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舍死忘生,前仆后继,下刀儿部的台吉七庆甚至还亲自率领本部军队冲到了林丹队伍前面,抢先杀到乌兰和朔城下,堵死了林丹的入城道路,后面的蒙古叛军各部也向打了鸡血一样撵得察哈尔军队鸡飞狗跳,在乌兰和朔郊外把察哈尔军队包围得象铁桶一般,杀得察哈尔军队尸横遍野,血流飘杵。
到了后来,始终无法冲进乌兰和朔的林丹无奈,只得再一次突围,直接逃向浑散达克沙漠,叛军拼死阻击,结果林丹最后能突出包围的军队,竟然已经不到五百人。最后向前面说的一样,彻底绝望的林丹在沙漠边缘撞见了大明国使余煌,哭着喊着抱着余煌的大腿投降,接受余煌代表大明朝廷提出的所有条件,余煌及时阻止第一个追上林丹的毛乞炭部动手抓人杀人,以国使身份担保决不伤害林丹,要求林丹随自己到宣大南狩。一直认为察汉浩特已经被狼心狗肺的张大少爷拿下的林丹别无选择,只得答应余煌开出的条件,乖乖放下武器,跟着余煌到张家口投降。追击林丹的蒙古叛军开始还垂涎张大少爷开出十万巨赏,可是听说余煌是张大少爷拜把安答后,这些蒙古叛军也不敢再耍花招,老老实实的保护余煌和林丹南下,回到张家口向张大少爷请功。
战后统计,明军在这场大战中歼敌八万余人——绝大部分是自相残杀而死,降者超过十二万,其余军队大都奔逃他处,林丹直接控制的五万察哈尔军队全军覆没,幸存者百中无一,基本上打光了林丹精锐,也基本打光了林丹称雄草原的所有本钱。而明军阵亡七千余人,屠奴军阵亡超过两千,弹药几乎全部耗尽,损失同样巨大。但不管怎么说,张大少爷一仗打出十年平安的战略任务也算是超额完成,在林丹主力遭到重创的情况下,蒙古草原再度陷入群雄争霸的局面,而且经此一战,蒙古的亲明部落也没了多余选择,只能选择更进一步加强与大明的关系,一直悬在宣大头顶的北方利剑,也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至少十年之内,不管是大明朝廷还是张大少爷,也将都暂时不用担心来自北面草原的威胁。
值得一提的是,林丹在与张大少爷见面后,张大少爷确实给予了与林丹身份相符的待遇,按接待蒙古大汗的礼节迎接了林丹的到来,林丹羞愧和感激之余,立即主动提出劝降仍然被张大少爷包围在虞台岭山谷中的额哲军队,同时林丹也战战兢兢的提出一个条件——就是希望张大少爷能够保障他在察汉浩特城中妻儿老小平安,阻止与察哈尔部有深仇大恨的科尔沁军队和喀喇沁军队残杀他的家眷。结果也是自然的,张大少爷只说了一句话,林丹就马上口吐白沫晕了过去,被救醒过来后,林丹马上又冲着张大少爷咆哮,“你这个骗子!天下第一大骗子!”——至于张大少爷说的是那句话,大家可以自己去想象了。
林丹再怎么把肠子悔青也没用了,他本人都当了张大少爷的俘虏,也只能乖乖的任由张大少爷摆布了——不过还好,林丹也知道大明朝廷轻易不会要他的老命,还需要他这个大汗和大明签定互不侵犯和约,约束蒙古各部不得骚扰大明长城。所以林丹也很乖巧的来到虞台岭谷口,要求谷中所有蒙古军队放下武器投降,额哲听说老爸因为自己也被张大少爷抓了以后,当场放声大哭,最后还是乖乖放下武器投降,准备跟着老爸一起到大明京城受审。顺便说一句,林丹父子为了摆脱战争罪责,刚一见面就互相约定,把额哲军队偷袭万全挑起明蒙战争的责任推到额哲副手古英塔苏身上,古英塔苏虽然大声喊冤,无奈张大少爷和大明朝廷出于政治需要,也毫不犹疑的接受了林丹父子的无耻声辩,把古英塔苏片了几千刀敷衍天下人了事,这是后话,暂时按住不提。
……
当张大少爷还在张家口忙碌善后的时候,张家口大捷和林丹被张大少爷生擒的消息就已经被兴高采烈的大明朝廷用邸报明发天下,看到这份邸报,早已经习惯了张大少爷大胜消息的大明各地驻军再一次目瞪口呆,然后孙承宗默默撕毁了弹劾张大少爷故意驱逐乱贼回陕的奏章,亲自带着军队杀向乱贼主力盘踞的州府。驻守在汉中的秦良玉则叫来了儿子马祥麟和儿媳张凤仪,叹气说道:“湘菱也不小了,她的心思你们应该也明白,那小子也绝对配得上她,既然湘菱愿意,不计较身份,那我们也别误了她了,干脆你们去一个人见见那小子,叫他派媒人来吧。”
因为路途关系,张大少爷的正牌老丈人熊廷弼其实比孙承宗和秦良玉更早收到邸报,不过熊廷弼看完邸报后,不仅没有喜形于色,反而一拍桌子,垂头丧气的说道:“看来老子第三次从辽东经略使这个位置上下台的时间快了,要不了多久,朝廷就要下旨让老子滚蛋了!他娘的,这次抢走老子督师位置的,竟然还是老子的女婿,老子这张老脸,真是没地方搁了。”
“督师请放心,你还有机会,朝廷没打算立即调探花郎到辽东。”山海关监军纪用安慰道:“信使送邸报来的时候,九千岁顺便叫信使给我带来了一封书信,九千岁在信上说了,这次张家口大战,探花郎虽然大获全胜,但军队伤亡也很大,宣大军队北挡鞑靼西逐乱贼,三个多月打了两场大决战,将士也非常疲倦,还有探花郎也累坏了。所以九千岁叫奴婢告诉你,短时间内,探花郎和屠奴军都不可能来辽东,叫你安心拒敌,一定要守好山海关,拱卫大明京畿的安全。”
“真的?”熊廷弼有些惊喜,重新燃起一线希望。纪用从怀里掏出书信,递给熊廷弼,并微笑道:“督师如果不信,可以自己看,没关系的,九千岁在信上交代了可以让你看这封信。”说到这,纪用皱眉说道:“奇怪的是?九千岁还在信上交代,要你一定把探花郎暂时来不了辽东的消息告诉袁崇焕,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这事?”熊廷弼也大为惊奇,打开书信一看,见内容果然和纪用所说的一般无二,在信的最后,魏忠贤果然嘱咐自己一定要把这消息泄露给袁崇焕。而熊廷弼先是看得莫名其妙,忽然又一拍桌子,怒喝道:“明白了!这肯定张好古那个兔崽子的馊主意!混帐东西,欺人太甚,竟然把你岳父藐视到了这地步,等到以后见面,老子一定要和算这笔帐!”
