这么一个比自己不知道小了几辈的人说道:「听说帮主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男人?」
丁易笑了,笑得邪恶:「怎么,我以前带女人回来都不见你们这么劳师动众,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