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几乎关节之处无一有遗漏。
然后,伴随着一小阵轻微的刺痛,Caster明显察觉出来自己的身体的不对之处。
她身体里的鲜血,正在汩汩向外流。那几条锁链因为吸走她血液的缘故,一根根都变得更加血红,也更加粗大了。
Caster现在才明白过来。
之所以仪式失败,不是因为她的魔术咒语说错,也不是因为她简化了仪式,更加不是因为她的魔力有限,究其原因,不过是那个名为雨生晴信的魔术师,还未死的缘故。
这一切,都是一个针对自己的陷阱。
果然,雨生晴信从大梁上下来了。
只不过,现在的雨生晴信跟以前不一样了。最明显的就是他缺了一个手臂,但这还不是最令她惊讶的。她最惊讶的是,这个雨生晴信不但有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外表,就连自己的那种特殊气质也学得非常之像,让她几乎有种照镜子的感觉。
“你是谁?”
“你问妾身?妾身自然就是,神灵之子,女巫之祖——瑟西了。”
连那种自傲的腔调都一模一样。
“那你是瑟西,妾身又是谁?”
“你只不过胆敢冒充妾身的小贼罢了。”
Caster几乎气极反笑。
明明是她让他变形成自己的模样,让他冒充自己,现在,却成了他是真的,自己是假的?
“真是可悲啊——”
她冷冷地说道。
“你再怎么胡言乱语,再怎么金粉修饰,你也掩盖不了你的真实身份。你的外形可以跟妾身一模一样,那是妾身的杰作,你的气质和说话只不过是在学妾身罢了,一个完完全全的复制品,还敢对妾身叫板?雨生晴信——妾身看你是不想活了。”
“雨生晴信?那是谁?”
对方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迷惘。
“雨生晴信,哦,我想起来了,那不是你么?胆敢冒充妾身的小贼?”
“你……”
对方突然咯咯娇笑了起来。
“好啊,既然你说我是雨生晴信,那么我就给你看看证据啊。”
对方突然解开了长长的巫师袍,褪了下来。然后,他裸露着月牙白的胴体,像是一位高贵的女神站在了Caster的面前。
“你说的雨生晴信,是男的吧?可是你看……我哪里是男的了?我哪里长得像他了?”
他一只手抚摸着自己光滑的脸蛋,一只手却又往下摸去,将自己的秘密花园毫无掩饰的展露在Caster面前。
看到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做这种事,Caster的心里又羞又气。
“真是可悲。看来你是连自己是谁都不敢承认了么?雨生晴信。你可以借助你的相貌来欺骗别人,但你却掩盖不了一些事实。你的身体跟我一模一样,但你缺少那属于神之子的神性,你也缺少了我会而你不会的魔法!”
对方的那只在下面乱动的手立刻僵住了。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短暂的沉默。
雨生晴信叹了口气,然后幽幽地说道。
“不错,你说的是不错。我毕竟还不是你。”
“但是,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我,那么你说,我还是不是你?”
Caster皱了皱眉头,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你就是为了这个而杀我?”
“不错。我特意砍下了带着印记的手臂,和你断了魔术的链接,为的就是这一刻。现在,你已经没有路可以逃了。只能乖乖地被我杀掉。你是挣脱不了血宴之链的。”
“哦?是么……我挣脱不了?”
Caster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禁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不知为何,雨生晴信总感到了一丝不安。
这种不安似乎来自骨子里,来自他大脑里的直觉。
虽然很虚无飘渺,但是Caster的从容却着实令他心惊。
他不禁退后一步。
只不过,已是为时已晚了。
Caster身上的赤红锁链,不知在什么时候起,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只是一个慌神,一直高跟的靴子就将他的精致的脸蛋踩在了地上。
“这不可能……我就是你,你刷什么把戏我不可能不知道!”
Caster无奈地叹了口气。
“或许你真的和我很像,但你真的不是我。你能猜中很多,但你猜不中的是,我现在是英灵。”
“血宴之链只能束缚活物,却不能束缚灵体。你可以通过魔力流动找到那个标志着契约的印记,但你却忽略了我的英灵身份。只要我灵体化,那么你的血宴之链对我来说不过是个笑话。”
“安心吧。我不会杀你。因为我实在是怕你脏了我的手。”
“我会让你,享受着无尽的痛苦。”
仿佛诅咒一样,脸上带着恶意笑容的女巫一字一顿的说道,然后她挥了挥手,那个被她踩在脚底下,拼命挣扎的人已经开始了变形。
“不……不要啊!我是神之子!我是女巫之祖!不要!”
他的话根本没有说完。
因为在他说话的时候,他的发声器官已经变成猪的发声器官了。他最后挣扎着说出的话,在旁人耳朵里都是“呶呶”的叫声。
这样一来就结束了。
Caster拍了拍手,由衷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
雨生晴信是被一阵臭味熏醒的。
他茫然地睁开双眼,依稀看见了许许多多白花花的东西在一动一动。
“呶呶?”
