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山的黄河古道中遇到的是不是你?为什么我父亲说;你是从深渊大鼎中出来的?”
我本来以为死人脸还会装傻;或者继续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没想到他却看着我愉快地笑了。他那张扑克牌一样的脸还真很少笑;就算笑也是冷笑。此时看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他笑完后;竟然一本正经地给我分析了几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上次去上河村;其实都是他一手安排的。黄河鬼窟、深渊大鼎等;都是他安排的障眼法。不仅如此;我在太行山下的黄河古道中;以及龟葬城中见到的人也都是他。
他了解我的一举一动;并且无处不在;一直紧紧跟在我的身边。第二种可能是;我并没去过上河村;也没去过太行山黄河古道。我出现了可怕的幻觉;那些经历都是我臆想出来的;包括猴子、黄晓丽;甚至他;其实都是不存在的。
第三种可能是;因为真相非常可怕;我无法接受;所以所有人都在骗我;这是为了我好。
他严肃地看着我: “你愿意选哪一种?”我不敢回答;恐怕任何一种可能我都很难接受;但是我又很难反驳死人脸说的这几种可能。
死人脸按住我的肩膀;说: “不管是哪种原因;在你没有了解那个人的用意之前;最好先保持住这个局面;不要轻易入局;也不要轻易出局。”
我看着他;他严肃地看着我。我沉重地点了点头。从现在来看;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局有多大;又隐藏了什么惊天的阴谋。如果这一切真是一个局;那么这将会是历史上最大的一个局。它以黄河为线;在几百年前;甚至上千年前就已经开始布局;恐怕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我又想了一会儿;气氛更加沉重了。我打破僵局;装作无意地问他:“对了;你怎么也来这里了?”你是来破局的?”
死人脸说: “你觉得呢?”
我说: “我觉得是??不;不对;也不是??”唉;我的脑子里一团糟;自己也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死人脸笑了;笑得高深莫测;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开始慢慢往外走。看着他一脸古怪的笑容;我搞不懂这小子到底是开玩笑还是什么意思。
他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像是经历过许多事情;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兴趣。无论多神秘的事情;在他眼里都像是小事;挥挥手就能解决了。但是他平时又非常冷酷;甚至可以说是冷漠;对于别人的困难基本上无视;而且总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有时候;我甚奎会有一种错觉;他就像是一个在台下看戏的人;悠然自得地欣赏着其他人的表演。他明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也知道他们会遇到什么危险;但是他就是不说;而是和局中人保持着距离;显得古怪又冷漠。
好在他虽然性格古怪;说话藏头露尾;但是对我还不错;一路上救过我好多次。我实在没有对他发脾气的道理;不由得叹息着: “你们每个人来这里;都有各自的目的。只有我;像他娘的傻瓜一样;跟在你们屁股后面跑来跑去;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死人脸却带着些嘲讽地说: “也许是他们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面跑呢!”我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刚想问他;他却站起来往外走: “走吧;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命运吧。”
我在他背后竖起中指;在心里恨恨骂道: “娘的:老子的命运就是遇到了你!去他娘的命运吧!”
死人脸并不是自己来的;外面还有一个藏族人;牵着一匹骡子;在山上等着他。死人脸简单介绍了一下;说他是当地的藏族向导;叫拉巴。他这次是和拉巴来雪山上探路;没想到顺手捡到了我;看来这次真是不适合上山;运气太坏。
拉巴不会说汉语;朝我使劲儿笑; “哦啊” “哦啊”地比画。
好在死人脸天赋异禀;连藏语都会说。他和拉巴简单说了几句;让拉巴带我们
上山;看能否找到去雪山的猴子。
拉巴担忧地看了看天;又眯着眼看了看山顶萦绕的白雾;显得很担心。
他和死人脸叽叽咕咕说了半天;估计是在说现在的天气不适合上山。可是死人脸根本不为所动;摆出那副死人面孔;径自往山上走。拉巴没办法;只好垂头丧气地牵着骡子;带着我们绕着雪山走了一圈;找到了一条地势平缓的地段;开始往山上走。
山脚下的积雪大多化了;并不很难走。我们又往上爬了几百米;积雪越来越厚;岩石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脚踩上去;又湿又滑。我滑倒了好几次;还有一次差点儿从山上滚下去;还好有后面的拉巴把我拉住了。
向上看看;虽然走了很远的路;但是离山顶还很远。山上白茫茫一片;已经分不清楚雪线在哪里。如果这次要爬过雪线;那实在太可怕了。雪线上存着厚厚的坚硬的积雪;有些甚至已经有上万年的历史;用冰镐使劲儿敲下去;可能只留下一个白点;冻得像铁一样硬。
现在虽然没到雪线上;但是山腰上的气温也不高;黑压压的云压得很低;不知道山上还会不会下雪。风像刀子一样往脖子、脸上刺来;我的两只手被冻成了胡萝卜;几乎连登山杖都拿不住了。但是为了寻找猴子;我也不好说离开;一面诅咒着天杀的猴子;一面又怕他出事。
到了雪线上;我们开始分头搜索。不一会儿;拉巴就手舞足蹈地嚷嚷起来;招呼我们过去。原来这里刚下过一场雪;厚厚的雪壳上还有一层积雪;很容易留下痕迹。
在雪地上清晰地印着一排脚印;我比了比;脚印和我的差不多大;应该是猴子的。这行脚印很明显;深深浅浅地一直朝山上延伸;一直到视线尽头。
我仔细找了找;始终没有找到宋姨的脚印。这让我很疑惑;猴子为什么会—个人跑到雪山上?宋姨为什么没跟他去?那她又去了哪里?我叫着死人脸;想和他商量了一下;要不要跟着脚印走;看看能甭找到猴子。他却根本不理睬我;自顾自地往前走。我也赶紧跟上;趁着这个灾星在;赶紧找到猴子是正经。
走了一段路后;前面的脚印开始变得凌乱;歪歪扭扭。这说明猴子已经体力不支;身体已经渐渐控制不住;随时可能跌倒。
我很着急;在草原上奔波了这么多天;猴子的身体已经很差了。加上他把吃的都留给了我;还走了这么远的山路;身体坚持不了多久;可能随时都会倒下。
又走了一会儿;我觉得有些不对;猴子的脚印又发生了变化。他的脚印本来是一直朝着山上走;虽然到了后面有点儿歪歪扭扭的;但是路线很明确;就是要上雪山。但是在这里;他的脚印突然变了个方向;开始朝着悬崖的方向走。
脚印也越来越浅;有的只剩下前半个脚印;步距也开始变大;朝着悬崖走过去。
我愣住了: “猴子是不是体力不支了?”
