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不错,但具体该怎么办?”熊廷弼沉吟道:“你小子在盛京连建奴的老人和婴儿都不放过,小白起的外号也算是臭名鼎鼎了,建奴那边还会相信你所谓招降的话?”→文·冇·人·冇·书·冇·屋←
“所以这次,小婿想请岳父大人出面招降,瓦解建奴斗志。”张大少爷嘴巴向抹了蜂蜜一样,迷魂汤一碗接一碗的向老丈人灌去,“岳父大人你是进士出身,熟知诗文,通晓百家,爱民如子,断案如神,早在保定府担任推官之时,就不畏强权力抗矿监,解救无辜下狱的黎民百姓无可计数,人称青天!后来岳父大人你老人家第一次出任辽东经略使时,在辽东一带安抚流民,屯田养兵,深得民心,建奴军队的汉人士兵之中,有多少受过岳父大人你老人家的恩惠,恐怕你老人家自己都数不清!就是很多建州女真人,也在岳父大人你的仁政之下受益不小,至今记挂着岳父大人你的大恩大德。所以小婿认为,如果岳父大人你出面招降安抚建奴军队,定然能够收到神效。”
尽管张大少爷类似的马屁不知已经拍过多少次,但熊廷弼再次听到耳里,还是有些飘飘然如登九天之感,忍不住笑骂道:“好了,小兔崽子,老子不是你那个干爹九千岁,不喜欢出风头听你拍马屁,你要老子怎么做,你说吧。”
“很简单。”张大少爷赶紧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在与建奴作战之时,都要喊一些投降不杀的口号,抓到的俘虏和投降过来的建奴士兵,都请岳父大人统一管理看押。另外请岳父大人告诉那些建奴,这次我们大明军队光复辽东之后,除了罪大恶极的努儿哈赤家族和个别罪行深重的汉奸之外,一律都不追究罪行,战后一律释放回家,让他们回家和父母妻子团聚,只要他们接受大明官府管理,大明朝廷就继续把他们当做普通的大明百姓看待。至于如何把岳父大人你的这些仁政善令宣传出去,小婿另想办法,到时候只要岳父大人帮忙配合就行。”
“行,就照你说的做。”熊廷弼一口答应,又瞪着张大少爷说道:“不过小兔崽子,你得答应老子一件事,凡是老子招降过来的敌人,你可要说话算话善待他们,千万不要学白起、洪承畴。老子也是为你好,你造的杀孽也不少了,该给自己积一点阴德了。”
“岳父大人请放心,小婿一定说话算话。”张大少爷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马上就说道:“凡是岳父大人你招降过来的建奴军队,除了象努儿哈赤一家、范文程和袁崇焕这些罪大恶极的建奴汉奸之外,小婿绝不乱开杀戒。再说了,岳父大人你也亲眼看到了,之前投降的建奴阿敏、琐诺木这些,小婿对他们还不是很够意思?”
“那就好。”熊廷弼满意点头,又说道:“那你把阿敏和琐诺木这些建奴降将也划归给我指挥吧,他们熟悉建奴军队又会说建奴话,能帮上老子的大忙。”张大少爷又是一口答应,还不断的千恩万谢,大拍马屁,不过熊廷弼可没有心情去喝张大少爷的迷魂汤了,挥手说道:“行了行了,马上就二更了,你给老子休息去,晚上剩下的事交给老子就行了。”
张大少爷答应,又行了个礼,这才起身回到后帐休息,但转到后帐之后,张大少爷脸上谄媚的微笑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嘴里还喃喃的用极低声音自言自语道:“岳父大人,不好意思,小婿打算再骗你一次了。不过,如果岳父大人你也是穿越者,看到几百年后建奴后代们还骑在汉人头上作威作福,看到他们掌握话语权为他们的残暴统治涂脂抹粉,肆意污蔑糟蹋我们汉人,拼命交配繁殖扩大他们的种群,蚕食侵占我们汉人的土地和财富,那你一定会支持小婿的所作所为……死光的建奴,才是最好的建奴啊!”
……
当天夜里,熊廷弼忠实执行了女婿的命令,每隔半个时辰闹腾建奴大营一次,不让建奴军队有机会安心休息,而皇太极等建奴将领虽然也不是第一次被张大少爷用这手无耻手段闹腾了,可始终想不出半点破解的法子,只能一次接一次被熊廷弼从营帐中折腾出来,又一次接一次的毫无收获。最后皇太极被折腾红眼了,命令塔拜率军出击,真的过去夜袭明军大营,塔拜则哭丧着脸答道:“大汗,你可怜可怜弟兄们吧,他们在这么恶劣的天气里两天一夜没有合眼,顶风冒雪来回行军,士兵和战马都已经累得连路都走不动了,这么冷的天去夜袭蛮子大营,不是让他们白白送死是什么?”
