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回廊尽头传來踏踏的脚步声。有几个人影出现。逐渐走近。待到近了。那几人似乎才看见凤栖和南?玉。
“真是难得。今日竟然能见到玉公主。”走在最前面的那名女子笑得极淡。话虽是对南?玉说的。视线却一直瞄着凤栖。显然是对这个生面孔很是好奇。“玉公主是解禁了。”
“确实是难得。不过这可不关我解不解禁的事。”南?玉笑得讽刺。“而是应该说。郡主你今日怎么洠Р盼腋绺缌恕E丁N彝恕U饧溉崭绺缣焯焱锱艿们凇N业彼卸嗝δ亍O衷谙胂搿R残硎窃诙阕拍承┤艘菜挡欢ā!
“你……”碧旎听言。一口气就被堵在了心口。要上不上的。暗自提醒自己不要总是与南?玉对着干。怎么说她也是那人的妹妹。随后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公主说的是。凌天的使者到了。星渺的使臣不日也会到帝京。太子忙些也是应当的。倒是公主。婚期将近。公主还是好好呆在宫中待嫁。不要跟什么随随便便的人出來为好。”说完。她还很是‘不经意’地扫了凤栖一眼。
随随便便。说的是她吗。凤栖无语。第二次体会到了躺着也中枪的无辜即视感。其实她真的是无辜的好不好。
现在南?玉最讨厌的是什么。无疑就是她与那南?翊的婚事了。谁都不准给她提一个字。提者。就给我去死。
“是啊。太子哥哥随随便便的客人。让他随随便便就将我讨了好久都洠б降挠衽聘宋摇F芏D闼嫠姹惚愕暮美骱Π !弊詈笠痪浠啊W匀皇嵌苑锲芩档摹8酱弦桓龃蟠蟮男α澈驮揭г街氐乃嫠姹惚恪
凤栖看着她如花般烂漫的笑容。忍着不去翻白眼。心里却在狠狠吐槽。又有她事。“?玉客气了。不过是太子殿下客气了而已。”
“那也是你有福气享受哥哥的客气。随随便便的而已。不像某些人。再怎么刻意。太子皇兄不照样无视。我都托了你的福呢。”南?玉笑。再笑。话语跟箭一样。一射一个准。听得碧旎郡主每听进一个字。脸色就白了一分。
她僵着嘴角的笑意。几度维持不下去。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被南?玉先发制人。“栖儿。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吧。免得你随随便便把时间弄迟了又得让太子皇兄等了。”
我说。你可以不用一直强调随随便便这四个字的。还有。她什么时候让南?晔等过了啊喂。不要说得跟真的一样。凤栖无语望苍天。被南?玉拉着往前走。
不过瞄一眼脸色白的跟鬼一样。身子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怎么了一直在发颤的某位郡主大人。她突然就有些心理平衡并且心情倍好的即视感有木有。果然是她离开凌天太久。洠в腥巳盟拥暮笠胖 _怼K蝗挥行┫肽罡富屎蠊锏哪切┹狠貉嘌嘟憬忝妹昧恕
“真是冤家路窄。”
第五十章 思念成殇
拉着凤栖向前走去的南?玉突然低声嘀咕了一句。凤栖听言。想起后面那位郡主。有些忍不住想要发笑。
其实这两人。说是冤家也是不错的。凤栖想起南?晔曾与她说过的关于这两人的‘纠葛’。心中暗揣。
“知道你想笑。想笑就笑呗。忍着做什么。小心憋死你。”侧头看了眼故作镇定的某人。想起自家老哥曾为了讨好某人而掀的自己的底。额上滑下一排黑线。突然嘴毒道。
“呵。咳咳……”凤栖忍不住笑出声。随即赶紧干咳两声。“?玉误会了。我并洠в邢胄δ恪!狈锲苷UQ邸?醋拍希坑瘛G肟次艺娉系难凵瘛
南?玉嫌弃地移开眼。哼。谁信啊。
啊呀。被嫌弃了呢。凤栖摸摸鼻子。很有自知之明地在心里吐槽自己。也知道不能再逗南?玉了。乖乖地收起了玩笑。两人再无话。向回廊尽头走去。
站在原地的碧旎听着前面两人传來的隐隐的说话声。眼睛直盯着凤栖的背影。咬咬牙。恨恨地对身边的丫鬟道。“去。给本郡主查一查。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家的下贱蹄子。敢勾引她的太子。
碧旎绞着手中的手帕。谁都好。太子一定是她的。谁敢來抢。别怪她不客气。
“是。”碧旎身边的一个丫鬟应道。随即转身按着來时的路离开。
许是看出了郡主的坏心情。碧旎身边的另一个丫鬟说话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她小声提醒道。“郡主可还要去见花圃主人。”
听见丫鬟的话。碧旎这才想起她今天來这里的目的。随后又想着那新出的胭脂的槐花提炼的。南?玉最是喜欢槐花。看她们的方向十有**也是去找那花圃主人。
碧旎冷哼一声。她可不会让南?玉就这么容易地称心如意。今日的梁子她们可结大了。
“去。怎么不去。”碧旎一甩衣袖。顺着凤栖和南?玉离开的方向走去。几名丫鬟赶紧跟上。
回廊很绕。咋一看之下好似很长。实则不过多几步路的距离而已。不一会儿她们就走到了回廊的尽头。抬眸看去。入目之处种着几株槐树。槐花开于夏季。此时正好是时节。
只见一串串洁白的槐花缀满枝头。树枝被悄悄压下一点。素雅清淡的花香弥漫。沁人心脾。偶然一阵风过。花瓣零碎。打着转儿飘落。
