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多放点番茄酱。】”
厉夕勾着唇角应了一声,回身把门关上,抱着书本去上课,到了教室时还有半分钟就打铃了,他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学生,慢条斯理地拿出点名册:“今天似乎有同学没有到。”
他开始点名,等念到一半的时候,教室的门被人很大力道地推开了,陈转气喘吁吁站在门口:“我、我迟到了——”
他是昨天折腾了半宿,等到天亮了才在陈起的催促下往台湾大学赶,恰好遇上上班潮,堵车塞了很久。
陈转本来想说“对不起”,对上厉夕那张脸,心中就很别扭,那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再出声,就这么直愣愣地堵在门口站着。
迟到了还这样嚣张,厉夕也没有在这种小事儿上掐着计较:“坐下吧。”
陈转很纳闷他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就让自己坐下,再看厉夕冷淡的神态心中颇为不爽,禁不住眉头一挑,很恼火道:“我告诉你,我的智商高达164!”
他隐隐觉得厉夕轻易让自己坐下而没有冷嘲热讽,是因为对方看不上自己,这让陈转非常生气,才特意刷高自己的存在感。他想要通过炫耀自己的智商告诉厉夕,别以为当个少年大学教授就有多了不起的,陈转想着自己当年要是也跳级读书,说不定现在站在讲台上的人就是他了。
这句话冷不丁冒出来,没头没脑的,厉夕听得很莫名其妙,抬眼看向他:“所以说呢,难道你还想让我夸奖你是天才?”
稍微顿了顿,他还算恳切地看着陈转道:“勤能补拙,不要太过灰心丧气。没有天赋就算了,只要你还有勤奋,总归能做出一番事业的。”
厉夕对勤奋肯吃苦的人很尊重,但是他看不上陈转就像是发情期对着情敌炫耀强壮胸肌的大猩猩一样跟自己炫耀智商,才特意冷嘲了一句。
厉夕从小就表现出了在数学上的绝佳天赋,他七岁时在自家赌场就能够根据庄家投出骰子的抛物线精确判断落点区域,后来进入了耶鲁大学,也被吸收成为骷髅会成员。
他非常欣赏骷髅会总部小楼侧墙上罗马字母拼凑成的铭言:“谁是白痴,谁是智者?无论是乞丐还是国王,最后的归宿都是死亡。”直到他认识了厉晨,才转而用自家先生对他的谆谆教导替代了这句话当成了自己的座右铭。
厉夕不喜欢用天资来定成败,但是他并不介意来打击一下自以为天才的蠢货,眼见陈转被自己一句话噎得只喘粗气,把点名册收了起来,不再理会他:“点名耽搁了一点时间,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陈转见他自顾自开始讲课,全然当自己是个透明人,拳头几度捏起又放下了,回身冲出教室,“砰”地一声重重把门甩上了。
蠢东西,这边可不是只有一个你不愿意承认的老师,还有所有你大学的同班同学,甩脸色甩给谁看呢?厉夕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只是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
48加了料的香烟
陈承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他感觉到浑身异样;麻麻痒痒的,跟被小虫噬咬着一样;说不出的不舒服。
刚刚吃过晚饭;他却总感觉缺了点什么;陈起为他请了几天病假,陈承这几天不用去上学,他闲着无聊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总是觉得提不起精神来。
这样的感觉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自从他被不知名的人陷害服食过摇头丸到现在已经三天了,他也难受了三天了。
陈承迷迷糊糊走着;一抬头去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来到了一间歌舞厅门口;夜光灯招牌和震天的音乐把整个门面都点缀得让人目眩神迷。
他一个愣神,禁不住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却正好看到几个头发染得红红绿绿的男人在歌舞厅门口站着抽烟。
其中一个也看到了他,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来:“哟,这不是承哥吗,这几天怎么没有看到你?”
这个人他认得,是黄毛的手下,陈承跟黄毛商议投放毒品细节的时候,跟此人倒是见过几面。陈承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上去:“你们干什么呢?”
小混混跟同伴交换着眼色,笑容中带着点心照不宣的味道,给他看了看自己的烟盒:“你说我们在干什么呢——承哥,要不要来一根试试?”
陈承吸了吸鼻子,闻到他们吐出来的烟味道跟寻常香烟很不一样,再见这群人脸上表情都有些不正常,心中已经明白过来,压低声音问道:“你们……你们吸毒呢?”
“就这么一支,保准让你爽上天!”小混混撇了撇嘴角,“我们才不吸毒呢,这个就是软性毒品——知道什么是软性毒品吗,就是不会上瘾的,抽着玩的东西。”
陈承不禁想到三天前吃了摇头丸之后的感觉,身上的麻痒更加严重了,眼睛直勾勾盯着那支香烟:“哦,真的不会上瘾吗?”
