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格勒珠尔根城的其他三门外也行动起来,大量的鞑靼百姓被驱赶着来到距离城墙两百外,沿着城墙延伸挖掘深沟,堆砌土墙——这一招倒是很简单,用防马沟和防马墙阻拦,防止格勒珠尔根城的守军冲锋突围。为了加快工程进度,不少的鞑靼军队也加入了掘壕工作,一条呈月牙形三面包围格勒珠尔根城的防马沟也逐渐成形。而在东门这边,明军搬运物资的马车和独轮车也被送到百姓之中,让百姓更快的搬运泥土到距离东门两百步的地方堆砌土山,格勒珠尔根城四周百姓来往挖掘搬运,俨然成了一个巨大工地。
这么一来,不光格勒珠尔根城守军摸不着头脑,明军队伍中的蒙古诸台吉和明军众将也摸不着头脑了,纷纷涌到张大少爷面前探问究竟。其中吴三桂直接向张大少爷问道:“张大哥,你这是干什么?把泥土运到距离城墙两百外堆砌,到底有什么目的?”
“有什么目的?”张大少爷的俊脸上露出奸笑,神秘兮兮的说道:“当然是修一道土山围墙了,我要在格勒珠尔根城的东门外,修一条长四里,高五丈的土山围墙。”
“修这样的围墙,又有什么用?”吴三桂更是纳闷。张大少爷笑笑不答,查看明军众将脸色时,却见众将大都是满脸疑惑,只有卢象升是若有所思,宋献策是满脸奸笑,张大少爷便笑着问道:“宋师爷,看出我打算怎么办了?”
“东家,难怪你说三天内就能攻破格勒珠尔根城,开始我还将信将疑,现在我终于相信了。”宋献策奸笑答道。张大少爷也笑道:“原本我还没估计到能抓到这么多鞑靼百姓充当苦力,现在看来,两天!两天之内,我就能攻破这座城池了。”说罢,张大少爷仰天大笑,得意万分。这时候,卢象升终于醒悟过来,拍着大腿吼道:“明白了!火枪和弓箭!张大人这是利用我们新式火枪和弓箭的射程差距!”
“什么意思?”吴三桂等人赶紧扭头问道。卢象升奸笑答道:“各位将军,你们可以仔细想一想,格勒珠尔根城的城墙是四丈高,等到鞑靼百姓在两百外修筑了一条长四里,高五丈的土山围墙后,我们屠奴军的火枪手再登上土山,用射程超过三百步的膛线火枪对着城墙上的鞑靼守军开枪,会有什么好戏可看?”明军众将恍然大悟,终于一起大笑起来。
于是乎,在明军士兵皮鞭和鞑靼百姓的共同努力下,到了第二天上午,也就是八月三十的上午,一道高达五丈、长达三里的土山围墙便初见雏形,不等土山围墙彻底完工,吴三桂和赵率伦的狼骑队和蓟骑队士兵便迫不及待的登上土山,在土山围墙上一字派开,居高临下瞄准两百步外的格勒珠尔根城东门守军。同时张大炮的三十门佛朗机小炮也搬上了土山围墙,装填炮弹协助轰击守军。与此同时,张大少爷麾下的二十名狙击手也撒了出去,游走四门专挑鞑靼将领下手,削弱守军士气。由阿拉善额部率领的蒙古降兵也列阵四门,谨防守军狗急跳墙,出城冲锋——当然了,张大少爷如果知道城门已经被守军封死,倒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午时正,一切准备完毕,张大少爷一声令下,东门土山围墙上的屠奴军将士开始整齐射击,乒乒乓乓的爆豆声中,屠奴军膛线火枪齐鸣,无数颗米尼弹呼啸着飞出枪口,射向两百步外城墙上密集的敌群。几乎是瞬间,绝望的惨叫声就在格勒珠尔根城东门城上连续不断的响了起来,一个接一个的鞑靼士兵将领中枪中弹,哀号着摔倒在血泊之中,城上守军大乱;而张大炮指挥的三十门佛朗机小炮也开始发威,将一枚又一枚的开花炮弹倾泄城头,炸得鞑靼守军鸡飞狗跳,鬼哭狼嚎,更进一步增加了东城守军的混乱,鞑靼守军士兵慌不择路,奔跑躲避间拥挤践踏,将不少同伴都挤下了城墙,摔得是筋断骨折,哀嚎震天。
“自由射击!”第一轮整齐射击结束后,屠奴军将士又开始打靶练习一般的自由射击,一个个屠奴军士兵迅速装填弹药,瞄准目标精确点射,差不多两三枪下去,基本上就有一个鞑靼士兵惨叫着摔下城墙,一命呜呼,也差不多是佛朗机一炮下去,城墙上密密麻麻的鞑靼士兵就要倒下一片。也有不少鞑靼士兵鼓起勇气放箭还击,可是他们抛射而出的箭镞,基本上只能射到土山前四五十步就力尽落地,而膛线枪从两百步外射来的子弹,仍然能够准确而又轻松击穿他们坚固的皮甲,再钻入他们的身体,结束他们的生命!膛线火枪超过弓箭一倍的射程优势,在此一刻完全展露无遗。明军上下也是欢声如雷,士气暴棚。
“啊——!娘啊——!哎哟——!”与兴高采烈的明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格勒珠尔根城的守军简直就太惨了,尤其是在东门城墙上,不管什么台吉将领、骑兵步兵,只要敢于上前的,差不多是在眨眼之间就能被膛线火枪击倒击毙,稍有不慎就是非死即伤的下场。眼看着同伴的接二连三的中枪倒下,身上喷着鲜血惨叫着摔倒在血泊之中,而自己们放出的弓箭连明军的毛都碰不到,所有的鞑靼士兵将领都绝望了,互相拥挤着争先恐后向后方退守,把同伴推往前方当盾牌挨枪子,你推我搡间,不知多少士兵被挤落城内,也不知有多少士兵为了把同伴推到前方而拔刀相向,内讧内斗。