“探花郎的主意?什么意思?”纪用听得满头雾水。熊廷弼愤怒吼道:“什么主意?看不起老子呗!那个兔崽子怕辽东巡抚知道他就要来辽东了,把宁远和锦州的军队吓得临阵倒戈,投降到建奴那边,建奴立即把战线推进到山海关下!所以这个兔崽子就给九千岁献计,让九千岁命令我故意让辽东巡抚知道兔崽子暂时来不了辽东,免得宁远那帮混帐狗急跳墙,抢在兔崽子跑来收拾他们之前投降建奴,导致局势瞬间糜烂,无法挽回!”
“这么说来,探花郎意思是想告诉宁远那帮叛逆,他暂时来不了辽东收拾他们,叫他们先别慌着倒戈了?”纪用多少听出了熊廷弼的意思。熊廷弼大怒道:“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意思?他娘的,这个兔崽子,还有一个意思就是说,老子没他能打,也比他蠢,宁远那帮混蛋只会怕他,不会怕我,所以只要我还占着辽东督师这个茅坑不拉屎,就不用担心宁远那帮混蛋狗急跳墙!他娘的,兔崽子,他眼睛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老丈人……?”
纪用偷笑,不敢说话,见熊廷弼越骂越是起劲,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熊督师,咱家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你可别生气——当初你如果早听探花郎的劝告,不要重用和信任宁远那个逆贼,何苦会落入如今的田地?”纪用这句话正好打中熊廷弼的要害,熊廷弼的骂声嘎然而止,垂头丧气的盘算许久,熊廷弼才第三次恨拍桌子,长叹道:“悔不该当初啊!”
“那这封信呢?”纪用试探着举信问道。熊廷弼抿抿嘴,无精打采的说道:“你去安排吧,一定要让宁远那帮混蛋知道,我那个兔崽子女婿暂时来不了辽东,让他们别急着叛变。否则的话,宁远的红夷大炮加上建奴的红夷大炮,老子还真没把握守得住山海关。”
“督师放心,咱家这就去安排。”纪用答应,正要起身时,房外忽然进来一个熊廷弼的亲兵,向熊廷弼禀报道:“督师,宣大张总督的信使来了,要立即见你。”
“兔崽子又派信使来干什么?”熊廷弼一楞,咬牙喝道:“叫他滚进来!”亲兵领命而去,片刻后,一个满身尘土的青年男子便被领进房中,仔细一看那人容貌,熊廷弼和纪用又是一楞,一起惊叫道:“张石头,怎么是你来了?”原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很少离开张大少爷身边的亲兵队长张石头,背上还背得有一个包裹。
“熊老爷,纪公公,好久不见了,小的给你们请安。”张石头和纪用也是熟人,赶紧单膝跪下行礼。熊廷弼满脸怒色的端坐不动,纪用则微微一笑,亲自搀起张石头,拍着张石头的肩膀笑道:“好小子,几年不见,越来越雄壮了!不过你怎么这副模样,脸上的灰尘这么厚,还一大股子汗味,几天没洗了?”
“七天没洗了。”张石头老实答道:“少爷让我越快赶到山海关越好,所以这一路上我每天只睡两个时辰,沿途换马不换人,走了七天才来到山海关,一路上都没时间洗脸洗澡。”
“你走这么急干什么?”熊廷弼没好气的喝道:“你该不会是说,我那个兔崽子女婿怕我又不听他的金玉良言,所以派你来监视老子,要我一定要按的计策行事,是不是?”
“熊老爷误会了,少爷不是这意思。”张石头也不敢得罪自己老婆的老东家,赶紧声辨道:“相反的,少爷认为你这次你绝对不会再上宁远那帮叛逆的当了!只是我们少爷七天前忽然发现,辽东战场他千算万算,惟独少算了一点,担心出大事,所以才派我赶紧过来,免得给建奴可乘之机。”说到这,张石头又从背上解下包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