塔拜这话是大实话,昨天晚上张大少爷只派出赵率教和曹变蛟两支军队出营埋伏,主力军队则留在大营里安心休息,体力相当充足,而建奴大军昨天晚上先是收拾行李准备跑路,又是连夜出城顶风冒雪的北上突围,期间还被明军伏击一次追击一次,今天晚上又不断被明军佯攻折腾,士兵体力早就被折腾得差不多了,在这种情况下还在风雪交加、滴水成冰的夜晚去偷袭肯定早有准备的明军大营,不是白白送死是什么?所以皇太极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咬牙放弃了这个打算——毕竟,士兵才是突围战的本钱。无可奈何之下,皇太极只得指着塔拜命令道:“那你带一支军队在营前埋伏,蛮子很可能十假之中忽来一真,发现蛮子偷袭,马上迎头痛击!你再辛苦一夜,明天我让你这支军队先走,在路上休息。”
虽然是苦差事,但是看在兄弟情份上,塔拜还是无可奈何的接过了这个苦差,带着五千精锐到大营门前埋伏。而到了三更过半后,熊廷弼还真亲自带着五千军队过来偷袭了,不过说熊廷弼偷袭也非常不恰当——因为熊廷弼是让军队打着密密麻麻的火把直接过来强攻的,还带来了几十门佛朗机小炮嘭嘭嘭的直接开炮。一番大战下来,体力占据优势的熊廷弼军略占便宜,消灭了上千建奴士兵,自身伤亡则不到敌人一半。而建奴这边虽然成功避免被熊廷弼冲入营地杀人放火的厄运,整支军队却始终没有得到半点安宁——废话,明军的大炮正对着营房不断开炮,你在营房里还能安心休息?也正因为如此,到了第二天早上,建奴大军之中除了哭红了眼的皇太极和范文程主奴之外,每一个将领士兵都变成了熊猫眼。
天亮了并不代表建奴军队就可以安心了,更大的危险也随之袭来,心肠歹毒的张大少爷让明军主力徐徐而上,又派出黑云龙、麻登云和阿敏三将各率一军,每个时辰一换,轮流向建奴殿后军队发起强攻,结果建奴殿后的尼堪、巩安军队开始还能顶住,但接二连三的车轮战下来,尼堪和巩安也渐渐吃不住劲了,开始向主力军队靠拢寻求援助,而当建奴殿后军队与主力会合之后,接到探报的张大少爷果断派出曹文诏叔侄率领八千铁骑加入战场,与先前的三支军队合力一处,向建奴主力发起强攻,不惜代价迟滞建奴的撤退速度。而建奴的主力为了保护位居中军的粮草辎重,也只能硬着头皮全力接战。
发生在连山北侧的这场大战打得极其艰苦,为了完成张大少爷交代的牵制任务,曹文诏、麻登云、黑云龙和阿敏四支军队不惜代价的接连冲锋,目标就是建奴中军重兵保护的粮车大队,建奴军队虽然始终没能让明军骑兵得手,还消耗了不少的明军精锐骑兵,但主力军队的前进脚步也就此停止。血战到下午申时将至时,明军主力赶到战场,张大少爷亲临前线指挥冲锋,明军士气大振,贺人龙和赵率教二将左右包抄,满桂和吴六奇正面突袭,建奴被迫全面应战,且战且退的撤退战也完全打成了全面会战。
也就在这时候,皇太极也终于明白了张大少爷的战术用意,用兵力充足的主力不断消耗自军体力,让自己的大军疲惫不堪,即便赶到塔山也无法冲破兵力相对单薄,却以逸待劳的明军阻击阵地。无可奈何之下,皇太极只能把刚得半天休息的塔拜叫到面前,忽然向塔拜双膝跪下,塔拜大吃一惊,赶紧下跪还礼,惊叫道:“大汗,你这是想干什么?你是君我是臣,怎么能向我下跪?”
“六哥,现在我不是以大金汗的身份对你说话,而是以你第八个兄弟的身份向你恳求。”皇太极流着眼泪说道:“我们十六个兄弟中,除了大哥以外,已经有十一个兄弟惨死在了张好古小蛮子手里,现在就只剩下了你我,还有正在塔山与蛮子对峙的老十一和老十三了。按理来说,我不再应该求你做这件事,可是这件事除了我们兄弟之外,没有一个人能够办到,所以兄弟我只好求你了。”
“老八,你想让我留下阻击蛮子?”塔拜也不是没有军事头脑,立即就猜出了皇太极的言下之意。皇太极点头,向塔拜磕头说道:“六哥,八弟现在求你,带着已经和蛮子搅在一起的军队继续阻击蛮子,为我们大金主力北上突围争取时间,也为我们大金主力突围成功,保存最后一点希望。可是六哥,兄弟我也不瞒你,你留在这里阻击,兄弟不能给你派出那怕一个援兵,能不能杀退蛮子追上主力,就只能看六哥你自己的了。”
说到这里,皇太极想到自己要把同胞兄弟留下送死,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塔拜感动万分,也是落泪说道:“八弟,为了大金,你走吧,这里交给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蛮子就别想通过我的阵地一步。”皇太极大哭,含泪致谢,又向塔拜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后,这才带着主力保护粮车脱离战场,留下塔拜率领余下的万余军队与明军死战。
“建奴丢卒保车了。”在望远镜中看到建奴主力脱离战场,北上逃跑,陷入战场的建奴军队却没有半点脱离景象,张大少爷立时就明白了皇太极的恶毒用意。稍一盘算后,张大少爷命令道:“传令下去,战场上的我军各支军队徐徐退出战场,与建奴殿后军队脱离接触,四面包围。”
“东家,建奴只有万把军队,我们全力强攻的话,胜算还是很大的。”宋献策疑惑问道:“在这种情况下,东家为什么要让军队退出战场,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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