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初垂眸,也许在她的内心深处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毕竟在她眼里的穿越是……
吃吃喝喝睡大觉,美男一堆钦慕她,金钱权势啥都有,转身一笑倾世颜!
而不是……
一朝穿越成弃妃,被睡一夜没人追,没钱没势没地位,一身白衣等被休!
天啦撸,呵呵哒!
“前面就是醉香楼了,昨天我听紫衣说今天那儿有一场私宴,初儿也算是挑对了时间。”
紫衣是玉淳阳的贴身丫鬟,她武功极高,话却不多。在宋如初眼里,是个极其神秘的女子。
“哦?那我们赶紧过去吧!”
一片风格雅致的楼宇,如浮云般连绵而去,两侧高楼林立,酒旗飞舞,醉香楼坐落于牡丹阁和弄情苑之间,进出的多为一些闲人雅士,富家子弟。他们时常把酒共卧,时常云淡江清。
宋如初将手中的大扇一挥,便朝里走去。
一进门,就是一片歌舞升平,舞女们在台子中央舞动着曼妙的身姿,身量苗条,体格风骚,还当真能勾勒人的魂魄。
玉淳阳领着宋如初在二楼的雅座上落座,一旁的紫衣走上前来和玉淳阳小声的说了几句话,便往楼下走去。
“怎么了?”宋如初看了一眼一脸凝重的玉淳阳问道。
“紫衣说,看到几个番邦的人。哎,我有些担心,不该带你出来的。”
宋如初努了努嘴笑着说:“我说爷,你别一惊一乍的,即便是有坏人,也绝不会冲着我们来。好好看歌舞,别瞎操心。”
她一边啃着瓜子,一边等着刚点好的美食,这一顿价值可不菲,吃了玉淳阳十两银子。
真贵!
正尽兴呢,一楼就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宋如初眯眼一看,哟!那不是白锦儿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冤家路窄!
“爵爷,下人说你来了醉香楼,我还不信。你怎么来这种地方,也不和锦儿说……”白锦儿一副娇滴滴的口吻,虽有不满的情绪,却让人不忍责备。
玉爵天皱眉,今日本就有要事来醉香楼,这丫头有时候还真不知道分寸。这些年来因为他的宠爱,她当真是变了。
原本文静懦弱的她,变得刁蛮任性。玉爵天本就霸道好面子,如今白锦儿竟在这么多人地方不给他台阶,看来他真的不能再纵容她了。
他负手而立,目光显得有些严厉,开口道:“本王的行踪,还需要同你报备?”
“爵爷……锦儿不敢。锦儿只是听闻你近日素爱白色,特地去了尙衣阁置办了这件新衣,本想今日穿给你看,可听小李子说你出府了,这才跟了出来。”
听到这儿,宋如初不禁觉得好笑,这白锦儿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怎么说出来的话跟个草包一样。特么现在全京城都知道他玉爵天要喊你弟妹,你还明目张胆的想要秀恩爱!
究竟何弃疗!
玉爵天环顾了一下四周,脸沉了下来:“外头风大,弟妹还是在王府好好休养,没事勿要出来走动。”
“你喊我什么?”白锦人心里一凉,眼泪哗啦一下就落了下来,就跟掉了线的珍珠一般,我见犹怜。
玉爵天冷声道:“还请弟妹自重……”
“啪。”
这一声响几乎震荡了整个醉香楼。
连二楼的宋如初都惊的目瞪口呆,这白锦儿当真是好厉害(没脑子)!你说你私底下和甩人家巴掌或许还说得过去,现在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啊!你当真以为霸道蛮横的玉爵天真有这个度量,能撑下你这艘大船?
宋如初总结两字!
任性!
果真,玉爵天的眼神里瞬间有了怒意,宋如初甚至能从眼底看出一阵杀气。他眼眸通红,深吸了一口气道:“来人,通知淳爷,让他来接他的王妃!”
“是!”
“不必了!”白锦儿大喊一声。随即从兜里掏出一袋粉末,二话不说就往嘴里咽。她闭了闭眼,任由泪水滑落,开口道:“既然爷已经不爱锦儿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玉王爷决定将错就错,你为什么不反驳,为什么拿我当牺牲品……为什么……”
白锦儿还没说完,一口鲜血就从嘴里吐了出来,身形摇摇晃晃,看上去马上要支撑不住。
玉爵天十分震惊,他伸手揉过她的腰,将她轻轻抱起,随即对身边的小李子大喊:“快去找大夫,快”
看到这里,宋如初不禁嘴角微扬:“看来霸道之人也是温柔的一面。”
白锦儿早已泪流满面,她微微伸起一只手,触碰着玉爵天的脸庞轻声道:“我知道你从来没爱过我,不,应该说我们家爵爷,不会爱上任何人。”
听到这句话,玉爵天眼里闪过瞬间的惊讶,但转瞬即逝。他没有回答,白锦儿接着说:“我爱你,玉爵天。你呢?”