死人脸眯起眼;看着远处的悬崖;淡淡地说: “他在逃命;吓得连方向都顾不上了。”
我吓了一跳;回想猴子的脚印突然变浅;步距也越来越大;确实像是受到了惊吓;拼命往前跑;连方向都顾不上了。
在这半山腰上;又会有什么危险呢?我向四下里看看;周围皆是厚厚的积雪;雪线下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整个雪山安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越是安静;才越显得这片雪山中危机四伏。这些厚厚的积雪中;还不知道隐藏着什么怪物。
我的心里乱糟糟的;猴子到底遇到了什么;让他吓得连方向都顾不上了?
我急忙朝着猴子的方向走;向导拉巴却拉住了我;面色恐惧地看着悬崖那边;哇哇叫着。
死人脸说: “拉巴说那个悬崖是魔窟;住着吃人的妖怪;不能去。”
我说: “不行;我要去找猴子!”
拉巴继续哇哇叫着;手舞足蹈;作出了好多奇怪的姿势;好像是在描述那个魔鬼有多可怕。最后他俯身跪在地上;朝着悬崖方向虔诚叩拜着。
死人脸看了看拉巴;跟他用藏语简单说了几句;对我说: “走。”
我问: “拉巴不去吗?”
死人脸说: “有我就够了。”
我感激地看了看他;也没说什么;忙小心翼翼地跟他走了过去。
猴子明显是在这里遇到了危险;不知道他遇到的是不是拉巴所说的雪山魔鬼。我有点儿紧张;不过死人脸好像丝毫不在意;依旧很快地向前走着。我也安了心;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又走了一会儿;我们发现前面有一处乱糟糟的雪坑;看来是猴子摔倒在了地上。但是接下来;猴子的脚印就让我看不懂了。
不仅是我;连死人脸都一下子愣住了。因为;猴子的脚印就到这里;再也没有了。
确确实实;猴子凌乱的脚印在这里完完全全消夫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猴子突然消失了? 我焦急地到处找着;楫看看能否发现猴子的踪迹。走着走着;脚下突然踏空了;身子一下子跌了下去;狠狠摔到了一个雪坑中;摔得我头昏脑涨。 还好雪坑虽然挺深;但底下积了不少雪;人没被摔伤;只是上不去了。我喊了几声死人脸;仔细看看这个大雪坑。雪坑差不多有五六米深;下面估计能有一间房子那么大;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 我也有些奇怪;雪山那么高;下面几乎全是坚硬的寒冰和岩石;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雪坑?猴子的脚印突然间消失了;难道他也是落到这种雪洞里了吗? 我还想四处看看;死人脸却抛下一圈牛毛绳;在上面瓮声瓮气地叫我;让我别乱动;抓住绳子;他拉我上去。我答应一声;把绳子在腰上缠了几圈;喊了一声:让死人脸拉我上去。
绳子很快被拉了上去;我两手紧攥着绳子;同时两只脚使劲儿地蹬在雪坑壁上。在蹬掉了一块块积雪之后;雪坑壁终于露出了里面的坚冰。奇怪的是;那些坚冰中好似包裹着什么东西;黑糊糊的一块。由于雪坑里的光线太暗;一时之间我也看不清楚。 我怕是猴子被裹进了寒冰里;忙大喊了一声;让死人脸先停下;用手使劲儿扒开身边的积雪。那黑糊糊的东西很大;显然不是猴子;模模糊糊;看起来倒像是艘破船什么的。 我这才放了心;换了个角度;借着外面的光线仔细一看;却一下子愣住了;紧接着浑身一片冰冷;血液都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在那雪坑的岩壁上;是一块巨大的坚冰。
坚冰不知