小混混看出来他已经意动了,在心头冷笑了一声,口中道:“那是当然的了,不信你来一根试试!”
他说完后见陈承还有点犹豫,故意笑道:“那天晚上我跟着大哥在LUXY呢,后来才知道你吃了摇头丸,这么多天过去了,也没见你上瘾啊,软性毒品是真的不伤身体的,也没有依赖性。”
陈承想到当天的事情就觉得气恼,害人没害成反倒把自己给赔进去了,禁不住恨恨道:“我这几天想了想,觉得我八成是被那个该死的陈余一给设计了!真不知道他的心是怎么长的,竟然想要害我染上毒瘾,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猪狗不如!”
小混混心道这不是你们先设计的人家吗,骂人家猪狗不如之前怎么不先想想自己?
他想到小头目给自己的暗示,口中道:“就是啊,承哥,难道你能咽得下这口气?”
“当然咽不下去!幸亏我只是吃了软性毒品,才没有上瘾——你们到底看没看到,那天陈余一喝没喝那杯酒啊?”陈承忍不住问道。
那天晚上他药效发作,弄得陈转光顾着管他了,两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厉晨的去向。而后等到陈起回酒吧讨要说法的时候,厉晨早就走没人影了。
陈起再追问几个小混混,小混混们受了上级的指示,也只说自己没有关注那边。
小混混点了点头,又狠狠吸了一口烟,而后把烟圈吐了出来:“兄弟们当时都喝多了,是真没注意,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帮你打听,一有了结果就给你消息——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来一根试试?”
另有人殷勤地递上火机来,陈承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按捺住自己骚动的内心,把这根加了料的香烟接了过来,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
大麻没有这么快就生效,他骂道:“一有了消息一定要告诉我,最好还有点拿得出手的证据,惹急了我我就直接上法庭上告陈余一了,他妈的敢害我弟弟坐牢,我也要让他进监牢里面待着!”
小混混口中应和着。
陈承又道:“对了,你们这么多兄弟,好歹都是收了我的钱的,如果陈余一没染上毒瘾,你们是不是得有点表示?”
有个狗屁表示,你还真当我们没有出力?黄毛红毛没得悄无声息,谁都不知道是死还是活,连小头目都受了牵连,被大佬剁了一只手。
才收了你几个小钱,死的死伤的伤,要不是上面把事情压下来,让我们继续陪着你演戏,兄弟们他妈弄死你们的心都有。
小混混忍不住在心中骂了一通,脖颈上暴起来的青筋跳动半晌,而后才若无其事道:“承哥,你想让我们怎么做?”
“你们手底下不是人多吗,给我摁住那小子往死里揍一通!”陈承抽着烟,想着不搞这么多事儿了,还是简单粗暴的方法最容易见效,压低声音道,“我听说你们都挺讲究的,毕竟是兄弟一场,我也不要他的命,给我废了他,我要他这辈子都别想站起来走路!”
真正这辈子别想站起来走路的是自己两位大哥,小混混咬了咬牙,表情有点狰狞,好半天才沉着脸道:“行,承哥你要是有吩咐,随时叫我们,我们保证随叫随到!”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有点发黄的纸来:“喏,有事儿打这个电话。”
小混混说完,看了看陈承手里的烟,补充道:“当然,你要是想要这些‘好东西’,我这货源也很充足。”
陈承有点飘飘然,随手把写了号码的纸往口袋里一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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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夕说一个小时五十五分钟之后给他带午饭回来,厉晨等了两个小时分钟,仍然没有等到人。
他肚子倒是不饿,不过厉夕想来守时,厉晨想着别是出事儿了,打开耳朵上跟厉夕联络的蓝牙耳机。
厉夕带着淡淡疏离的声音立刻传来:“陈小姐,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想我该告辞了。”
厉晨端咖啡杯的动作一顿,饶有兴趣地一挑眉梢。
从陈桃花之前来他办公室见了厉夕的反应中,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陈桃花对他的副手抱着怎样的感情了。
厉夕桃花运一向都很好,不过这次这朵是个真的“桃花”。这种小事情相信厉夕自己能够处理好,厉晨抿唇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收拾好电脑,听着陈桃花在那边懦懦道:“史朗,我知道我贸贸然跑来找你,一定给你添麻烦了……真是太对不起了……”
厉夕的声音顿了顿:“请你让开。”他现在非常无奈,本来上完了课正好趁着人不多去教职工食堂打饭,能卡着点给自家先生送饭,没想到一拉开门就看到陈桃花在门口站着等自己。
对方口口声声说想找他谈谈,绝对不会耽误他太长的时间,厉夕皱着眉头听她说了十分钟了,见对方两只手仍然死死抓着他的衣服不松开,心中有些厌烦。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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