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烟灭,献祭灵魂大概是幽灵巫师唯一可供选择的自杀方法,否则他们将永远都没办法从魔法世界里消失,也就是说,从他们选择离开幽灵站台的那一刻起,这些不安分的灵魂将受到魔法的永久禁锢,谁也跑不掉。
“你从来没有见过姓普林斯的幽灵吧,波特先生?那是因为他们把灵魂都给了人鱼。你有没有听说过,普林斯家族选择把灵魂献祭给人鱼的人,超过了90%,不然你以为人鱼凭什么要和他们结婚?”纳吉尼刻意用尽量淡薄的语调刺激着哈利,满意地看到哈利的绿色眼睛里填满了惊恐,“想想看,西弗勒斯的灵魂!哇哦,再傻的人鱼也不会拒绝吧?”
“唔啊,人鱼这次赚大发了。”玛莲把手趴在纳吉尼的肩上附和着,“那可绝对是非卖品哦。”
“教授到底在哪儿?”哈利极其不耐烦地冲两个女人叫喊着。
“哦,他在——应该在城堡里吧?”两个女人互相看了看,一副无辜的样子。
“普林斯城堡?我记得它离这里只有几英里路。”哈利攥紧了魔杖,样子好像马上就要幻影移形。
“就在那里。”玛莲指了指西南方向的群山,所有的人一起向那里看去,可是在山脉的顶端,森林的上面,除了一片正在消散的云彩,什么也没有。不过,对于这些曾经见过城堡的人而言,在它原来所在的位置,有一种明显的,被刻意掩饰的虚空感觉。
“梅林的黑色假发!那鬼地方是黑暗禁制,没人能进得去。”哈利大声抱怨起来,“哦,这该死的老蝙蝠。”
“除了我以外。”纳吉尼懒洋洋地开始用魔杖搔着脖子。
☆、冈特老宅
一个星期以来,山猫咖啡馆最常用的问候语已经从“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变成了“他们在哪里?”,又变成了“他们到底准备玩到什么时候?”。
天气渐渐地凉了,城市里的秋意也浓重起来,而现在这咖啡馆变得很清静了。在晚间周围的社区看不见太多灯光的情况下,玛莲几乎已经停止了大厅生意,经常一整天都不开门,只应付神奇饮料的电话订单。至于纳吉尼,差不多已经到了除了逛街,占着电脑和练习咒语之外无所事事的地步。并且直到这时,汤姆和西弗勒斯谁也没有再在咖啡馆或者蜘蛛尾巷露过面。
上次那可怕的一天,因为该死的汤姆滥用魔法,结果在傲罗们离开之后,纳吉尼和玛莲被迫打扫凯文的别墅。虽然纳吉尼可以使用清洁咒,但是不知汤姆在神锋无影之外是否还用了什么魔咒,最后她们不得不求助于最简单最原始的麻瓜方法,趴在阳台上擦干净由魔法创伤留下的血迹。然后,另一个该死的人,著名傲罗哈利?波特又返回了那里——戈迪?德里克倒是没有出现——他死皮赖脸地纠缠着,要求她们带他去普林斯城堡。
于是他们来到了那座森林,并且尽可能地接近了普林斯城堡外围的禁区。哈利尝试了各种方法试图进入,他向那个地方施咒,放火,甚至像麻瓜那样往里面砸木头和石块,折腾了一整天却还是无功而返。无论他使用什么方法,城堡的黑暗禁制一丝一毫都不见减少,禁区的边缘总是不停“嘶嘶”地对哈利和玛莲吐出黑色的火焰,并且毫不客气地把他们扔出禁区之外。这个禁制甚至能够阻挡返回咒语,虽然他们猜测,更大的可能性是西弗勒斯即使听得见咒语也不肯回答。
“行了,拜托,这是最强大的精灵禁制。如果不是普林斯家族的人,只有现任族长才可以决定让谁进去。”纳吉尼嘶嘶地,和着腾空的黑色火焰的声音向哈利喊道,“也或者西弗勒斯根本就没在城堡里面,也许我们该先回到蜘蛛尾巷看一看?”
“我连蜘蛛尾巷也去不了。”哈利垂下魔杖,极其挫败地抱怨道,“我和赫敏获准从马恩岛回来之后,立刻就去了曼彻斯特,可是他们已经在那个社区外面放好了巫师禁制,谁也进不去。很多人都被挡在外面,谁知道这两个疯子头脑里都在想着什么——”
“梅林和上帝。”两个女人无可奈何地对视着。
好不容易摆脱了牛皮糖似的哈利?波特,她们俩才得以动身回到曼彻斯特。因为纳吉尼还不能幻影移形或者制作门钥匙,她们只好步行到最近的镇上,然后搭火车。此后,在经过几天毫无结果的等待之后,玛莲终于拨通了凯文的电话,得知汤姆已经回到布莱德利别墅去继续工作了。
但是西弗勒斯依然杳无踪迹。
这一切使山猫咖啡馆显得更加寂寞了。但是现在,充满了细小的坩埚沸腾声音的大厅突然传来敲门声——是纳西莎?马尔福在外面,穿着巫师长袍而她甚至没给自己下混淆咒。
她带来了两个装着银蓝色物质的瓶子,把它们放到了架子上。以前,这些记忆通常都是由德拉科送来的,但是在那次可笑的夜宴之后,这件事情似乎就由他的母亲代劳了。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份记忆,总算抽空了。我们终于可以策划下一步的行动了。”纳西莎高兴地说,然后奇怪地向四周看了一圈,“今天西弗勒斯和汤姆在哪儿?蜘蛛尾巷?”