“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死的。”玉爵天大吼:“大夫找来了吗?”
“来了来了。爵爷,这是城里最有名的大夫。”醉香楼的老板在一旁说道。
大夫蹲下身,小心翼翼的给白锦儿诊脉,几秒后摇了摇头道:“这姑娘是真不要命了,她吃了足量的砒霜,这就是华佗转身也未必救的了啊!”
“治不好,你今天也要交代在这里!”玉爵天看着白锦儿苍白的脸,面无表情,毫无玩笑之意。
“爵爷饶命啊,老夫当真没法子啊!”大夫急忙跪地求饶,深怕自己死在这里。
玉爵天散发出浑身戾气道:“那你还有脸自称城里最好的大夫,来人拖出去打个三十大板。”
“等等。”
第8章 爷,你这是心疼啦?
往后的几个时辰里,宋如初又开始纠结,她这个‘等等’究竟是说对了还是说错了。
或许她这辈子最大的缺点就是抉择困难症。
其实她本就不是个玻璃心,也并非什么舍生取义的无比善良之人。但即便没有大夫的仗刑,她也已经开始犹豫,要不要救白锦儿。
救活了,最多算她将功补过。
救死了,她自己可能也交代在这里了。
怎么想,都是不划算的买卖。
但在生死一线的时候,见死不见,她还当有点做不到。
玉淳阳在一旁拉了拉她的衣袖,眼里尽是担心。宋如初点了点头,表示让他放心。
当然,这一幕,玉爵天都看在眼里。
她从二楼走下一楼的速度并不快,反倒是有点慢。走进一点,才发现白锦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眼里满满的愤恨。
好像在说:都是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我早就是玉爵天的正妃了!
不过这白锦儿眼神还算不错,至少她装着男装,也能一眼认出。
可惜此时此刻的白锦儿早已面无血色了,别说说话了,估计在过个三刻钟,能不能呼吸都是个大问题。
宋如初蹲下身,替她把脉。谁知,白锦儿突然将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用尽全身力气将刀子划过宋如初的手臂,鲜血直流。
“贱人,我……不要你救。”她的声音虽然轻,却十分凶狠。
下一刻,宋如初心里一阵怨念:尼玛,这兜里不仅藏毒药还藏凶器!
“特么,你个草包!”宋如初低声暗骂,拿起大夫药箱里的银针就往白锦儿后脑勺扎进去,丝毫没有手软。
下一秒,她就软绵绵的倒在了玉爵天的怀里。
“拿毯子来铺好,把她放在毯子上。那谁先起来,别碍手碍……哦不,爷,您先起来,这样我好方便施针。”
玉爵天轻轻的将白锦儿放在毯子上,站起身来,看着一身男装的宋如初黑着脸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宋如初嘴角上扬,长长的睫毛微微跳动,手臂上的鲜血还在一滴一滴的流淌,她面色有些苍白,神情却俏皮可爱,自有一股轻灵之气。微微抬手,修长的手指划过玉爵天的脸颊,带着一丝调侃的欢快语气道:“哟,咱爷心疼呀?”
下一秒,玉爵天猛一下抓住她的手背,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染湿了袖口。他蹙着眉间,眯着眼,一片黯然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宋如初身子一阵,原本想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时刻调侃一下玉爵天,让他即便生气也没法在这个时候发火。但此时,她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愤怒,反而是一种捉摸不透。
玉爵天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一旁的醉香楼的老板看不下去了,诺诺的开口道:“这还救不救啊!?”
宋如初这才反应过来,俏皮一笑道:“是啊!爷,您这是还救不救!”
“救,当然救!”眼底的黯然神情,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消失不见。
好像原本的玉爵天,又回来了。
“初儿先包扎伤口吧!”玉淳阳从药箱里拿出绷带,有些尴尬,却终究说出了口。
宋如初转身,看着地上的白锦儿开口道:“没时间了。”
她蹲下身,左手施针,右手直接用滴落在地上自己的血,写下几味药材。她施针速度极快,旁人甚至都看不清楚。
“老板,吩咐下人烧三大壶热水。另外,将我地上的药方抄下来煎煮,分小碗呈上来。不想这位爷让你们都交代在这里,就速度快!”宋如初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原本凝重的脸庞再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戏谑一笑,让周围的氛围轻松了些许。
“搞定!”最后一根针拔出,大功告成。只可惜了白锦儿了这一生素白罗裙,早已被鲜血晕染,显得有些可怕。
宋如初站起身来,瞬间感觉脑袋一阵晕,眼前黑漆漆的。她眉头一皱,险些站不稳往后一退。
“小心”玉淳阳赶忙伸手扶住她的腰,轻轻一拉,就把她拉到了自己身旁。
白锦儿这一刀子划的还真是不留情,深的就有些见骨。
玉淳阳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将止血粉撒在宋如初的伤口上,拿着绷带一圈一圈的将伤口包好。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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