他的耳朵旁边充斥着这样的叫声。
这里是哪里?自己不是在自己的小阁楼里吗?这里到底是哪里?
陌生让他感到了害怕,更让他害怕的是,这里的怪异之处。
“啊,今天该挑哪一个呢?”
熟悉的人声终于来了。
雨生晴信拼了命地睁开了眼睛,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和一群家猪呆在了一起。
不,他自己也是家猪!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什么雨生晴信,什么Caster,都是自己的一场梦么?自己原来……只是一只猪吗?
不!不对!看到了自己那一只残缺的前蹄,雨生晴信这才惊觉,那根本不是一场梦,而是Caster的杰作。他再也忍不住,怀着悲愤与恐惧之情大叫起来。
“呶呶!”¨wén rén shū wū¨
他却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啊,这里有一头挺精神的嘛。诶?我猪圈里有这只残疾猪吗?”
“呶呶!”
“嘛,算了。不管了。今天就挑你吧。看你叫的多欢实。”
“呶呶!”
那个男人皱着眉头将雨生晴信提了起来。
“呶呶!”
他拼命的挣扎着,三只蹄子不住的踢踹男人的胳膊。
“混蛋!”
惹怒了男人,他猛地一拳打在了雨生晴信的头上。
“呶呶……”
“早知道一上来就打晕,那么折腾。”
男人把雨生晴信丢在了沸水里,然后磨起了菜刀。
今天他们一家,晚餐的主菜还是猪肉。
Act 40
Act40
“是谁说Assassin在这种地方的?”
连续在广袤的丛林中找寻数日,莫洛斯终于忍不住向Berserker抱怨道。
事情发生于几天以前。
当莫洛斯与Berserker达成了共识,决定去寻找Assassin的时候,Berserker便说了这样一句话——
“既然是那位至今还未露过面的暗杀者,那么肯定是隐藏在了特别隐秘的地方吧,别人想找都找不到他,等到死了几个Servant之后,才跑出来坐收渔翁之利。”
正是这样一句话,让莫洛斯开始费尽心思寻找那“特别隐秘之地”。
在熟悉冬木的老者的指引下,他们找到了符合他们预想的目标——位于深山町的原始丛林。
然后,他们便开始了为期3天的大搜寻。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他们从冬木市的这一侧进去,然后穿过整个森林,来到了另一个市,然后又掉头再回到冬木,这样的往返,却还是没有Assassin的蛛丝马迹。
这也就是说,他们的方向根本就是错误的。Assassin的藏身之处根本就不是这片森林。
于是,在这三天内风餐露宿、吃尽了苦头的莫洛斯,终于忍不住向Berserker发着牢骚。
“嘛嘛,别这样说嘛,谁知道那个Assassin狡猾如狐,根本就不躲这里。”
Berserker挠了挠头,讪讪地笑道。
莫洛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继续找?往哪找?”
“诶,如果不在森林的话,那么可能就在民居当中了。如果躲在民居当中,假装是一个普通人的话,那么就不怕被看穿。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说要不……”
“要不什么?搜索民宅?还是算了吧。”
莫洛斯摆了摆手,浑然不把他的提议当回事。
“与其把时间都浪费在这种无用的搜索上,还不如多想办法怎么去对付玛奇里。那个Assassin既然想要躲藏,那就让他拼命躲藏好了。反正仅仅是一个暗杀者,想要得到圣杯也是不切实际的事。”
Berserker挠了挠下巴。
“诶,可不能这样想啊。有时候最最微小的东西,往往就能创造出大的恶果。比如当时我们英勇的维京战士,别说是敌人了,就连那些熊啊、狼啊,那些凶猛的野兽都能轻易解决。但是,因为水土不服而患上的疾病,却成了这些勇士的掘墓人。像Assassin这样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终究是一枚钉在心房附近的刺,拔不掉,那么就一辈子会感受到它的阴影。”
“你这话也太过耸人听闻了吧?”
莫洛斯半信半疑地说道。
Berserker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耸了耸肩。
只不过,有人替他作了回答。
“他说的不错。有时一些小人物,恰恰能导致一些英雄的堕落。比如——那位阻挠我大军行进的列奥尼达,再比如那位帮助我解决掉斯巴达心腹大患的埃披阿提斯。”
莫洛斯和Berserker循声望去,便看见那位屹立于天空之上的男人。
“又是你。”
Berserker叹道。
“贱奴,你的态度令本王很不爽。”
Archer的身影渐渐从天空上缓慢地降落在了平地。
他冷冷地看着这位曾经一度交手的敌人,眼眸不带一丝温度。
“远坂永人答应过本王,会给我尽情厮杀的机会。虽然他的态度令本王很不爽,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