“他们为了点小事大吵了一场,然后分头跑了,都跑得远远的。”纳吉尼没好气地答道,“这几天汤姆回去老地方工作了,西弗勒斯——现在谁也找不到他。”
“我想他大约在城堡。他又没地方可去。”玛莲接了一句。
“不管他躲在哪儿,反正就是找不到。只要他不肯出来,那就没人见得到他。”
“你倒是可以——”
“我可不想再坐火车去那个小镇上,然后在黑暗禁制里面走上一个小时,结果发现他没在城堡里。”纳吉尼像个被罚了晚间劳动服务的学生,沮丧地背着手走来走去,并且回过头,对着蹲在一张桌子的角落里,忙着吃冰淇淋的变形金刚大泄怨气:“阿不思,你为什么不能用魔法?我需要有人给我弄个门钥匙。”
“喔,难道这也是我的责任吗?”阿不思连头都没抬,“我已经死掉很久了。”
“我不会那个记忆咒语。你得再找别人去给他们两个灌注记忆,马尔福夫人。”纳吉尼十足地丧气,“阿不思不能使用暗魔法,所以没人能教我这个。”
“天哪,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为这件事忙着。上一次汤姆要我另找人来做记忆灌注,但是我不认识其他的幽灵巫师,宾斯教授声称他也不会那个咒语。”纳西莎虚弱地坐了下来,把双手放在了膝盖上,“普林斯城堡到现在还是看不见,也许我们只能等到西弗勒斯自己愿意出来的那一天?”
“你不打算考虑一下另一个人吗,纳西莎?”
三个女人,立刻,一起向这个声音发出的地方看过去。变形金刚正趴在他的冰激凌前面,眼神仍然盯着其中最新的品种。
“校长?”纳西莎扑向了那张桌子,蓝眼睛里放出讶异的光彩,“我早该知道你一定还认识——”
“不,不。”阿不思解释道,“幽灵巫师作为魔法界的稀缺种类,我认识的并不比你们更多。”
纳西莎眼里的光彩瞬时消失了。看到几个女人的眼光交织地扫到自己身上,变形金刚这才慢悠悠地吐出下半句话:“除了你们刚才提到的人以外,我唯一认识的幽灵巫师就是汤姆?里德尔。”
“汤姆——噢,不,肯定没这回事。”女士们一起沮丧地回答。
“可是让我们来聊聊另一件事情吧。”阿不思,学着那些贵族们,微微拖长了声调,“似乎每个斯莱特林都有自己的庄园或者城堡。你们瞧,西弗勒斯得到了一座城堡,现在他只要躲在城堡里,就谁也找不到他。我绝对不认为汤姆在这一点上不嫉妒他。至少西弗勒斯不让汤姆进他的城堡,我猜想汤姆也十分想要一座自己的城堡,而不只是那个麻瓜的古柏古董商店。”
“唔?”所有人疑惑不解地望着它。
“那么,纳西莎,也许你可以谈谈冈特老宅的现状?”
“为什么提到那座房子?”纳西莎的头脑明显还没有转过弯来,“那所宅子一直闲置着,到现在还是无人居住。战争结束以后,魔法部把无主的贵族庄园都充公进行了拍卖,冈特老宅也在其中,但是那宅子没有人去竞价。后来它就只是作为一个战利品被保留在那儿。”
“这么说,居然没有人想要这座房子?多可惜。”
“也许是的。住进黑魔王的宅邸,这种想法在战后并不怎么让人感兴趣。”
“并且,我不得不指出,那座房子实在不怎么漂亮,并且里面什么都没有,因为前几代的冈特已经把家产挥霍一空。”阿不思说,“可怜的汤姆。让我猜想,那地方还有严密的防御措施?”
“是的,屏障是一直都存在着的。凤凰社接管了冈特老宅以后,在那里布下了大量的咒语,严禁任何巫师走近它。如果有人试图进入,魔法部就会得到警告。”
“而事实上,根本没有人对它感兴趣?”
“大致是这样。”纳西莎肯定说,“大部分民众只是好奇而已。战后的第一年有很多人不断地试图闯进那里,最后魔法部不得不把它开放了一段时间以供参观,在那以后就几乎没有人去了。但是为了防止食死徒把它当成新的据点,魔法部在它周围一直有严密的看守。”
“瞧,这是一种多么无聊的境况。”阿不思把身子抬了抬,试图在桌子上寻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费这么大的劲看守一座没人光顾的旧宅,我可看不出这样能给魔法部带来任何收益。我的孩子,你也许可以说服你的丈夫,由他来说服魔法部长——”
“交还冈特老宅?汤姆?梅林啊,这件事完全不可能。”纳西莎几乎叫了出来,但她立刻节制地压低了声音。
“金斯莱肯定不会允许这样做,对吧?但是我可没有说过要‘交还’冈特老宅,对不对?”阿不思悠闲摆弄着他的小木勺子,“魔法部当然不必公开地‘交还’它。既然那座房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