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不着下落?不见了踪迹?
贾琏听完,便觉得脑子一懵,嗡嗡作响。
这样四个大活人,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贾琏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也根本猜不出来,这四个人究竟能往哪儿去。他们四个人,可以说是贾府里头心思最单纯,最没有门路的四个人。也许旁人都可出门去,往外寻一条别的路子,但惟独这四个人,是绝不可能。
莫说是他,就算是胤祥,这一次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而这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胤禩却鲜少派人往他这儿来传话递信了。
想来也是,胤礽二度被废,那便是再无复起的希望了。如今,这场夺嫡之争才真正开始愈演愈烈起来。
贾琏对这事却没有什么兴趣,最后滑落谁家他早就一清二楚,所不知道的只是胤禛登基的时间而已。此时此刻,他心中想的,全都是巧姐他们的下落。
到底会去了哪儿呢?难不成,真的让那个王仁给得手了?
贾琏摇了摇头,心想不对,王仁不可能有那个胆子连宝玉和黛玉二人一并掳走,更何况他恐怕也没有那个心思才对。
而过了月余之后,胤禩的人再度前来,却给贾琏带来了个十足的意外。
“二爷,二爷!竟当真是您……奴婢今生今世都不曾想,也不敢想,竟还能瞧见二爷。倘若奶奶还在,知道二爷活着,那可该有多好啊!”眼前之人虽然女扮男装化作小厮,可是那眉眼模样,贾琏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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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妹子扔了个地雷,但是JJ这个戳货……又把名字给抽没了TAT
是哪位妹子扔的?来冒个泡吧,也好让我知道一下囧rz||||
八十二 庆生厚礼
“……说起来,也亏得是奶奶走了,否则那一日的阵仗,她若还在,必定也是要承受不住的。”平儿提起凤姐,忍不住泪珠涟涟,声音哽咽起来。
贾琏叹了口气,给二人倒了两杯茶,让平儿坐下,这才问出心底藏着的疑惑来,“她究竟是怎么走的?这事情从没人详尽同我说过,先前那一年多,不都好端端的么?怎么竟忽然就……”
平儿坐在圆桌旁,捏着绢子抹泪道,“先前,都听说您……自打奶奶生产之后,身子一直不妥,这事也便一直没敢与她说过。谁知那一日,太太身边玉钏儿前来送东西,在外头屋檐下,竟与老妈子说起什么二爷的身后事来。”
她顿了顿,又道:“奶奶听了后,当下便呕出口血来,此后身子便不好了。老太太虽也怜惜着,只是补品流水一样喂进去,就是不见起色。那日自清早起身,奶奶脸色便差的很,过了午后,便……便撑不住了……”
贾琏心里微微疼痛,轻声问道:“她走的时候……走的可安详么?”
“倒是没有受太大的苦楚,只是……可怜了巧姐儿和芍哥儿,这样乖巧的,却小小年纪便失了娘。倘若不是那个玉钏儿碎嘴,奶奶又何至于此……”平儿说道痛处,又哽咽起来。
“玉钏儿不过是个下人,哪里会有这样大的胆子,要我说,必定还是有人在后头调唆的!”平儿恨恨道,“这样的心肠,死上千百回也不足惜!”
贾琏想到往日在府里时候王夫人那副嘴脸模样,心里说不上是愤恨还是什么,只觉得这人心当真太过凉薄了些。嫡亲嫡亲的内侄女,竟能使出这样的手段来摧残。
他亦不信是玉钏儿自个儿没缘没故的提起这些,若不是王夫人授意,他也着实想不出还能有何人。
倘若能再让他见到玉钏儿,那一定要问个清楚,不能护凤姐周全,好歹也不能让她枉死之后,凶手还在世间逍遥快活。贾琏捏了捏拳头,开口问道,“那如今贾府旁人呢?都如何了?”
平儿摇头轻叹道:“从前,怎么也没有想过,咱们那样大的一个宅院,竟说倒就倒了。说起来,倒是多亏了从前府上买下了一处庄子,那一日也不知是怎么的翻出了契书。倘若没有那一处庄子,便当真是连个栖身之地都没了。”
“自咱们府被抄了家,老太太去了,老爷和大老爷又别判了流刑,大太太兴许是看着没了依仗,理了包袱便回娘家去了。至于太太……”平儿抬眸看着贾琏,忽然冷笑了一声,“她也得了福报,宝二爷没了踪影之后,她便仿佛疯魔了一般,成日呓语,神志不清了。“
贾琏愕然,“她疯了?”
平儿点头道:“自我离开那会儿,神智便已经不对了,应是疯魔了。”
贾琏没想到,还不待自己去算账盘问,王夫人竟然已经变成了个傻子。他暂且将这事放下,又问道:“贾府众人既然都迁去了那个庄子,你如何会到这儿来?”
