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说话之人是苏墨沉的正妃、东墨的公主西陵雪,只见她直直盯着千城,目光灼灼,一脸的讥诮。
陷害之人虽然大家心里已经大概有数,可西陵雪如此直白地指明还是让众人为之一震。
于是抱着各种心思的众人又将目光齐齐投向苏墨沉。
说到底,这是四王府的家事,关键还是要看这个男人。
而这个男人却只是凝着千城,薄唇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眸色寒凉,似乎在等着千城自己认罪。
千城倒也不为所惧,微微扬起下颚,坦然地承接了他的目光。
四目相对!
“如果我说不是我,四爷信吗?”她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
男人未语,依旧眸色深沉。
显然,他不信。
千城自嘲一笑,换她她也不信,她是调香师,深谙各种香道,素倾用的香都是她调的,进宫时两人又同乘一车,而她和素倾又都是苏墨沉的女人。
作案动机、作案时间、作案方法,条条都直指她而来。
“虽说女人争宠是常有的事儿,可是这样做心肠也未免太狠毒了吧?”说话的是丽妃,三王爷苏墨风的母妃。
千城弯了弯唇,那日品香会她当众拒绝嫁于苏墨风,看来此人怀恨在心了。
既然没人帮她,她只能靠自己,张了张嘴,她正欲说话,却是被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
“不是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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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四爷睿智
既然没人帮她,她只能靠自己,张了张嘴,她正欲说话,却是被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
“不是千城!”
众人一怔,齐齐看向出声之人。
竟是云蔻。
她抿了抿唇,给了千城一个安定的眼神,便缓缓走至苏墨沉的面前,对着他微微一鞠,“四爷,此事绝对不是千城夫人所为!”
苏墨沉敛眸,还未说话,一旁的西陵雪却已冷哼一声,“是非曲直,大家心知肚明,这位姑娘,凡事不要说得那么绝对!”
“千城不会那么笨!”云蔻语气笃定。
“呵~谁不知道你们是御香坊朝夕相处的好姐妹,自然是相帮着说话。”丽妃扬起唇角,笑盈盈地看向坐在上方的皇后,“皇后姐姐说对不对?”
皇后闻言,自是不想趟这场浑水,遂凝了脸色,轻斥了一句,“云蔻,休得胡闹!”
“云蔻姑娘说得没错!”
一记低沉醇厚的声音蓦地响起。
众人皆变了脸色,包括千城,也包括一直沉脸不语的皇帝。
因为说话之人是苏墨沉。
这,又是唱的哪出?
全场一片静谧,凝息等着他继续。
千城也是怔怔地抬眼看向他,眼睫轻颤,硬是忍住了双眸的酸意。
“众所周知,素倾平日的用香都是千城调的,今日两人又同乘一辆马车,如果是她在香料上动手脚,那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是她做的吗?”
苏墨沉面沉如水,说得不徐不疾,眼梢微掠,睨了一眼端坐在上方的皇帝,复又淡淡地落在千城的身上。
众人一阵压抑的唏嘘,觉得似乎是那么个理儿,连一直嚣张的西陵雪也只是咬着唇不敢多说一语。
千城一时心绪大动,这些其实就是方才她准备开口说的话,没想到被这个男人说了出来。
“四爷睿智!”云蔻眉眼弯弯,甚至欣喜。
千城亦是觉得心头一松。
“但是——”
苏墨沉骤然话锋一转,“所谓最危险的办法未免不是最安全的办法,知道常人所想,却故意剑走偏锋、反其道而行之也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
千城愕然抬眼,白了脸色。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
原来说了这么多,不过是先一步堵住两个女子的嘴而已。
辩无可辩是么?
千城苦笑,扬了小脸,轻声一唤:“苏墨沉……”
见她直呼王爷名讳,众人大骇,云蔻亦是一急,双膝跪于地上,“奴婢有证据证明不是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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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好意思,更新晚鸟~~
两更一起上!
亲们知道始作俑者是谁吗?这两章有伏笔啊有伏笔!
☆、【025】所谓证据
见她直呼王爷名讳,众人大骇,云蔻亦是一急,双膝跪于地上,“奴婢有证据证明不是千城!”
“什么证据?”
一直沉脸不语的皇帝骤然开了口,凌厉的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
女子抿了唇,似是有些犹疑,半响才说道:“千城根本就不会去调制蜂迭香。”
“为何?”皇帝凤眸微眯,沉声逼问。
“因为……因为千城她。。。。。。她。。。。。。”云蔻秀眉微蹙,有些为难地看向千城,不知自己当讲不当讲。
这时,有医女拿着素倾的外衫从偏殿中走出,欲拿到火场焚掉。
毕竟上面还沾有蜂迭香的气息,留着终究是隐患。
殿中气氛依旧紧绷,众人都看着云蔻,云蔻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呵~”一声轻笑,划破殿中的静谧。
众人一怔,又将目光转向那个笑得不知所谓的女子。
“不要为难云蔻,不就是要证据吗?我给你们!”
