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身边高人云集啊。”纳兰龙一发自内心地感慨。
“纳兰大人不必在我的头上套这么大的帽子,我可担当不起。不知道纳兰大人今日远道而来所谓何事?是为了闻人公子过世一事?”
慕千夜微微一笑,她知道闻人鸣死了,梁二也没有活成,她不知道段清狂是怎么处理这两个人的,她只知道在他离开这里的那一天,他们两个人都死了,据说是自己斗起来了,最后两个人都死了。
“不瞒夫人,我担心北堂希不会放过仙儿。”纳兰龙一说出了自己此次前来的原因,他越来越怀疑了,北堂希现在谁也不信任,谁都会杀,这样的他,他又凭什么相信他会遵守当初的承诺,会将妹妹完好无损地交给他们纳兰家,又凭什么相信,他不会在事成之后灭了纳兰家呢?
“所以?”慕千夜微微挑眉,看来纳兰龙一是真的心疼他的妹妹纳兰仙儿。
“夫人有什么需要的,纳兰家一定竭尽全力,只希望他日仙儿可以安然无恙地回到纳兰家。”纳兰龙一道。
慕千夜赏识地看着这个看起来有些粗犷的男人。
“你又凭什么觉得我这一个妇道人家有这样的能耐呢?你妹妹的命,我可没有能力掌握。”慕千夜道。
“夫人,您是睿王的夫人,他日若天下为睿王所用,他登基为帝,你便是皇后,这天下,您没有这样的能力,谁还有呢?”
纳兰龙一将赌注下在了慕千夜的身上。
慕千夜笑了,他日他为帝?
呵呵,她该高兴吗?她该笑吗?
他做王爷的时候,他的婚姻尚且无法自己做主,若是做了皇帝,即便她是皇后又如何,深宫里,难道只会有她一个女人吗?
即使清狂的心中只有她一个女子,那么那些个丞相的女儿,将军的女儿呢?她将要与多少人分享一个清狂呢?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最近的她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变得容易不安了。
纳兰龙一不明白慕千夜为何会笑,她的笑有些凄美的感觉。
“我是个生意人,不知道纳兰家能够给的筹码是什么?”慕千夜反问道。
“我现在多少手上有一些人,掌管着南怀国刚被北翼国吞并的两个州,所以夫人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尽管吩咐我,至于北堂希安排在我身边的那些人,夫人大可放心,我已经处理好了。”
慕千夜点点头,“纳兰大人的话我明白了,大人,江州府上供的茶叶可以由我来提供吗?”
慕千夜此话一出,纳兰龙一不由得有些恼,“夫人,你怎么会这样想?”
这个时候是讨论贡茶的问题的时候吗?赚银子也要看个时间啊!
“怎么想了,我最喜欢的就是银子了,谁和银子过不去啊,莫非大人你说话不算话?”慕千夜反问道。
“夫人说的不过是一件小事,我是说……”
“纳兰大人既然答应了的话,一会儿我会请我的人和大人详谈的,贡茶一事就这么说定了。”慕千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不必了,”纳兰龙一有些恼火,从腰间摘下一块玉佩来,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这是我的信物。”
纳兰龙一有些生气地离开。
他本想和她谈一些重要的事情,她却只想着赚银子的事情,他之前真的错看了她!
慕千夜没有因为纳兰龙一而生气,她妩媚地笑了笑,从桌子上拿起那块玉佩,手指婆娑着玉佩,只是赚银子吗?
★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慕千夜每天都能听到从各地传来的消息,甚至每隔两天就能收到段清狂的来信。
每封信都只有寥寥数字,大多是报平安的,也会提到几句小宝的,关于战事,段清狂一字都不曾向慕千夜提及过。
从来信中,慕千夜可以大概知道小宝这小鬼在军中混得如鱼得水,不愧是段家的孩子,骨子里就带着他们段家的打仗天赋,年纪虽小,但是却能让一干兄弟臣服。
段清狂的手中如今有了军队,有敬仰他睿王之名而去的,也有近招的,有不满北堂希暴政的,有南怀国的忠烈之士,还有他的旧部。
外面又下雨了,慕千夜在段清狂曾经的书房里,桌子上还有他的墨宝,他的字如他的人一样,狂傲,霸道。
“夫人,好消息,南宫彻退位了。”驼背从门外进来,人还没有进来,话就已经先说出口了。可见他是有多么的兴奋。
“哦。”慕千夜淡淡地应了一声,头都没有抬起来。
“夫人,茶庄的银子……”驼背欲言又止,这些日子,夫人收留了不少的难民,给爷送去了那么多的军饷,夫人纵使有金山银山,也不够这么折腾的,这战事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
“不用担心,我心中有数。”慕千夜淡淡地回道,虽然,照这个清醒下去,不出一个月,茶庄这些年的积蓄便要告罄了。
“夫人,今天,今天是王爷正式出征北伐的日子……”驼背见慕千夜没有高兴,顿时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
慕千夜的手顿了顿,又恢复了原状。
“木头,我们去厨房,我的抹茶蛋糕还没有做好呢。”慕千夜起身,往后院厨房的方向走去。
哎,驼背叹息了,夫人并不因此而开心啊,爷这一次,在外面打完大仗,回家后还有一场不小的仗要打啊!