“举盾牌,快举盾牌!”也有聪明的将领想到了用盾牌防御的法子,只可惜大部分敢于站出来组织的将领都被明军狙击手盯上,继而被一颗子弹结束生命——东南西北四门皆是如此,凡是穿着将军服色的鞑靼将领出现在城头,差不多刚打一个转,就会被明军狙击手一枪了结!到了后来,所有的鞑靼将领干脆连城墙都不敢上,不是趴在城楼里瑟瑟颤抖,就是躲在城墙内部的死角处抱着头任由更高级的将领臭骂,说什么都不敢再上城墙。
“举盾牌,快举盾牌啊。”随着鞑靼将领趴在墙头的哭喊命令,一面又一面的盾牌终于举了起来,但很可惜的是,明军是在五丈高的土山上居高临下射击,鞑靼军队即便有盾牌掩护,也是顾得了头顾不了尾,明军膛线火枪的精确射击仍然在无时无刻的收割着鞑靼士兵的生命,十颗子弹下去,至少有五六颗子弹能够击中击伤鞑靼士兵,绝望的惨叫声仍然在城墙上回响不绝,鞑靼士兵仍然在不断受伤毙命的倒下——没办法,城墙上的鞑靼士兵太密集了。见此情景,爬在城搂里指挥战斗的奥巴忽然生出了一个绝望的念头,“如果蛮子军队在这个时候发动进攻,我们还能守住吗?”
打靶练习一般的射击还在继续,担土运石的土山围墙修建工作也还在继续,随着土山围墙不断向两旁延伸,明军的射击面也越来越大,当四里长的土山围墙修成时,格勒珠尔根城东门的城墙上已经没有一处不暴露在屠奴军的枪口之下,彻底已经不存在死角。与此同时,张大少爷做出调整,让卢象升的天雄队和吴六奇的猎虎队上到土山,换下枪管已经通红的吴三桂军和赵率伦军休息,继续以火枪压制鞑靼守军——自打鸡会战结束后,明军就一直以蒙古降兵为炮灰冲锋压制,火药子弹消耗几乎为零,张大少爷还有大把的弹药可以挥霍。另外又命令蒙古降兵驱赶鞑靼百姓继续运输泥土,在明军膛线火枪的掩护下填塞护城河。
“蛮子来填河了,快放箭,放箭!”绝望的惨叫声中,一个个弓箭手被督战队用刀子驱赶着走上墙头,瞄准运土担死的鞑靼百姓放箭射击。但很可惜的是,明军的膛线枪火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在枪林弹雨面前,斗胆出阵的鞑靼弓箭手基本上还没放出两箭,就已经被膛线火枪打得满身是血的惨叫着摔倒在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城墙上,放出的弓箭也软绵绵的毫无力量准头,不要说伤到躲在百姓背后的明军士兵了,就是那些推着挑着泥土的鞑靼百姓,也几乎形不成有力威胁。
“快搬!快搬!填平了护城河,每人赏牛羊肉五斤,胆敢逃跑,杀无赦!”蒙古降兵疯狂的咆哮声和皮鞭声中,鞑靼百姓推着挑着泥土拼命向前,冲到护城河边上,把袋中、包中和车中的泥土倒进河中,又抱着脑袋推着小车逃往后方。——还好,格勒珠尔根城上的鞑靼弓箭手已经被明军火枪手压制得连头都带不起来,阻止填河的弓箭更是稀稀拉拉不成气候,鞑靼百姓的伤亡也小到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所谓的草原第一城格勒珠尔根城护城河,其实还比不上一个最普通的中型大明城池,四万多鞑靼百姓才一个来回,格勒珠尔根城东门城下的护城河就已经被填成了平地。而此刻天色也已经全黑,在视线不清的情况下,膛线火枪的精确度大打折扣,鉴于这个情况和军队也比较疲倦,张大少爷终于下令停止攻击,让军队和百姓休息一夜明日继续攻城,同时组织军队严密城中动静,严防城中守军乘夜突围。
明军终于收兵了,被压着打了一天的鞑靼守军这才惊魂稍定,开始搬运城上尸体清点伤亡,结果伤亡数字统计出来后,奥巴兄弟的脸就拉得比驴还长了,半个白天的时间下来,鞑靼守军损失百夫长一百零九人,百夫长以上级别将领二十一人,小半个鞑靼军队基层将领消失,士兵伤亡更是达到了惊人的四千五百人以上!六分之一的守军主力连明军士兵的毛都没摸着,就稀里糊涂的丧命城头,成为屠奴军士兵的枪下游魂。
“不能再这么打了,再这么打下去,三天,最多三天时间,我们的主力军队就要被蛮子杀得一干二净。”科尔沁台吉中资格最老的老萨板着指头算了半天,脸色阴沉的说道:“我们得想个法子破蛮子的火枪阵,否则蛮子根本不用攻城,只要在土山上开枪,三天时间就能把我们的军队杀光。”
“那我们怎么破蛮子的火枪阵呢?”莽古思哭丧着脸说道:“我们总不能派骑兵冲出去砍蛮子的火枪队吧?蛮子的火枪听说能打三四百步,我们的弓箭只能射一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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