女子眼梢轻抬,掠过皇帝、掠过苏墨沉,璀然一笑,骤然疾步追上快要走出殿门的医女,夺过她手中的衣衫,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口鼻。
众人愕然,不明所以。
皇帝凤眸深深,苏墨沉瞳孔微敛。
云蔻脸色大变,起身奔了过去,“千城……”
女子埋首在鹅黄的衣衫中,深深地呼吸,云蔻上前用了很大的蛮力,才将衣衫夺过,交与边上不知所措的医女。
女子脚下一软,云蔻连忙伸手扶住,秀眉微蹙,“千城……你又何必?”
女子喘息着,抬起头,朝她勉力一笑,“我没事!”
缓缓撩起广袖,露出自己的手臂,高举过头顶,她虚弱地笑着,水眸一一掠过众人,清冷倔强的样子就像是在向世人展示着自己的胜利。
“这。。。。。。就是证据!”她一字一顿。
众人大惊,苏墨沉也是变了脸色。
只见女子原本莹白的手臂上,一块一块的红肿,平素的纤纤素手此时就像是个发酵的馒头。
衣领处,也是红迹斑斑,可怖的样子比方才素倾好不到哪里去。
女子靠在云蔻的身上,微微张着嘴,喘息着,越来越急促,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
“千城天生患有心疾,而蜂迭香中的一味香料却是此类心疾者的大忌,久闻或者久碰,轻者会全身红肿、呼吸短促,重者则会心跳失律、猝晕猝死!所以,她绝对不会碰这类东西。”
云蔻拧着眉,幽幽地说着,声音不大,一字一句却真切地敲进了人的心里。
全场一阵倒抽气声,苏墨沉薄唇越抿越紧。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女子缓缓直起身子,云蔻伸手要扶,被她一个眼神制止。
她迈着迟缓的步子,走到苏墨沉的面前站定,背脊笔直,她轻轻一笑,“不知四爷认为这个证据有用还是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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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总算结束
她迈着迟缓的步子,走到苏墨沉的面前站定,背脊笔直,她轻轻一笑,“不知四爷认为这个证据有用还是无用?”
苏墨沉深深地凝着她,眼波微动,不发一言。
她直直地看进他的瞳,目光灼灼,气喘吁吁。
四目相对,良久!
她轻轻一笑,别过视线,踉跄着转身,自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
那里面装的是紧急控制她心疾的药,她一直随身携带。
可由于一双手肿胀得厉害,几乎失去知觉,她捣了半天,也没能将瓷瓶的盖子揭开。
正兀自倔强地做着努力,骤然手上一空,她愕然抬头,看到的是微微蹙着俊眉的苏墨沉,他拧开瓶盖,从里面取出一粒红褐色的药丸,递到她的唇边。
这算什么?
她冷冷地抬手一挥,药丸掉在地上。
伸手欲从他手中夺回瓷瓶,他却将手一缩,捏得死紧。
一个要夺,一个不给。
死男人!
千城气结,恨不得骂人!过激的动作也终于让她承受不住,脚下一软,耳边传来云蔻的惊呼,“千城——”
一抹浅檀入鼻,她的身子在倒下去之前,已被人稳稳地拥在怀中。
众目睽睽。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两个词。
狗血,矫情!
张嘴,欲让苏墨沉放开她,却只见眼前蓦地紫袖一晃,喉间骤苦,等她反应过来,一粒药丸已经滑入喉中。
她噎得咳咳咳了起来,那一刻,也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不是感动,不是心痛,而是难受,脸上难受啊!
她戴着人皮面具,而本身的脸已经出现红肿,撑得原本的面具紧绷欲裂,又不能揭,又不能挠,那感觉…。。那感觉比让人死还难受。
她突如其来的情绪让众人一震,苏墨沉更是眸色一沉。
恍恍惚惚中,她听到他说,“父皇,千城和素倾皆是情况危急,请恕儿臣先行告退!”
总算结束了!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也终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望春苑
女子衣衫半敞,倚在软榻上,男人坐在床边,轻柔地给她涂着药。
“哎呀,好痛,爷,轻点,轻点……”
男人叹息着摇了摇头,“我还没开始擦呢!”
“可是,就是很痛嘛!”女子撅着嘴,睁着空洞的眸子,小脸满是委屈。
男人看着她,不知为何,脑海中竟浮起另一张女子的脸,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对了,爷,素倾觉得这事儿不是千城姐姐干的。”
男人的手一顿,淡淡开口,“我知道!”
“爷知道?”女子吃了一惊,“爷知道是谁?”
“嗯!”男子眯眸,眸中寒芒一闪,半响,薄薄的唇边轻吐出三字,“是父皇!”
***
素子急事外出,今天就一更鸟,见谅!
☆、【027】讨杯茶喝
清华苑
千城站在门口,微微扬着脸,望着远处天边的云彩,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春兰手端玉碗走了进来,看到她立在那里,吓了一跳。
“呀,千主子身体不好,怎么起来了?王爷交代了要好好休息!”
千城缓缓将投在远处的目光收回,看了看她,淡淡一笑,“我没事!”
心疾之症之所以可怕是因为它来得快、瞬间可以致命,可它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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