大家都觉得爷这次打得好急,与他沉稳的性格不相符,其实他知道,爷是怕赶不上夫人生产的日子,夫人怀孕七个月有余了,爷想要抓紧时间结束这件事情,好实现他对夫人的承诺。
慕千夜和郁木崖还没有进入厨房,就察觉到了,厨房里有人!
“夫人,你做的这糕点味道真不错!”厨房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北堂羽!
不等慕千夜和郁木崖进门,北堂羽就主动走了出来。
“呵呵,没想到夫人最近不但广发善心,救济难民,还学习了做糕点的手艺,让我好生佩服啊!”北堂羽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这些都不能和您老相比不是吗?怎么了,我的庄园这么迷人吗,竟然将您这位死了不知道多少时间的人也给吸引了过来!”慕千夜用调侃的口吻道。
“不瞒夫人,我来,是想请夫人陪我走一趟。”北堂羽道。
“走一趟?去哪里?”
“皇宫。”北堂羽道。
“呵呵。”慕千夜嗤笑了两声,“天下间,恐怕只有笨蛋才会选择自己往危险的地方跑吧?”
“夫人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吧?”
显然,北堂羽连慕千夜中了鬼龙王之毒的事情都是知道的。
也是,这个男人其实比北堂希更加危险,北堂希赐他毒酒,在北堂希的眼皮底下,他的人能够换掉毒酒,能够换了尸体,光这一点足以证明如果他有心,必然是可以与北堂希一争的。
“看来北翼皇宫里的那点事儿,没有什么能够瞒得住三皇子殿下的。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谁。”
“的确,我知道的事情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多一点,但是夫人你知道的应该也不少才对,夫人,我是诚邀你随我一同前往皇宫的。”
“你知道解药藏在什么地方?”
北堂羽点头。
“既然三皇子殿下这么有诚意,那为何不直接将解药拿来给我呢?”慕千夜反问。
“因为,那解药拿不了。”北堂羽说的是实话,北堂擎天将北堂希这个人变成了世上唯一的解药,他真的拿不来这解药。
“什么意思?”
“这一点,等夫人见到了解药的时候就明白了。”
慕千夜沉默了一下,北堂羽会以为慕千夜会问她凭什么要相信他,可是她没有问。
“后悔吗?”
北堂羽愣了一下,后悔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三个字从慕千夜的口中吐出来,让北堂羽觉得有些古怪,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走吧,我准备一下,便和你一同北上。”慕千夜道。
北堂羽对于慕千夜答应得这么爽快还是有一些诧异的,也罢,她本就不是寻常的女子,她的想法,他似乎无法猜个全部。
慕千夜进了书房,提笔不知道写了些什么,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然后将一摞的信函交到了驼背的手中,交代了他一些事情。
“夫人,这,这样不好吧?”驼背惊慌了,爷不在的时候,他怎么能让夫人和这么危险的人一起离开呢?
“放心吧,有木头陪着我。”慕千夜安抚着驼背,让他宽心。
的确,有木头师兄在,是可以让人放心许多,但是……
“这是我的命令,就这么办吧。”慕千夜没有多说什么。“一切都按照我说的去做,仿若我还在庄园之中一般,不要漏了马脚,你也不会希望清狂他分心吧。明白了没有?”
驼背迟疑了一下,终还是点了头。
夫人一定有她自己的思量的。
★
清狂,你现在在做什么呢,是在和将士们开会呢,还是一个人在研究战略呢,有没有想她呢?
男人,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很霸道,有时候却很孩子气。
慕千夜想,如果她不是这么死心眼,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的愁思了呢?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她可以去改变一些东西,可以尽可能去掌握自己的命运,却无法掌控自己的心。
“木头,你干嘛?”慕千夜不解地看着郁木崖,他这是在做什么?
北堂羽将事情安排得很妥当,照顾到慕千夜这个大肚婆,他们走得很慢。
然而,才没走几天,北堂羽就苦恼了,终于,寻了一个机会,他有些干巴巴地问慕千夜,“这个,木头师兄他怎么洗澡的?”
其实北堂羽是想找郁木崖不在的时候和慕千夜谈的,奈何任何时候,有慕千夜的地方必然会有郁木崖。
对于风流公子北堂羽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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