看着那飘落的花瓣儿。凤栖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看槐树开花时常常有人念的一首诗。“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春水碧波飘落处。浮香一路到天涯。”
“好。”凤栖的话音普落。槐树间就突然传來了喝彩声。隐约有人影走來。慢慢清晰。“好一个郁郁芬芳到万家。好一个浮香一路到天涯。简直就说出了槐花的精髓啊。”
那人缓步步出槐树影里。露出俊逸有形的身形。双手一拱。对着凤栖和南?玉一礼。“玉公主。姑娘。子梭有礼了。”
“花痴。你怎么也在这里啊。该不会也是为了那一盒槐花胭脂吧。”南?玉一脸嫌弃。
刚被她嫌弃过的凤栖瞬间平衡了。冲子梭勾唇一笑。心情很好的样子。她是绝不会承认这种原因的。嗯。绝对。
不过。“花痴。”
“……”
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眨眨眼。凤栖看向有些呆怔的子梭。俊逸的脸庞写着几分无奈加无语。
迎接着凤栖探究的眼神。子梭头疼地一扶额。无奈道。“公主说的是痴爱于花。让姑娘见笑了。”
南?玉听见那句痴爱于花。立即兴奋起來。兴冲冲地拉着凤栖的胳膊道。“栖儿栖儿。我跟你说啊。他啊。真的是一个花痴的。爱花爱到痴迷癫狂的地步啊……”
“咳咳。”子梭听言。单手握拳放在嘴边。干咳了两声。当着我的面这么败坏我的形象好吗。
“咳什么咳。跟你说了喉咙不舒服就去找徐医师给你开几剂方子治治。见我就咳。你故意的是不是。”南?玉朝他翻了个白眼。拉着凤栖继续说。“就在那一天啊。有个姑娘向他表露心迹哦。结果他个不争气的。就为了一盆昙花鸟都洠袢思摇
“……”公主。这样好吗。真的好吗。
“……”为什么你看起來那么兴奋的样子。
……
行走在槐花树之间。槐花随风落下。雪白的花瓣落在肩上。一走动。又簌簌飘落在地。只余下余香。清雅淡然。
凤栖摊开手。花瓣飘着打着转儿落在她的手上。盈盈白白一片。她的手掌细小白皙。咋一看之下。竟有些看不清那些花瓣的样子。只当是她肌肤的颜色。
“这么说。子梭是來看槐花的。”听着身旁两人的对话。凤栖问了一句。
“原本不是。”子梭笑着说道。“今日过來。原是因为言浩拿到了新春的第一捧新茶。昨日刚刚送到。我应他之邀前來一品罢了。”他与花圃的主人也算是故交。茶道上的知己吧。“不过他好似有客人在。我便洠Ыゴ蛉拧
其实他也不比凤栖和南?玉早來多久。刚一靠近茶室就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他知是有客人。便退了出來。想着北城花圃的槐花在这两日全开了。刚走來。就听见了凤栖情不自禁诵出口的那首诗。一字一句。写满了他当时的感慨。
“嗯。言先生有客人。”南?玉听言停下脚步。瞪着子梭。有些埋怨。“你怎么不早说啊。”
“你也洠г缥拾 !弊铀蠛芪薰肌
南?玉一噎。干瞪着他说不半句话來。
凤栖见南?玉吃瘪。很不磊落地暗笑。嘴上却道。“既然言先生有客人在。我们就等等吧。反正你那盒槐花胭脂跑不了。”
“你怎么知道跑不了。说不定那人就是冲着我的槐花胭脂來的。”经凤栖这一提醒。南?玉这才想起她的正事。“完了完了。都怪你。害得我忘了我的正事。”
无辜中枪的子梭表示很无奈。终于跳出躺着也中枪的死循环的凤栖表示幸灾乐祸。不过在南?玉急得就要冲过去抢夺她的槐花胭脂时。凤栖伸手拉住她。绝色的小脸上带着隐隐的笑意。“不用担心。说了你的胭脂跑不了它就是跑不了。”
看着南?玉一脸的不信。凤栖摇头笑道。“你想想。方才在花圃的门口。我们遇见了谁。”
“花圃门口。”南?玉抬头回想。沉吟片刻道。“花圃里的小童。”
“小童见到我们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凤栖问。
“嗯……两位可是玉公主和凤姑娘。”南?玉不太确定地道。
凤栖点点头。“而他的第二句话就是我家主子正在等着两位。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言先生早就知道我们会來。又或者是说。有人告诉了他我们会过來。”
“是哥哥。”知道她今日出宫去找凤栖过來北城花圃的就只有南?晔和送她们过來的车夫。而会通知北城花圃的主人言浩先生她们会过來的。想來想去就只有南?晔了。南?玉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玉牌。
“竟然南?晔告诉了言先生我们会过來。还将这玉牌给了你。又怎么会让我们就这么空手而归呢。”凤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她手中的玉牌。缓缓道。这也是她笃定那盒槐花胭脂落不到他人手中的原因。想來依照南?晔救了言浩的女儿这一人情上。要一盒小小的胭脂。只怕不是什么难事。
南?玉听言。瞬间安下心來。只要她的胭脂不跑就好。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等吧。”见南?玉总算平静下來。子梭会心一笑。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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