平儿抿了抿唇道:“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府里头的丫鬟婆子,大多都卖了出去。有一位贵人,点了我的名字买下了我。然而便将我带上个马车,又让人替我换了男装,只说让我去照看个人,谁知道竟是二爷……”
贾琏眉头一动,“你可知道贵人的姓名?”
平儿摇头,“不知。”
贾琏大概心中有了计较,又问道,“宝玉和黛玉,还有巧姐和芍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四个人,怎么会忽然就没了踪影?”
“这事便是如今想想,我也仍想不通透,那一日只不过是我去拾掇个包袱的光景,一回来巧姐儿和芍哥儿便不见了人。而后又听院子里闹腾起来,才知宝二爷和林姑娘也没了人影。如今是一天寻不回他们两人,我便一天不得心安,要是有一天下了地府去见了奶奶,我可该怎么同她交代。”平儿说着,便哭的厉害起来,用帕子掩着唇,低声抽噎。
贾琏道:“他们四人是一同不见的,这事情倒有些怪了,府里头的小厮也没人瞧见过他们么?”
“没有,若是有人瞧见了,又怎会弄成这个样子?”
“那,有没有在院里院外看到什么行迹不明的人?抑或是生面孔的?”
平儿蹙眉摇了摇头,“我整日都在内院的,哪里知道什么外头的事情,那几日也是乱的很,恐怕有人趁乱作祟,却也不得而知了……”
贾琏抬手揉了揉眉心,见平儿哭的眼眶通红,便安慰她道:“你瞧,我这都是死过一遭的人,咱们却还能在这儿遇上,这不就是老天保佑了么?宝玉含玉而生,黛玉巧姐儿他们几人也都是有福气的,定不会就这样让歹人害了。如今是多想无益,只是我没有想到,他怎么把你送来了这儿……”
“二爷难道认得那位贵人?难道……二爷的性命,也是蒙他所救?”
贾琏道:“你能到这儿来,那除了他没有别人能够办到了,只是我想不通,他怎么会知道你呢……”
想着想着,脑子里忽然一闪而过那日与胤祥的对话,而贾琏的脑子,似乎也在这韬光养晦的两年变得灵光起来。
一个环扣被解开了之后,剩下的谜题也就不攻自破,迎刃而解了。
而当他去询问胤祥之时,胤祥也是一笑道:“你既然离不了她照料,那我便让八哥将她送到你身旁去,我这个人情,做的可够不够周到?”
贾琏道:“其实我倒是觉得,不如留她在你八哥府里,我那儿什么也没有,自己一个人也清静惯了,何必让人家大姑娘来陪我耽误工夫。”
胤祥哂道:“你不是说,往日的梳洗更衣都是她来伺候,我好心好意的将人给你送了过去,你倒还挑起理来。”
贾琏摆手道:“我可没有挑理,只不过……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你八哥府上来往的男宾也多吧?岁数合适的小子也多吧?要是能给她寻到一房归宿,凑出一桩姻缘,那不是再好不过的事么?”
胤祥道:“你倒是很替她考量。”
贾琏叹道:“她是我夫人带过来的丫头,又糊里糊涂的做了这房里人,本来也是委屈了她。如今这样的日子,再不必分什么主仆了,能为她盘算些,那就盘算些罢。她品性很好,性子柔善,是正经能过日子的。誰娶了她,那才是福分,我看比十二钗任何一个都强。”
“十二钗?”
贾琏留意到自己又说漏了嘴,连忙道:“没有什么,是宝玉他们先前在院子里头的时候,给各个姑娘起了这个名号闹着玩的。”说罢,又叹道,“那些人,如今也不知道过得如何,宝玉他们……究竟又去了哪儿呢?”
胤祥与他坐了半晌,忽而温柔一笑,同贾琏道,“你可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贾琏一愣,摇头道:“不知道,能是什么日子?”
“是你的生辰,这样的日子怎么自己却不知道记呢?”胤祥佯作苦笑的摇了摇头,轻轻敲了贾琏的额头,“白日里已经送了一份贺礼给你,这会儿,也该送上另外一份了。”
啊……居然是自己的生日么,贾琏有些发懵,这些日子虽然每天依旧在本子上划着日子,可是却因为贾府这些事情,无心去思量其他。
生日这个东西,贾琏一向不怎么看重的,没想到胤祥倒是记下来了。
“什么贺礼?我的家产可是都耗尽了,你别送我贵重东西,送了我也还不起啊。”
胤祥道:“我在你心中,便是只懂得送金银玉器那样的庸俗人物么?”
贾琏咂咂舌头,嘿嘿笑道:“那倒不是,好吧,你想送什么?既然不庸俗,那是要来个文艺的么?是要跳脱衣舞?”
“你这个脑子里——”
“啊啊,我不打岔,不打岔。”贾琏躲过胤祥皱着眉头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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